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嚐這是最新的哈瓦那雪茄,剛剛從古巴帶來的。”
端坐在主位上的周長安取過一個木盒,衝着衆人晃了晃。隨即就有身着旗袍的一衆年輕女孩笑臉盈盈地接過雪茄,乖巧地盤坐在衆人的身邊,就着酒精燈爲一干人等點燃起雪茄來。
原來只是一干人等爲了慶祝股市上漲而舉行的小型聚會,但現在多了幾個秀色可餐的年輕女孩,這讓衆人頓時心猿意馬起來,心思明顯地不在雪茄上。其中更是有好幾個人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女孩的豐胸和臀上。
“原本我想請大家吃飯,但是又覺得吃飯太俗套了,所以就找了這樣一個地方喝喝茶,聊聊天。”
對於衆人的反應,周長安一眼掃過去盡收眼底,不以爲然地笑了笑,“今天的茶倒是好茶,可惜我是個俗人,根本嘗不出茶葉的好壞來,真是可惜了!”
“是嗎?”
聽聞他的話,一名梳着油光大背頭、頂着一雙魚泡眼的中年男人就諂媚地笑着說道,“周公子,不如跟我們說說今天的茶葉有什麼特別之處?”
“是啊,是啊!”
另外一名異常肥胖、挺着一個大肚子的中年男人也跟着附和道,“我雖然平日裡喜歡喝茶,但是今天的這種茶葉我倒是第一次嚐到,想來肯定是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這也難怪,周公子一出手,肯定不會是普通的貨色,哈哈。”
他一邊阿諛着,眼線卻不自覺地落在了身旁那邊婀娜多姿的女子身上,不住地狂咽口水,喉結處的聳動就沒有停止過,一副色中餓鬼的不堪模樣。
如若不是在場衆人都小有身份的話,只怕這個胖子早就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
“哈哈,趙總、李董,還是你們兩位有眼光!”
被兩人這麼一吹捧,周長安樂得哈哈大笑,指着水杯當中的茶葉,說道,“這個茶葉可是來自武夷山的那顆母樹,正宗的大紅袍,一年只有幾斤的產量。市場上一兩至少要好幾十萬,你們現在喝的可不是茶,而是實實在在的金湯!”
一聽到這是正宗的大紅袍,被周長安點名的那兩人面色便凝重起來,端起茶杯細細端詳了片刻,也不知道能看得出來什麼。
這杯茶和一分鐘前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是澄黃濃湯中透露着一股誘人的清香。但是這兩人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品嚐起來自然也另一番風味。
他們很想誇一番這茶葉的好,但是聯想起剛纔那副無動於衷的表現,現在改口的話實在是拉不下臉。所以兩人默默地品了一口之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按照道理來說,這些茶葉應該是不外流的吧?”
這個時候,一名三十來歲模樣,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悠悠開口道,“據說在那棵母樹上產的茶葉全部被拿去當國賓禮物出送了,領導人恐怕都喝不到太多。今天居然能夠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啊!”
他話雖然這麼說,但言語當中分明透露着一種不太相信的意思。
“哈哈,竇處長,你真有意思。”
其他人等皆是面面相覷,齊齊地看向周長安,看他怎麼作答。周長安表情微微有些錯愕,隨即就豪爽地笑道,“我想竇處長是打算問我這些茶葉哪裡來的吧?哈哈,憑着這家茶館的關係,肯定是弄不來正宗的大紅袍。其實這些茶葉是我偷我家老爺子珍藏的,以後被他知道了肯定又是一頓毒打。不過爲了招待各位,我是豁出這條命了!”
“哈哈哈哈……”
周長安的話讓衆人鬨堂大笑,一片歡樂聲中,那名戴着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臉色變了。
“顧主席,祁書記,這次多虧了你!”
歡樂之間,周長安又端起了茶杯,向着左手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兩名中年人說道,“多虧了有兩位的配合,我周長安纔能有今天。別的就不多說了,我就藉着這杯茶向兩位表達我的感謝之意。”
這兩名都是知天命的年齡,一直靜靜地坐着,並沒有參與到衆人的嬉笑當中去。雖然兩人看上去格格不入,但卻沒有人敢對此有任何異議,也沒有人敢上前和這兩位答話。自然,這兩位也沒有和其他人說話的意思。
“好說!”
最靠近周長安左手的那位“顧主席”,一張國字臉,表情不怒自威,身上流露出一股濃濃的官威,眼皮微微地眨了眨,一手端起茶杯朝着周長安一舉,不冷不熱地說道,“周先生,我只是按照國家的大政方針部署,對資本市場進行必要的調控,並不是爲某些利益集團服務,也不會做違法的事情。今天的這個聚會,我看就到這裡吧。周先生,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把杯裡的茶一飲而盡,朝着周長安拱了拱手就揚長而去。
“這個……”
在他身邊的另一名“祁書記”就有些尷尬,雖然他看上去也是官場當中的人,但他明顯沒有那位“顧主席”的果敢。他也想走但是卻不敢像那位“顧主席”那般直接的走人,當即勉強應付了兩句就坐立不安起來。
“哼,這茶我以前也喝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就在氣氛即將陷入尷尬的境地時,在周長安右手邊的一名男子終於開口了,“長安,剛纔那個人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大的脾氣?”
說話的人四十來歲,保養得非常好,面白無鬚,臉上的皺紋都很少。只是讓衆人頗有微詞的是,這個人似乎是眼高於頂,看人總是一副斜睥的架勢,臉上就差刻上個“傲”字了。
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般地稱呼周長安爲“周公子”或者“周先生”,而是直呼其名,很顯然兩者之間的關係並不一般。
這人自從坐下之後就一言不發,只顧着抽菸和喝茶。
“王哥,剛纔那位是監管部門的副主席,直接分管二級市場和債務發行。你別見怪,他就是這副脾氣!”
周長安連忙打圓場道,“也是我疏忽了,剛剛沒有和諸位介紹。對了先生們,這位是王晉凱先生,現在是財經快報的總主編。”
他向着衆人介紹了一番“王哥”的身份後,又逐一地介紹了其他人等。
其中那名“祁書記”,是全國銀行協會黨組的副書記。而“趙總”、“李董”都是券商公司的一把手。還有兩名不怎麼活躍的男性,則是兩家外資基金公司在華夏區的代表。
一共八人的小型聚會,與會者的身份非富即貴,都是資本市場赫赫有名的人。
“原來這就是你的全部底牌!”
王晉凱微微地點了點頭,環繞着一圈說道,“用外資的技術和操盤手,用券商的消息和渠道,用官場上的人獲取信息,用我的路子來發布干擾市場的信息。好手段啊好手段。長安幾年不見,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厲害到這般地步了。”
“王哥,你就別嘲笑我了。”
周長安打了個哈哈,說道,“既然遇到了這種大牛市的機會,我們與其單打獨鬥,不如聯合起來共同發財。說到賺錢的本事,就算我十個周長安加起來,也不是你王哥的對手啊。”
“這倒也是!”
其他人等連忙附和道。
“長安,這一次賺了多少?”
聽到周長安這樣的話,王晉凱也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當即又問道,“應該有不少了吧?未來打算怎麼收場?”
“我打算收手了!”
聽到王晉凱的話,周長安收起了笑容,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不瞞王哥你說,這一次賺了超過五百多億的利潤。如果未來能夠順利出貨的話,應該能夠將利潤鎖定在五百億左右。我個人大概賺取在三百億左右。”
聽到五百億這個字眼,其他人等臉上就露出喜色,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
“長安,不是我說你,你的格局還是太小了!”
對於周長安的計劃,王晉凱不置可否,輕抿了一杯茶之後這才淡淡地說道,“長安,相信你也看到現在市場的風險了。但是你卻忽略了,風險的背後其實蘊藏着巨大的機會。你現在離場的做法是沒錯的,但是卻不是最優的選擇。如果是我的話,我可以將這五百億再次翻一番,直接變成一千億的利潤。”
“什麼?”
饒是周長安見多識廣,這一下也坐不住了,當即站起身來,急促地問道,“居然還能這樣?王哥你告訴我,怎麼樣做才能做到翻一倍的利潤?”
儘管已經賺取了超過五百億人民幣的利潤,但周長安仍然沒有滿足。
其他人等也豎起了耳朵,儘管他們有些人已經知道用衍生品工具,但是卻沒有具體的消息,那基本上和賭博沒什麼區別了,所以他們也都是翹首以盼。
“長安,你真的想知道?”
王晉凱此時穩坐釣魚臺,氣定神閒地說道,“這樣吧,你把我的分成比例提高,我就將我的消息和辦法和你分享。你要知道,有些東西你不好接觸到,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輕而易舉。”
一說到這裡,衆人這纔想起這位“王晉凱”曾經說過,他也喝過極品大紅袍的事。
“沒問題!”
周長安這個時候倒顯出精明來,毫不猶豫地一口應承下來,“沒問題,王哥你說多少就多少,我絕對不會還價。但是你得給我保證,能夠將這些利潤翻一番!”
“這個……”
王晉凱看了看衆人,半晌這才咬着牙說道,“我至少要三成的總利潤。不過長安,如果真的要這麼幹的話,恐怕會受到秋後算賬的危險。這麼做你不怕嗎?”
“王哥你都不怕,我還怕什麼?”
對於王晉凱的警告,周長安絲毫不放在心上,當即哈哈一笑道,“我有什麼好怕的?嘿嘿,最多就是交出非法收入罷了。到時候我交個幾億出來還不行嗎?剩下幾百億還在我的口袋當中。如果這筆錢我不賺的話,那我就不是周長安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充滿了極度的自信。
“好,好,好!”
王晉凱連說了三聲好之後,這才說道,“其實你以爲只有你一個人這麼玩嗎?告訴你,大大小小的圈子都在這麼玩。我參加的幾個圈子裡,都在幹着和你一樣的事情。但是我只告訴你一個人,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玩得最大。過兩天我給你介紹幾個人,讓你看看真正的遊戲是怎麼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