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這個少婦倒是果決,沒有猶豫,懇切的看着林宏請求道,不拖泥帶水的幹練倒是讓林宏多看了一眼,顯然是方清的威信不低,要不然僅憑藉一個連長夫人的名頭根本不可能有話語權,一切都靠着她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威信,她一開口,王兵等人和光頭佬金大牙都緘口不言了,只是金大牙眼神裡閃爍着幸災樂禍之色,雖然表情依然看上去很焦急的樣子,但是其中的虛僞和敷衍之色已經昭然若揭。
“最好死在這裡,那樣的話,就能保全我們了。”
金大牙眼睛骨碌碌的亂轉,閃爍着不懷好意的色彩,跟隨他的那些男人們,有的瘦骨嶙峋,有的面帶菜色,可以說除了光頭的金大牙本人臉色稍微紅潤一些,其他的男人們都徘徊在溫飽的邊緣,側面也可以看得出來物資的短缺,林宏默默的一思索,眼前的局勢就變得非常的明朗化了。
北龍市這裡的地下道內部的小型聚集地有守衛的男人們,有戰鬥能力的派系則是兩個,一個是原先的丹西駐軍倖存者臨時組建起來的隊伍,還有一個則是由本地的男人推選出光頭佬這個帶頭人形成的平民派系,可惜了,明爭暗鬥是人類倖存者劣根性的體現,光頭金大牙顯然是內心並不怎麼服從於韓世勳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之前陽奉陰違的做小人,現在更是落井下石。‘
“好,既然你們決定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所有人都回避吧!我這裡有隨身攜帶的急救包,簡易手術沒有問題。另外我需要你們燒一些開水,作爲臨時的消毒方法。”林宏對着方清說道,同時下了逐客令,反客爲主的讓所有人迴避。
要是這個時候還說些什麼,那麼金大牙的無恥惡毒心思就徹底暴露了,那時候最後一點兒遮羞布都沒了,也就成了雙方火拼內鬥的開始。金大牙當然不會傻到這種程度,輕哼了一聲之後,轉頭就帶着十幾號人離開了這個房間。王兵對林宏投來了請求的殷切目光,這個漢子眼含熱淚的拉着林宏的手,鼻涕橫流:“林兄弟,拜託你一定要把連長救回來啊!他是我們的頭。沒了他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生存下去了!”
林宏淡定的點點頭道:“我盡力而爲!”同時心道。沒錯,真的是盡力而爲,要是救不活,那也別怨我,要是我從一開始說我就是個菜鳥,你們會不會直接把我當成瘋子拿槍指着我呢?
所有人都回避了,但是方清卻單獨留了下來,撩起袖子。露出白嫩秀氣的胳膊,幹練的英姿颯爽的樣子別有一番成熟的女人味。讓人怦然心動,窈窕豐滿的身材彷彿熟透的水蜜桃似的,恨不得讓人咬上一口,她朝着林宏眨眨眼,微微一笑道:“我曾經在部隊裡當過後勤,也臨時參加過救護工作,我來當你的助手吧,幫你遞個工具擦擦汗還是可以辦到的!”
你妹,擺明了是不相信老子,之前還說的那麼大方,現在又玩這一套,你這個女人真特麼表裡不一,不過女人不都是這種根本讓人搞不明白的生物麼?林宏還不至於跟她置氣,所有讓林宏置氣的女人,都已經死掉了,但是如果讓他置氣的是美女,都只有兩個結果,第一是變成林宏的女人,第二是變成林宏的女奴,要是方清不識好歹讓自己生氣了,那麼……咳咳……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林宏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隨你了。”
門外兩個看上去雙胞胎似的女孩子,吃力的擡着兩桶燒開的熱水慢吞吞的挪着腳步走了進來,兩個女孩相貌清秀,但是臉色蠟黃,瘦骨嶙峋的虛弱樣子,看上去已經是皮包骨頭了,林宏看得出來兩個女孩是有些嚴重的營養不良,她們把熱水桶放下之後,方清點點頭,招呼她們出去,然後親自忙裡忙外的幫林宏打下手。
林宏洗了洗手,然後從急救包裡把需要的所有器械全都拿了出來,一一的擺開,酒精簡單的清洗過了自己的雙手之後,脫下了特戰服保持最乾淨的無菌環境,不一會兒丹丹就把所有現場具有的工具清點好,結合好了韓世勳的具體傷勢狀況,快速擬定出了最精準最有效的治療方案。
“進入輔助手術操作!”
林宏放開自己的身體控制,讓龍芯一號刺激自己的神經,調動骨骼肌的運動,隨後林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就如同好萊塢電影《燕尾服》中被燕尾服調動身體的成龍一樣,雙手蝴蝶穿花似的飛速運動起來,一片潔白的手術專用的毛巾從半空落下,落到傷口處已經被林宏疊成了標準的手術專用式,隨後林宏拿出止血繃帶,精準的剪開了沾染着乾涸血液的衣服,也不見林宏怎麼費力,輕輕一壓,原本往外不斷滲出血液的傷口馬上就停下了血流。
簡單的露了這麼一手,徹底把方清震住了,同時方清眼中的懷疑之色也漸漸的變成了驚訝,再然後又到了對林宏的好奇和期待,同時她暗暗觀察,林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之前的那場戰鬥,明明處於弱勢,己方的防守人馬都快全軍覆沒了,瀕臨彈盡糧絕的危險處境,但就是在這個緊要關頭,林宏這個僅僅只見過一面的外來客竟然主動幫助他們,而且一個人擁有着這麼精準的狙擊能力,是一個可怕的狙擊手,按照軍隊上的經驗來看,沒有十多年的訓練基礎,是不可能達到槍槍必中的神槍水準的!
更讓她震驚的還是林宏竟然有這麼專業的手術技能,從開始救治到止血,再從止血到用匕首取子彈,沒有一絲一毫的失誤,而且林宏始終都是那麼平淡與勝券在握的樣子。這就讓方清心頭大定,知道這下子韓世勳肯定能活下來了,這是純粹出於對林宏技能的相信。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但是方清覺得這種感覺肯定會成爲現實!
在臨時手術室的外面,光頭佬金大牙挫折牙花子,蹲坐在一個真皮沙發上,這裡是曾經電廠廠長領導的專用座椅,被金大牙毫不在乎的坐在了上面,舒適的堪比頭等艙座椅的感覺並沒有讓他的心哪怕有一點兒放心的感覺。她的身後,一個身着火辣的女孩在給他捏着肩膀,女孩身材火辣妖嬈。畫着濃妝,依稀的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原本清秀的女孩,僅僅只有十七歲,也是花季的年齡。但是殘酷的末世讓她硬生生的變成了這幅風塵女的模樣。陪着笑臉竭盡所能的討好眼前的男人,至於什麼貞潔和名譽,在她的眼裡甚至比不上一小塊麪包有價值,金大牙粗糙的大手探進了女孩窄窄的三角地帶,肆無忌憚的摳挖着,甚至可以聽到一些水流小小湍急的聲音。
在他面前,一個狗頭軍師模樣的瘦猴男子焦急的踱着腳步,眼神不自覺的看向金大牙身後的女孩。色眯眯的眨了下眼睛,隨後趕緊低下頭。狠狠的嚥了口口水,然後湊到金大牙身邊,有些猶豫的開口道:“金哥,萬一那個姓林的,真的把韓小子救活了,那……咱們可怎麼辦啊?咱們可是跟鄒文龍約定好了的,這……”
金大牙不耐煩的一揮手,冷眼看了瘦猴一眼,隨後從女孩的三角地帶抽出了溼漉漉的鹹豬手,女孩嗯哼的一聲,發出一聲醉人的勾人呻.吟,媚眼如絲的趴在金大牙的身後,彷彿意猶未盡似的還想繼續索取,金大牙不耐煩的沒有理會,但是瘦猴卻忍不住嚥了口口水,擡起眼睛似乎想居高臨下的偷看一下女孩波巒起伏的高聳山峰那一抹圓潤,但是卻聽到金大牙的聲音,急急忙忙的低下頭做認真傾聽狀。
“哼!怕什麼?!這年頭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咱們跟鄒文龍的約定有外人知道麼?哼!膽小如鼠,難怪你成不了大事!”
“是是是!金哥您說的對!”瘦猴連連恭敬的點頭,隨後賊眉鼠眼的問道,“金哥您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決斷?”
金大牙舒服的往後一趟,竟然就這麼靠在了女孩豐滿的胸脯上,把女孩那豐滿的巨大山峰當成了靠枕,這豔福讓瘦猴徹底震精了,又是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渾身都有些燥熱,眼紅的厲害,金大牙冷然的說道:“這還不簡單,如果那個姓林的,救不會韓小子,那正合我意,死就死了,那麼我們就能跟鄒文龍裡應外合!如果他救會韓小子,我們就能徐徐圖之,甚至還有機會跟鄒文龍重新談判,加大咱們的籌碼!我現在倒是有些期待姓林的能把韓小子救回來,畢竟咱們跟鄒文龍合作,那就是與虎謀皮,那羣獨裁聚集地的墮落者們口碑太差,基本上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咱們對他們來說,一點兒談判的資本都沒有,如果能救回來,有韓小子出去頂崗,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去吧!咱們正好繼續當漁翁,兩敗俱傷之後,咱們一舉拿下!徹底成爲最大的受益者!”
金大牙圖謀甚大,但是如果讓林宏聽到了,肯定會不屑的冷笑,就你這逼樣還想當漁翁?墮落者們可是有自己的秘密武器的,如果鄒文龍這些人有幾個墮天使,哪怕是注射了低級失敗進化基因的人,就能讓你們徹底全軍覆沒!瘦猴一個勁的伸出大拇指,昧着良心誇讚金大牙英明神武,唯有身後的那個女孩眼神裡泛着冷光,冷笑一聲嘲笑着兩人的無知和悲哀,同時閃過屈辱和不甘之色,咬緊了牙關。
“不過……這個林宏倒是個人才!原本是十拿九穩的戰鬥卻讓他一個人扭轉了局勢,狙擊手真是可怕,如果這個人能爲我所用的話,那我豈不是如虎添翼?!”金大牙夜郎自大的自誇道,同時哈哈大笑,顯然是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聰明,被自己的機智打動了,隨後心道此處應該有掌聲,而且經久不息纔對。
瘦猴哪能說不行,連連拍馬屁,又是伸出大拇指道:“對啊!金哥您真是英明啊!那個姓林的真是厲害呢!我就在後面看着他一槍一個。一槍一個的就帶走一個人的性命,我看那腦袋一個個碎的,跟西瓜似的!這麼厲害的人要是跟了金哥。那金哥絕對是如虎添翼啊!”
身後的女孩更是冷笑,兩人真是一點兒腦子都沒有,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先不說金大牙跟鄒文龍那種人合作就是與虎謀皮,早晚被吃的一點兒骨頭都不剩,現在還想自不量力的拉攏林宏,自以爲是的傢伙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信心!看來她自己必須想辦法給自己留條後路了。雖然攀附着金大牙吃喝不愁,但是金大牙早晚要死,要是站不好隊。自己也肯定會遭殃。
女孩眼珠一轉,嬌媚的問道:“可是呢,要怎麼才能拉攏他呢?”
“這……”金大牙和瘦猴同時被難住了,面面相覷。
對啊。怎麼拉攏呢?金錢?這玩意沒用啊!飯都吃不上了。誰特麼還有心情去關心錢財,權力?這玩意自從社會秩序崩潰之後就徹底沒了意義,誰手裡有槍誰纔是老大!地位?這狗屁東西沒用啊!那怎麼辦?人家手裡的狙擊槍那就是最大的資本,要怎麼才能拉攏呢?
金大牙想着,不經意的一個眼神看到了正在嫵媚的弄着頭髮補妝的女孩身上,頓時眼睛一亮,興奮的一拍大腿,叫道:“哈哈……我想到了!那就乾脆用美人計吧!小涵。就讓你上陣了!到時候用你的榻上功夫,保護能把他伺候的飄飄欲仙!給個皇帝都不換啊!到時候那個姓林的還不是乖乖的湊上來?”
“啊?”小涵似乎被嚇到了。內心竊喜,但是表面上卻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花容失色的委屈道,“金哥~~人家可是您的專屬女人啊,您怎麼能讓我伺候別的男人呢?您怎麼玩我,怎麼大尺度都是人家自願的,可要是那個姓林的要是個餓狼,把人家弄壞了怎麼辦啊……”
“哼!你這個小騷.貨能被玩壞?老子都玩了這麼久了,也沒見你壞掉!老子上你的時候,你特麼第一次早就沒了!小小年紀就這麼騷蕩,要是真的玩壞了豈不是正合你意?”金大牙不屑的冷笑道,冷哼一聲,粗糙的大手啪的一下拍在了小涵挺翹的屁股上,一時間臀浪翻涌,看的瘦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小涵發出一聲吃痛的嬌哼,不過還是強顏歡笑的討好着。
“金大牙,你就再嘚瑟吧!看你還能蹦躂多久,老孃不多陪了!過了今晚,老孃就遠走高飛,就不信憑藉老孃的本事,魅惑不了一個臭男人!到時候甚至能讓林宏崩了你的腦袋!償還你侮辱我的罪!”小涵內心冷笑連連,惡毒的想到。
其實事實證明她也是太天真了,根本一點兒都不瞭解林宏,林宏要是能看得上她,那秦可瑜恐怕早就成了他四角褲衩下的小妾了,哪裡還有她的份?
哐當……
一聲沉悶中帶着清脆聲音的撞擊聲,赫然是已經扭曲變形幾乎成了麻花似的黃橙橙子彈被取出之後,隨意扔到了玻璃桌上碰撞發出的聲音,至此,林宏和方清也終於是鬆了口氣,緊繃的心情總算是得到了片刻的舒緩,方清已經緊張和勞累的有些虛脫了,此時香汗淋漓,背心都已經溼噠噠的,林宏也是累的夠嗆,畢竟任由龍芯一號操縱身體,消耗的還是自己的生物能量,林宏唯一想幹的事情就是馬上出去大吃一頓。
韓世勳的心跳很穩,雖然有些虛弱,但是上下平靜起伏的胸膛表明生命特徵相當的平穩,林宏繼續做着最後的縫合,雙手提着鑷子,夾着一根絲線,蝴蝶穿花似的一盤旋,就整齊的把傷口完美的包紮好了,大功告成!
方清投來佩服的眼神,面帶感激的說道:“林先生,想不到您竟然如此厲害,我看您是過度謙虛了,治癒的機率明明就是百分之百,卻說那些保守的話,讓我們提心吊膽,您真是風趣!”
林宏翻了翻白眼,心道之前那特麼都是說着玩的,你竟然真的信了。
方清喊了一聲,隨後門呼啦一聲就開了,早就焦急的等的不耐煩的衆人紛紛推門而入,王兵此時雙眼滿都是血絲。焦急的恨不得上躥下跳,一進來就非常緊張的搓着手,眼巴巴的看着林宏。最後哆嗦着嘴脣問道:“連長,他、他……”
“對啊,連長怎麼樣了,救回來了沒有啊?”光頭佬第二個湊上來,貌似很焦急的問道,王兵立刻皺了皺眉頭,當時就想發火。但根本找不到理由,只能悻悻的做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同樣把忐忑詢問的目光投在了林宏身上。
此時林宏那叫一個過癮啊,終於體會到了當主治醫師的感覺了,看着病人家屬如此焦急忐忑的詢問,然後傲然的宣佈自己成功挽救了病人的生命。那時候看着病人家屬感激的目光和懇切的話語。那種成就感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啊。
林宏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擠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還沒等說話,方清就微笑着說道:“你們連長成功的救了回來,放心吧,現在很虛弱,不過徹底脫離了生命危險,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過來了!”
林宏頓時鬱悶的斜眼。方清笑而不語,王兵激動的差點兒跳起來。一個勁的朝着林宏道謝,那些一直跟隨韓世勳的男人們紛紛額手相慶,鬆了口氣,金大牙眼神陰晴不定之後,閃過短暫的震驚和驚疑,隨後馬上擠出更爲燦爛的笑臉,彷彿韓世勳能活過來他比誰都高興似的,簡直比鼻涕娃拿了棒棒糖還高興。
“嗚……”
臨時手術檯,那木板上躺着休息的韓世勳喉嚨裡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顯然就是要甦醒過來了,衆人頓時精神一震,紛紛的湊到他面前,林宏裝模作樣的帶上白色口罩,一臉欣喜的眉開眼笑,直勾勾的看着韓世勳,韓世勳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太適應周圍的光亮,三四個小時下來了,天色也已經快到了中午,日光自然無比明亮,他慢慢適應之後,映入眼簾的赫然是林宏那慈眉善目以及白衣天使的象徵口罩,讓韓世勳一陣錯愕。
他看了看林宏,再看看周圍熟悉的面孔,沙啞着聲音:“我這是……怎麼了……”
林宏一臉沉痛的說道:“韓先生,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您想先聽那個?”
不光是韓世勳怔住了,其他的人也紛紛怔住了,方清也是無比詫異,命都救回來了,難道說還有什麼隱患不成?方清有些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如果因爲傷勢太重,擡不起胳膊使用武器,那跟廢了沒什麼區別,這種打擊簡直是生不如死,如果丈夫真的有了這種打擊,那麼先不說他個人,恐怕整個聚集地都可能因爲這個原因而人心大亂,後果太嚴重了,方清不敢想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拳頭,靜靜的聽着,暗暗下了決心,不管有什麼挫折,她都決定第一個出來扛着,堅決不能讓人心大亂。
韓世勳眼神有些渙散,呼吸也很沉重,這是大失血之後的必然症狀,不用看也知道韓世勳的心跳速度特別快,思維有些不太靈活,半天也反應不過來了,好在他意志堅定,聽明白了林宏的意思,慘笑一聲道:“命都救回來了,還有什麼我承受不了的打擊呢?先聽壞消息吧!”
林宏點點頭,沉痛的悶聲道:“首先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之前因爲被流彈所傷,您的小夥伴受到了嚴重創傷,爲了避免壞死組織傷害身體,所以我不得不採取措施切除……”
韓世勳頓時瞪大了眼睛,簡直是目眥盡裂,無力的雙手也緊緊的捏住了牀單,簡直差點兒昏厥過去,而光頭佬和王兵等人面面相覷,紛紛都傻眼了,方清則是瞪大了美眸,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宏,心道老孃一直跟在你後面,什麼時候看你做過切除手術?!分明是在撒謊啊!他他他他想幹什麼呢!?!!
“那好消息呢?”韓世勳臉色慘白的問道。
“好消息是……”林宏摘了消毒口罩,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齒,興高采烈,臉綻菊花的說道,“變性手術非常成功!您現在正是如花似玉的妹紙一枚!”
韓世勳聽完之後,一頭栽倒,徹底昏厥過去。
周圍一干人等差點兒齊齊吐血,方清更是差點兒氣的控制不住拔槍直接崩了林宏這貨。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渾人!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好不容易從死亡線上把人拉回來了,這貨一開口就把人又嚇了個半死。他他他他想幹什麼!!
丹丹幽幽的說道:“主人,此人已經驚嚇過度導致昏厥……”
林宏撇了撇嘴,心道這貨心理素質太差了。
最後在一干人等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把韓世勳弄醒了,韓世勳醒來之後,臉色非常的捉急,急急忙忙的就地檢查一下自己的**是否還在。嚇得他臉色鐵青,最終發現原來自己被秀了智商,最後才鬆了口氣。知曉林宏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後,韓世勳也沒過多的計較林宏的這點兒惡俗又無聊的玩笑。
“這次之所以讓我們蒙受了這麼大的損失,主要還是咱們這裡出現了叛徒,其中兩個已經被我們抓住了。但是還有一個已經逃走了。咱們所有的隱藏地點和人數槍支情況都被對方得知了,這一戰打的非常的被動,要不是林兄弟突然出手扭轉了劣勢,驚走了鄒文龍,甚至還打死了鄒文華,這次我們收穫也不小,很多彈藥得到了補充,算是有得有失吧!”方清嘆了口氣。述說了一下這次戰鬥的成果。
韓世勳嘆了口氣,很是費勁的在方清的攙扶之下努力的坐直了身子。腰桿挺得很直,突然問道:“那兩個人在哪裡呢?我想好好問問他們。”
王兵刀鋒似的眼神瞅向笑裡藏刀的光頭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已經讓金大牙給斃了!”
方清頓時驚道:“怎麼回事?不是說只是關押麼?爲什麼不留下活口!”
金大牙貌似很無辜的撓着頭,陪着笑臉裝無辜道:“哎呀,韓老大,我這不是實在太氣憤了,咱們想方設法豁出命的搜尋物資,還扛着槍打喪屍,抵抗外來侵略,拼了命的養着幾個二五仔,他們反而做了白眼狼來害咱們,想想我也不能忍啊!吃裡扒外的傢伙,當然得一槍斃了!我這不是沒忍住麼……”
“老金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韓世勳氣急敗壞的指着陳利民,一動氣都扯動了傷口,臉色變得很痛苦,但還是相當氣憤的說道:“這些人的來歷和圖謀全落在這兩個人身上了,就算是我差點兒被他們打死,我當時都讓兄弟們忍着沒報仇,他們老窩裡要是還有大量的同夥來找我們報仇,你讓我怎麼辦?”
“這……這不是還有林兄弟在麼,有他在,誰還怕他們啊?”陳利民乾笑了一下,又朝着林宏點了點頭,投來和藹和交好的眼神。
臥槽,你妹的什麼狗屁眼神!林宏最恨被人當成刀子使,平白無故把老子當了刀子使,真以爲你特麼是王祖賢啊?把我拉下水,能的你!敢指使老子,早晚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nnd!
在林宏的眼裡,這個光頭佬的鋥光瓦亮的腦門上已經刻上了必死的烙印,要是敢惹怒林宏,林宏絕對會第一時間滅了他!毫不留情!
另外林宏最大的目的也不過是得到些許的物資,然後得到更多關於獨裁者城市,當初丹西空軍團滅的真相以及金泰糧食基地的真正消息,從蕭眉哪裡,林宏已經得知了不少的消息,最震撼的情報還是要數金泰基地已經成了獨裁者的城市,而且還是大量的墮天使出產的地方,極爲可怕,哪裡的領袖路西法竟然可以有辦法制造出利用t病毒的進化原液,一切都充滿了未知,而偏偏與林宏的未來安全息息相關,容不得林宏不去主動了解。
“看來咱們有必要來一場大規模的調整了,包括各種物資的轉移和人員的部署,因爲已經有了叛逃者去了對方陣營,這個咱們晚上開個會具體的商量一下吧,林兄弟,多謝你的幫助,恕我們不能照料你,不過你放心,作爲回報,有什麼需要請開口吧,能滿足的,我們絕對會努力滿足的!”韓世勳投來善意的微笑,帶着感激真誠的說道。
“哈哈,韓老大你好好的養身體,關於林兄弟的落腳問題,我會好好的招待他的,畢竟林兄弟幫了咱們大忙,而且還救活了韓老大。那可是對我們聚集地有大恩的,交給我就是,我金大牙肯定會好好的照顧好林兄弟的。不論林兄弟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盡力滿足的!”金大牙突然拍着胸脯說道,討好的看着林宏。
衆人都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被他弄迷糊了,韓世勳倒是並沒有過多的懷疑,而是笑着說道:“那就麻煩金老哥了,還請好好招待林兄弟。等明天的時候,我親自去拜訪林兄弟,表示感謝!”
林宏看到金大牙那色眯眯。啊,不是,求賢若渴的神色,頓時渾身不由自主了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純屬是噁心的。不知道還以爲這貨是個彎的,林宏心頭髮毛,這貨不會是對自己別有什麼圖謀吧?林宏打起精神,這貨哪怕是噁心到了自己一絲一毫,就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
金大牙親自在前面指路,後面就跟着一個瘦猴,滿都是官腔的話語讓林宏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活脫脫的就想一個科長見到了領導下來視察。在這一個心腹科員,一邊滔滔不絕的介紹着聚集地的所有情況。另外則是吩咐讓瘦猴跑來跑去,鞍前馬後,果然是上司張張嘴,下屬跑斷腿,林宏身爲此中被伺候的領導,對這種可惡的現象表示自己相當的滿意。
這個聚集地倒是不小,除了這個發電廠之外,還有地下通道內的儲物間還有臨時避難所,發電廠內就如同一個小型的平陽基地,擺攤以物換物的,扛槍巡查的,小偷小摸的……形形色色的人應有盡有,就是缺少了平陽基地的紅燈區和富人區,整一個都是平民區和貧民區的混合版,人數也比較少,雖然並沒有兩百人那麼少,但是超不過三四百人,物資也比較短缺,男人數量一半左右,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多少體格健壯,營養跟得上的,一個個都是面黃肌瘦,臉上帶着菜色,更多的人眼神裡透露着失去希望的麻木,好在這裡的領導者思想比較正統,而且還是韓世勳這樣的軍人,所以秩序不是非常混亂,也沒有其他聚集地打砸搶,弱肉強食的局面。
不過老弱病殘太多了,如果不能從根本上充分的利用所有人的力量或是有穩定的物資供應來源,那麼這些人就始終是拖累,總有一天會成爲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一會兒林宏就見到了秦可瑜和劉二狗他們,不過林宏倒是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就是之前稍好熱水送進來打下手的雙胞胎姐妹花,兩個女孩面黃肌瘦,不過隱約能看到原先美麗清秀的堪比班花的臉龐,身材也是很好,如果能清理一下,把營養補回來的話,肯定是學校裡班花的級別,無數小屁孩爭相送情書的對象。
兩個小女孩竟然是眼鏡男趙彬的兩個小姨子!
兩個女孩坐在一張桌子上,狼吞虎嚥似的用手指舀着一罐魚子醬津津有味的吃着,那小心翼翼的不浪費一點兒的樣子看了讓人揪心,趙彬看到林宏這個正主來了,頓時有些拘謹而且尷尬的看着林宏,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說什麼,兩個女孩怯生生的看着林宏,不自覺的把手背在了身後,怯懦的躲在劉二狗的身後,只是手裡戀戀不捨的還是捏着魚子醬不願意放下。
“林哥,沒想到趙彬的兩個小姨子就是這兩個孩子,都是我教的班上的學生,成績都很優秀,是我的得意門生,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她們了,看她們餓成這樣,已經營養不良了,我就自己做主,給了她們些食物……”劉二狗結結巴巴的想解釋,生怕林宏生氣,兩個小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發育的不錯,但是長時間的缺營養身體都消瘦下去了,洗得發白的校服看上去格外的扎眼,看得出來兩個女孩跟劉二狗關係倒是不錯,師生相處的很好,要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拋去姐夫而躲在劉二狗的身後。
林宏點點頭,說道:“你做得很好,這揹包裡的一半高蛋白營養品就算我送給你了,你自己處置就好,她們要是還缺,你就自己做主給她們吧!”
劉二狗感激的都快落淚了,心道林哥對自己人真是沒話說,簡直是高興的手都開始哆嗦了,拿起揹包來拉開拉鍊,一口氣就拿出了五六罐的魚子醬和黑松露,一股腦的遞給兩個雙胞胎姐妹,說道:“你們現在多吃點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要省,多餘的就去換些大米,這些高營養補品都是緊缺貨物,肯定能換不少的大米!”
年長一些的姐姐哭成了小花貓:“老師,我們吃不了那麼多,一點兒就夠了,剩下的您拿走吧,您也吃……”
妹妹也是點點頭,嚥了口口水,把罐頭推開,倔強的說道:“老師老師,雯雯不餓……”
劉二狗心頭一顫,差點兒哭出來,連忙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給你們的就拿着,你們看我的臉色,還帶着紅潤呢,我可不缺食物!甚至還能喝上小酒呢!你們吃,不用省!”
“北龍市第一中學,是貴族的學校,裡面的學生調皮的很,經常欺負我這個當老師的,也是我無能,不能建立學生心目中的威信,好在有她們姐妹兩個,一個班長還有一個學習委員,幫我這個當班主任的打理好班級秩序,她們雖然家境一般,但是學習優異,乖巧聽話,幫了我大忙,是我最信任也是最喜歡的學生,看到她們這麼受苦,我心裡也很難受。”劉二狗笑着解釋道,摸了摸兩個女孩蓬鬆的頭髮,看着兩個女孩狼吞虎嚥的吃相,微眯的眼神中帶着慈祥。
“金老哥,我突然想要些大米了,不能到能不能提供一些呢?”林宏轉過頭來問道。
金大牙正愁沒有討好林宏的機會,看到林宏主動提出了要求,哪能不抓住機會,立刻拍着胸脯保證完成任務,過了不一會兒,瘦猴就拉着兩個稍微健壯些的男子扛着一小袋大米走了進來,趙彬頓時大喜,感激的一個勁的朝着林宏道謝。
秦可瑜由衷的看了之後,深表同情,抽了抽鼻子,不由自主的擡起小手捏緊了林宏的衣角,相比於兩個姐妹花,她的生活還算幸福的,頓頓都餓不着,而且有林宏照料,什麼危險都不怕,可以說在末世,沒有就算是國家領導人的女兒享受的待遇也不過如此吧?越是比較,越是覺得應該無比珍惜,她不由自主的咬緊了下嘴脣,心頭越來越擔心他們會跟大部隊會和,雖然這會馬上結束漂泊的危險生涯,但是卻帶走了跟林宏相處最美好的時光,或許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能跟林宏這麼相處,只有自己一個人體會他的全方位照料的安全感,兩個人漂泊在屍山血海之中,但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自己,這樣的回憶恐怕就算是老去也不會暗淡……
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讓秦可瑜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一種女人的天生第六感讓秦可瑜越發有了緊張感,覺得會和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恐怕她就要跟林宏‘分開’了,或許以後只能看到林宏在他的女人叢裡進出,而自己如同孤苦無依被拋棄的孩子,只能遠遠的看着他,這種失落感讓秦可瑜臉色發白,越發咬緊了已經貧血的嘴脣,她的小手捏的緊緊的,心頭暗暗都下了決心,眼神也越來越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