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在想，如果一開始就把話說清楚，不給他任何錯覺的話，或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樣了。
想來想去，程小曦都覺得，她應該面對這個現實，並且把話說清楚，不讓孫士翔再誤解下去。
她更覺得，她需要給孫士翔一個交待，一個自己心裡早已確定，卻沒有告訴他的……交待。
“士翔，對不起……”程小曦有些自責的看着他，聲音也變的弱小了起來，“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是把你當成哥哥一樣看待的，那種……比朋友還要親切的感覺，像……像親人！”
說完，她微微停頓了一下，頭也不自覺的低了下來，“可……也只限於哥哥。”
孫士翔轉頭看她，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或許是感覺到了那道譴責的目光，程小曦不由緩緩的擡起了頭，解釋的話也跟着說了出來，“如果說因爲這種感覺而讓你誤會了什麼的話，我向你道歉！責任在我，不怪你，是我……”
“沒關係！”孫士翔打斷她，聲音也變的冷靜，甚至溫柔了很多。
程小曦驚訝的看着他，“什麼？”
“我不介意！”孫士翔的脣角微微的揚了揚。
“你真的……”程小 曦疑惑的看着他，“不介意？”
可他剛剛還在生氣，還在憤怒的咆哮，怎麼突然之間就……不生氣，不介意了呢？
“我介意會有什麼改變嗎？”孫士翔無奈的看着她，聲音淡淡的，但卻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程小曦心裡隱隱的疼了一下，答案早已在她的心中，只是她又怎麼忍心說出口？！
“不會，對嗎？！”孫士翔平靜的看着她，“既然這樣，我介不介意還有什麼意義？”
“士翔……”
“沒關係的！”孫士翔笑了笑，“哥哥總比朋友要親切一些，不是嗎？”
看着他強顏歡笑的樣子，程小曦的心裡別提多難過了。
孫士翔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幫她最多的一個人，她想回報他，可事到如今，她不但什麼都沒爲他做，反而讓他這麼難過。
她真的……太差勁了。
“對不起，我……”
“沒什麼可對不起的。”孫士翔繼續開着車，“感情的事情，誰也勉強不了誰。”說完，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一下，很明顯他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可一直沉浸於自責中的程小曦，卻完全沒有看到他的異常，反而因爲他的話，越來越慚愧，越來越自責。
“我知道，但是我……”
“你愛上他了？”孫士翔的話，打斷了程小曦的懺悔。
程小曦擡頭看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和盛子墨之間，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她喜歡他，這是毋庸置疑的，可他……
“這不管盛子墨的事。”程小曦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把盛子墨牽扯進來比較好。
畢竟他們之間……還是那麼“陌生”。
孫士翔轉頭看她，目光在她有些爲難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又轉向了正前方，“你在護着他？”
“不是！”程小曦想都沒想便否認了，“我沒有護着他，而是……”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想說就算了。”孫士翔的眉頭再次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一次，程小曦看到了，內心也更自責，更糾結了。
“其實我和他之間……”程小曦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孫士翔，“不是你想的那麼……那麼……親密。”
聽聞此言，孫士翔不由轉頭看她。
爲了不打斷程小曦的“闡述”，他沒有說話，而是默認的讓她繼續說下去。
可程小曦卻沉默了，不但沒有繼續說下去，整個人卻變的壓抑了起來。
看着這樣的程小曦，孫士翔不由心疼了起來，心裡的火更是不受控制的冒了上來。
“這麼說……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我不知道。”程小曦低頭，心裡沉的要命。
孫士翔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他還……”留你過夜？！
這個混蛋！
“行了，我們不說這個了。”程小曦扯了一下脣角，擡頭看向窗外，當看到一家正準備打烊的花店時，她突然喊道，“停一下！”
孫士翔踩了剎車，疑惑的看向程小曦，而她卻開門走了出去，“等我一下。”
看着她走進花店，孫士翔也開門走了下來。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是許立恆。
“喂？”孫士翔將身體靠在車身上，目光望着花店裡的女孩兒，聲音極爲平靜。
“那件事情辦妥了。”許立恆有些激動的道，“沒想到那些警察還挺上道……”
“現在進展如何？”
“他們說馬上去找盛子墨覈實情況。”許立恆得意的笑着，“還有一件事，效果也很不錯。”
“什麼事？”
“我在C市傳媒公司有個朋友，他說有關燒車那件事的消息他們已經得到了，而且已經將這個消失傳了出去，現在各大媒體，包括國外的媒體，全都在報道這件事，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內外攻擊，到時候別說事業了，恐怕這輩子都會在監獄裡度過了。”
孫士翔的脣角暗暗的上揚了起來，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雖然他覺得還有些不夠，但……他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對付一個小白臉。
“你盯着點兒。”孫士翔轉頭看了一眼花店裡的女孩兒，此刻她要的花已經打包好，正在付錢，“他現在應該還在戴維斯，如果可能的話，讓警察儘快行動！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那個人。”
“好，我再催催那邊。”許立恆答應着。
孫士翔看着從花店裡走出來的女孩兒，掛了電話向她走了過去，“花很漂亮，程叔和奶奶一定會喜歡。”
程小曦點了點頭，雙眼微微的紅了起來。
重新上了孫士翔的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只不過，孫士翔的目光總是飄向程小曦的那邊，而她滿腹的心事，完全沒有注意到。
直到車子停了下來，程小曦才從那些回憶裡抽身而出。
來到墓地，程小曦跟爸爸和奶奶說了一些話之後，紅着雙眼準備離開，而一直沉默在一則的孫士翔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並將她拉到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