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玦改變相貌玩得不亦樂乎,不過最後還是聽了馮君的建議,選了一副相對平凡的面容。
但是她也沒有放過馮君,逼着他也變換成類似的容貌,才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乾坤同行,面目相似纔是正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姐了。”
馮君無奈地撇一撇嘴,“好吧,你高興就好,咱們現在……穿過靈植道下派還是繞行?”
“擦邊走吧,”頤玦打算來琥珀界的時候,還是做了一些瞭解的,“靈植道下派有最新靈植圖解購買,上面有各個家族的勢力範圍註解,有靈植師認證就可以購買。”
“咦?”馮君感到一陣奇怪,“那爲什麼一開始咱們不購買,反而要去集市打聽?”
“因爲那只是勢力範圍而已,”頤玦回答得非常明確,“是方便靈植師採集靈植用的,而不是鼓勵他們去別的集市交易,這裡的下派一直在努力地收集靈植。”
七門和十八道的下派,終究是有所不同的,七門的下派側重點是什麼偏頗都可以接受,叫什麼也無所謂——萬幻門的下派居然叫陰煞派,誰能把這兩者聯繫到一起嗎?
但是十八道則不同,下派的稱呼不會相差太遠,比如這裡的靈植道下派叫青木派。
最關鍵的是,青木派裡重視的就是靈植一道的培養,是真正的技術傳承,所以青木派的修者進入上界之後,改投其他宗門的可能性很小——其他十七道也是如此。
也正是因爲太重技術傳承,十八道的下派,比七門的下派要少很多。
閒雜事情不再贅述,因爲頤玦掌握了這樣的信息,兩人來到靈植道邊緣地區的集市,購買了最新的靈植圖解,自然就有了家族勢力的分佈圖表。
有意思的是,在證明購買資格的時候,頤玦拿出的是天琴位面的靈植師腰牌,導致店鋪的小二不得不請來了掌櫃,來鑑定這腰牌的真假。
掌櫃當然能鑑別出真假,但是他希望頤玦能說明,她是怎麼獲得這個腰牌的。
頤玦非常明確地拒絕了對方,她甚至表示,在你有能力證明腰牌不屬於我之前,這樣的操作屬於違規——靈植道的枯木長老負責受理類似事件。
她身爲靈植道的長老,要是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那也太貽笑大方了。
這點小糾葛沒有用了多長時間,不過馮君見狀,卻是忍不住想起了千重,那位大佬的儲物袋裡,也擁有各種門派的證明——大家都這麼喜歡練小號的嗎?
有了圖解之後,再趕路就方便多了,大多數情況下,兩人會選擇荒郊野地穿行,只有在繞行太遠的情況下,他們纔會進入一些家族領地,這讓他們在途中受到的騷擾大大地減少。
當然,哪怕是在荒郊野地,也可能遇到心懷叵測的修者甚至團隊,但是頤玦在壓制修爲之後,還展現出元嬰中階的實力,一般來說,沒有人會冒險得罪這樣的存在。
其實這也要拜託天幕的出現,很有一部分元嬰修者的注意力,被那裡吸引了,而與此同時,因爲真仙的存量發生了變化,很多家族外鬆內緊,生恐發生什麼不測。
所以頤玦甚至受到了兩個家族的招攬,希望她能成爲家族供奉,在她明確拒絕之後,對方也沒有生氣,只是派了人緊緊跟隨,一路禮送出境。
兩人用了差不多十天,才趕到了秘藏點附近,然後毫不猶豫地繼續前行——實在沒辦法停下來,有太多人關注着他倆。
然後兩人又前行了三天,最終抵達了萬幻門下派的勢力範圍。
沒錯,就是馮君和頤玦都很討厭的萬幻門,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萬幻門下派的距離最近呢?也只有在宗門的勢力範圍裡,家族修者纔不敢肆無忌憚地盯梢。
事實上,因爲頤玦體現出的是元嬰中階修爲,這“姐弟倆”甚至被萬幻門下派關注到了。
不過終究是七上門的下派,也僅僅是關注一下,一天之後,這“姐弟倆”失蹤,他們反而是興師動衆地一頓好找,可惜是真的沒找到。
這個時候,馮君和頤玦已經來到了秘藏點,好死不死的是,這片地方被一箇中型家族佔據了,並且被改造成爲了牧場,牧放一些食草動物。
大佬對此是義憤填膺,“當初這裡就是荒涼的礫石灘,比白礫灘還要荒涼,也沒有礦產,誰會眼瞎到這一步,選擇這裡做牧場?光是改造這裡的費用就不會少!”
“白雲蒼狗滄海桑田,這不是很正常嗎?”馮君悠悠地回答它,“我怎麼覺得你在罵我?”
“我沒有罵你,白礫灘起碼還有油化蟲屍,這裡就沒有礦的,”大佬的情緒有點低落,“我就奇怪了,明明是修仙家族,放牧這些沒有靈氣的食草動物做什麼?”
這裡確實非常貧瘠,土地沒有什麼靈氣,長出的草也是雜草,吃這些雜草的,當然不會是靈獸之類的,就是普通的食草動物。
不過跟大佬說的不一樣的是,這裡真沒有那麼荒涼,還有幾條小溪潺潺流過、
要說這裡長不出草來,馮君第一個不信,所以他說的滄海桑田,還真是有可能……都幾千年過去了,氣候發生變化也不奇怪。
所以他表示,“修仙者只能吃靈獸肉嗎?很多低階修仙者,就算吃不到靈獸肉,也希望飯桌上有倆肉菜……這很奇怪嗎?”
大佬默然,半天才表示,“他們的帳篷,距離實在太近了,讓頤玦弄暈他們吧。”
“嗯?”頤玦正在左右顧盼,下意識地擡眼看一眼馮君,“你在說我壞話?”
“好傢伙,真的快出竅了,”大佬頂風作案,在馮君的識海里感嘆,“連名字都不能唸叨了,等到天黑了,弄暈他們吧。”
其實放牧人的帳篷,還在二十里之外,只是這二十里之間空空蕩蕩,沒有什麼障礙物。
不過想一想秘藏出土的動靜,馮君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不做任何處理的話,真的有可能驚動那些放牧者,“我沒有說你壞話,只是想着,可能要麻煩你,催眠那些牧者。”
頤玦的神念一掃,卻已經瞭然於心,“七個人,才一個出塵初階,簡單的幻術就夠了。”
她並不擅長幻術,不過既然已經元嬰巔峰了,不管什麼東西,多少都接觸過一些,對付這些菜鳥,真的不要太輕鬆。
她甚至沒有等到晚上,就是屈指向前一彈,一團氤氳的白霧逐漸涌現了出來,看起來非常的緩慢,但是因爲二十里的距離並不算太近,所以也就幾分鐘時間,肉眼就看不到帳篷了。
大佬見狀,忍不住又感嘆一聲,“控霧之術也如此高明,怪不得元嬰階段就能自創思甘霖神通……在控水方面,真是萬年一遇的天才。”
控水……馮君的嘴角抽動一下,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開車嗎?
頤玦已經側過頭來,看向了馮君,“除了控霧遮蔽,還有簡單的幻術,他們不會意識到的,至於說地面震動……不要太劇烈就好。”
“好的,”馮君點點頭,二話不說直接擡手掐訣,她一直很相信他,他自然也要報以同樣的信任,這纔是真正的道義之交。
手訣掐完差不多十餘秒,地面一陣抖動,一座不大的箱子升了起來,比莞爾位面的箱子,小了差不多一半,是白炁界箱子的三分之二大。
“嘖,沒啥好東西,”大佬有點失望,它的秘藏質量,基本上跟箱子的體積成正比——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但是很顯然,眼下並不屬於例外,“拿了東西走人吧。”
馮君先放出神識感知一下,結果頤玦已經提前做了,她表示說,“那些人沒有感受到,開箱子吧……能現場點驗一下嗎?”
擱在往常,她不會提這麼失禮的要求,不過現在周遭沒人,她忍不住見獵心喜——不是她對秘藏有想法,而是兩人第一次單獨開啓秘藏,她想追求一種……單獨的信任。
“沒問題,”馮君毫不猶豫地回答,擡手又是一串手訣打出。
這一次,等了足足有半分鐘……那箱子的側門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又等了差不多有一分鐘,馮君忍不住眨巴一下眼睛,“這是……掐錯了手訣?”
“再掐一遍,”大佬的念頭剛下,馮君又是擡手一連串法訣,而且這一次,他的速度明顯放緩——才答應了頤玦點驗秘藏,怎麼能掉鏈子呢?
然而又等了半分鐘,側門還是沒有反應,馮君正要用神念發問,大佬卻已經幽幽地一嘆,“唉,你的手訣一點錯都沒有,這秘藏……又特麼出幺蛾子了!”
馮君擡手狠狠一拍額頭,“我去,能不能不要這麼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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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玦在他第一次失敗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做聲,看到第二次失敗,她還專門等了一等,才柔聲發話,“出問題了嗎?”
“是,”馮君鬱悶地點點頭,這次真的丟人丟大發了。
頤玦眨巴一下眼睛,緩緩發話,“要不……我來試一試?你的手訣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