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怕任何人。因爲我們站在真理一邊,所以我們不害怕。即使是我們的老大哥,我們也不怕。我們也不怕我們的朋友。即使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也不害怕。我們已經打敗了他。我是一個人;我不怕任何人。我是獨立的,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是獨立的。”
“如果我們在東南亞的鬥爭中獲勝,動搖了東南亞的資產階級,講把這一塊廣袤的地方,變成無產階級的樂園,這將徹底改變全世界的政治版圖。”黎筍剛到克里姆林宮就闡述自己的想法,先給蘇聯領導層畫了一個大餅。
“這不就是把對中國的那套說辭對我們又說了一遍麼?中國不好忽悠,結果跑到我們這裡來獲得支持了!”謝洛夫歪着腦袋自己旁邊的安德羅波夫低聲道,“不過我們的第一書記,似乎已經動心了!”從謝洛夫的角度上看,勃列日涅夫的面孔出現了一絲微小的變化,再多就沒有了,他本身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不說話誰都不知道想什麼。
不得不說黎筍的言論,雖然不適合中國來講不切實際,但對蘇聯來講卻未必如此。中國是沒有這個能力組織世界聯合陣線的,蘇聯卻可以,不過最後勃列日涅夫應該也不會理這個建議,這麼講究實際利益的第一書記,拿無產階級忽悠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不知道蘇聯正在實行緩和策略麼,謝洛夫回國之後都很少在表現自己的強硬態度。
果然,勃列日涅夫高度評價了黎筍的講話,但是沒有提世界聯合陣線的事情。勃列日涅夫的戰略進攻性計劃,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欺軟怕硬。相當實際的計劃,面對一時之間不能動手的西歐採取緩和策略,在其他方向上進攻,因爲西歐特別重要,美國不會妥協,那在美國可以妥協的地方動刀。這麼實際的計劃,這麼沒覺悟的蘇聯領導人,根本不會爲了世界聯合陣線和美國真刀真槍的血拼。
“黎筍同志,我們對於越南的正義舉動是支持的,相關的援助也一直在進行,但我們不能否認敵人仍然是強大的,現在並不是世界革命的時機。”作爲勃列日涅夫的戰友,中央書記基裡連科在合適的時候,說出了勃列日涅夫想說又不能說的話。
世界革命的時機完全看蘇聯的需要,蘇聯現在要用緩和欺騙西歐,那自然是社會主義運動處在低潮期,如果蘇聯覺得自己的力量可以進行下一輪的擴張了,那世界自然是處在社會主義運動蓬勃發展的時期,發展所有的社會主義政黨都在那裡,支持不支持還不是蘇聯一句話的事情麼,目前蘇聯的態度就是世界革命的時機不成熟。
“黎筍同志,我們不能把希望寄託於一次就戰勝所有的敵人,建立我們理想的世界需要時間,而且要一步一步的來。”這個時候謝洛夫說話了,他不能看着這個越南人爲了統一祖國忽悠蘇聯,“世界總體的形勢有了一些變化,我們也看到了這種變化,但這種變化主要集中在東南亞,在其他的方向還沒有出現明顯的改觀,所以我們需要研究一下。”
“謝洛夫同志是我們的戰略專家,他的意見我們不得不重視。”勃列日涅夫暗道我等這句話好久了,他就等着謝洛夫出聲呢,誰讓這個克格勃主席一直以安全專家的面目出現呢,在現在的蘇聯國內,這個安全專家的帽子簡直快閉上蘇斯洛夫那個思想家的名號了,兩者穩固的程度差不多。
順勢把蘇聯不能這麼做的理由推到謝洛夫的身上,勃列日涅夫闡述了一下蘇聯現在的政策,但是同時保證對越南此時的戰爭還是絕對支持的。答應了包括石油、武器、糧食和布匹的援助,幫助正在戰爭中的越南解決一定的燃眉之急。
接待黎筍之後,勃列日涅夫把謝洛夫和安德羅波夫留下,雙手伏在辦公桌上面片刻道,“你們覺得黎筍這個人怎麼樣,是不是我們需要的人?”
“黎筍的話裡面有很強的驕傲情緒,一個驕傲的民族主義者。”安德羅波夫想了一下道。
“還有一種偏執的國際主義,認爲越南是得到了全世界的支持,但安德羅波夫同志說的也對,這兩種態度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很奇特。”謝洛夫隨後補充道。
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七十年代嘛,兩個陣營的差距正在迅速接近,很多人已經習慣於成功並且仍對馬克思主義的基本信仰滿懷激情:社會主義代表比資本主義先進的人類發展階段。看起來超越資本主義陣營就近在眼前,換做誰也不可能認爲自己這一邊竟然是失敗者。
“可以確定這個人除了自己的國家,對任何國家都談不上尊重,這也包括我們蘇聯,不過黎筍身上這種偏執的國際主義,用好了,完全可以成爲東南亞的關鍵,幾十萬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越南軍隊,可以幫助我們完成很多事情。甚至我們可以把他們召集起來去別的大洲作戰。”謝洛夫提出了另外一種想象,其實單單從戰鬥力上講,任何一個社會主義國家都不弱,但蘇聯之所以選擇古巴,主要還是包括東歐在內的國家不能抽調力量,朝鮮還有些出工不出力的意思,這種情況下其實越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哦!”勃列日涅夫又變成了那副榮辱不驚的樣子,但其實正在思考這個人對蘇聯的利弊,最終道,“他需要的所有支持我們都答應,安德羅波夫同志來做這件事。至於謝洛夫,越南的軍事顧問團的工作,則是轉變這個國家軍隊的思想,就像你說的,多培養一些國際主義精神在裡面,等我們敲定所有和西歐的合同,在兩三年之後,就不像現在這樣小打小鬧了,一個國家兩個國家的變色不足以讓我們高興,我們要全面進攻。”
“我一直都在等待着那一天,幾個關鍵國家的軍力建設,將成爲我們進攻的基地。”謝洛夫帶着微笑接口道。
“這就好讓我們等待着那一天。”勃列日涅夫溫和的笑笑,這不但是蘇聯的進攻,同時也是他個人的進攻,至於進攻的方向,除了國外還有國內。他覺得自己應該解決一些問題了。
在蘇共二十四大之前,勃列日涅夫和謝列平、柯西金貫徹了集體領導。三人的團結一致之下,整個赫魯曉夫退休的三年時間裡,蘇聯的經濟增長保持在百分之十以上。
三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在克里姆林宮大會堂,蘇共第二十四次代表大會召開了,出席大會的有將近五千名有表決權和二百三十三名有發言權的代表,共代表一千四百萬名黨員和六十五萬名預備黨員。出席大會的還有九十一個國家的一百零二個共產黨、左翼社會黨和民族民主政黨的代表團。
中央書記基裡連科發言道,“鑑於集中領導力和尊重傳統的考慮,我們決定將蘇聯共產黨第一書記改爲總書記,這樣可以集中領導權,發揮出來我們國家的效率優勢。”這個提議的出現,引起了一陣議論,最後還是得到了一致通過,只是一個名號而已。
隨後莫斯科市委第一書記葉戈雷切夫提議,把黨和國家監察委員會改爲中央監察委員會,這個提議同樣得到了通過,謝列平身兼最高蘇維埃主席和中央監察委員會主席。隨後勃列日涅夫的中央委員、會的總結報告、謝列平的中央監察委員會的總結報告、柯西金的關於一九七一年蘇聯發展國民經濟的五年計劃的指示的報告。
在這之後,勃列日涅夫進行發言首次拋出了發達社會主義的概念,“社會主義作爲完整的社會制度各方面已經成熟,並全面協調的發展,生產力高水平的發展,生產關係已無非社會主義的成分,社會主義的各種制度、規律和優越性全面充分地發揮作用。現在我們可以說,蘇聯已經達到了這種概念,”
勃列日涅夫的講話標誌着他作爲蘇聯總書記,正式提出了自己的思想理念。隨後會議選舉出來了二百四十名中央委員、和一百五十五名後補中央委員。
會議結束十天之後,禮炮1號空間站發射升空,蘇聯開始首先開始嘗試在太空長久的工作,在五一遊行結束之後,齊涅夫走到謝洛夫是身邊道,“主席,似乎赫魯曉夫同志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們在那邊的安全乾部發回來的消息。”
“去看看!”謝洛夫深吸了一口氣道,赫魯曉夫自從退休之後就住在安排的別墅當中。算一算時間今年正是赫魯曉夫去世的時間,有這種考慮,所以他必須去看看。不管怎麼樣,自己在赫魯曉夫的執政中可以說升值最快,這個老頭子雖然脾氣暴躁,但沒有一點對不起他的地方。他甚至希望赫魯曉夫多活幾年,至少可以讓勃列日涅夫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