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依在歡歡可憐兮兮的小眼神中去給蔣易寒盛飯,心裡是要多不願意有多不願意,但是估計是兒子吃了人家的嘴軟了,所以纔會通融,讓這個男人留在這裡。
安靜依一走開,歡歡立馬收了自己可憐兮兮的小表情,甚至是帶着點不屑的看着蔣易寒。
蔣易寒想不到這小子變化這麼快,剛剛他們還是一個戰線裡的同盟,結果這小東西簡直就是毫不猶豫的就一腳把他踢開了。
“歡歡寶貝,你爲什麼這樣看着叔叔呀?”蔣易寒伸手想去摸歡歡的腦袋,歡歡把小腦袋一晃,躲開了。
“不許摸我的腦袋,歡歡就是這麼摸小狗的,歡歡又不是小狗。”
歡歡把嘴一撅,蔣易寒聽了,有些悻悻的把手收了回來,又帶着些討好的說:“歡歡寶貝很喜歡小狗呀!”
“歡歡喜歡小狗和你什麼關係?我是因爲小蛋糕才讓你留在我們家的,媽咪說了,歡歡不能食,食……搓來之食。”歡歡拿着筷子,往自己的嘴裡塞麪條,塞完之後,在蔣易寒面前狠狠的嚼了一通,才又搖頭晃腦的說道。
蔣易寒對着歡歡說的‘搓來之食’沉思了一會,很快的讚歎道:“歡歡寶貝知道的真多,叔叔都不知道搓來之食呢。”這一誇讚,歡歡的小尾巴直接快要翹上天去了,很是深沉的抿了抿小嘴脣說:“那是自然,歡歡是最聰明的小孩了,大家都這麼說。”
“那叔叔可不可以和歡歡商量一個事情?”蔣易寒故作神秘的湊近了歡歡,歡歡見狀,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還是十分喜歡這種神神秘秘的調調的,於是也把小腦袋湊了過去。
安靜依從廚房端着另一碗西紅柿雞蛋麪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把碗筷往桌上一放,這一大一小擡起頭來,衝着安靜依笑起來。
“吃飯!”剛說完,蔣易寒立刻把自己面前的一碗拿了過去,在白白的麪條上面鋪着一層西紅柿還有雞蛋,上面飄着淡淡的香氣,看起來就讓人垂涎欲滴。
他是知道安靜依有一手的好廚藝,只不過當年有幸嘗過的很少而已。
那個時候,他一心只想着自己不能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哪裡會把她的優點放在眼裡?
安靜依端起自己的碗坐到了沙發上,蔣易寒一見,忙放下筷子想要起身,安靜依狠狠的看了他兩眼才說:“在那坐着吧,來者是客,只是不要把
我們的凳子坐壞了,否則絕對要讓你賠!”
惡狠狠地說完,這才端起碗,慢慢的吃起面來。
蔣易寒覺得這是自己吃過的最香的一碗麪,他不知道人是不是都有這麼一種心理,只有在失去之後,纔會發現原來所擁有的是多麼寶貴的財富,只不過擁有的時候卻從來沒有懂得珍惜過。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比較賤。
蔣易寒晚上確實是沒有吃飯過來的,肚子裡也確實是飢腸轆轆。但是也許是因爲長期養成的教養使然,儘管十分的飢腸轆轆,蔣易寒吃的仍然是非常的慢條斯理。以至於安靜依吃完之後,已經抱了電腦窩在不大的桌子前打字的時候,蔣易寒還在那裡慢條斯理的吃着幾乎要冷掉的面。
“叔叔,媽咪說,喝麪條的時候要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吃着才香。”歡歡坐在旁邊,兩隻肥嘟嘟的小手託着小下巴,看着蔣易寒吃麪條,不停地皺眉頭。
蔣易寒放下手中的碗,捏了捏歡歡的小臉蛋,又趕在歡歡生氣之前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然後十分優雅的擦了擦嘴才說:“歡歡,媽咪說的不對,吃飯的時候是不能夠發出聲音的,那樣是不禮貌的。”
安靜依雖然手上一直沒有閒着在不停地打字,但是耳朵時刻注意着這邊的兩個人,聽見蔣易寒說自己說的不對的時候撇了撇嘴。
“可是爸爸說媽咪說的都是對的。”歡歡無比認真的做着糾正,安靜依聽了,像是示威一般的衝着蔣易寒擠了擠眼睛,意思是,讓你說我壞話。
“歡歡忘了叔叔剛纔跟你說的什麼啦!要是忘了的話,就沒有小蛋糕啦?”一聽見小東西說‘爸爸’,蔣易寒的臉陰沉的幾乎能掐出水來,有些無恥的拿着小蛋糕威脅道。
“歡歡沒忘,叔叔說的對,叔叔說得對。”歡歡激動地滿臉通紅的在那裡解釋着,蔣易寒這才臉上帶了笑,萬分滿意的看了看安靜依。
對於歡歡小東西這麼快反水,安靜依只能是翻了翻白眼。這個歡歡。對於誘惑什麼的,從來都是將計就計,壓根沒有一點點抵抗力。
碼完一段文字,正好有些卡文。安靜依打了個呵欠,假裝不經意,看了看電視機前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歡歡可能是比較困了,所以直接倚在了蔣易寒的身上。從側面看,蔣易寒儘量放低了自己的身子,好讓歡歡睡的更舒服些。
安靜依發現蔣易寒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當然對於這種
很不錯的男人,身爲單身母親的安靜依還是比較欣賞的。只不過安靜依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想要靠近,但是在靠近的時候又會帶着極大的抗拒。
她想,也許是因爲自己已經過了十七八歲,喜歡就說愛的年紀。畢竟是當媽的人了,做事什麼的可能都比以前沉穩了許多,對人對事的思量也比以前多了很多。人的很多變化有時並不是自己願意的,很多時候只是迫於無奈,或者是迫於環境。
她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個歡歡需要照顧,當然考慮的就要更多。
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狼,孤單影只的時候,怎麼闖禍都無所謂,但是現在帶了小拖油瓶,很多事情就免不了要多想想了。
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蔣易寒轉過臉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害怕自己陷入那一汪深泉似的眼睛裡,安靜依極快的別開眼去。
這一眼就看到了掛在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十點半,快要十一點了。
“蔣先生是不是應該回自己家了?這大半夜的,總不好在這裡一直呆着吧?”關了電腦,安靜依伸了伸胳膊,走到沙發旁邊。正想要抱着歡歡去睡覺,結果歡歡已經緊閉着小眼睛在蔣易寒的懷裡安穩的睡着了。
“我來吧!”看清了安靜依要做什麼,蔣易寒主動地抱起歡歡,然後又抱着歡歡走進了臥室,極爲小心的歡歡放在了不大的小牀上。
臥室裡只亮了一盞燈,他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又長長的影子,最後在牆壁上形成了投影。臥室並不大,甚至顯得十分的小。但是偏偏裡面十分乾淨,收拾的也十分整齊。
牀不大,蔣易寒有些懷疑怎麼能睡的下兩個人。沈建明那老狐狸不是已經認了小貓兒了麼,怎麼會讓小貓兒住在這樣的環境裡?
科斯更重要的是,就是這樣的小房子,就是這樣的小牀,偏偏讓他生出了想要在這裡躺下去,哪怕永遠都不要醒來的感覺。
從安靜依離開的那天起,他就沒有睡好過,常常都是在夢裡驚醒。醒來的時候,空蕩蕩的別墅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他想到自己也曾經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裡,不管不問。
那個時候,二十歲的小貓兒午夜夢迴,空空蕩蕩卻永遠是自己一個人,又會是怎麼樣的感受?
“小貓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安靜依正在給歡歡整理被子,突然身後擁上來一堵厚重的牆壁,緊緊的抱着她,讓她幾乎不能窒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