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大結局(上)

君南夕準備偷偷的把兒子給抱回他們的房間去。

君南夕剛抱起小滾的時候,大滾就睜開了眼睛,“爸爸,你回來了?”

這個時候,小滾也醒來了,發現自己正在爸爸的懷裡,那黑墨墨的大眼睛眨眨,“爸爸。”

“嗯。醒來了就好,回自己的房間睡去。”

小滾打個呵欠,嘟嘟嘴,“不要。我要和媽咪一起睡。”

大滾更是用行動說明自己想要和媽咪一起睡。媽咪身上軟乎乎的,抱着可舒服了,像是抱着個熱乎乎軟綿綿的小包子,餓的時候還可以吃上一口。

君南夕看着雙手雙腳摟着顧貝兒,又閉上了眼睛的打滾無可奈何。只能耐下性子來,“你們已經是大孩子了,是男子漢。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跟媽咪一起睡?這不是笑死人嗎?”

他都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的抱着老婆睡覺了,這兩個小子居然還在這裡說廢話。

小貝兒說得對,兒子就是沒有女兒貼心。

哼。

小滾撇了君南夕一眼,“要笑也是笑你。你比我還要高呢,你爲什麼要和媽咪一起睡?難道你不是男子漢嗎?”小滾站在牀上比劃兩下,眼神裡的意思非常明顯,‘你比我高多了。’

君南夕翻個白眼,這能比麼?能比麼?

君南夕抿抿嘴,“我是她老公,你是她兒子。再說,你不覺得我們三個大男人睡在一起很奇怪的麼?”雖然兒子離‘男人’這個詞還有點遠,不過,這完全不影響他對兒子的鄙視,都已經三歲多快四歲了,居然還要和媽咪一起睡。

哼。他一歲的時候,就已經不和媽咪一起睡了。

“是很奇怪的,不過,只有我和哥哥的話就不奇怪,奇怪的是你。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和媽咪一起睡。要不這樣吧。爸爸,你到我和哥哥的房間去睡,我們把房間借給你。”

“我不要。”他瘋了纔到兒子的房間去,然後把老婆留給這兩個小子。

“小滾,爸爸是不敢一個人睡。”閉着眼睛睡覺的大滾淡淡的說道。

小滾雙眼明亮的看着君南夕,“爸爸,是真的嗎?”小滾挑釁的看着君南夕,眼裡的意思*裸,那就是‘小樣的,還想笑話我?哼,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敢一個人睡。’

難怪要天天霸佔着媽咪。

君南夕要不是怕吵醒小貝兒,一早就把兩個兒子提起來打屁股了。

這兩個小子,居然敢鄙視老子。

真的是欠收拾。

“爸爸,你也累了。趕緊的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和哥哥還要起來鍛鍊呢。”小滾躺在牀上,一個骨碌的就鑽進了被子裡去,和大滾一起的抱緊顧貝兒,然後衝着君南夕笑了笑。

挑釁啊。*裸明晃晃的挑釁啊。

兩個兒子,一邊一個,把小貝兒摟了個嚴密,他連插足的地方都沒有。

君南夕覺得自己真的是要被氣瘋了。

兩個男人,躺在你的牀上,摟着你的老婆,這能忍?

當然不能。

君南夕想要動手把兩個小子提起來,卻有怕吵醒小貝兒。想了想,君南夕直接的也躺在牀上,大長手,大長腿的把小貝兒的母子三人統統的摟在了懷裡。

哼。

這就是長手長腿的好處。

被君南夕這樣的一抱,顧貝兒也醒了,然後看到自己被三個男人層層的抱着,動憚不得,無可奈何的撇撇嘴,要不要這麼幼稚?

“君大叔……”

“嗯。誰吧。”

這樣,怎麼可能睡得着?顧貝兒翻個白眼。

“吵醒你了。睡吧。乖。”君南夕輕輕的拍着顧貝兒的背,細聲溫和的哄着。

大滾睜開眼睛看看,然後又睡了過去。

君南夕把大滾和小滾抱到自己的左邊來,“乖乖的睡在爸爸身邊。抱得太緊,媽咪會睡得不舒服。”

大滾‘嗯嗯’兩下,繼續的睡過去。

小滾等了君南夕一眼。

哼。老男人,居然以大欺小。太過無恥了。

小滾瞪了君南夕一眼,哼,他一定會把媽咪搶回來的。大長手了不起嗎?他長大了也會有。

君南夕笑了笑,很開懷。

‘爸爸,你等着。’

‘儘管放馬過來。’

嬌妻在懷,就是爽。

君南夕得意的眨眨眼。

小滾嘟嘟嘴。

君南夕拍拍小滾的小腦袋,“誰吧。”

小滾扁扁嘴,想要坐起來回自己的房間去,好好的想一想,想出一個能打敗爸爸把媽咪搶過來的辦法。不過,轉念一想,睡在媽咪的房間,媽咪的牀上一樣也可以想出辦法,甚至想出更好的辦法纔對。

小滾那圓圓黑眼珠轉了轉,“爸爸,我要睡在媽咪的旁邊。”

說完就重新派過來,躺在顧貝兒的旁邊,雙手雙腳的全部搭在顧貝兒身手。顧貝兒好像感應到什麼一樣,翻個身,也雙手摟着小滾。

君南夕滿頭的黑線,扭麻花?

這樣能睡得着?

君南夕無奈的笑了笑,在小滾的小臉蛋上親一口,“臭小子。”毛都沒有長全,就想要跟他搶女人。

看着熟睡的老婆兒子,君南夕也慢慢的睡過去。

已經睡着了的大滾也全身的趴在君南夕身上,嘴巴里還流着口水,像個無尾熊一樣的摟着君南夕。

君南夕的眼神有一種看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閃過,伸出手來摟着大滾。

看着睡得正甜的兒子,心裡滿滿的。

在他的記事起,他就是一個人睡一個大房間。就算沒有記事,他也能想象到,他從小就沒有和父親睡在一起過,更是從來不知道睡在父親身邊是什麼樣的感覺。

看着懷中熟睡的兒子那張幸福的小臉,滿心的感慨,或許他也曾經渴望過吧。渴望父親的關係,渴望父親的教育,渴望父親的在意……

輕輕的撫摸着兒子的小臉,越長大,和他就越像。

特別是大滾,眉眼,性情都像極了他。

“嗯。爸爸。”大滾無意識的嘟囔一句,然後繼續的睡。

“睡吧。乖。爸爸在。”君南夕輕輕的順着大滾的背。

他願意做一個慈祥的爸爸。

希望兒子在長達後,不會覺得童年有什麼遺憾。因爲這些正是他的遺憾。

第二天一早,君南夕看了一眼對面牆壁上掛着的植物鍾,再看一眼懷裡睡得香甜的兒子,嘴角微微的笑了笑,“大滾,起牀了。要起來鍛鍊了。”

大滾慢慢的睜開眼睛,伸出手背揉了揉,打個呵欠,“爸爸。早。”

“早。我們起牀鍛鍊,今天爸爸帶你們烤魚去。”君南夕直接起牀,一手抱着大滾,另一隻手抱着還沒有睡醒的小滾。

“嗯。睡覺覺。”小滾嘴巴嘖嘖,閉着眼睛。

君南夕笑了笑,“小滾起牀了。”

“不起。就不起。”小滾雙手雙腳的攀上君南夕,繼續的睡。

君南夕看了大滾一眼,聳聳肩膀,“兒子,你任重而道遠啊。”

大滾眨眨眼睛,沒有說話,他也還沒有睡醒呢。

君南夕抱着兩個兒子來到院子的空地上,把兒子放下來,“立正。”

大滾和小滾正直身體,不過眼神還是有些迷濛。

“爸爸。”小滾揉揉眼睛,扁扁嘴,“爸爸。”

“嗯。乖乖的,要開始跑步了。只有天天鍛鍊纔會長大。”

“嗯。”小滾迷迷糊糊的看了大滾一眼,“哥哥。哥哥。”

君南夕慢慢的跑在前面,大滾和小滾兩個小尾巴慢慢的在後面跟着。

過了好一會,大滾和小滾才完全的清醒過來。

“小滾,爸爸剛纔是說今天要出去烤魚嗎?”小滾眨眨眼睛,有些迷惑,應該是說了吧?

小滾搖搖頭,“我沒有聽到。不過,哥哥聽到了,肯定就是真的。”

大滾翻個白眼,他就是不確定才問的。

“哎呀。管他是不是?只要我們說是,那就是了。讓爸爸帶我們去就好啦。”小滾拉着大滾手,“爸爸最愛我們了。”

大滾翻個白眼,“傻子也知道爸爸最愛媽咪。”

“媽咪最愛我們。所以,一樣的啦。”小滾毫不在意的說道。

大滾咬咬下脣,“好吧。我們讓爸爸帶我們去烤魚。”

“爸爸。爸爸。”小滾飛快的追在君南夕身後跑去,想要追上他。爲了出去烤魚,也真的是拼了。大滾看着那個像小炮彈一樣的小滾,嘴角笑了笑,有這樣的弟弟真的很好。不過,要是再多個妹妹就更好了。

“爸爸,你今天早上說要帶我和哥哥一起出去烤魚是真的嗎?”小滾拉着君南夕的大手。君南夕慢下來,慢步走着。

小滾小跑的跟着,“爸爸,是不是真的?”

“咿?我什麼時候說的?”

“就在剛纔,我和哥哥都聽見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呵呵,小滾會的成語還不少。”

“那是當然。爸爸,不要轉移話題,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應該不會言而無信的吧?”

君南夕翻個白眼,這孩子還真的是說成語上癮了?還是在賣弄自己的知識?

“我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怎麼能算是言而無信呢?”君南夕疑惑的挑挑眉頭,“我不記得我說過這樣的話了呀?”

“爸爸。我和哥哥都聽到了,你就說了。”小滾不依不撓的晃着君南夕的大手。

大滾也跟了上來,“爸爸自然不會言而無信,不過,爸爸是想讓我們瞞着媽咪,然後給媽咪一個驚喜。”

“對。就是這樣。”小滾趕緊的附和,“媽咪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君南夕看着自己的兒子,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大滾和小滾的智商和情商都不是一條線上的。不過,大滾的智商真的很讓他驕傲。

小滾是胡攪蠻纏,大滾是一語中的。

“爸爸,我們今天只是烤魚嗎?要不,我們也釣魚,和抓魚吧?好不好?對了,還可以把彈弓帶上。哥哥,你用彈弓能打到魚嗎?”

大滾點點頭,“當然。”他已經練習很久了。人工湖裡的魚都被他拿來練習彈弓了。

小滾一隻手拉着君南夕一隻手拉着大滾,“哥哥,如果我打不到的話。你能偷偷的幫我打一條嗎?”

“嗯?”

“我想讓媽咪知道我很棒,很能幹,還想讓媽咪開心。如果媽咪吃到我打的魚兒,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最重要的是,他不肯定自己能否用彈弓打到魚。如果一條魚兒都沒有打到,在媽咪面前是不是很丟臉?

穆三叔叔說過,男人最好就不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丟臉。

有點後悔,在哥哥和多多穆練習彈弓的時候,他在玩遙控飛船。

“好。”大滾點點頭。自己的弟弟能力如何,他再清楚不過。這樣既能讓媽咪開心,又能讓弟弟開心,他當然同意。不過……“這個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以後我練習的時候,你不能偷懶。”

小滾鼓起腮,黑眼珠轉了轉,“好吧。”總不能次次都要哥哥幫忙吧?所以,還是自己有本事最重要。

大滾看向君南夕,“爸爸,你今天就讓一下我和弟弟吧。”

“好。”君南夕說完就皺起眉頭,“如果我讓了你和小滾。你們的媽咪當然就會覺得你們很棒。可這樣,不就顯得我很差勁?連自己的兒子都比不過,你媽咪會不會覺得自己嫁給了一個窩囊廢男人?會不會不開心?畢竟,我的能力直接表示着你們媽咪的眼光?”

君南夕好像很矛盾,“你說我讓還是不讓?”君南夕心裡有些好笑,今天要是真的讓了這兩個小子,也不用烤魚了,直接喝烤西北風好了。

他可不認爲這兩小子的彈弓能夠打到魚兒來烤。

滾滾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糾結,爸爸說得好像也很有道理耶。

君南夕好笑的看着不斷變換着面色的兒子,還是小孩子,什麼都寫在臉上,一眼就能看頭。雖然,有時候大滾會假裝嚴肅,不過,也還是萌萌的小娃一個。更不要說小滾這個天生的樂天派。

君南夕的把兒子抱起來,他的臉上全是汗水,大滾和小滾伸出小手把他臉上的汗珠擦去,“爸爸爲什麼會流這麼多汗?”

“因爲爸爸剛剛跑步了。”君南夕用力一託,兩個兒子都坐在他的肩膀上,“在媽咪心裡,你們就是最棒的。”

“真的?比爸爸還要棒?”大滾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小滾卻是一臉的驕傲,“當然了。媽咪說我是最棒的,她最愛我了。”

大滾翻個白眼,“說了你就信?”

“因爲你們是媽咪生的,你們棒才能證明她很棒。基因遺傳,懂麼?”君南夕擡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肩膀上的臭小子,嘴角微微揚起。他沒有告訴兒子,在顧貝兒的心裡,他們就是最好最棒的,無人能超越。當然,在他的眼中,兒子也是最好最棒的,不過,他不打算告訴他們。

“嘻嘻。我就是媽咪心裡最棒的男人。”小滾高興的有些手足舞蹈,君南夕卻有些力不從心。兒子越來越大,他也越來越老,“小滾,不要動來動去的。”

這小子,坐在肩膀上,居然還敢動來動去,就不怕摔倒?

“爸爸,你今天沒有刮鬍子。”小滾看向君南夕的下巴,伸出手摸了摸,微微的有些癢癢。

小滾眨巴兩下眼睛,然後問道,“爸爸,爲什麼你有鬍子,我沒有?”

“等你長大就有了。”

“爲什麼要等我長大?”

“我不是給你買了一本《十萬個爲什麼》嗎?上面沒有告訴你嗎?已經是大孩子了,要自己找答案,找不到再來問爸爸。不過,這個答案,你可以去問張爺爺。”

君南夕有些頭痛,這些小孩子爲什麼有那麼多的‘爲什麼’?

這些‘爲什麼’最難回答?

答得不好會誤導,不答不能滿足孩子的好奇心。

最重要的是,有很多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爸爸,爲什麼你的肩膀這麼多,我和哥哥的這麼小?”

“因爲我是男人,你和哥哥是男孩。等你們長大了,就會和爸爸一樣高大,甚至比爸爸還要高大。”君南夕的答案有點敷衍的味道,不過,小滾還是很認真的點點頭。

在他的心裡,爸爸說什麼都是對的,壓根就沒有利益到這個‘等你長大’的答案出現的頻率好像有點高了。

大滾嘖嘖嘴巴,他們問爸爸爲什麼他們的小*和爸爸的不一樣時,爸爸說等他們長大就一樣了;問爸爸爲什麼能哪裡厲害,爸爸說等他們長大後就會比爸爸還要厲害;問爸爸爲什麼知道那麼多,爸爸說等他們長大……

很多很多的問題,爸爸都是這樣的回答,‘等你們長大’。

大滾撇撇嘴,覺得爸爸的這個答案很不靠譜。

君南夕和兒子晨運回來的時候,顧貝兒已經起牀,並且親自煮了早餐。

“哇哇,今天是媽咪做的早飯。”滾小跑着進來,一路的跑到餐桌前。

顧貝兒捏捏小滾的小臉,“是小滾最喜歡的香噴噴的香菇瘦肉粥,放了鮑魚和小蝦米哦。”

“嗯嗯。香香。”小滾用力的吸吸鼻子。

“快和爸爸還有哥哥一起去洗臉,然後下來吃早餐。”

“遵命,媽咪。”小滾立正敬禮,雖然姿勢不是很正確,不過還是有模有樣的。

君南夕走過來在顧貝兒的小臉上親一口,“老婆,辛苦了。”

顧貝兒在君南夕的背上拍一巴掌,“趕緊了,洗刷去。廢話這麼多,粥都快要涼了。”

“遵命,老婆。”

君南夕帶着兩個兒子上樓去洗刷,顧貝兒繼續的在廚房裡炒一些小菜,再做一些糕點。兒子喜歡吃她炒的小菜,喜歡吃她做的糕點。爲老公兒子洗手作羹湯的事情,她還是比較樂意的,特別是看到那三個男人一臉滿足的模樣。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過早餐,然後出發去郊外的一個農莊燒烤。

今天,君南夕只帶了王明翰還有十三和十七,連穆老大一家都沒有叫,名副其實的家庭聚餐。

到農莊的時候,君南夕讓王明翰拿出兩個很簡單的木盒子來。

小滾和大滾同時的睜大眼睛看過來,都帶着期待。

顧貝兒看着故作神秘的君南夕,笑了笑,自從有了兒子,君大叔是越發的溫和,越發的幼稚了。

“這是爸爸獎勵給你們的禮物。想要知道是什麼麼?”

“想。”滾滾兩個異口同聲的回答。

君南夕把其中的一個穆盒子遞到大滾的手中,“打開看看。”

“爸爸。”小滾急切的叫了一聲。君南夕把另一個盒子放在小滾的手裡,“這是你的。”

“爸爸,這是給我的嗎?”大滾雙眼明亮。

君南夕點點頭。

大滾小開來,急急的把盒子裡面的仿真小手槍拿出來。這是君南夕特意爲滾滾兩兄弟量身定製的,小巧輕便,方便,因爲是象牙製作,就連子彈都是特製的,就算是隨身攜帶也不會被普通的安檢測出來。

“喜歡嗎?”君南夕摸摸大滾的小腦袋。

大滾點點頭,“喜歡。”

“小滾,你喜不喜歡?”

“喜歡,很喜歡,非常喜歡,超級超級喜歡,一百個喜歡。”小滾笑嘻嘻的看着手中的方正手槍,看起來像小孩子的玩具,只有君南夕和王明翰知道其的殺傷力絕對不會比一般的手槍低。

君南夕在教兒子射擊的一些專業知識,這個在平時帶他們去軍區玩的時候就已經說過的了,所以滾滾兩個並不陌生。君南夕在平時也會把自己的槍拆掉子彈讓他們玩,不過那槍並不適合,不過是讓他們過過癮而已。

大滾更是曾經把君南夕的手槍給拆了並去完美的組裝起來。

送兒子槍,君南夕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孩子還小,自制力還很低。怕兒子會闖出什麼無可挽回的禍,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大滾比他小時候還要穩重,而小滾雖然有些跳脫,不過他很聽大滾的話。

顧貝兒在平坦的草地上鋪上大帆布,王明翰和十三他們則是負責打帳篷。

君南夕在叫兒子打槍,如何的握緊,如何的瞄準,如何的扣板。這些都曾經教過,不過是再說一遍而已。

“你們還小,很多大道理,爸爸也沒有必要說。但一定要記住一點,不能隨意的那槍指着別人。槍可以用來打壞蛋,可以用來防身。但不要過分的依賴。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任何東西都可以是防衛武器。還有,千萬不要讓我知道你們用它來持強凌弱,否則,就收回來。”

“我們知道了。”滾滾很認真的看着君南夕。爸爸平時很少用如此嚴肅認真的口吻和他們說話,一旦爸爸認真起來,那肯定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雖然他們還不明白,但他們知道,一定要記住。

爸爸就是他們心中的英雄,爸爸說的話,一定是有道理的。

對爸爸的崇敬是每個小朋友的天性。在他們的眼中,爸爸就是天,爸爸就是真理。

爸爸是被他們模仿,仰望,超越的對象。

“這樣瞄準,你看。”

“嘭。”

……

君南夕在認真的教滾滾,對準的正是小河裡面的魚兒。

君南夕手把手的教,然後大滾自己試了一下。

小滾嘟高小嘴巴,“爸爸。我打不中。”

君南夕摸摸小滾的小腦袋,“不要着急,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沉住氣,慢慢的不一步一步來。小滾,打完,一定要記得要關上保險,這是最基本的原則,明白嗎?”

“明白。”

“當你用槍指着別人的時候,很多東西都在指着你的心,包括道義,包括良心,包括很多很多,所以,問心無愧很重要。”

小滾點點頭,“嗯。”雖然不明白,但不妨礙他記住。

“爸爸,你小時候是不是比我和弟弟要厲害?”大滾扎着馬步,很有姿勢的對着小河裡的魚。

君南夕笑着搖搖頭,“爸爸是在十歲的時候,纔開始接觸槍。所以,你們比爸爸厲害,比爸爸聰明。”

“爸爸,我們愛你。”大滾很羞澀的在君南夕的臉上親一口。他聽穆太爺爺說過爸爸的小時候。爸爸小時候很可憐,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疼愛,所以他們現在有的,爸爸小時候都沒有。

小滾也在君南夕的臉上親一口,“爸爸,我最愛你了。”

君南夕嗤笑出來,點點小滾的小臉蛋,“你呀。”見人就說‘最愛’,這樣真的好嗎?

“爸爸,我一條魚兒也沒有打到。”大滾有些泄氣。

君南夕低頭上大滾的耳邊輕輕的說一句,“你已經比媽咪剛學的時候要厲害多了。”

大滾眨眨眼睛,然後也低聲說道,“爸爸,這句話可不能讓媽咪聽到。”

君南夕很瞭然的點點頭,“明白。”

“你們父子三人在說什麼悄悄話?是在說我的壞話嗎?”顧貝兒拿着一個小網兜,還有一些饅頭過來,準備抓魚。

小滾鬼靈精的跑過去,抱住顧貝兒的大腿,“爸爸說我們要向媽咪學習。”

“真的?”

“嗯。”小滾點點頭。

顧貝兒卻明顯的不相信,捏着小滾的小臉蛋,“我一看你這眼睛,我就知道你在說謊。你是我生的,你的眼眉一挑,我就知道你有沒有說謊。”

“嘻嘻。媽咪英明神武,聰明無敵。當然知道,我沒有說謊的啦。”

“你這張小嘴可比我要英明多了。不過,小滾,那這槍真漂亮。”顧貝兒被小滾手中的仿真槍吸引,潔白的象牙外表,流暢的線條,像月光一樣的柔和。很適合孩子玩耍。

小滾卻雙眼發亮的看向顧貝兒手中的小網兜,“媽咪,我要跟你一起抓魚。”

“你不打魚了?”

“不打了。”反正也打不中。小滾嘟嘟嘴。

顧貝兒點點小滾的小鼻子,“那好。就讓哥哥跟着你爸爸,你跟着我,我們比賽,一定贏爸爸和哥哥。”

“歐耶。好。”小滾高興的要跳起來。

君南夕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兒子三分鐘熱度,到底是像誰?

小滾把槍的保險關上,並且把槍裝進盒子裡放好,然後跟着顧貝兒一起在撈魚。在他看來,撈魚要比打魚有意思多了。

大滾看着小滾蹦蹦跳跳的跟着顧貝兒一起去撈魚,沒有說話,他了解自己的弟弟,很快應該就會膩了,然後玩其他的。

“要認真。”君南夕的大手掌握着大滾小小的手,“從這條縫隙看過去。”

“嗯。”大滾很認真的聽着。

這把槍知道大滾成爲槍王的時候還保留這,在某一次的演講中,他提到這把槍,他人生中的第一把槍,還有父親握住他手時那掌心的溫暖。

父親手中的老繭磨蹭着他的小手,有些癢,有些酸。

父親的大手,父親的溫暖,父親的牽引,父親的期盼,在這一刻,大滾能深切的感受到。將來的一天,他和父親一樣成爲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兵王,成爲軍區第一神槍手,走到一個比父親更高的位置。

那時候,他才明白,原來父愛在點點滴滴間。

父親用自己的一言一行來影響着他,來引領着他。

那時候的自己威風凜凜,那時候的父親已經白髮蒼蒼。不過,他卻永遠都不會忘記,牽引自己走路的父親,教育自己成爲一個優秀男人的父親。

每一點,每一滴,每一幕都是那樣的真摯感人。

“自己玩。”君南夕拍拍大滾的小手背,然後走到顧貝兒鋪好的大帆布上,躺下來,半眯着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正在認真瞄準的大滾,或者是時不時的看向正在玩得高興的小滾。

“君大叔。”顧貝兒也走了過來,拿起準備好的飲料喝一口,“真不知道小滾像誰?才玩不過五分鐘,就已經改去撲蝶了。”

“你兒子喜歡花花綠綠的漂亮東西。”君南夕看了一眼,一邊撲蝶一遍摘花的小滾。一隻小手拿着小網兜,另一隻小手拿着一束野花。

顧貝兒踢踢君南夕,“去,教你兒子,路邊的野花不要採。”

“兒子自有分寸,你沒有看到你兒子採的都是菊花?”君南夕淡淡的說道。

顧貝兒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爲她的確看到了小滾手上的菊花最多,那小子甚至還坐下來,好像是準備編織花環的樣子。顧貝兒有些擔心的問道,“小滾不會真的學習了穆三少的陋習吧?”

“放心吧。就算喜歡菊花,看見玫瑰的時候,還是會選擇玫瑰的。穆三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經歷了那麼多的菊花,最後還不是娶了喬子墨?”君南夕一點也不擔心,反正不管兒子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他的兒子。

愛情沒有年齡之差,當然也不會有性別之隔。

他是一個很開明的爸爸,只要兒子開心就好。

君南夕絕對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爲了讓兒子儘快結婚而用盡三十六計。

“媽咪,送給你。”小滾拿着一個小花環過來,是用菊花和青草編織而成的花環戴到顧貝兒的頭上,“媽咪,最漂亮。”

“謝謝。很漂亮。我很喜歡。小滾的手真巧。”顧貝兒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花環,然後看向君南夕,“君大叔,看看,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最漂亮的女孩?”

君南夕勾起手指在顧貝兒的小鼻子上輕輕一刮,“嗯。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最漂亮的女孩。”

小滾嘟嘟嘴,“是最漂亮的媽咪。”

“好。最漂亮的媽咪。小滾,還有一個是送給誰的?”顧貝兒看看小滾手中的小花環,再看看君南夕,“給你爸爸的?”

“不是。是給哥哥的。”小滾衝着君南夕嘟嘟嘴,然後就跑開了,把花環給大滾送去。

君南夕一臉的哀怨,“爲什麼我沒有?”

“他自己也沒有。”顧貝兒笑了笑,“或許是小滾覺得你長得太粗狂,配不上這花環?”

君南夕的臉更黑了,這叫什麼話?粗狂不好嗎?

哼。

這小子就應該要教訓。

君南夕和顧貝兒坐在帆布上,身邊擺放着從家裡帶出來的水果還有飲料糕點。

大帆布的面前支着幾根魚竿。顧貝兒懶洋洋的曬着太陽,時不時的往水裡扔兩塊糕點,吸引小魚過來。

“京都城現在怎麼樣了?”顧貝兒突然的有些惡作劇的想要知道陳家的人是不是正在焦頭爛額中?

君南夕伸手拍拍顧貝兒的小腦袋,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景念文已經被撤職查辦,具體的現在還沒有定論,不過紀委的人已經在全面的蒐證中。吳家也一樣,甚至比景念文還要嚴重。至於陳家你哥哥暗中吞了陳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陳家老爺子退位,不過他兒子並沒有補上去。”

其實,上面讓陳家老爺子以身體不適爲理由直接退位修養,還是看在他在開國功臣的份上,沒有撤職查辦。否則,陳家老爺子的老臉也不要了。

君南夕有些幸災樂禍。

“真不錯。”顧貝兒覺得以後要多去兩趟京都城。

君南夕好像知道顧貝兒想什麼一樣,“京都城有很多人還是很歡迎你的。”景家,吳家沒落,陳家抽到衝擊,另外的一些家族就會往前衝,有人退,就有人上位。

這次的事件,最得利的就是東方家,不過可惜,東方家除了老爺子,其他的子孫都有些拿不出手,被替代是遲早的事情。一個家族被更替,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只怕有心人。

“你爸爸呢?”顧貝兒啃着大蘋果,眼神看向在遠處玩耍的小滾,還有在認真練槍的大滾。兩個兒子還真的是極端。

君南夕疑惑的看向顧貝兒,“嗯?”誰?

“景皓天。”顧貝兒撇撇嘴。

“不知道。”

“聽說他被景念文軟禁?”顧貝兒還真的是很佩服景念文的冷血,居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軟禁。這種人最可怕。

君南夕嘴角冷笑,軟禁算什麼?景皓天還差點讓人用下藥毒死了。幸好管家發現得及時。不過,這景念文和吳家還真的是……呵呵。

不過,景崢嶸……是個不錯的苗子,如果沒有長歪的話。

算了。景崢嶸不來找他的話,他就當不認識。來了,就有他一口飯,當然也會好好的教育,反正滾滾兩個也是需要教育的。

“京都城再亂和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各大家族之間本來就是蠢蠢欲動,只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立刻就涌動起來。”顧貝兒有些不屑的說道,“有些想要維護自己的地位,有些拼死的想要往前鑽,有些則是害怕別人來搶奪。虎視眈眈,卻不敢輕易動。這次,如果不是唐哥哥在一旁推波助瀾,相信京都城也不至於會亂成這樣。”

“應該感謝你的唐哥哥。”

“謝謝。下次唐哥哥來的時候,送他一個棒棒糖。”

“好。”

……

“哥哥,你打了多少了?”小滾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看着認真的大滾。大滾的額頭上已經有了汗珠,卻完全沒有在意,因爲他一條也沒有打上來,有些打中了還冒出了血,卻沒有浮上來,那魚兒帶傷逃走了。

小滾看着空蕩蕩的小桶,嘟嘟嘴,有些不樂意,“哥哥。”

“再等一會。”

“好吧。我再去玩一會。”小滾又跑走了,他還是更喜歡抓蝴蝶。

大滾的大眼珠緊緊的盯着水裡遊的魚兒,瞄準,扣板。

‘嘭’的一聲,魚兒旁邊的水瞬間變紅,不過,魚兒卻沒有因此的浮起來。大滾眨眨眼睛,撇撇嘴巴,他也有些泄氣了。

君南夕雖然在和顧貝兒說話,也在釣魚,不過眼神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兩個兒子。

“大滾,定下心來,大槍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君南夕大喊一聲。

大滾點點頭。

而此時正準備提竿的王明翰還有十三十七等人在心裡默默的暗罵一聲。

靠。

老大不知道釣魚最忌諱的就是大喊大叫麼?魚都被嚇走了。本來大滾用槍,就已經讓他們很不爽了。有誰在釣魚的時候,旁邊會‘嘭’‘嘭’‘嘭’過不停的?

而且老大還時不時的喊一句,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君南夕纔不理會這些,他郊遊的目的就是教育兒子。只要老婆玩得開心,兒子有能學到東西,其他都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大滾越打越起勁,越來越過癮,很快就跑過去要君南夕幫他裝子彈。

“記住,玩也是一種很好的練習。只要認真,只要用心,玩也是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不管做什麼都認真用心。去吧。爸爸和媽咪都在等着你的魚兒哦。我和媽咪沒有魚兒也沒關係,不過小滾……”

君南夕撇了小滾一眼,看着小滾爲了一個蝴蝶撲倒在地上,然後又迅速的爬起來。

大滾撇撇嘴,“一定要給弟弟打一條魚。”

君南夕給大滾裝好子彈,拍拍他的肩膀,“在爸爸媽媽心裡,你是最棒的。”

“嗯。我知道。”大滾點點頭。

君南夕看着兒子越來越沉穩,越來越冷靜,心裡滿滿的都是驕傲。

王明翰等人真的是要瘋了。這樣子,他們怎麼能釣到魚?

這樣和姜太公有什麼區別?

十三和十七相視一眼,然後乾脆的就扔下魚竿,直接的跳到水裡去,用手抓還要更靠譜一些。小河裡有很多被大滾打傷了的魚正在四處的藏匿,然後被十三和十七輕易的就抓了上來。

這就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大滾打了半天,還不如他們的幾分鐘收穫大。

“爸爸,我打到魚了。打到了。不過,好像已經死了。”大滾高興的叫起來。

哇咔咔。

終於打中了。

“嘻嘻,看你還往哪裡逃。”大滾用小網兜把漂浮在水面的魚給撈起來,“可惜已經死了。”

顧貝兒看着興奮的兒子,然後豎起個大拇指,“兒子,好樣的。”

“媽咪,你一會吃我打的魚。”

“好。大滾是最棒了。大滾打的魚一定也是最好吃的。”顧貝兒毫不吝嗇對兒子的讚揚。她和君南夕對兒子的教育方式不同。君南夕是‘在打擊中前進’,她的則是‘在激勵中進步,快樂學習,幸福成長’。

“不過,兒子你確定,今天的魚夠和我小滾吃?”

“一定夠。”

“那你繼續努力吧。”

……

“親愛的,我們也去抓魚吧。”君南夕拉着顧貝兒的小手,走到大滾的身邊,“怎麼樣?”

大滾撇撇嘴,明知故問。哼。

君南夕也不在意,隨手的從旁邊撿起一根竹竿,用一直插在靴子上的匕首‘嗖嗖’幾下,就把一頭給削尖。

“讓你看看什麼是高手。”君南夕站在小河邊,“看着了。”

大滾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君南夕的竹竿頂端上就多了一條小魚,雖然不大,不過卻也足夠讓大滾羨慕妒忌了。

一條,一條。

大滾有些傻了眼,看着君南夕的小桶裡的魚越來越多,扁扁嘴。

討厭。

大滾有些傲嬌的扭過頭去,哼,有什麼了不起的?等他長大了,肯定會做得更好。不過,大滾那眼睛還是偷偷的瞄看向正在小河邊插魚的君南夕。

雖然很不服氣,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姿勢很帥氣。

大滾撇撇嘴,他以後會更帥的。

君南夕看抓到的魚已經不少了,就和王明翰去準備烤具,準備烤魚。

“大滾,我們一起抓魚吧。到河裡去抓。”顧貝兒看着不是很清澈的小河說道。

大滾抿抿嘴,“媽咪,我還是建議你不要下去了。你想想,這河裡還不知道有什麼咬人的小蟲呢?”這河水看起來也不是很清澈,經過他們的一番動作就更加的不清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那種想要吃肉的小魚。要是把媽咪給咬了,那怎麼辦?

顧貝兒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還是不要下水了,等下次去向日葵小島的時候再下水玩,小島上的淡水溪清澈見底。

“小貝兒,快過來。開始烤魚了。滾滾,快過來。”君南夕大聲的叫道。

顧貝兒帶着兩個兒子跑過來,小滾已經抓了不少的蝴蝶,裝在一個大玻璃瓶子裡,裡面還放了不少的花朵兒。

“媽咪。”小滾的額頭上全是汗水,臉蛋紅撲撲的,看起來潮氣蓬勃。

顧貝兒看了一眼玻璃瓶裡的蝴蝶,“小滾想不想製作成標本,以後也能看到?”

“好。我要當,要當,要當……”小滾看向大滾,眨眨眼睛,要當那什麼東西?好像忘記了。

大滾抿抿嘴,“科學家。”

“對。我要當科學家,我要研究蝴蝶。”小滾高興的說道。

君南夕抿抿嘴,顧貝兒則翻個白眼,這麼小的小屁孩知道科學家是幹什麼的嗎?不過,也知道不能打擊孩子的自信心,更不能質疑孩子的夢想。

有夢想總是好的。

“好。那你以後就當科學家吧。”君南夕毫不在意的說道,實在是這個孩子的夢想有些多了。前不久還說要像爸爸一樣當個兵王,後來又說要像張爺爺那樣當個醫生,還說要像舅舅那樣當個霸道總裁……

“好。不管你想要做什麼,媽咪都會支持你的。”顧貝兒在小滾圓滾滾的小臉上親一口,“不過,科學家也會餓肚子的,現在我們烤魚吧。”

“好。我和哥哥也要烤魚。可惜蝴蝶不能吃,要不我也可以烤蝴蝶。”小滾有些可惜的說道。

君南夕和顧貝兒相視一眼,沒有說話。

大滾翻個白眼,這樣的科學家還真的是很接地氣。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君南夕開始動手烤魚,有模有樣。

顧貝兒沒有想到君南夕靠魚也有一手,不一會兒就已經香噴噴了。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君南夕烤東西了,平時在家也吃不少君南夕烤的東西,不過是第一次在調料這麼少的情況下燒烤。只有鹽巴和油兩樣。想不到味道還是一樣的美味。

“爸爸,給。”小滾不知道跑去哪裡摘來的一個西紅柿。

君南夕接了過來,然後用力的擠出一些番茄汁灑在烤魚上,“不錯。”

君南夕在叫着大滾如何的烤魚,什麼時候塗抹醬料。

“爸爸,給。”是一個紅色的桔子。

君南夕疑惑的看過來。

小滾笑嘻嘻的,然後又跑開了。

“前面不遠處種了一片果樹。”王明翰也在烤魚,不過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把這裡的地形和周圍的情況給摸了一邊,知道前方有片果園。

“嗯。”君南夕沒有多說,他知道王明翰肯定已經安排好了的。在B市,像這樣的農莊不少,都是給一些在城裡住膩了的人來感受一下鄉村生活的。

有些承包一大片的菜園,然後劃分爲一小塊一小塊的租給別人種。自己種植,自己管理,自己收穫,所謂的樂活生活,所謂的都市種菜。

“爸爸,給。”小滾這次手裡拿着的是一個檸檬。

顧貝兒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好了。不要到處跑了,坐一會,很快就可以吃魚了。”

顧貝兒從保溫瓶裡給小滾倒一杯水出來,“先喝一杯溫水,才能喝飲料。”

“好。”

君南夕把烤好的魚遞給顧貝兒,“嚐嚐看。”

顧貝兒把魚放在鼻子下聞聞,“真香。”輕輕的吹了吹,秀氣的咬上一小口,“很香脆。”

口味很適合自己,很鮮美。沒有其他的那些調料來掩蓋魚本身的鮮美,“不錯。”

“來,小滾。”顧貝兒讓小滾咬一口,“怎麼樣?”

“好吃。很好吃。非常好吃。”小滾笑眯眯的說道,那眼睛眯成個半月,看起來很滿足的小模樣徹底的取悅了君南夕,“好吃就多吃點。”

“好。”

“大滾,你也來嚐嚐。看看你爸爸的手藝有沒有退步。”顧貝兒讓大滾咬一口。

大滾不客氣的大咬了一口,他也是想要試試爸爸烤的,看看是否真的那麼好吃。

嗯。不錯。大滾睜大眼睛,亮晶晶的,的確很好吃。

大滾看了一眼自己正在靠着的魚,會不會也一樣的好吃?

應該會吧?

有些不確定。

“大滾,你烤的魚一定會更好吃。”顧貝兒吃着君南夕烤的魚,眼睛看向大滾烤的。典型的就是個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

“大滾,可以了。魚不用烤太久。否則,會失去魚本身的鮮美。”君南夕幫大滾把魚裝在一個一次性的小碟子裡,“試試自己的勞動成果。”

大滾接過來,並沒有馬上吃,而是遞給顧貝兒,“媽咪,你先吃。”

“好。真乖。”顧貝兒在大滾的臉頰上親一口。

“媽咪,你剛剛吃魚沒有擦嘴。”

“沒有油。”

“怎麼會沒有?”大滾擦擦自己的小臉。

顧貝兒一臉的得意,“因爲都插在你臉上了呀。”

“媽咪,好吃嗎?”大滾滿是期待的看着顧貝兒,大眼睛一眨不眨的。

顧貝兒像電影裡食神的試吃一眼,擺足了架子,眯着眼睛,慢慢的品味,“哇。大滾,好好吃哦。真棒,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魚,比爸爸烤的要好吃一百倍。”

“真的?”小滾有些蠢蠢欲試,“媽咪,我也要吃。”

大滾翻個表白眼,“媽咪,你的演技好浮誇。”大滾皺皺小鼻子,媽咪的表情一看就假。還當他是三歲的小屁孩麼?他已經三歲多,快要四歲了。

顧貝兒嘟嘟嘴,“兒子,我說的是實話。要不,你讓小滾說。”

“嗯。好吃,很好吃,非常好吃。”小滾一邊點着頭,一邊笑得真誠。不過小臉卻皺成一團。小滾和穆三少一樣,是個吃貨,平時對吃的要求還是很高的。說真話,哥哥烤的魚真的不好吃,不好這也是哥哥第一次烤魚,應該鼓勵的。下一次,肯定就好吃了。

大滾直接把魚遞給君南夕,“爸爸。”還是爸爸更靠譜一些。媽咪一看就假,弟弟一看就知道是在說假話。

君南夕試過後,看着大滾,“相對於第一次烤魚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你是我兒子,可以做到更好。爸爸也相信你能做到更好。”

大滾點點頭,“嗯。”

“很棒。比爸爸第一次烤魚的時候,要好吃。”君南夕摸摸大滾的小腦袋。

大滾的眼睛亮晶晶的,瞬間就高興起來。

“你自己嚐嚐。”君南夕覺得教育引導孩子真的是一件勞心勞力的大事,不能一味的鼓勵,不能一味的否定。

大滾咬了一口自己烤的魚,“我覺得很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魚。不過,我可以烤得更好吃。”雖然好像沒有什麼味道,雖然好像還有些腥味,雖然好像有些地方還不夠熟。

“兒子,我沒有騙你吧。你烤的就是最好吃的。”顧貝兒豎起個大拇指,“點個贊。”

“媽咪,媽咪,我也要。”小滾不甘落後的拉着顧貝兒的手。

顧貝兒明知故問的說道,“你要什麼?”

“要點贊。”小滾揚起小下巴。

顧貝兒一臉的不解,“可你並沒有烤魚啊。”

“可是我有摘西紅柿,還有桔子,還有檸檬啊。”小滾一臉的得意,“這些也是很重要的。穆三叔叔說,做人要懂得分工,還要有自知之明,要明白什麼是最適合自己的。我不想學烤魚,所以我就給爸爸還有哥哥摘水果,這也是很了不起的呢。”

“哦?說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哦。”顧貝兒歪着頭,好像在思考一般。

小滾很認真的點頭,“當然很有道理了。”

“那好吧。也給小滾點個贊。”顧貝兒笑着說道,然後在小滾的小腦袋上輕輕一彈,“真厲害,小小年紀就已經懂得分工合作了。”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小小穆纔是小孩子。我已經是男子漢。”小滾昂起頭,挺起胸膛來,一臉的驕傲。

大家人熱熱鬧鬧的吃完烤魚,然後玩鬧在一起。

滾滾兩個在遠處的大草地上嬉戲着。君南夕和顧貝兒則坐在大帆布上休息,太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穿灑下來,落在顧貝兒潔白的臉龐上。

君南夕看着顧貝兒嬌嫩的臉,再摸摸自己的臉,好像真的老了。

“爸爸,哥哥欺負我。”小滾像個小炮彈一樣的撲進君南夕的懷裡。

大滾也跑過來。

“大滾,弟弟說你欺負他。”君南夕淡淡的說道。

大滾也不反駁,“爸爸我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要罰……”

君南夕還沒有說完,小滾就打斷了他的話,“不要。”

“嗯?你不是說哥哥欺負你嗎?欺負弟弟,當然就要懲罰。”

小滾扁起嘴,有些委屈的看着君南夕,“哥哥沒有欺負我。是哥哥不讓我去危險的地方。是小滾不乖。”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在撒謊。”君南夕看向小滾。

小滾的頭埋得低低的,“是。”

“說謊也是要罰的。你確定?”

小滾低着頭點點頭,“嗯。”

“爸爸。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好弟弟。爸爸,你就不要罰弟弟了。要罰就罰我吧。”大滾趕緊的護在小滾面前。

君南夕看着眼前的兩兄弟,“既然這樣,那就一起罰。回去以後,每個人都要站軍姿兩個小時,一共站一個月。偷懶加倍。”

“好。”大滾和小滾一起點點頭。

不一會兒,大滾和小滾就又牽着手玩在了一起。

顧貝兒在一旁看着,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我以爲你要說我嚴厲呢。”君南夕摟着顧貝兒。

顧貝兒靠在君南夕的懷裡,“不會。大滾和小滾都是聰明的孩子。他們都會明白的,小滾和穆三少越來越像,聽說穆三少小時候也是很喜歡告狀的。”

“還真是。小時候,穆老大和穆老二可沒少因爲穆三的小報告而吃苦頭。”君南夕笑了起來,“我只是想讓他們明白,他們是兄弟。”

現在多少家庭都是窩裡鬥,越是兄弟就越是狠。他可不想自己的兒子有一天也這樣。

“放心吧。我生的孩子絕對不會手足相殘的。”顧貝兒對這一點很有信心。

“嗯。”君南夕看着遠處的兩個小屁孩。十三和十七也跟在後面胡鬧,和兩個孩子打鬧成一片。

傍晚,君南夕和顧貝兒等人從農莊回來,大滾和小滾已經累得在車上就睡着了。

當君南夕和顧貝兒一人抱着一個孩子進來的時候,有些意外,因爲張醫生和慕雁都在。

“張醫生,慕姐姐有什麼事嗎?”顧貝兒有些意外,這兩人的面色好像有些凝重。

慕雁點點頭。

“那等等,我先帶孩子回房。”

張醫生和慕雁坐在大廳裡,等着君南夕和顧貝兒。

“慕姐姐,出什麼事了?”顧貝兒坐在慕雁旁邊,看樣子已經等了不少時間。

慕雁看向張醫生,“我前不久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想象,直到今天才可以確定。”

“嗯。什麼事?”顧貝兒有些疑惑的看向張醫生,最近一直在忙着學術論說的張醫生不是什麼大事,絕對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的。

張醫生點點頭,“是出事了。”

“嗯?”君南夕也嚴肅起來,要知道程深一直都沒有找到,他的心一直都提着,時刻擔心着會出什麼事。

“前不久,我在醫院裡發現不好的病人都突然的被誘發了心臟病。到目前爲止,我手中的突發心臟病人已經有五個,而另外的醫生手中也有。我還詢問了一些在其他醫院任職的老同學,他們的手上也有,他們也發現了這個不尋常的想象,不過卻也沒有多想。”

君南夕和顧貝兒相視一眼,眉頭緊皺,“肯定不是巧合。”

慕雁點點頭,“是的。我告訴了張醫生,然後我們一起的查看了那些病人的就醫記錄,發現了一個共同點。”

顧貝兒和君南夕同時的看向慕雁。

慕雁抿抿嘴,“他們都因爲感冒而在第一醫院就醫。”

“第一醫院?”顧貝兒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看向張醫生。

張醫生輕輕的嘆口氣,“是的。第一醫院。”他在出事以前,就任職在第一醫院,而顧貝兒的媽媽就是在第一醫院門口去世。這個地方,對於這兩個人來說,都是敏感的。

“是醫院動了手腳,還是醫生,或者是藥物?”顧貝兒對第一醫院有些排斥。

“我暗中的給那些突發心臟病的患者檢查過,是藥物造成的。而且可以肯定他們服用的是同一種藥物。不過具體是什麼,我們暫時查不出來。”張醫生的面色很差,想不到居然有人來利用醫院來試藥,這是有多麼的喪心病狂?

顧貝兒咬着脣,“這件事,我更安姐說說。看她能不能找出來,看看這些病人到底是服用了什麼藥物,以至於會引發心臟病。”

“嗯。”君南夕也警惕起來,這件事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應該也不僅僅是有製藥商想要試藥那麼簡單。他直覺,這裡面很可能有大事要發生。

“你們先回去,我會安排人去調查。不過,你們也不要打草驚蛇,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君南夕隱隱的覺得,這件事應該和程深有關。不過,這麼快就有點工作,好像也不是程深的風格。

憑着他了解的程深,最起碼也要過一段時間,在風平浪靜之後纔有所行動。現在,大家都在尋找着程深,她怎麼會突然的動作起來了?

還真的很讓人費解。

但,如果不是程深,會是誰?

“君首長,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慕雁點點頭,和君南夕等人接觸多了,見識也多了。她已經明白,那些不可思議的犯罪,不僅僅是存在電視裡,在現實中也是不少的。

“張醫生……”顧貝兒看過來。

張醫生笑了笑,“我明白。我會試着聯繫一下以前的同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絲絲的蛛絲馬跡。”

“嗯。”顧貝兒有些欣慰的笑了笑,那醫院也是她的心結。

張醫生和慕雁離開後,君南夕就回書房去了,有些事情,要好好的安排一下。顧貝兒也沒有打擾他。

雖然她也很好奇,這件事會不會和程深有關?

三天後,王明翰提交的報告中,提到在第一醫院發現了張麗麗。

君南夕就知道,這次的醫院試藥事件應該和B市的恐怖組織有關。

君南夕聯繫了穆三,並沒有打草驚蛇,然後暗中讓人調查,看看張麗麗到底在幹什麼?想要幹什麼?

一個星期後。

穆三少帶着多多穆過來。讓多多穆和滾滾一起玩後,就到君南夕的書房去。

“查到什麼了?”君南夕一看穆三少那張騷包的臉,就知道肯定是查到了什麼,否則,他不可能會如此的明豔照人。一個男人長成這模樣,還真的不知道喬子墨會不會自卑。

穆三坐在沙發上,把手中的文件袋扔過來,“還真查到不少東西。”

“哦。”君南夕接過文件袋,把裡面的資料拿出來。

“蘇一白?”君南夕的眉頭緊皺起來,“呵呵。隱藏得還真夠深的。”

蘇一白,當初被裴思思扔在石灰池裡的大男孩,想不到居然還活着,而且還在他的眼皮底下搞出了那麼多的事情。

“你打算怎麼辦?”穆三看向君南夕,“他在第一醫院的太平間裡製藥,利用第一醫院的藥劑師在醫院裡試藥。這是一種特效感冒藥,感冒的人吃了後會痊癒,不過心臟卻出了問題。”

“沒有人會把感冒和心臟病聯繫在一起,所以,大部分的患者都沒有把這兩者聯繫在一起。”穆三也不得不說這一招可真夠損的。每天感冒的病人那麼多,特別是小孩子,竟然……

可真夠可恨的。

“蘇一白這些年應該過的不好吧。”君南夕能想象一個心裡扭曲的男人,想要報復社會。

穆三嗤笑一聲,“能好纔怪?他的全身被燒傷,還曾經一度的因爲護理疏忽,而身體潰爛,流膿,帶着惡臭。全身被植皮,不過好像還出現了排斥想象,種植下的皮膚應爲不適,而被再一次的移走,重新植皮。即使是現在,他的身體還會時不時的出現一些小問題,例如發癢,發痛等。可以說是經過了地獄一般的折磨。”

君南夕面無表情的看着手中的資料,的確是經過了不少的痛苦。不過,如果當初不是他強暴了裴思思,裴思思也不會這樣的對他。

哎。

冤冤相報何時了。

蘇一白傷害了裴思思。

裴思思把蘇一白全家都給害了,最後自己也死了。

現在蘇一白卻已經心裡扭曲,想要報復社會。

“他當初全身被燒傷,就是在第一醫院就醫。聽說,當初的人都很害怕,因爲他全身被燒焦,像個烤紅薯一般。沒有人敢給他當護理,大家也都對他有些……有些,你懂的。”

君南夕翻個白眼,他懂個屁。

不就是一些人的語言傷害,或者是做些小手腳,小動作,讓蘇一白更痛苦?所以,這也是蘇一白選擇第一醫院的原因,不是因爲更隱秘,不是因爲更方便,而是因爲想要報仇。

一個人的心裡扭曲成麻花,還真的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你打算怎麼辦?”穆三少笑嘻嘻的看着君南夕。

君南夕翻個白眼,“能怎麼辦?當然是銷燬他們所有的藥物,還有就是把那些人全部送進監獄裡去。”

“不過,大嫂還沒有找到具體的藥。”穆三撇撇嘴,真不明白,一個小小的感冒,居然也會吃上十幾種藥。是藥三分毒,就不怕被毒死了。

想要在實際中感冒藥中找到致病的哪一種,的確不是一件小事。

希望寧安琪和張醫生能快些。

“對了,你不打算控制住第一醫院?”穆三有些好奇,他並沒有在第一醫院發現君南夕的人。

君南夕抿抿嘴,“有唐傲天的人在。我的人太過明顯,我怕打草驚蛇。”

“唐傲天。”穆三點點頭,“真的很好奇,他手上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君南夕也有些好奇,不過卻不會多問,因爲唐傲天是絕對不會傷害小貝兒身邊的人。

……

第一醫院。

蘇一白在醫院頂樓的一個辦公室裡,他看着裡面的視頻錄像,看着一些不屬於醫院的人在醫院裡自以爲很隱秘的查探,嘴角就想要笑。

諷刺。

嘲諷。

鄙視。

“是時候結束了。”蘇一白看着桌面上潔白的紙,在生命盡頭的這一刻,他想到了李微微。

那個笑得很甜美的女孩。

可惜,她愛的不是他。

而他……

在受了幾十年的痛苦後,決定要結束自己的生命,以一種轟轟烈烈的方式去結束。

曾經,他就是在這個醫院裡得到第二次生命的。在他以爲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卻在這個醫院裡醒來。滿身傷的醒來。有人把他從石灰池裡救了上來,從此,他就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沒有人能想象,他活得有多麼的痛苦。

身上的皮膚全部都不是他的,一塊,一塊,甚至還有些顏色不一。

有時候,會在夢中痛醒;有時候,會在夢中癢醒。

總之,全身都是痛。

拿起筆,在那張潔白的紙上用力的寫下一句話,留給李微微的一句話,最後的一句話。

“希望,下輩子比凌遠更早的遇到你。”

看了一眼時間,“快了。”在發現君南夕的人注意到醫院的時候起,他就開始準備了今天的一切。他明白,只要君南夕想要把他找出來,那就一定會把他找到。

他不想被人找到,不想被人發現,他這麼的一副醜陋的模樣。

所以,他準備給自己一個盡頭。

是的。現在,到了盡頭的時候。

已經到了生命盡頭的時候,這個時候才突然的發現,原來走過來一輩子,什麼都沒有留下。不管他是生,是死,好像都沒有人會在意。

或者說,他一早就已經死了,死在那個石灰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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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他真的很希望自己當初就在那個石灰池裡死去。這樣,他就不會對生命如此的絕望,不會對社會這麼的痛恨,不會這麼的恨不得毀天滅地。

他痛,他恨。

在這個房間的隔壁,有十多個醫生護士,護工在。

全都被他綁住了手腳,這些人在當初他住院的時候,冷嘲熱諷,各種的刁難和辱罵。現在就讓他們陪着自己一起死吧。

默默的他口氣。

……

君南夕一家剛剛吃完晚飯,準備裴兒子玩會兒遊戲,扔在廳裡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小貝兒,看看是誰?”君南夕頭也不回的和兒子一起玩切水果的有些,那雙大手掌在揮來揮去,劃來劃去。

顧貝兒嘟嘟嘴,放下手中的遙控器,爬去拿君南夕的手機,“是唐哥哥打來的。”

“唐傲天?”君南夕立刻的放下手中的遊戲手柄,唐傲天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喂。”

“什麼?”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過去讓人安排撤離和拆除。”君南夕拿着手機就跑了出去,一邊換鞋,一邊說道,“小貝兒,呆着兒子在家裡等我回來。”

“好。”顧貝兒看着君南夕,心裡有些擔心,“你也要小心。”

“我會的。”

顧貝兒有些擔心的看着君南夕的背影,又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出了什麼事?

顧貝兒在廳裡走來走去,然後聽到電視機裡的最新新聞報道說道,在第一醫院有炸彈。

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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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貝兒被嚇了一跳。

她緊緊的盯着電視,裡面說是有人控制了醫院的廣播系統,然後在廣播裡說的。

第一醫院因爲這一條廣播而造成了醫護人員還有病人的各種恐慌,大家都在爭先恐後的想要離開醫院。在醫院的電梯,樓梯處人滿爲患,甚至還發現了輕微的踩踏事故。

在危險面前,在恐懼面前,人想到的中會是自己。

想要活着的,也是自己。

爲了活着,不惜的踩下別人,不惜的推到別人,不惜的擠下別人。

總之,爲了自己能活着逃出醫院這個被埋了炸彈的地方,可以不折手段。

電視機裡把醫院裡的人生百態一一的播放出來。顧貝兒試着轉檯,才發現,原來電視系統已經被黑客入侵。各個電視臺播放的都是醫院的路線視頻,有人在死亡來臨的時候選擇拋下自己的父親,有些選擇扔下正在做手術的病人,有人選擇扔下身懷六甲的妻子,有人甚至拋下自己年幼的孩子……

叫喊聲,求救聲,孩子的哭聲,大人的叫罵聲。

一片狼藉。

顧貝兒看着這一切,心裡有些痛。

大滾和小滾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玩遊戲了,來到顧貝兒身邊,拉着顧貝兒的手,“媽咪。”

“嗯。”顧貝兒輕輕的摸着滾滾的小腦袋,摟着他們。

……

第一醫院。

亂成一片。

頂樓的辦公室內,程深看着蘇一白,有些生氣,有些惱怒,“你想要幹什麼?”她絕對想不到蘇一白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情,是在找死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蘇一白淡淡的,他只是不想活了而已。活着太痛苦,他已經活夠了。而且,就算他不動手,君南夕也會很快就把他給找出來的。

和君南夕對手了這麼久,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

“你……”程深氣得想要掐死蘇一白。真的後悔當初救了他。

蘇一白站在窗邊,身上已經換下了那黑色的長款風衣,而是穿上了他曾經最喜歡的白襯衫。好像回到了讀書的時候。

他沒有對人說過,當初對裴思思的那一場傷害,並不是他的本意。他是很喜歡裴思思,但也絕對不到那種禽獸的地步。那次裴思思和同學一起去玩,最後因爲天氣問題在他家避雨。

是同學給他下了藥,所以他纔會不管不顧的要了裴思思。從而開始了這悲慘的一生。

那同學最後也被裴思思殺了,他想要報仇也找不到對象。

特別是在裴思思也死了的時候,一切的報仇好像都變得沒有了意義。

在認識了李微微後,他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一次次的問自己,真的要這樣的過一輩子嗎?

真的要嗎?

他厭了,倦了。

想要停手。

想要就此放下,放下心中的恨。

“你趕緊離開吧。這裡的炸彈就快要爆炸了。”蘇一白有些擔心的看向程深。

程深看向蘇一白,“你呢?陪葬在這裡?你瘋了嗎?”

“或許是瘋了吧。”

蘇一白閉上眼睛,“我真的累了。”

“是因爲李微微?”程深一語中的。

蘇一白搖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突然的就累了,厭倦了。我討厭現在的生活,討厭永遠的生活在愛黑暗中,討厭這樣的冷漠。”

“呵呵。你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你是正常人嗎?”程深諷刺的說道。

蘇一白的本來就蒼白的面色更加的蒼白,“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甚至沒有一顆正常的心。

但,再狠毒的人也會有柔軟的時候。

他的柔軟是李微微的笑容,是李微微的眼淚。在看到李微微因爲凌遠的死而痛哭的時候,他的心軟成一湖水。他捨不得她哭,捨不得她痛苦。

但,他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沒有資格愛她。

只能祈求下輩子。

“你走吧。離開B市。永遠都不要回來。”蘇一白看着程深,“離君南夕遠一些。”

程深笑着搖搖頭,“走不了。也遠不了。因爲心在這裡。離開了這麼多年,遠離了這麼多了,最後還是回到了這裡。怎麼還走得了?”

而且,也已經沒有了走的必要。

但,也不甘心就這樣的沉寂,這樣的死去。

她不甘心。

“我想要這次藥物的配方還有試藥明細。”程深帶着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蘇一白笑了笑,“所有的一切都在太平間。”哪裡將是葬送一切的地方。

程深看了蘇一白一眼,然後轉身出來。她之所以會在聽到醫院要爆炸的消息就趕過來,就是因爲想要那一張感冒藥的配方還有試藥明細。

那東西值得她冒險。那東西在她的手上比在蘇一白手上更有用。

蘇一白的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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