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兒,暫時不適合報警,因爲對方可能會撕破臉皮。我想還是通過另一個渠道查一下先。劉智威不是黑白通吃嗎?找他試試,估計他能找出來是誰做的。”劉浩建議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再報警。”
雖然對劉智威很不感冒,但劉浩不排斥他的能力。通常這種情況,往黑的那面找人,比白的那面更好,反正就是個人情而已。不是不想找白的,但找了以後很可能會有人報復,但是找了黑的就不一樣,黑的能夠當面解決事情。當然,如果黑的不行,那就只能報警了。
事實也證明,他說的沒有錯。劉智威是有能力的,青島城雖然很大,但是再大也只是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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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剛神不守舍的,一點兒狀態都沒有。皮球到他腳下的時候,他都是一愣,然後就被隊友搶走了。這些都看在李霄鵬的眼裡,他一直緊皺着眉頭。花剛有心事,他知道,但是什麼呢,沒人告訴他,劉浩也暫時沒打算告訴他。但他建議李霄鵬暫時把花剛拿下。
“這場球,讓朱建榮上吧,花剛家裡有些事兒,心不在焉的。”雖然劉浩是助理教練,但他還是想幫花剛瞞着。
“這讓咋活呀?沒幾天就出點兒事。這幫孩子事兒還真多,動不動就沒狀態,我說劉浩,你和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到底是咋回事兒?”李霄鵬着急呀,真受不了這樣三天兩頭出點事兒了,要是每個隊員都這樣抽風,他還用指揮比賽嗎?
“額……聽說他家裡有人在世界盃期間買球,輸了很多錢,現在還沒處理好,花剛他得扛着呀,你知道的,他表哥不能出面處理這是事兒吧?”劉浩只好趕緊找個藉口搪塞。
“他表哥……”一說到花剛的表哥,李霄鵬就蔫了。是的,不管是啥事,都不該把他的表哥拉下水,不然這足球的水就更渾了,今年的世界盃死了不少人……可是,哪一年的世界盃不死人吶?活該賭球!李霄鵬想了想,還是賭住了自己的嘴,然後又把話題扯回到了戰術層面上,“這樣下去真不行,球隊需要穩定,你不把那幾個小子管教好,我的球隊就沒法子踢呀,老闆真的生氣了,下了死命令,這場必須贏。而且,沒獎金……他還是放不下和中基的比賽。”
“贏燕京國安,贏不了咋辦?總不能獻身吧,獎金還是應該有的。”老闆下了命令可以理解,沒獎金多沒動力啊?這點劉浩很不贊同,多少也應該有點。
“我又不是老闆,你衝我嚷嚷沒用,沒獎金不會死,把比賽贏下來,老闆也高興,下一場不也還是有?說來說去還是你們不爭氣,要不然現在也不會鬧成這樣。你現在啥都別管,給我盯緊那幾個傢伙,我現在的左眼跳上跳下的,總覺得會有些事兒發生……”李霄鵬仰望着天空,忍不住用左手摸了摸左眼,心虛的說道。
“該來的總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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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這事兒有點大出意外,還以爲是哪個賭輸了世界盃的傢伙,結果……”劉智威叼着煙,邊吸邊道,似笑非笑,“我說花剛,你這名字天生就是遭桃花運的。”
“我有一哥們,專門學計算機的,查了上次發帖的ip地址,結果是在青島大學東校區的。連宿舍的具體位置都查出來了,是個大學生。新聞系的,這妞兒長得還不錯。哥幾個當時就威脅她說要把她拉出去輪了,但她居然說了句,我認識花剛……你說咋辦呀?她一害怕,就把事兒給招了……然後,她承認第一篇文章是她寫的,但寄信的事兒,她沒有承認,她說要你當面見她才說。”
劉智威說得頭頭是道,看來是真把事兒辦得很利索。
“花剛,三年前,你是不是和青島二中的某個女生有過交往?”
劉智威的這話提醒了花剛。
三年前……那得是在高三的時候了。
三年前,是有過這麼一回事,只是很模糊,花剛點了點頭。
那個女孩子,貌似留着一頭黑色的長髮,笑起來就跟天使似的。
只是,那一晚,自己喝多了,依稀記得第二天醒來,那女孩走了,長成啥樣真記不起來了,就是那笑,真的很甜美,很深刻。
“別和你二哥學……”樑釗在一旁鄙夷道,他口中的二哥指的是毛劍卿……毛劍卿不在,他現在就信口雌黃了。
“那女的叫啥名字?”花剛急切地問,沒理會樑釗的幸災樂禍。
“季晴川。”
季晴川……花剛的眼睛轉了轉,這名字聽着真心耳熟。
“季……”
“別想了,說了你丫和太多的女人在一塊,怎麼可能記得住人家的名字?說會正經的,如果不是她,那還有誰會這麼做?”黃榮政打住話題譏諷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找她聊聊,說來也巧合,你們都是青島大學的,近水樓臺啊,你再發點兒心思,把她再推倒一次,那啥事都沒了!”
“這確實是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你要是出現了,估計問題也就很容易解決了,女人嘛,終究是好哄的,特別是你一臉的桃花相,當然,如果她是個梅超風,那你就不好招惹了。我陪你去就是……”劉浩也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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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花剛見到她的時候,終於是想了起來。
記不起她的名字,也記不起她的容顏,但是記得她天使般的微笑。
藍彩雲的眼睛就像水晶一般,晶瑩剔透,站在樹蔭底下,靜靜的看着花剛。幾天前,看見花剛在訓練場上,她很想走上前去和花剛打個招呼,但是她見到他的女朋友時,制止了自己的想法。
曾經,她也站在訓練場上看着花剛表演,卻得不到花剛的真心,只有通過醉酒的機會,才讓她和他有了親密接觸的機會,但是,爲什麼他現在的女朋友就可以站在場邊看着他踢球?
偏偏這個時候,樑釗也有個女朋友站在旁邊看着他踢球。這不該是這樣的……這隻屬於童話中。爲什麼她們有童話,她就沒有童話?
千萬不要傷了一顆純真的女人心……
花剛站在她的面前久久無語。
“季晴川……沒想到是你。”
“你當然想不到了。事實上,那件事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我讓人做的。我真的恨你。”
“恨我……”花剛喃喃自語,這個詞對於他來說有些陌生。以前被甩的女生不是說,很高興曾經和你做過男女朋友?恨我……花剛的腦子裡突然飄過斷臂大俠楊過的影子。
花剛雖然是大學生,但這種在電視劇片段上才能看到的場面,他也是第一次見。居然有一個迷戀自己的女人會爲了報復而讓自己深處逆境,真的是太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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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浩站在不遠處,掏了跟香菸悶悶的抽着。這種場景他也見過,只不過是十年前,蔡進曾經也因爲喝醉酒和這樣的女子發生過關係,然後還被指名道姓發到了網上……如今這一幕彷彿回到了十年前。其實吧,如果可以,自己可以代替他們成爲男主角的,可他們爲毛明知道成爲男主角會很臭,還是要風光的做男主角呢?寧可身上臭的離譜都要這樣……世界上只有一個孫悟空,不是抗着金箍棒甩身走人就行的,也不是誰都是紫霞仙子。
“你不覺得照片的事情太過分了嗎?”花剛恢復了冷靜,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眼前這個仿若空谷幽蘭的女子。
“舍友……是我的舍友。她聽了我的故事,然後就自作主張了。”
舍友……花剛聽到這兩個字,徹底啞然了,全然忘記了後半句。
原來別人說大學女生出去幹這個,他還有點兒不太相信。現在經季晴川的嘴裡說出來,他只能目瞪口呆了……
大學生出來做這個,就這麼習以爲常嗎?
劉浩也聽到了。聽壞事兒的時候,耳朵就是這麼靈。這麼說來,事情就簡單了。拍照的那個女的,就是季晴川的舍友,舍友就是做那個的,季晴川的舍友把花剛的事兒給拍了下來,或者季晴川叫她拍的,然後把照片寄給了花剛……天呀,老子到底是在現實生活中,還是在電視機裡?女人咋就這麼壞呀?劉浩爲花剛悲哀嘆道。
“你爲什麼要這樣?”
“爲什麼?”季晴川的臉色有些驚慌,或者說有些顫抖。
“爲什麼?哈哈,爲什麼,那要問你自己,爲什麼當時你會對我無動於衷?”
“那只是玩玩……”花剛半耷拉着腦袋,如實承認道,“當時真喝多了,然後禁不住把你帶走了。”
傻逼!都這樣了,你丫還敢說玩玩……劉浩抱着腦袋痛苦罵道,媽的就一個花瓶!根本不會說話,還裝酷呢!
現在的九零後可以把責任二字推到九霄雲外,一句喝多了就可以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要是十年前的自己,不負責任纔怪,要是懷上了沒錢打胎,不只能低頭帶回家結婚?花剛現在的表現就是如此,好像沒啥大不了的,玩玩而已……
“玩玩……我現在也只是玩玩……那我們就一塊玩吧。”
“……”花剛不知道說啥了,扭頭看了看劉浩,向劉浩求助。這畢竟不是一般的女子,這個敢於威脅自己的女子不是一般人。
看我幹嘛?難道讓我來說?劉浩愕然,難不成讓自己做和事佬,他拍拍屁股走人?當年的菜巴就很不地道。對於女人,就算你撒個謊騙她,也好過一聲不吭離開爲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