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除了一羣混混,還有三四個shi足婦女,吵吵嚷嚷喧鬧異常。
他們原以爲是服務員來上菜,見到居然是陌生人,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有人大聲嚷嚷起來,“你倆幹什麼的?”
來的精悍男子並不理會此人,走上前左右掃一眼,沉聲發話,“五四三廠的劉劍波、王勇剛,出來一下……不要自誤。”
“你特麼誰呀!”一名混混蹭地站了起來,一伸手就抄起了旁邊的酒瓶子,氣勢洶洶地發話,“眼瞎了,敢在這兒鬧事?”
精悍男子淡淡地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發話,“我們只找這倆人,勸你別惹禍上身。”
“我去尼瑪勒隔壁的惹禍上身!”這位怒罵一聲,手中的瓶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瓶子帶着風聲,直取對方的頭部,果真是該出手時就出手。
男人一擡手,一拳就將厚厚的酒瓶子打得炸裂開來,然後伸手抓起此人,胳膊用力一甩,直接將這一百來斤甩到了包間的牆壁上。
只聽得“嗵”的一聲悶響,牆壁都爲之一顫,動手的那廝順着牆壁,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口中鮮血直噴。
在場的混混先是一愣,然後就直接炸了,“特麼的……你誰呀?”“小子你找死是吧?”
“慢着!”就在一片喧鬧聲中,有人大喊一聲。
如果喊話的是別人也就算了,問題在於,出聲的是二和尚,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二和尚沒有看那精悍男子,而是看向了對方身後的美yan女子,他的眉頭微微皺一皺,沉聲發話,“美女,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美女搖搖頭,面無表情地回答,“應該沒有,不過現在認識一下也不算晚……有興趣去濠江玩一玩嗎?機票我請了。”
“是你……”二和尚的臉色刷地就是一變,身子往後一退,卻是撞到了座椅,自己也被絆了一個踉蹌,好懸摔倒。
他手腳並用,勉力穩住了身子,站起身之後一拱手,恭恭敬敬地發話,“見過紅姐。”
紅姐左右看一看,沉聲發問,“你是這羣人的老大?”
“我們沒什麼老大,就是一幫兄弟瞎玩,”二和尚賠着笑臉發話,“跟紅姐您不一樣,您是真正的名滿江湖,別跟我們這些小人物一般見識。”
“我本來就是來找人的,”紅姐冷冷地發話,“是你們非要自找沒趣,還主動出手,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呀……我果然是老了。”
二和尚嚇得打個激靈,直接單腿跪了下去,“紅姐,我們……真不是故意的,多喝了二兩馬尿胡亂說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就在這時,那精悍的漢子出聲了,“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
“對了……”二和尚擡手一拍自己的額頭,馬上站起身來,拿過了那個裝着十八萬現金的小包,“這是十八萬,就當是小弟給紅姐賠的不是了。”
精壯漢子又是一哼,傲然發話,“當我們沒見過錢?我也不要十八萬,來,你吃我一酒瓶子,咱們就算兩清了……成不?”
他耿耿於懷的是對方隨便出手傷人,若不是他身手高超,直接就讓人開瓢了。
二和尚哪裡敢吃他一酒瓶子?這位可是空手能打碎酒瓶子的主兒,一瓶子下去,砸個顱骨粉碎性骨折都是可能的。
所以他擡手又摸出一張卡來,“大哥,這卡上還有三十多萬……您饒我這一遭成不?”
精壯漢子直接將卡拿了過來,翻看兩下,又丟到桌上,“去取現三十萬……我饒你這次。”
兩個混混起身去提現了,他們已經知道,那個美豔異常的女人,就是江湖傳說裡的紅姐,兇名赫赫的劉洪,都被她的飛機票嚇得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他們哪裡敢怠慢?
倒是那倆保衛科的職員劉劍波和王勇剛,看得有點懵懂,這一男一女是什麼人,居然能把大名鼎鼎的二和尚嚇成這樣?
當然,他們心裡最主要的不是好奇,而是戰慄:這樣的人物,怎麼找上我倆了?
精壯漢子的目光,已經轉了過來,看着他倆冷冷發話,“就是你倆嗎?”
劉劍波雖然渾身發抖,還是反應很迅速地站起了身,賠着笑臉發話,“大哥,我就是劉劍波,常年在廠裡,不怎麼懂事……敢問您有什麼吩咐?”
“你問我有什麼吩咐?”精壯漢子看着他冷笑,“你倆做了些什麼,心裡沒點逼數嗎?”
劉劍波和王勇剛對視一眼,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他倆常年在廠裡廝混的人,怎麼可能隨便招惹上這種級數的社會人物呢?
沉默片刻,王勇剛壯起膽子發話,“大哥,我們是真的不懂,要不您提示一下?”
精壯漢子並不提示,只是呲牙冷冷一笑,“有種你再說一遍?”
王勇剛頓時閉嘴了,二和尚冷哼一聲,“麻痹的這會兒你還裝,真當別人都是傻子?連老子都看出來了,你丫不是要收拾三生酒嗎?人家收拾你來了!”
想到自己爲此出了三十萬,他心裡越發地火大了,走上前一擡手,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光過去,直將王勇剛抽得身子都扭了一下,臉上瞬間就鼓起了一個掌印。
二和尚還不解氣,又是一腳踹向劉劍波,“臥槽尼瑪,勞資招你們還是惹你們了……害勞資差點惹了紅姐,還賠了三十萬。”
紅姐的眉頭微微一皺,冷冷地發話,“你可以不賠,沒事,我不勉強你。”
二和尚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抽了自己一記耳光,賠着笑臉發話,“看我這臭嘴……我該賠,真的該賠,就是這年頭掙錢不容易,嘿嘿,有點心疼。”
他最近掙錢確實不容易,但是區區三十萬,也真看不到他眼裡,不過這一番做作,固然是他要出氣,其實也不無伏低認小求放過的意思。
要是換個身份相差不多的混混來,他肯定不會是這話,多半是“三十萬也算個錢”?
紅姐看他一眼,也懶得多說,她雖然是“社會你紅姐”,但是黑道屬性並不是很強,更多時候是被人看成“上面有人、海外也有人”,絕對不宜招惹的那種。
她轉身向外走去,精壯漢子衝着劉劍波和王勇剛招一招手,自己也向外走去。
那兩位相互看一看,硬着頭皮跟了出去。
不多時,派出去取錢的兩個混混回來了,手裡是個黑色的塑料袋,裡面放着三十萬現金。
看到屋裡人少了,一個混混咦了一聲,“二哥,這錢……不用給了?”
二和尚一擡手,一個碟子就甩了過去,眼睛一瞪厲聲發話,“你特麼放屁……二哥我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嗎?”
這混混身子一側,盤子在他身後的牆上炸開,他賠着笑臉發話,“二哥,我不是這意思,這不是看着歪脖受傷了……他們不出點醫藥費呀?”
“出尼瑪幣的醫藥費!”二和尚氣得鼻孔生煙,“他手賤,那是活該!”
話是這麼說的,他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考慮到歪脖當時出手,也代表了兄弟們的“血性”,他就覺得,也不能讓手下人太寒心——人心散了,隊伍就沒法帶了。
於是他嘆口氣,“關鍵是這紅姐,不是一般的牛,知道爲啥劉洪失蹤,沒人去找她麻煩不?人家是海外洪門的,跟她有仇的人,起碼有三個永遠失蹤了……”
衆人聞言都不說話了,他們也知道,二哥平時喝多了,嘴上沒有把門的,說的話有時候會不着調,但是這樣的內幕,他們還真是聞所未聞。
半晌,那個混混才一拱手,“多謝二哥指點,要不然我恐怕得捅出大簍子……我這就去找他們,把三十萬送出去了賬……”
劉強生送出去二十萬,一心一意就等着有人找三生酒業的麻煩了,結果第二天中午了,他都沒接到那倆的電話,打電話對方也不接,他心裡生出一點不妙的感覺。
於是他驅車前往五四三廠,要找這二位問個端詳。
這倆倒是都在單位,見到他之後,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劉強生強壓着怒火,陰森森地發問,“我說你二位,這是怎麼個章法?”
“章法?你看看我的臉,”王勇剛一指自己的臉,他半邊臉腫得老高,說話都有點含糊,“劉公子,我們不是不幫你,實在是惹不起呀……你放過我倆好不好?”
劉強生覺得自己的怒火快壓制不住了,“你們這是拿了錢不辦事?”
“要不是拿了錢之後,辦事比較積極,我們也惹不出對方來,”劉劍波面無表情地發話,“劉公子你也別說了,錢被對方搶了,你要是想告我們,我們也不會承認收了你的錢。”
我就知道鄭陽人不靠譜,劉強生心裡嘆一口氣,摸出一根菸來點燃。
過了一陣,他很不屑地笑一聲,“爲了二十萬告你倆?我還真丟不起那人……說說看吧,對方是什麼人物,這個要求總能滿足我吧?”
二十萬還真看不到他眼裡,要不回來了那就認了,爲這點小事生氣,真的有損他的身份。
你們拿了錢,辦不成事,泄露一點消息總是沒問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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