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當林浩等人再次走出石屋時,那金獒早就在法陣中的寒氣團中閉目打坐了。那乳白色寒團竟比昨日足足大上了數倍。
看來他的確用心之極。
至於青衫中年人和金夢馨,在他們進入石屋後不久,也跟着回去了。只有這金獒一日一夜間一直呆在石屋外的。
林浩剛想仔細打量下前方法陣的具體變化時,突然聽到那僧人口中發出一詫異的聲音,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愕然的樣子。
林浩向後望了一眼,只見那僧人正仰首往控空中望去,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他神色一動,隨之望去,結果臉色微微一變。
只見原先隱約可見的入口,竟不知何時的消失不見,那隻用來開啓通道的巨鼎更是不翼而飛。
“金兄,這是何意?”老嫗看到這一幕,有些沉不住氣了,臉上隱現警惕之色。
“呵呵,幾位不用過濾。因爲下邊的突破老夫不希望被什麼意外之事打擾,故而將這入口暫時關閉了。而且下邊的突破,我恐怕還要藉助這件‘珈藍鼎’威能。”金獒卻絲毫不慌,在寒團中含笑回道。
“這樣啊!”僧人和老嫗互望了一眼,略顯猶豫之色,林浩卻雙目半眯了起來,凝望着空中一時沉默不語。
洞窟中的氣氛,竟然一時間有些緊張起來。
“看來是老夫考慮不周,讓幾位不安了。那老夫不用此鼎也可。雖然入口還是要暫時關閉,但在下將神鼎放在入口處,幾位覺得如何?”金獒笑了笑,和顏悅色的對林浩三人說道。
隨後他袖袍一拂,一團藍焰包裹着那隻小鼎直飛沖天,轉眼間飛到了數千餘丈高空,懸浮在入口下方不動了。
見到此幕,林浩三人心中雖然還未疑慮盡去,但見能控制入口的小鼎脫離了金獒如此之遠,自然安心了不少。
老嫗想了想後,終於神色緩和了下來,一陣乾笑道:
“金兄多心了。我三人怎會懷疑你呢。只是剛纔一時奇怪罷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助金兄突破瓶頸吧!“
說罷,老嫗也不等其他人之言,就先身形一晃,飛進了法陣中。
“林友,你意下如何,雖然金獒所說有些道理。但是貧僧還有些顧慮的,爲了穩妥起見,你我二人共進退如何。至於龍道友,據我所知她和望天涯頗有些淵源,你我還是小心些的好。”那灰袍僧人竟給林浩悄然傳音道。
林浩目光一轉,斜瞥了僧人一眼,發現對方正衝自己微微一笑。
心念急轉,林浩正在思量對方所說之言是真是假時,忽然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從玄玉洞上方的寒冰殿傳來,整個洞窟都輕輕一顫,彷彿受到了什麼強烈撞擊一般。
衆人臉色一變。
這時他們若身處望天涯巨山頂部就可看見,一隻體形數萬丈,通體雪白如玉的黎鵬,正盤旋在巨山禁制光幕之外,雙翅一展下一陣狂風呼嘯而過,竟在身下用勁氣憑空凝聚出一座百萬丈大風山,然後雙爪一鬆。
頓時猶如泰山壓頂,風山轟隆的直墜而下,一下擊在光幕之上,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無數白芒爆裂閃動。那原本凝厚之極的光幕一陣詭異扭曲,但最終並未擊破。就是如此,巨山還是在此衝擊下,發出陣陣的微顫,山上有些不太牢固的建築甚至直接崩潰倒塌。
這隻李鵬,正是那名銀衫女子所化。
因爲先前低階冰海妖族折損大半之事,她心中怒火難消,竟自持身爲天地靈獸,直接無視望天涯外層冰寒禁制大陣,撕破空間闖到了冰城上空,並施展神通攻擊**宮的防護禁制。
它雖然一擊偷襲得手,讓巨山中的人類武修一陣的雞飛狗跳,但下方人類高階武修自然不會讓其如此接連攻擊下去。
就在此大妖身上白色光環一閃,再次開始凝聚下一座巨山時,從下方光幕內傳出飛出一道銀虹和一團白光,裡面人影晃動,正是兩位人族大能。
尚未接近黎鵬,其中一位人類女子大能就一聲嬌叱,兩口銀色飛劍就先一斬而去,而另一灰髮老者則面色一沉的兩手一搓,一樣寶物就迎風狂漲的的從袖中飛射而出,竟是一隻件晶瑩剔透的玉瓶。
瓶子靈光閃動,瓶口中卻發出轟鳴之聲,顯得神秘異常。
巨黎鵬見此,一對淡綠眼珠一閃,一對巨翅猛然間一扇,十幾根十餘丈長巨大冰槍就在翅下浮現而出,向二人激射而去。
灰髮老者見此,鼻中一聲冷哼,在白光中兩手一掐訣,頓時那件玉瓶猛然間一顫,瓶口中噴出十幾股黑白兩色的光霞,一閃即逝後竟詭異的纏在了那些冰槍之上。
也不知這些光霞有何奧妙之處,所有冰槍一觸下,竟渾身一顫的急劇縮小,轉眼間化爲筷子大小後,被這些黑白光霞一卷,吸進了玉瓶之中。
黎鵬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不及多想的身形一晃,就化爲一股無邊風雪,鋪天蓋地的朝對面二人席捲而去。
兩位人族大能也不甘示弱,兩道銀虹和一團黑白之氣,光芒大放下迎了上去。
頓時巨山頂部轟隆隆之聲接連傳來,風雪交匯,靈光急閃。但詭異的是卻並不見那名美婦及其他望天涯長老出來助陣,看來不是在主持禁制法陣,就是前去迎戰其它高階妖獸了。
外面的打的熱火朝天,寒冰殿內玄玉洞中的林浩等人,感受到了大戰的波及,面面相覷起來。
金獒也朝洞口處看了一眼,臉上也露出一絲凝重來。
“看來那些妖物,真的開始動手了。如此一來,這洞口不能輕易打開了。否則在突破關鍵時候被打擾到,很可能前功盡棄的。在下還打算藉助幾位之力來抗拒羣妖,絕不會作出什麼對三位不利的事情。”這位大能口氣沉重起來,並暗含一絲決然。
“金兄之言,我等可以理解的。但是我等助你突破瓶頸,萬一成功,金兄修爲進而我三人卻元氣大傷,此消彼長之下,再身處如此封閉地下。也未免太讓人不安了一些。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防人之心也不可無。我等和貴宮再有交情,也不能單憑區區幾句話,就將自己性命交付給金兄一念間吧。”那僧人眉頭一皺下,緩緩說道。
“這也難怪幾位如此小心,若是換了金某也不會將自己置身如此境地。但摩鳩大師可有什麼兩全之策?”金獒有些無奈的問道。
“這樣吧。金兄若是沒有其他心思,不如將這隻鼎暫時交予我三人保管一下如何?只要等此件事情一了,我三人再將此鼎歸還你。如此一來,我等就可安心助你突破瓶頸了。”灰袍僧人目中精光一閃,說道。
這話一出口,林浩和立在光柱上的老嫗都是一怔,但隨即又有些恍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