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閃而逝,轉眼顧梓柔的好日子就到了。
“快點快點,牧塵哥哥!今天我們不能遲到的。”一大早,念子蘇活力四射的聲音就在樑宅裡響起來。
樑母一臉寵溺地看着媳婦拼命拉着兒子往外跑,自己這個兒子啊什麼都好,就是太沉穩太高冷,就是要有一個這麼熱情活潑的女孩兒啊,這纔有人氣啊!
樑牧塵和念子蘇趕到花園酒店的時候,還早得連陽光都很弱。
“我要去幫顧姐姐了,你去看看姐夫吧。”說完這句話,念子蘇一溜煙就跑了。
樑牧塵在她身後苦笑,她每天都有打雞血嗎?
新娘的化妝間裡,一向沉穩的顧梓柔也有些慌亂,看到念子蘇,她特別激動地拉着她,“子蘇,你看看我的妝,是不是花了?你看這個皇冠,這麼戴都不正啊!我要不然乾脆不戴了吧?哎呀,你看這個龍鳳鐲,我總覺得它在勾我的婚紗啊!”
念子蘇笑着拉住顧梓柔的手,“顧姐姐!鎮定點!”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顧姐姐這種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來,這樣哦。”念子蘇把顧梓柔的臉擺正,用化妝小球,輕輕蹭掉她臉上撲多了的粉,幫她把皇冠扶正,把龍鳳鐲的內扣再往內扣了一些。
念子蘇扶着顧梓柔走到鏡子前,笑道,“鏡子鏡子,告訴我,誰是最美最美的新娘。”
見緊張的新娘子總算笑了起來,她調笑道,“這樣纔對嘛。”
“咳咳,顧姐姐,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最美的新娘。”念子蘇裝出一副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
把顧梓柔逗得笑個不停,“不行,你別鬧了,我再笑皇冠又不正了!”
念子蘇搖了搖頭,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顧姐姐,你不要這麼緊張了。你看看自己,又美又端莊。坐下來,安安靜靜的等着一會出去和姐夫一起宣誓了。”
“哪有什麼姐夫,我們還沒有領證呢,今天只是訂婚,只有一些親朋好友而已。”顧梓柔有些臉紅,笑得低下了頭。
終於到了吉時,念子蘇扶着美得像天仙一樣的顧梓柔慢慢走下樓梯,把她的手交到林斯遠手中。
兩個人手牽手相視一笑,緩緩走到見證人的面前。
“林斯遠先生,顧梓柔小姐。”
林斯遠和顧梓柔相視一笑,一起點頭。
“今天是你們的訂婚儀式,如果沒有人有異議,請你們交換訂婚戒指。”
兩個人一起搖了搖頭,念子蘇和樑牧塵遞上了戒指。
林斯遠和顧梓柔一臉甜蜜地換了戒指,相顧對視時,就連周圍的空氣彷彿也變成了夢幻般甜蜜的粉色。
念子蘇倚靠着樑牧塵,緊緊地牽着他的手,眼眶中含着熱淚,真好,顧姐姐得到了她的幸福。
臺下的穆安看着這一幕,當見證人說出沒有人有異議的時候,他真想站起來。
苦笑一下,他又有什麼立場來異議呢,他本來就什麼也不是。
正在憂愁,他看見了一個一身黑衣的女人走了過來,他皺了皺眉,隱隱有種不安。
安瑞雅還記得當時齊少帶念子蘇走的時候是誰多管閒事,又是誰找來穆安抓住她。
是顧梓柔,是她害得自己的計劃失敗,訂婚是嗎,幸福是
嗎,呵呵,破壞了我的幸福,你還想要幸福嗎?
安瑞雅手中拖着叮叮噹噹的“賀禮”,那盞破碎了的雲端吊燈。
這可是你好姐妹的作品,給你當賀禮真是再好不過了,安瑞雅嘴角勾起了詭異的弧度,眼中滿滿的厲色。
她還沒走到前面,就被人用力抓住手臂拖了出來。
“穆安!”安瑞雅被拖到外面草坪上,她氣急敗壞地看着他,又是他!
穆安看着安瑞雅,別人訂婚她穿一身黑衣,一看就是來砸場子的,他伸手從她手中搶過那個袋子,看到了裡面破碎的吊燈。
“你什麼意思?”穆安怒道,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安瑞雅大笑道,“你看不懂嗎?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啊。”
看着囂張的安瑞雅,穆安火氣更是大了起來,“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你是不是有失憶症?是誰破壞了屬於我的酒會,我當然要破壞她的訂婚儀式。一報還一報,纔是我安瑞雅的作風。”
安瑞雅斜着眼看着穆安,突然大笑起來。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啊!那天聽說也是你救了她,還打了齊少。後來你們兩個還一起跳舞。”
“哈哈,原來是這樣!她還裝什麼幸福新娘,原來早就有了另一個!”
聽着安瑞雅的話,穆安把她推到了牆角,“我警告你,不要再胡說八道。”
瞥了一眼穆安,安瑞雅笑起來,“穆少,你準備怎麼對我不客氣?”
穆安鬆開了手,“你應該認識我妹妹,穆忻。她以前是什麼樣子你是知道的,後來因爲陷害我最愛的女人,她就瘋了。”
“告訴你一個秘密,她其實沒有瘋。”穆安在安瑞雅耳邊輕輕說道,他詭異的音調讓她不寒而慄。
“所以,我勸你不要惹我。親妹妹我也能送進瘋人院,何況是你這種討厭的女人。”
穆安猙獰的表情嚇到了安瑞雅,最重要是她一直覺得穆忻的發瘋是很奇怪的事,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神經病。”安瑞雅眼神裡閃過一絲懼意,憤憤拋下這句話後,轉身走了。
看着安瑞雅離開,穆安笑了起來,“白癡女人。”
穆安一個轉身,笑容僵在臉上。
“小可愛,你聽我解釋。”
念子蘇揮了揮手,一臉的鎮定,“不用,我知道你是騙她的。你不可能傷害穆忻,你是一個好哥哥。”
“你沒誤會就好。”穆安笑了笑,正準備要離開,念子蘇的聲音在背後響了起來。
“穆安,顧姐姐她,現在真的很幸福。”
念子蘇走到穆安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林斯遠,他很愛顧姐姐。很愛很愛,是不要命的那種愛。或許你也可以,可是顧姐姐也這麼愛着他。”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沒有辦法的。就像我和牧塵哥哥,顧姐姐和姐夫。你也會有的,一定會有的,因爲你是一個好人。你一定可以......”
穆安打斷了她,苦笑了一聲,摸了摸念子蘇的頭髮,“什麼時候你這個小丫頭還能教訓我了?”
“行了,我有分寸的。什麼很愛很愛,我沒有。我只是有點欣賞顧梓柔而已。”
看見穆安的招牌笑容,念子蘇鬆了一口氣,“看到你這麼賣力的爲了顧姐姐,嚇死我了。”
念子蘇看不到穆安眼底的黯然,開始放心地和他說笑。
樑牧塵見念子蘇不見了,跑出來找她。找遍了整個禮堂也沒發現小女人的身影,突然有一道黑影閃過,他追了過去。
追了幾步,竟然追丟了。
樑牧塵開始細細地回憶剛剛那道黑影是從哪裡出現,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地圖。
是新娘的化妝間。樑牧塵調頭就走,來到化妝間外,小心地打開門。
發現裡面的東西都被翻動過了,不小心看是不會發現的,但是樑牧塵細心地發現,眼線筆在首飾盒裡。
這是不可能的,特別是今天顧梓柔特別請來的專業化妝師,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樑牧塵皺着眉,是什麼人盯上了顧梓柔?
“牧塵哥哥,你在哪裡呀?”
樑牧塵聽到念子蘇的喊聲,合上首飾盒,轉身走下樓去。
“你去哪裡啦,要去草坪切蛋糕倒香檳啦!”念子蘇興奮地拉着樑牧塵往外面跑去,這可是她最最期待的環節了,去晚了說不定蛋糕都沒有了。
顧梓柔和林斯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輕便一些的禮服,兩個人“砰”得一聲打開了一瓶香檳,一起倒在層層杯樓之中。
念子蘇幫着服務員正推着一個五層大的蛋糕出來,樑牧塵搖了搖頭,這個饞嘴的丫頭。
顧梓柔看到念子蘇因爲等不及吃蛋糕,竟然在幫忙,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切完蛋糕,首先先分給了一直站在一邊的念子蘇。
看着念子蘇可愛的樣子,顧梓柔玩心大起,伸手抓起奶油就往念子蘇臉上糊了過去。
“啊!牧塵哥哥救命啊!”
聽到念子蘇大叫,樑牧塵從思緒中驚醒,正緊張着,看到他們已經玩了起來,他往後退了退,這個遊戲太無聊了。
現場的賓客幾乎都加入了戰場,穆安幫着念子蘇開始往顧梓柔還有林斯遠身上扔奶油。
念子蘇邊扔邊喊着,“你們太浪費了你們!”
然後偷偷往嘴裡塞,看到她這樣,顧梓柔更是笑得不行。
看到人羣外格格不入的樑牧塵,林斯遠示意了一下穆安,向他走了過去。
“怎麼了樑少,羨慕啊,回去補辦一場婚禮吧。”林斯遠擦着臉上的奶油,打趣道。
樑牧塵想了想,還是把剛剛的事給林斯遠說了一遍,嚴肅地問道,“你們有沒有得罪人?”
林斯遠笑了笑,他剛從國外回來,還是外國人作風,“放輕鬆!哪有這麼多壞人,一定是你看錯了,你太敏感了樑。”
樑牧塵還想說什麼,林斯遠接着說道,“那支眼線筆,很可能是柔柔,或者你家子蘇放的,她們今天可能太慌亂了。至於那道黑影,可能是你看錯了。”
“好吧。”樑牧塵知道自己怎麼說林斯遠也不會信了,可是他心裡很清楚,他不可能眼花。
還有顧梓柔和念子蘇就算再慌亂再粗心,一個女人的下意識也不會把眼線筆放到首飾盒裡。
樑牧塵皺起了眉頭,念子蘇總是和顧梓柔走得這麼近,看來要找人保護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