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菸抽了一小半,我心不踏實地問:“止風,你給你姐打電話沒有啊?”
“哥,我姐她去京都了。說什麼李一山出事了。”
“你姐什麼時候,不,你怎麼認識李一山呢?”我趕緊熄滅菸頭,凝視止風的雙眼,從他誠懇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眼屎與疲倦。
“哇,哥,李一山,你都不認識啊!他的詩寫得太好了。我跟我姐都非常崇拜他。我姐聽說他一出事,嗖地飛過去。”止風邊說,還邊做動作,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我常聽我姐說,以前我們三靜教在金上州京都赫赫有名的,與木上州的李家關係蠻不錯的,也不知道怎麼人才凋零,不再輝煌。”
“人才凋零是常事,無非花開花落幾春風。”
“聽不懂,哥啥意思啊?”
“你不是讀李一山的詩,這話都聽不懂?”
“哥,李一山的詩好懂多了,我們都是病人…”
我心中一萬個日火的惱,發泄出來,把手指的菸頭砸向止風:“滾。”
止風與菸頭幾乎同時,滾落在地上。
我收拾了心中一萬個日火的惱,暗暗自責,爲何要與一個腦袋天生不聰明的人計較呢,想到這裡我豁然開朗,起身,彎腰拾起地上的菸頭,丟在菸灰缸中,然後出去,全然不理會滾來滾去的止風。
他滾累,自然會睡。
出了書香門第酒店,我撥打止雲的手機號碼。
我還沒有說話呢,她卻在手機中問道:“你去喝酒了?”
難道我只會在喝酒之後,纔給她電話嗎?
“還沒有。”
“止步,你今天有些反常。”
“你在京都,還好嗎?”
“李一山病了,李家懸賞重金…”
“止雲,我們都是病人,都需要治療…”
“啊?你今天真的不正常,小心。”
我壓低聲音問道:“小心什麼…”
不是小心什麼,應該必須小心大貨車。
一個高檔的三星級酒店,店門外爲什麼允許一輛大貨車,不減速地急馳。
幸好沒有撞到花花草草小朋友,幸好只是把我撞飛了。
“止步,發生什麼事情了?”丟在一邊地上的手機不斷傳來止雲焦急的聲音。
我踉踉蹌蹌地拾起手機,淡定地說:“沒事,就是被一輛卡車撞飛而已。”
“轟!”
不是爆炸聲,是散彈槍發出來的聲音。
我又重新睡在地上,手中的電話,這一次沒有落。
“止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
“我艹,三星級酒店,也打劫。我感覺非常不爽,被捱了一槍。”
“止步,我不會回來的,我必須先把李一山的病治好。你與止風就不要再演戲了。”手機掛斷了。
一個男人要是娶到這樣的女人,他一定比上帝都過得幸福。
幸福是短暫的,比流星劃過還短暫。
明明是槍聲,她都不相信,誰讓我是三靜教最帥最年輕的降妖除魔大師呢。
因爲止雲,我把一萬個日火的惱,遷怒在那些全副武裝的劫匪身上。
不過,用散彈槍秒殺我的那個劫匪似乎早衝入酒店。
角城五星級酒店八十九個,三星級酒店沒有統計過,誰會無聊打劫書香門第啊。
酒店內。
“頭,房間裡沒人。”
“隔壁房間呢?”
“只有一個傻子,不,應該嗑藥了吧,在房間裡滾來滾去。”
“傻子?”劫匪的頭似乎不相信,直奔止風的房間。
止風似乎對這些全副武裝的劫匪們視而不見,還在繼續滾動。
兩個劫匪衝上去,架起他,劫匪頭二話不多說,掄起拳頭砸在止風原本不夠帥的臉頰上。
“你幹嘛打我?”
劫匪頭甩動手腕,他的拳頭似乎被止風臉骨碰疼了一樣,他轉身用散彈槍的槍柄又砸在止風的臉頰上。
“你幹嘛打我?”止風重複問,他雙目茫然。
這一**都沒有把止風給打昏,劫匪頭有些驚愕。
“住手!”我艹,時間剛剛好,一口氣跑十樓樓梯,完全展現了我傲人的體魄。我站在門口,所有的槍齊刷刷地轉過來。
“啊!打!”劫匪頭子突然一個側踢,他媽的,他要是踢我就好了。
正好,老子報仇,居然用散彈槍射我。
可惜不是我。
可惜不是我,我的努力全部白費,想要阻止止風第三次說同樣的話。
“你幹嘛打我?”止風被踢飛到軟軟的牀上。
我艹,這一次,妖氣來得這麼迅速迅猛,堪比劫匪們駕駛的卡車。
一個瞬間,一個劫匪被活生生地**,鮮血飛濺。
一個瞬間後,槍聲四起,子彈大多從我來。
槍聲停止了,我與止風躲在牀下。
“頭,發生什麼事了?”另外一撥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趕來:“我們拿到那幅畫了。”
“拿給我看看。”劫匪頭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一個活人突然間被支離破碎,絕非常人能做到的。
爲了一副畫殺人,除非那是很值錢的畫。
“畫中女子身旁應該有一個獸,怎麼沒有啊?”劫匪頭慌張地瞥了一下:“撤。”
我在牀底掐指一算,艹,媽比,果然是獸妖。
剎那間,房間飄蕩朦膿的血霧,人身體碎片像冰雹一樣,咚咚地往下墜。
劫匪也是人,死得悽慘,管我球事,但妖殺人,我就必須管了。
因爲止雲,我的一萬個日火的惱遷怒在劫匪頭身上,因爲劫匪們都洗白了,我的一萬個日火的惱只能遷怒到止風解封的獸妖身上。
“佈陣!”我用胳膊一碰止風,雙手猛地推牀:“起。”
牀紋絲不動,不用猜,獸妖就壓在牀上。
媽的,這是我遇到最重的一隻獸妖吧,陣只能布在牀下,效果肯定要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