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次陰陽之水,也就是下界說的陰陽之息。捕捉的是一絲陰陽則,兩位兄長可做保命之用!”
林琪琅又拿起另一寶:一塊三寸許赤色令牌,一枚古意盎然的“宿”字位於正中,氣機非凡!
“這是……莫不是你說的大宿皇城令牌?這個怎艱輕易拿出來!快收起來!”林琪琅趕忙放在令牌,讓林琪琛收起。
林琪琛道:“三哥,小六拿出來的必然無事。我倒還有幾件聖君寶物,但是他們的東西,一是不適合咱們下界修者使用,二是來路不正,恐有後患。
我還有其它的寶物,衡量再三,此二寶與五行玲瓏符,都不必你們操心費力,會自主護主,再適合不過了!
至於令牌,三哥回來,再給小六送過來就是。
而且,小弟終有些不放心這次出行。有此令牌,必要時候,就是上界人物,也不敢動咱們林家隊伍!”
林琪琅清楚林琪琛的意思,也不在推辭。
林琪琛之前得了冰藍贈的陰陽之水,特意煉製了十餘隻儲物之寶。
這時取出一隻儲物環,將這些陰陽氣機濃郁的寶物收入其中,遞給林琪琅。
單指這件儲物環,就值天價。林琪琅自有眼光,不由爲這個小弟的身家乍舌!
但是陰陽之物不能儲於五行寶物之內,這是常識;他手中所拿的寶物,可見多麼貴重。
林琪琛想想,又從自己身上取出兩把精雕的木刀、一件飛梭狀載人飛行法寶,還有一塊傳訊法牌也裝了進去。
“這兩柄刀,實際是空間碎片凝成的一次性寶物,爲渡劫道祖煉製。本來是小六在薊山之戰時,商樑朱由老祖和我師傅暗地裡塞給小弟的,後來出現意外,沒能用上。這時正好給兄長防身。到時以普通五行元氣就可激發一次空間碎片,能夠救急!
這艘空間梭,如有必要,林家所有人直接登梭回返就是。
最重要的當屬這塊傳訊法牌,是泯專門煉製給我傳訊而用,到時使用可以直接讓泯找到我。”
“這樣太好了!”
林琪琅正擔心只有防禦沒與反擊之物,兩把空間刀便送到手中,這時又有了空間梭,尤其是最後的傳訊法牌,更是讓他大喜過望!
“唉!之前發生了那種事,你還爲全族這般着想。你放心,無意外更好,如有意外,三哥不會讓你的後手閒置,定然竭力保證族人安全!”
“謝三哥了!”
林琪琛送走林琪琅,轉身重回外書房,便拘出了那一抹妖氣,盤旋掌心。
魂光籠罩下,這縷氣機,慢慢變得懵懂有些自危,微微扭動想要躲藏,這代表它已經被提煉成了妖識。只是靈性仍處於忽明忽隱,僅是一點本能覺醒罷了。
幾刻鐘後,林琪琛睜開眼,擡指朝此縷妖識中打入一道祈福術,一團瑞光瞬間把它包圍。
“由我親手煉出了你,以後成不成氣候,端看你爭不爭氣了!”他反手便將此物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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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林家五位琪字輩大公子隊伍,外加其它五家各一支大公子隊伍,在靖泉下誓師,出發去三光臺和鐵象澗,備選地點則由樑雲洞,變成綠皮沼澤;
林琪琛沒去送行,初一便是四女閉關,他多少也要準備一番。不想長生跑來外書房道:“六爺,十支隊伍都想見您一面,太爺和老太爺請您去一下。”
林琪琛升爲六老爺,手下最終齊改口成了“六爺”。
“走吧。”林琪琛起身往外走去。
此時既川神碑下的場地上,十位天境道尊護着十位大公子,領了十支百人隊伍,正被六大家主輪番轟炸。
“這種送行,不如沒有!”底下小輩小聲叨咕。
“可不是,我都犯困了。也不知琛六叔能不能過來?”
“不是聽說回泉了麼?消息有誤?”
“問問太生。”
“太生……蔣太生……”
蔣太生偷眼看來,“幹啥?”
“琛六叔回來沒?”
蔣太生道:“我剛從泉外被召回來,也沒見着。但是肯定回來了!”
“真的!!”一羣小子雀躍起來。
這時正輪到鍾啓之訓話,不過長輩說來便是“鼓勵”。
“肅靜!你們幾個小子笑什麼?小海馬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生了虎牙是吧?”
“哄!哈哈哈……”
一羣小輩終於有點笑料,精神起來。
“鐘太祖,您老就放過小子們吧!六大家主,一人一通,還能訓出花來?”
“這些年,一到歷練您們就來這麼一回,我們都能背了!”
“你們這羣小無賴……”鍾啓之無奈點着下面七八個最愛搗蛋的。
“不就是想見見林家琛六叔麼?這點時候,就等不得了?站好了……”
“噢……”鍾啓之一聲斷喝,這羣小子終於聽出不好,身上皮子一緊,低下頭來裝得乖順。
林琪琛到的時候,正看到底下大公子輕風淡然,小輩們一個個兩腿筆直,如同受審。再看前面,正輪到齊家主齊予槳大話長篇……
這個姨丈真是越來越話嘮了……
“琛六叔來了!”
場面立刻“羣情激奮”,千多人向前擠來。
林琪琛袍袖一揮,定住這些小子,抱拳逐一同各家老太爺和太爺、家主打過招呼。
齊予槳轉頭沒好氣地對林琪琛道:“琪琛來吧!你再不來,他們就造反了!”
待路過林琪琛身邊時小聲問道:“抓兩個教訓教訓,要不是耐性差,以爲我們老頭子喜歡磨嘴皮子?哼!臭小子……”
“姨丈放心。”
林琪琛當前一站,底下立馬鴉雀無聲,競比諸般喝令還要規整!
一排大椅上的六族族老登時氣得直翻白眼……
但也遏制不了一雙雙晨星般的眼睛,崇拜地看着林琪琛,這位整個下界爲之伏首的傳奇。
“琛、琛六叔祖……我能問個問題嗎?”
瞬間,林琪琛以爲又回到了小麥堂,那段青澀的年月……
他朝着一個十七八豆蔻模樣的少女點點頭,“你是哪家的?”
少女一身粉裙,如春天最爛漫的春花,馥郁醉人。
“六叔祖,我是夏家的夏雙妍!”
夏家……彷彿又見一隻粉色大蝶從眼前飛過,那是最初的情意,漸漸風化在時光裡……
夏家專出這般迷人的丫頭,難怪周圍盯了十餘雙灼熱視線!
雙字輩,這是孫輩,體質挺不錯,六星月體……
“哦?問吧!”
林琪琛看了一眼夏家這支領隊大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夏夜歌!
夏夜歌雖然留了短髯,多了歲月的沉澱,不但不減軒昂之態,越發顯得氣勢如嶽。
他朝林琪琛一眨左眼,很有看熱鬧的意思。
夏雙妍快活問:“六叔祖,您老人家今年多大啦?”
“哄……”數百人大笑,就連一衆老頭子也嗆咳出聲……
“這就是你深思熟慮後的成果?”林琪琛古怪地看着夏雙妍。
不管一衆鬨笑,夏雙妍很認真點頭!
“我想知道六叔祖的年紀,這樣修煉的時候,纔會知道差距!”
林琪琛真心不想說他的年齡,似乎這樣就可以一直少年青春。
比修仙界動輒成千上萬歲,本身年紀真算不得什麼。可是當着這麼多人面,被一個少女追問年紀,哪能沒有尷尬?
“唉!你這小姑娘真會打擊六叔祖,不知年紀不只是女孩子的秘密,男人也是禁語?”
氣氛輕鬆下來,十支隊伍千餘人都露出了笑臉。
“六叔說吧!”
“六叔祖,我們想聽……”
“太、太叔祖……”
“誰?……還有太叔祖?”林琪琛拉長了臉,更讓底下覺得歡快。
錢青瑚的孫子,錢寶羣從身後撈出白胖粉嫩的小兒子,推上前來,“快見過太叔祖!六叔祖,這是定北,剛六歲。”
錢定北?錢青瑚的重孫子?
眼角一掃,便看到錢青瑚站在錢國運身後,一臉慈愛看着重孫……
“北哥兒見過六太叔祖!”錢定北也不管場合是不是認親的好時機,倒頭便叩!
林琪琛手指微動,小傢伙就被拉了起來,不由問道:“這麼小的也跟去?”
錢定北一聽問他,馬上跳起,“北哥兒要去!看殺敵,要修煉!”
錢國運在後面道:“六家都有人專門護着幾個前途看好的孩子,從小就讓他們見識血腥,沒壞處。”
敫天聆道:“說起來,這已是第四批了。前面幾次都試過,效果不錯。”
“早該如此,施行得晚了!”鍾家大老太爺鍾東福不由大聲嘆息。
各家老太爺均露出同情之色。林琪琛也聽說鍾東福有三個四代重孫,就因手下懦弱在外被害,要不是後來又有幾個重孫出世,差點斷了根苗。
林琪琛打量下面一代代朝氣蓬勃的面孔道:“今天誓師,就容忍你們一回!
首先,我的年紀不是秘密,今年正好一百七十歲。”
底下登時傳來陣陣驚歎,好像波浪起伏,互相低聲說着什麼。
林琪琛稍一沉吟索性道:“至於以我爲標準修煉,可以努力,卻不許強求。
外界關於我的傳言許多,諸多對我體質的猜測,也衆說紛紜。
但真正知道我的體質的,從開始到現在,只有我的師傅溪湘道祖。”
他擡手攔住一片按捺不住的身形,“我應算是陰陽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