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我呀。小甜心說想聽古代神話故事,我就隨便拿了一本講給她聽了。我也不知道蘇蘇爲什麼對這段印象這麼深。”穆安無辜道。
唐心蔑視道:“要不是你又說了些什麼,小蘑菇怎麼會印象那麼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哼!”
穆安百口莫辯,憋屈得不行。顧梓柔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淡定。
“小蘑菇,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的,至少我不願意。娥皇女英的生活或許真的很開心,但那絕對不是我想要的。”唐心看着念子蘇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強調道。
“可是,心心你不是說如果不是你愛的人,你跟誰在一起都無所謂的嗎?”
“但是,我愛的人,他並沒有說過他不要我呀。”唐心歪頭可愛一笑,目光遊曳了半天才敢去看樑牧塵。
樑牧塵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地靠着牆站在不遠的地方,低頭看着地面。陰影掩去了他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即便是在唐心表白的時候,也沒有擡頭。
唐心目光灼灼,但樑牧塵遲遲沒有迴應,衆人陷入了一種難言的沉默中。
“咳咳。呃······要不······咱們接着學?”穆安見場面實在尷尬,就想轉移話題。但是這個話題轉得實在不高明,引得顧梓柔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也是,繼續學吧。小蘑菇,我們不着急,慢慢試着來好嗎?就試一試,如果你實在害怕的話,我們就回去,怎麼樣?”念辭鈞蹲下去,視線和念子蘇相平,眼睛裡滿滿都是誠懇。
“好······但是,我學不會,真的沒有關係嗎?”遲疑片刻,念子蘇還是抵擋不住念辭鈞眼裡的情意,雖然害怕,但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哈哈,既然問題解決了,那大家還是繼續分開練吧。”
“不了,我還有事,今天就先走了。你們玩兒得開心點。”樑牧塵突然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這算是當衆表白嗎?只是······心中的怨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融的。前陣子剛給了個笑臉,就立刻鬧出了相親的事。所以,這次不管她怎麼示好,冷處理的時間都要比之前長一點。
樑牧塵一走,唐心瞬間蔫兒了,人也仄仄地。但還是強打氣精神笑道:“哎呀,玩兒了這麼久,我也累了。你們繼續,我先休息一下。”
衆人知道她心裡難過,不欲打擾她,過了沒多久也散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無論穆安怎樣威逼利誘,樑牧塵都拒絕再跟他進行打賭、玩遊戲之類的遊戲。念辭鈞的邀請也一律拒絕。如此反覆了小半個月,讓原本還抱了幾分希望的唐心也漸漸死心了。
“沒······沒人接。”穆安尷尬地收起電話,看着唐心眼中的光亮一瞬間熄滅了,覺得格外心疼。
繼念子蘇同學成功克服對水的恐懼之後,又要挑戰新的弱點——恐高。衆人商量了很多辦法,但是實行之後,發現效果都不是很明顯。最後還是唐心做了決定——
所有人一起,陪念子蘇去蹦極。穆安覺得還是應該再試着約一下樑牧塵,但是沒想到那廝直接連電話都不接了。
“沒關係,他不來,就我們幾個玩兒。”唐心怔愣片刻,回過神後又恢復了沒心沒肺的笑容。
“可是,蹦極的話,你真的沒問題?”顧梓柔擔心地看着唐心。她沒記錯的話,心心雖然膽大,但是一向不玩兒極限運動啊。這次居然主動要求玩兒蹦極,怎麼看怎麼可疑。
該不會是想不開吧?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顧梓柔就驚出了一身冷汗。緊張地抓着唐心的手,死活不願意鬆開。
穆安酸溜溜地看着,嘟囔道:“不就是蹦個級嘛,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
念子蘇瞪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說:“穆叔叔這麼說的話,想必穆叔叔一定很有經驗吧?要不穆叔叔先來?”
穆安被念子蘇對他的稱呼氣到吐血。他哪有那麼老?!
念辭鈞也在一邊幸災樂禍道:“小蘑菇說得對,要不穆大哥你先來?”
穆安一口氣卡在嗓子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偏這時顧梓柔揶揄的眼神也看了過來。穆安腦袋一熱,挑釁道:“來就來,你們待會兒也得來,一個也不能跑。蘇蘇你待會兒可別哭啊。”
念子蘇跟唐心呆久了,她身上的氣質風度也學了七七八八。眨眨眼,說:“我哭也沒關係啊,反正我是女孩子。但是穆叔叔你可是男生,你別哭纔是真的。”
“噗。”見穆安被念子蘇堵得說不出話來,顧梓柔第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餘下的幾人也是忍俊不禁。有了這個小插曲,唐心的心情愉快多了,連念子蘇都變得不那麼緊張了。
也藉着這個,決定了幾人蹦極的順序。穆安毫無例外地打頭陣,然後是顧梓柔,念辭鈞和念子蘇一起跳,唐心最後。
對於這個安排,唐心表示非常滿意。穆安抗議無果,只得哀嚎一聲,率先跳了下去。顧梓柔在後邊笑得花枝亂顫,剛剛好做好準備,就也跳了。念子蘇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可是一站到往下蹦的地方,就不自覺地兩腿打顫。
“放輕鬆,以後我都會陪着你的。”念辭鈞衝她安撫性地笑笑,認真地說道。
念子蘇用力地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怕。”
說完,兩人手拉着手一起跳了下去。
唐心在後面被餵了一大把狗糧,唏噓不已。這兩個也是夠了,蹦個極也能搞出殉情的感覺來。
真的輪到她站在臺上時,腦海裡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樑牧塵的臉。用力地甩甩腦袋,還是趕不走那人的影子。唐心苦笑,心想:這也算是他倆一起跳的了吧。
看她躊躇得厲害,剛上來的穆安“好心”地幫了她一把。
身體失重的瞬間,那些往日的甜蜜、癡纏、遺憾一一浮現,無端地生出了一種萬般皆放下的衝動。
算了,既然一定要在一起的話會搞得大家都這麼累,那還不如就這樣放手了吧。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
。唐心如是想到。
雙腳再次接觸到地面的時候,唐心整個人的精神都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各位,我想過了。我想放手了。”唐心笑意盈盈道。
“噗……你說什麼?”念辭鈞一口水噴了出來,難以置信地問道。千萬別,他這邊的消息纔剛放出去啊······
“你沒聽錯,我決定放棄牧塵哥哥了。追回他真的太累了,你們知道的,我一向散漫。大家也不用這麼辛苦每天都幫我想辦法了。”
“心心說的對,既然這麼累了,心心就不要再喜歡那個牧塵哥哥了。我們一起嫁給小鈞。你、我、小甜心和小鈞,我們四個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的。”念子蘇還惦記着娥皇女英的事兒呢,聽到唐心不想和樑牧塵在一起了,當即滿意地點頭。
“我有意見。”念辭鈞顫顫悠悠地舉起手,“我之前設了個大局,已經把謠言傳給樑牧塵聽了。現在收手也來不及了。要不,就把這次機會當做最後一次努力,如果樑牧塵還是不知悔改的話,咱們就不要他了。怎麼樣?”
“不用了,決定放棄的話,我就真的放棄了。這次也還拖泥帶水的話,我可能這輩子都放不開了。”儘管有些心動,唐心還是搖搖頭,拒絕了。
“其實我倒是覺得未嘗不可。”顧梓柔淺笑道,“反正已經佈置好了,如果這時候再讓小鈞撤回布好的局的話,不也是浪費了他的一番苦心嗎?不過,說起來,小鈞,你你讓人傳的是什麼謠言啊?”
“呃……就是……就是……我要結婚了。”念辭鈞頭皮發麻,偷偷覷了眼唐心的臉色,一咬牙後半句脫口而出,“我要結婚了,新娘是心心!”
“咳咳……”唐心被噎得半死,看念辭鈞的眼神都不友善了,“你抽什麼瘋,這種話能這麼傳嗎?你讓小蘑菇怎麼辦?”
“不是。”念辭鈞趕緊解釋道,“是奶奶想着你就要嫁進樑家了,但是背後又沒有孃家支持,到樑家以後可能會被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爲難,所以想認你做孫女。”
“又碰巧,奶奶八十大壽馬上就要到了,這次想大辦。我就讓人傳念家快要三喜臨門了。”
“哪三喜?”
“奶奶大壽、認親儀式和訂婚儀式。不過訂婚對象我說的是念家認養的孩子。心心是,小蘑菇也是,不算撒謊。”
“只是小蘑菇已經消失在大家視線中好多年了,再加上奶奶要認唐心這個消息公佈以後,大家主觀上認爲新娘就是心心了。”念辭鈞解釋完後有點心虛,生怕唐心爲此生氣。
他沒敢說小蘑菇還在一邊搗亂,估計樑牧塵那邊這會兒還以爲他要娶的是兩個人……
“那就這樣吧,也別再刻意澄清了。要是這樑牧塵都沒反應,心心你還是就這樣放棄了的好。”
“好吧,不過這就夠了,別再做別的讓人誤會的事了。”唐心無奈,也應了下來。
說放棄談何容易?當做信仰愛了那麼多年的人,哪能說放下就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