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洛夫知道這位外交官對克格勃是非常瞭解的,蘇聯早期的領導人當中莫洛托夫就對內務部有很大的影響力,這種影響力是相互的,蘇聯外交部的外交官對一些克格勃習性非常瞭解,一旦升起了叛逃的心思,在反間諜方面也相當專業。
舍甫琴科肯定對誰盯着他了如指掌,所以在聯合國總部和美國大使館的克格勃必須換人,上一批新人打亂他對克格勃的熟悉性,爲了保險還要讓民主德國的斯塔西出動幫忙。謝洛夫不敢對舍甫琴科進行召喚,對任何國家來講證據都是非常重要的,克格勃不是想殺誰就殺誰,同樣要有證據才能行動。
“你盯上的人哪有好人?知道了,對克格勃太瞭解了,才讓我們斯塔西也派人看着。放心吧,我們德國在美國還是有不少同胞的,這幾年成績也不錯,交給我們。”電話裡面傳來馬庫斯沃爾夫的聲音,謝洛夫點頭,知道這個事成了。
“敢背叛克格勃的人,都是死路一條。”電話掛斷之前,這是馬庫斯沃爾夫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隨後便是一串嘟嘟的忙音。這位斯塔西的老大眉毛一抖,如果目標真的已經叛逃了,相信絕對是不得好死的下場。有幾個地位很高的間諜已經用生命證明過了。
現在的謝洛夫需要精心編織一條大網,網住這條大魚,當然還需要證據,站在執法機關的角度上,一種叫做釣魚執法的東西,已經爬到安全體系最高的他自認爲玩的還是很溜的。
至於舍甫琴科的反間諜經驗,他不擔心,在知道對方有問題的前提下,遲早能試探出來他是不是有問題,唯一比較爲難的是,舍甫琴科目前在聯合國工作,能不能順利的弄回來。再後退一步的說,就算是在美國,謝洛夫也要弄死他。
拿起電話給烏克蘭克格勃第一副主席希列科夫交代了一下情況,一個小時之後行動執行部部長,克格勃的殺手頭子門德列夫進入了總部的健身室,兩人在健身室中聊了很長時間。
“如果確實的話,我這趟沒有白來。”作爲行動執行部的部長,門德列夫是很少出現在同事面前的,克格勃只有寥寥幾人認識他,克格勃根本不想讓人知道行動執行部的存在。
“對了,你的學校多招收一些黃種人,未來有用。”扛着槓鈴在深蹲的謝洛夫氣喘吁吁的吩咐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國家,都應該有我們的力量存在,沒有例外。”
已經走到門口的門德列夫回過身來,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但是沒有出口答應。謝洛夫也沒有多嘴讓對方保證,對方腳步停下就是已經答應了,隨後輕微的關門聲響起,克格勃的殺手頭子已經離開了克格勃總部大樓。
砰……,槓鈴被放回到架子上,帶的架子都有些搖晃。拿着放在旁邊的衣服,謝洛夫走進了浴室,要不說抓間諜也並不容易,尤其是這種不在本國的間諜,還要講證據。證據……
以一個正常人的腦回路,他肯定理解不了舍甫琴科爲什麼要叛逃的,要知道對方比自己的年齡還要小,四十五歲已經擔任聯合國副秘書長兩年。和外交部長葛羅米柯的交情很深厚,這種人不要說主動叛逃,連被動叛逃都不太可能。
蘇聯的教育肯定有問題,不然怎麼頻出智障。也真虧舍甫琴科叛逃之後,竟然還讓自己的妻子孩子去美國,換來的就是妻子麗昂金娜吞安眠藥自殺。
釣魚執法必須有強大的誘餌,和歷史同期不同,因爲華約的常規軍事力量已經讓北約國家感到吃力,這件事上北約的誠意比華約積極的多。那就以半年爲一個週期,開始在裁軍問題上和美國談談,本來就是要談的,只不過不會有結果。
到時候正好抓捕舍甫琴科,並且以此爲藉口中止談判,合情合理,繼續維持華約在常規軍事力量上的巨大優勢,所有事情都看怎麼操作。如果舍甫琴科的死可以讓蘇聯繼續保持對西歐的高壓,那也算是這個人最後對蘇聯做了有利的貢獻。克格勃完全可以放過舍甫琴科的同學、朋友、親人、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上的曲折謝洛夫完全可以接受。能抓住這個人,他願意多消耗一點時間,這也是對聯合國這個傀儡部門一種尊重,同時享受這個過程……
安哥拉新里斯本市,衆多河流源出此地,呈放射狀流向四方。氣候涼爽溼潤,多雨霧。農產有玉米、小麥、阿拉伯種咖啡。養牛業發達。有鐵礦開採和銅、鈾等礦藏。有較大鐵路機修廠和農產品加工工業。本格拉鐵路橫貫東西,是國內外交通聯繫動脈。
這座城市安哥拉黑人稱爲萬博,目前還在安人運的控制當中,市郊的一個農場中,一些手持武器的阿爾法士兵,正在戒備,農場內的倉庫中,隱隱傳來不甚清楚的慘叫聲,聲音隨風而逝,根本不會讓外界的人聽見。
“審問一個人,也需要從首都專門請過來一個人?你就不能審問?”一個留着大鬍子的古巴人非常不理解這種行爲,古巴的援建隊剛剛被襲擊,他非常想要儘快的知道真相。
“當然,我們都是軍人,不能用嚴刑逼供的方式解決問題,再說就算是嚴刑逼供,也不一定問出來有價值的東西,而剛剛進去的人不同,他是專業的肅反工作者。”手裡拿着突擊步槍的蘇聯軍官聳聳肩,看起來非常信任趕過來的同志。
“真的!”就在古巴人想要反問的時候,倉庫中傳來一聲槍響,兩人都是臉色一變趕緊衝了過去,就看見一名肅反工作者踩在死者還在流血的腦袋上道,“我討厭明明知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卻裝土著裝不明白。希望這種事情下次不要再發生。作爲派遣過來的特遣隊,請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下一個姓名……”
“走,審問還在進行。”阿爾法部隊的軍官拉着旁邊愣着的古巴人出去。
“你不怕他一會把俘虜都槍斃光了,這可不行。”被拖拽的古巴人好像突然反應過來,停止住了身形,想要重新進去。
“不會的,他們這些肅反工作者就是這樣的,結果是好的就行,過程可以忽略。”阿爾法部隊的軍官好不容易纔把這個正義感爆棚的古巴人拽出來道,“我們能做的就是在一遍看着,不要打擾審問同志的工作,這就是我們現在能做的事情。”
半個小時中幾次拽住了想要進去看看的古巴人,聽着裡面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終於等到了一臉淡定的肅反工作者從裡面走出來,和平淡的臉色相比,身上的點點血跡觸目驚心,一看就是濺上去的,好像也知道身上不太乾淨,年輕的男人皺了皺眉,然後輕聲說道,“一共有大概一千南非的黑人組成了祖魯特遣隊,受到南非政府的指派潛入安哥拉,目的是扶持安盟,阻止安哥拉建立起來社會主義制度,古巴援建隊也是他們襲擊的。特遣隊分成八個隊伍,已經進入安盟的位置,再多的信息,就不是裡面的人能知道的了。”
“我們要把這些南非人送到古巴,讓卡斯特羅同志知道南非的真正面目。”古巴人聽完之後全部都義憤填膺,對待援建隊襲擊,這讓他們這些人非常憤怒。
“這可能有點問題,裡面已經沒有活人了。”年輕男人有點尷尬道,“當然我也希望我會判斷錯誤,沒準還有一兩個能救回來也說不定。”
“沒有關係,能知道真相就行了。”阿爾法部隊的軍官一副我很理解你的樣子,趕在古巴人發問之前就結束了這場審訊,其實留不留活口已經不重要了,安盟想要挑起內戰的消息,遠遠超過是不是給俘虜人道主義待遇這個問題。
“我們可以確定安哥拉有石油資源,而且還不少,絕對不比蘇丹南部要少。”謝洛夫看着眼前的石油工業部部長季庫諾夫,這個傢伙在石油工業部呆的不錯,身體好像越發的富態了,要是在三十年代的宣傳畫上,妥妥的無良資本家嘴臉,大清洗應該是逃不過去的。
“那很好啊,我們馬上準備派出勘探隊,快點開採,以我們和安哥拉的關係,那不是我們兜裡的錢麼。”季庫諾夫一聽來了精神,他早已經習慣在石油工業部的工作,現在讓他重新回到內務部他都不願意。
謝洛夫點點頭,有季庫諾夫這句話,一些工業部的部長們應該都是這種想法,這時候門被推開,總務處處長謝爾瓦諾夫走進來,看到季庫諾夫愣了一下,然後道,“剛剛得到消息,安盟對安人運採取了襲擊,有南非軍隊的支援,安人運受到了一定的損失。”
“哦!還是來了!”謝洛夫點點頭道,“通過顧問部聯絡古巴,馬上上報克里姆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