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之前我和你所提過的天符聖宮嗎?”
“你的意思是說,這裡就是天符聖宮的遺址?”
“不!”
白蓮沉聲說道:“聖宮的遺址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應該說它是一座分宗遺址;亦或是那些強大的天符師,爲了延續香火而以個人名諱設立的小宗門。這也就解釋得通剛纔的衆多石室了,那些都是門人子弟修行打坐的地方!”
“天符聖宮強盛之時,各方勢力和豪族都是畏懼它的,連當時的在任大帝也對天符聖宮的宮主禮敬三分。但你別看它外表強大,其宮內競爭無比激烈,因爲修習的方向不同,又分成三大派系。後來有人故意挑起內爭,讓天符聖宮四分五裂,最終被一些勢力覆滅。”
白蓮思索道:“從之前的棺槨和那些牆壁上的詭異符文塗刻來看,這座神殿的主人應該是修習靈屍僵體這個派系的!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趙毅立即問道。
“我明白這一角神殿爲什麼會於月初之時,在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地方顯現了!一般修習這一派系的人,皆是習慣從銀月之中抽取秘力來祭煉靈屍和塗畫符籙黃紙!”
白蓮眯眼道:“不可否認的是,當時這裡一定出現了什麼巨大的變故,纔會讓這位強大的天符師施展神能將整座宮殿封禁,並以不可言的手法將它放逐到了虛無空間之中。當時間悠悠過去,再強大的力量也會漸漸消逝,它的封禁能力逐漸遭到消弱,而月初正是虧月之相,也是秘力最弱之時,封禁大陣無力封鎖全部,故此才讓它的一角在外面顯現。”
趙毅聞言之後,全身汗毛炸起,他所捕捉到的信息並不是天符聖宮和天符師有多麼的強大,而是這裡被人有意強行鎖禁,也就是說這裡是名副其實的監獄,正長久困鎖着某一恐怖的東西!
“沈玉!柳小依!快,我們原路返回,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座宮殿!”
見趙毅一臉煞白,她們不由問道:“怎麼了,這裡真的有問題嗎?”
“別問那麼多了!不管有沒有,我們必須儘快離開!”
沈玉觀他一臉極度認真的模樣,二話不說就跟他一起走,衆人風塵僕僕地迅速離開,一路將擋道的人推開,惹得別人一陣叫罵,並按着來時的路快速奔行!
“現在已經過了子時,就快到丑時了,虧月之相很快就會消失,而秘力也會相繼增強!到時,封鎖大陣一旦恢復封禁的能力,我們豈不是要困在這裡,無法出去!”
趙毅心中不安,就怕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衆人在漆黑的通道中一路狂飆,來到初入的主殿時,沈玉雙眼瞪大,驚叫道:“大門呢?大門怎麼不見了?”
擡眼望去,此地如來時的模樣一點沒變,唯一缺少了的東西就是那道門,這高達半百丈的殿門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氣瀰漫的虛無地界!
不單單是趙毅他們發現了,也有好幾十人在趙毅許久之前就發現了,他們均是恐懼大吼着向黑暗中衝去,火把的亮光和他們的聲音時而近,時而遠,迷失在其中,繞來繞去最終還是回到了這片主殿之中。
有人癱坐在趙毅不遠處的地面上,雙眼恐懼,嘴中呢喃:“完了,我親眼看到這殿門在一道紅光閃過後,就在一片漣漪跌宕中消失了,這裡哪有什麼寶物,分明是一座魔城!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
他的話讓周圍的所有人遍體生寒!大殿之中,氣氛陡然變得壓抑起來,連柳小依手下的侍衛都騷動了起來,但又被她一聲厲喝給壓制下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這一情況,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這寬闊的主殿之中,數千人頭攢動,盡是眉頭緊鎖,憂心仲仲。
更是有人大喊絕望之言,又被旁邊之人喝道:“本來就夠心煩的了,你還搗亂,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反正都是死,我怕你啊!”
“找死!”
在雙方爭執不下時,殿前一直在研究牆壁上那組圖文的幾人中,有人大呼道:“這些牆壁上的石塊能動!只要將靈力灌輸進去,它們就能移動起來!”
“難道這是某種機關?”
衆人開始猜測,更有多人紛紛上去研究那組詭異的圖文,周圍全是絕路,已經沒有任何可端詳的東西了,說不定它能找到出去的路。
“都給我讓開,通通下去!”
五道人影踏上前去,驅趕那些人離去,霸道地佔在石壁之前,對石壁上的圖文指指點點說些什麼。
被驅趕的人怒道:“你們憑什麼趕我們下去?”
“噓噓!他們是天罡劍派的宗門子弟,你沒看到他們劍服上的那副刺繡?”
“就算是天罡劍派又怎麼了?做事總要講理吧!”
“誰讓天罡劍派是這片土地上的霸主呢,連帝國都是他們的手下之人!”
“我們人多!還能怕他們區區五人?”
“都說了,小聲點!”
木文白聽到這等‘不敬’言辭,轉身悠悠走近出言之人的面前,嘴角含笑,側身探耳,一副儒雅溫煦之相,但背後的長劍錚錚作響。
“我剛纔沒聽清這位兄弟說些什麼,能否再說一遍?”
被詢問之人的雙眼有些顫抖,額頭冒出一絲細密的汗珠,而在此時,另外三位天罡劍派的弟子和許峰轉身看來,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眼前這一幕。
“說就說!我怕你呀!”
那人咬了咬牙,試圖用人數來壓制對方,向後方人羣一呼:“我們都是……”
唰地一聲,一口劍光陡然亮起,顯然木文白並不打算聽完他的話,就直接出劍斬殺挑釁之人,正當衆人以爲會看到這人慘死對方劍下之時。
一道紅芒陡然襲來,木文白心悸,轉手劈向寒芒。
鐺~
電光一閃,一道金屬碰撞的聲音接而響起,木文白被巨力擊退一丈的距離,而那道紅芒也被他彈飛半空。
紅芒隱匿,露出一杆血色龍紋的長槍,又被飛躍上來的紅衣少年接住,重重落於地上,隨後又有一男一女身着紅衣來至他的身後。
“天罡劍派的人,現在都變成仗勢欺人的孬種了嗎?以爲有套天罡劍服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你們在宗內也能這樣橫行霸道嗎?”
一連三問,讓木文白臉色鐵青,連田山等人也是面色凝重地看向那三人。
“邪宗的人?”
田山寒聲道:“你們冥月宗的人什麼時候敢跑到我們天罡劍派的領土上狂妄了?你難道就不怕你們幾人回不去嗎?”
“哼!你威脅我?我夜秋塵的一生就是在威脅中長大的,你認爲你的話能讓我生畏?”紅衣少年提槍指道。
“我可沒打算威脅你。”
田山淡然道:“因爲沒那個必要,你們現在強行出面僅僅只是彰顯一下你們的身份嗎?還是說有別的目的?”
“你以爲世人皆像你們,喜於把宗門子弟的身份擺出來耀武揚威?”
夜秋塵一臉鄙夷,開口言語:“我們只是要上來端量一下牆壁上的詭異圖文,說不定正是脫離困境的關鍵所在!”
田山眯了眯眼,突然展顏歡笑,道:“原來如此,那就請夜師弟一同來端詳這組圖文吧!”
夜秋塵一愣,面露不解,揮手道:“管你有什麼鬼心思,虎師弟,良師妹我們走!”
身後兩道紅衣人點頭,跟隨夜秋塵一同上前打量着牆壁上的東西。而木文白走近田山身旁道:“我們五人不必忌憚他們,爲什麼……”
“不!現在沒必要跟他們起衝突,這地方詭異的很,我們先保存實力,莫要讓其他的人鑽了空子!”
在他們研究牆壁上的東西時,趙毅從周圍人的議論聲中得知,這三位紅衣人乃是同等勢力的宗派弟子,聽說那個冥月宗的人都是以活人之血來修煉自己的功法,他們身上的血氣就如同那紅衣背上的一輪血月一樣陰森。
主殿之中,仍然有人在原本殿門所在的虛無地帶亂闖,繞來繞去,又回到原地;還有別的人在出手轟擊周圍的牆壁,但那些攻伐如石沉大海般不起一絲波瀾;也有一些人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牆壁的圖文和那八道人影上。
見田山掏出一張陳舊的黃符,看着上面的符號,對比眼前牆壁上的圖文,夜秋塵看了看,道:“看來你們在那鬥武場中尋到了一個不凡的東西呀,能否讓我夜秋塵觀上一觀?”
“師弟說笑了,哪裡是什麼不凡之物,只是一張廢紙而已!”
聞聲,夜秋塵冷哼一聲,處於一旁,淡淡地看着對方用指尖帶着絲絲靈力移動着牆壁上的一個個石塊,讓那些圖文變換着位置。
“白蓮,你看看那個田山所在的位子。”
趙毅暗道:“經過他所移動的圖文,像不像之前我們在石碑上所看到的一角符號?”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十分相似!”白蓮回道。
“我看他每移動一個石塊,都要低頭看一眼手中之物,看來他在這裡的某處,尋到了一個有價值的東西!”
趙毅轉念心道:“你有沒有完整的天符聖宮的符號?”
“有!我將它印在你的右眼上!”
白蓮的聲音落下,便有一道白色虛影在他的右瞳上浮現,上方是有三個繁體秘文書寫,兩側如筆走龍蛇般順劃而下,其內有三個象形文字般的東西刻在上面。
“這個符號的外形如同一個‘門’字,亦指門戶,代表天符聖宮的意思,而‘門’內的三個符號則分別代表着奇門遁甲,元通神術,靈屍僵體這三個派系!”
趙毅聽着白蓮的解釋,將右眼的白色符號對準牆壁上的圖文,發現田山所移動的部分圖文,漸漸和眼中的一角符號開始重合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