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惑解釋起來很簡單,馮君給華夏提供的機甲,都是人族聯邦軍方使用的機甲。
有艙室的機甲,是太空戰時使用的機甲,能夠在太空中順便救助戰友。
沒有艙室的機甲,是地面突擊機甲,主要是爲了衝擊用的,可以飛行但不具備救助功能。
而馮君使用的,則是城防軍的機甲,也帶了明顯的軍方特徵,但是……真的是猴版。
當然,對他來說這個無所謂,他及時出手,使用的其實是修者的靈氣,否則他對機甲的掌握,還真不如軍方的這幫精銳。
說到底,他還是存了兜底的想法,如果這兩方的應對有什麼出錯,他就真的不會及時伸手——血淋淋的才叫教訓,無底線的原諒……那叫言情片!
雙方的應對都出了一些錯誤,但是都可以理解,那個努力的職員一定要關好門才走,這就是很難得的品質——也許他有個人的訴求,但是本質上來說,他在挽救公共財產。
機甲的錯誤就更好理解了,把別人胳膊捏斷了,下意識鬆一下手……誰都可能犯的錯誤。
所以他直接穿了一套機甲,上前救下這人。
反正機甲的細分,也只有軍方纔知道,旁人用肉眼,很難乍一眼看出來,他之所以穿一身機甲過去,也是不想讓石油產業的人發現他的異常。
軍方現在已經發現他的不對勁,不過雙方已經接觸得太久了,對勁不對勁什麼的,那都無所謂了——人家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了,不管對方願意不願意接受。
可是石油行業……尤其是海上採油,這就是接觸得很少的行業了,雖然洛華每年都會運送回大量的輕質原油,但並不直接跟他們對接,而是採用不見面的交貨方式。
也正是因爲如此,石油領域的人並不知道,自家的大供貨商竟然來自洛華。
馮君將人救下之後,隨手用安全帶把人綁好,然後送到了廊橋上,戰艦裡的戰士們,都用比較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馮君沒有對他們的關注做出反應,只是神識掃了一下被救的這位,然後摸出一顆丹藥,塞向了此人的口中,“張嘴……你現在粉碎性骨折,趕緊回去治療。”
丹藥塞進嘴裡,他才環視一週,轉身向廊橋走去,還不滿意地哼一聲,“練得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回去加練!”
他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戰艦裡竟然沒有人敢出聲,直到他離開之後,一臺機甲才悶聲悶氣地發話,“沒搞錯吧?他進了戰艦不說,還要咱們加練……誰給他的權力?”
當然,這大抵也是牢騷,畢竟這戰艦的屬性非常敏感,外人不經允許,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最後還公然指指點點,實在難免讓人生出不爽之心。
指揮官卻是輕哼一聲,“戰艦都是人家……算了,不說這個了。”
戰艦上還有外人呢,他轉頭看向那些被救援上來的人,沉聲發話,“爲了救援你們,我們派出了最精銳的隊伍,多的我也不說了……保密守則都清楚的吧?”
“這個我們清楚,”一箇中年眼鏡男人點點頭,他雖然皮膚粗糙黝黑,但是看起來多少有點擔當,像是個負責的,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咱們華夏的……新武器?”
“還要我再強調一遍嗎?”指揮官冰冷地反問一句,現在可不是一家親的時候,“救助你們是我們的使命,不過你們也要自覺地少問、少看、少聽……不要隨意走動和觸碰。”
中年男人擡手搓一搓臉頰,“好的,我會努力約束好同事,有急救包嗎?”
“醫護兵,”指揮官擡手招過來一個人,“先幫這個打上夾板,其他人大致檢查一下就行……很快就要回去了,大家委屈一下,先擠一擠。”
排級的戰艦實在說不上大,雖然爲太空生活預留了一定的空間,但是這種戰艦大多時候是停在機庫的,只有發起戰鬥的時候,纔會駛出機庫。
考慮到戰艦可能在太空中迷航,所以多少帶着一些補給和維生艙什麼的,但是寬敞和舒適程度也就那麼回事,猛地多了十六個人,還是有點擁擠。
然後戰艦開始下潛,因爲風浪太大,入水的時候難免有一點顛簸,不過對戰艦裡的人來說也就那麼回事,比客機遇到氣流顛簸的程度要小多了。
戰艦一路潛航,回到的也是藏在海岸邊的潛艇庫房,接下來這些被救助的人,除了有傷員需要救治,更要經歷一些保密培訓,這就不用再提了。
讓馮君感到有點意外的,是另一艘戰艦,居然沒有跟着離開,而是繼續懸停在平臺附近。
他正好奇,對方卻是已經分析出了他的機甲類型,竟然通過公衆頻道呼叫他,“多謝馮先生出手幫忙,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我沒有了,”馮君擺了一下手,然後神識掃向江夏方向,卻發現祝酒詞已經開始了,站在臺上的正是嘎子,情知這時趕過去也來不及了,所以他回答一句,“你們可以離開了。”
“我們不着急離開,”戰艦上的人回答他,“首先是要蒐集一下臺風中心的各種信息,純粹的科研任務,其次是順便觀察一下……”
他沉吟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附近有什麼國外艦船沒有,鑽井平臺有點敏感。”
馮君大概能猜到一些,這平臺有什麼敏感,雖然有點意外情報工作無處不在,但他也不想知道得更多,那隻會徒增煩惱,他只是有點好奇,“艦船……潛艇嗎?”
戰艦這邊是真不方便泄露太多,他們雖然確定,把對方拉下水是大家都想做的,但是他的權限,還是不夠資格泄露這些,“包括潛艇……但不限於此。”
“那你們忙好了,”馮君一轉頭,操縱着機甲電射而去。
“這人……”戰艦裡有人猶豫一下,但最終還是搖搖頭,“倒是來去灑脫。”
“他可不是咱們能評價的,”指揮官輕聲嘀咕一句,“也不知道他收到了提示沒有。”
馮君還真是有點感慨,他飛出去一段時間之後,先是在風雨中收起了機甲,然後潛入水中,接着回到了洛華,最後再次抵達了江夏。
當伴郎當到一半就有事離開,雖然別人確定了他和鄭繼科的關係不錯,但是條件許可的情況下,他還是要趕回去,不要讓其他人生出一些什麼不好的猜測,也算是善始善終。
他再次現身,還是重歸伴郎的行列,陪着老五到處敬酒。
確實有不少人想跟他套近乎,但是身爲伴郎,第一責任當然是幫着新郎擋酒。
事實上,這次他也沒有喝多少酒,雖然不少人都知道,馮君的酒量其實相當恐怖,但還真沒幾個站出來,跟他單對單地乾杯。
說到底,撇開修者的身份不提,他現在也是實打實的大佬,別人想跟他乾杯,也得夠資格舉杯才行,到最後也就是同學和校友,纔會考慮單獨敬他——關係差點都不行。
陶學長沒來,派來了一個辦公室的職員,倒也是江夏畢業的,算是代表他前來,不過這位高了馮君一級的學長,也是點頭哈腰半天,纔敢單獨敬一杯。
而馮君跟他乾杯時,確實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更符合了別人的認知——果然真大佬。
其實這麼說,有點冤枉馮君,因爲他突然間有點明白了,那艘戰艦爲什麼跟他打招呼。
颱風中心的各種信息……真是“純粹的科研任務”嗎?
再想一想林美女跟他說的,什麼“生化武器和細菌武器”的嚴峻形勢,不難想像得到,未來戰爭的形式,真的未必僅僅是槍炮……
再想得多一點,就拿這次颱風“刑天”半途轉彎爲例……是氣象的計算上出現了偏差,還是受到了某些人爲因素的影響?
有些事情沒辦法細想,真的是細思極恐,馮君並不認爲自己是被迫害狂妄想症,但是現在他不得不這麼想,因爲有些國嘉真的是鮮廉寡恥至極,它們的下限就是……沒有下限。
不過氣象武器這種需求……馮君也有點頭大,要說祈雨陣也算是一種氣象武器,然而事實上,它只是修仙者們保證風調雨順的一種手段罷了,跟武器還談不上什麼關係。
落雷術倒是能算氣象武器,可那是屬於術法類型的。
所以天琴位面的大部分自然術法攻擊,基本都可以歸到法術或者神通裡,消耗的是靈氣甚至神念,這種驅動的方式,不是目前的地球界能普遍掌握的。
那馮君只能把尋找的目光,再次投向人族聯邦,那裡曾經有比較成熟的氣象武器。
然而在人族的內戰告一段落之後,目前使用氣象武器的地方已經不多了——主要是這玩意兒對蟲族影響不大,適用範圍也只是限於調理風雨、驅散天災之類的,跟天琴差不多。
馮君覺得,搞到這種武器,難度倒不是特別地大,關鍵是他該怎麼跟對方解釋?
一個高等文明,搞不出生命藥劑也就算了,總不能連氣象武器從低級文明拿吧?
(更新到,中旬了,誰又看出月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