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撇撇嘴,何止認得,你那老鼠窩裡有幾塊磚頭,我都一清二楚好伐?
“你不好好在你陽谷縣的老鼠洞呆着,跑到清河縣作甚?”
白勝哭喪着臉,“哥哥有所不知,小人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到清河縣,這是逃難來了!”
“你幹啥了?咋就惹了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眼下,晁蓋帶領白勝等人,智取生辰綱還沒發生,而這白日鼠平日裡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無賴,遇到事情能躲多遠,就能躲多遠,他去哪得罪啥大人物?
在武大郎看來,白日鼠這廝並不討喜。
在晁蓋帶人劫了生辰綱之後,這丫的管不住自己的爪子,拿着搶來的金銀珠寶去賭坊大賭特賭,導致劫持生辰綱之事暴露。他被抓之後,爲了免受酷刑而供出同伴,意志不堅定、出賣兄弟,實在算不得好漢。
不過,晁蓋等人上了梁山之後,還是不計前嫌,將他接了上去。
武植無語。
就白勝這種小人,都能上榜梁山108將榜,得了個地耗星的稱號,由此可見,這榜單,確實有夠水的。
武大郎也懶得了解白勝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眼見白日鼠將要解釋,他卻擺擺手,“算了,你愛得罪誰,便得罪誰,與我無甚關係。”
“我這有五兩銀子,你拿去找個正經營生,好自爲之。”
武植從兜裡掏出一塊銀子,打發了白日鼠之後,帶着楊志揚長而去。
白勝拾掇起銀子,掂了掂,“足足五兩,還算大方,倒是個值得結交的。”
說罷,白日鼠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衝進了清河縣地下賭坊。
……
武大郎帶着楊志在街上轉悠了一圈,在一幢位於龍泉街正中央的房子處停了下來。
這房子有兩部分構成,臨街的是一幢二層小樓,背街的是一套三進三出的四合院。
武大郎第一眼,就看中了這個房子。
這房子位於清河縣CBD,人流大,就滿足了開店的首要條件。
其次,這房子的結構設置,也特別合理。臨街的二層小樓,拿來當開店當鋪面,等一天營業結束,將鋪門一關,就能從後門,回到三進三出的豪華住宅。
CBD,臨街旺鋪,豪華住宅!
隨便拎一個條件出來,都是抓人眼球的爆點啊!
只不過,這房子好是好,價格當然也並不便宜。
武植看重的這房子,要足足四千兩白銀。
當然,武大郎也不擔心買不起。
想要什麼,隨便買就是了。
反正,有範劍這個冤大頭每天樂呵呵地跟在屁股後面,給他武大郎供奉着。
總之一句話,不缺錢。
啪!
武大郎爽快地將一沓厚厚的錢票,拍到房東面前,道:“老闆,你這房子我要了。”
“你收拾一下,把東西搬走,我明天就打算住進來。”
房東見武大郎如此大包大攬,都不講價,也是眉開眼笑,連聲道:“其實你要是想,今晚就可以搬進來。”
“我這房子裡面,一應俱全,所有的傢俱都有新的。建成之後,從未有人住過。我看你也爽快,這些傢俱啥的都給你。”
“哦?還是新房?拎包入住?”武大郎有些興奮。
“那可不。這4000兩的房子,可不是個小數目。想買的買不起,買得起的看不上,可不就空下來了。”房東答道。
“如此甚好,那謝謝房東了。”
“錢你數數看,沒問題你就把房契給我,咱們簽字。”
“好嘞。”
很快,房東就點好了錢,準備簽字。
就在這時,一聲呵斥聲,從門外傳來,“等等,你這房子,不能賣給他。”
緊接着,一個貌美如花、穿金戴銀、年約二十二三的美少婦,帶着兩個家丁,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房東拿着毛筆的手微微顫抖,“花……花夫人。不知您大駕光臨,所爲何事?”
那婦人一臉嫌棄地上下打量了武大郎幾眼,轉身對房東說道:“你這房子,本夫人看上了。”
“他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給。”
啪!
房東手中的毛筆,直接掉到了地上。
這花夫人,早在幾個月之前,就來看過很多次房。
但每次都這裡挑挑,那裡撿撿,嫌房子貴。
咋今兒,這麼爽快了?
不過,萬事講究先來後到,這房東也幹不出那種見利忘義之事。
“咳咳,花夫人。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武家大郎先決定要的,就差簽字了……”
“還沒簽字啊?那不就成了?你這房子,我可是看了好幾個月,你怎麼轉個背,就將它賣給武大郎這種‘三寸釘,谷樹皮’呢?你可得小心了,說不定啊,他給你的這銀票,都是假的。”
那婦人繼續不懷好意地打量着武大郎。
武大郎當下就不爽了。
哪裡來的艾斯比?
你馬是不是沒教你,“做人”二字怎麼寫?
老子花錢買東西,和顏值有個雞毛的關係!
有一說一,這潑婦,當真蠢得無可救藥。
武大郎還沒發作,楊志直接衝了上去,惡狠狠地盯着那婦人道:“這位夫人,請你把嘴巴放乾淨點,否則別怪小人不客氣。”
那婦人一下子就火了,秀眉橫豎,雙手叉腰指着楊志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哎喲喂,我道是誰呢,敢與本夫人這麼說話。”
“原來,是那‘三寸釘’身邊的一條舔狗呢。”
“武大郎,你說說你,出門怎麼也不拴好狗!呸!沒公德心!”
武植粗暴的臉上,青筋暴漲,掄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往那女人身上招呼過去。
泥馬!
你平白無故罵老子,老子也就忍了。
現在你又罵我小弟,這是幾個意思?
不過,武大郎卻被老房東一把拉出,“武家大郎,這位夫人是新來的花員外花子虛的正房夫人……花家背景深厚着呢,咱們惹不起。”
“你想要好房子,我給你另外找一套就是了。這房子,咱還是給花夫人吧。”
“這些錢,我退給你。”
武植聞言,冷笑幾聲,反脣相譏,“我說是誰呢,這麼囂張。原來是花子虛那個廢物的老婆啊!”
“嗯!李瓶兒是吧?”
“你的名字,我記下了。”
買個房子,哪想半路殺出個李瓶兒。
哼!
真是晦氣。
武大郎對楊志說了一句,“楊志,我們走。”
隨便便揚長而去。
老房東追了出來,急切地喊道,“武家大郎,等等,你的錢還在我這……”
武大郎朝房東擺擺手,“別急,這錢你留着,早晚是你的。”
看着武大郎與楊志離去的背影,李瓶兒氣得直跺腳,“好你個武大郎,竟敢這麼囂張,你給我等着。”
……
回家的路上,楊志氣得牙癢癢,“哥哥,那婦人不識好歹,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哥哥,你千萬不要將那沒見識的話往心裡去。”
武植呵呵一笑,“楊志老兄,格局小了。我才懶得理她,與她計較,那才叫丟了身份。”
“哥哥心胸寬闊,我楊志卻咽不下這口氣。等我打探清楚那婦人的住處,定爲哥哥報今日之辱。”
武植擺擺手,“沒出息!與那潑婦計較作甚?”
楊志略顯尷尬,急忙轉移了話題,“對了,哥哥,咱們的4000兩銀票,還在老房東那,要不要我去取回來?”
武植:“不用。”
“你且先回去,把家裡有用的東西都打包好,等我消息。”
楊志也沒搞懂武家哥哥要做啥,但還是“哦”了一聲,回了武大郎家。
武大郎則去了範劍家中。
半個時辰後。
楊志已經收拾好了武大郎的所有家當。
卻見得武大郎哼着小曲兒,紅光滿面,邁着叼叼的八字步,從外面走進來,“楊志,趕快滴,咱們今晚搬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