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坐在藤椅上良久，呂文彥感到渾身都癢，一是肉體的癢，二是腦子裡癢。
他從小就在這村子裡晃盪，還沒有像這樣被關在家裡一連數天，就是穿越前他也是天天呆在地裡研究，哪有大小夥子困在家裡的。
而且幾日前窯子裡的女人他已經記不清了，但是窯子裡的酒他卻還記得。
身爲一個農作物研究者，糧食釀造而成的酒是他此生最愛，從小家裡的酒都在被他偷喝，爲了不被呂父知道，在偷酒後往裡摻水。
氣的呂父以爲自己買到假酒，漸漸戒酒。
而那一晚在窯子裡嚐到的酒...他舔了舔嘴脣，雖然金國的酒不如現代工藝繁多，雜質極少，卻也是饞到他了。
“小子，過來。”迷迷糊糊之間呂文彥被呂父叫了起來，他茫然地擡頭就見到親爹手裡抱着一個小號的酒罈子。
“爹，家裡啥好事啊，咱們就喝酒？”呂文彥立刻肚子裡饞蟲舞動。
“好事...好事有一點點，不多。”呂父看着兒子笑得格外溫柔，即使是呂文彥這樣的莽漢都覺察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爹，我沒惹事，我最近每天就是教文德，文傑功課，哪都沒去。”
“知道你乖，才特地買的酒啊，今天我們父子好好喝一場慶祝你成人知道找女人了。”
“我哪有...”呂文彥頓時臊得慌，不過還是在呂父手中美酒的勾引下進了屋。
呂文彥抱着自己的一杯酒，小小品了一口，糧食釀造的酒味道醇，帶着一股辛辣。
“你覺得咱們阿湘怎麼樣？”
“阿湘？阿湘是個好妹妹。”呂文彥注意力全然不在呂父身上，品酒之後，他一飲而盡，小小呼了口氣。
“我和你娘擔心阿湘以後找不到好的婆家，所以...”呂父咳嗽了一聲就見兒子已經倒了第三杯。
臭小子，給你老爹留一點！
他憋着氣，“所以我做主準備將阿湘許配給你，你天天在家，應是不敢欺負阿湘的。”
“哈？”呂文彥一下子沒聽清，此時他已經獨飲了第四杯，“阿湘是妹妹，爹，你沒毛病吧！”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想要發作只是打了一個酒嗝。
“混賬，阿湘已經同意了，你們兩人的婚禮等阿湘的老母和妹妹來了就辦。”
呂父看着站起來已經比他還高的兒子，語氣堅定。
“我不同意，你們這是欺負阿湘賣身契在我們家，她肯定不會不同...”
呂文彥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自己渾身癱軟，接着兩腳一軟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呂父看着兒子被迷暈，搖了搖頭，起身走到一邊的簾子旁，“我們這樣用強，兒子醒了以後會抱怨。”
呂母滿不在乎的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她手上端着一個瓷碗，身後跟着滿臉通紅的阿湘。
“有什麼好怕的，他還敢跟他老孃大聲說話？”呂母拉過一旁的阿湘轉頭對着呂父說道，“再說人也是你迷倒的，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
呂父頓時紅了臉，“嘿，你這婆娘一天天的忒狡猾。”
“那誰叫你就吃着一套？”
呂父頓時羞了，僵硬地站到一邊，暗地裡虎妻虎妻一套說詞。
呂母滿不在乎的回頭看着阿湘，“文彥從小就調皮，但是是個好孩子，心地也善良，你看他剛剛還擔心你不同意，我在這再問你，你可願意？”
阿湘紅着臉跪了下來，“夫人，我願意，我相信彥少爺。”
“快起來，你這一跪等着你們成婚的時候再拜我。”呂母滿意地扶着阿湘站了起來，“將文彥交給你照顧，我們也是放心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女兒。”
呂母握着阿湘的手，帶她就去了才準備的婚房，而呂父艱難地扛起兒子，也跟着去了婚房。
這間婚房是匆匆佈置，只是用家裡過年剩下的紅紙包了一包，呂母拿出了一牀新被子鋪上，讓呂父將兒子放在牀上。
呂母等着丈夫將苦力活做好，一把給他推了出去，自己留下陪着阿湘坐在牀邊。
“還記得我教你的嗎？”
“夫人——”阿湘本來就紅的臉孔頓時變得滾燙，“我知道的。”
“記得就好～等明天就要改口叫娘啦。”
呂母看着阿湘，越看越滿意，皮膚細膩，雙眼有神，再加上一雙櫻桃小嘴，長得好身體也健康。
呂家本來也是農戶之家，雖然殷實一些，但是呂文彥陪一個阿湘也是極好的。
“那我走了哦。”
阿湘頓時緊張起來，她扶着夫人一步步走到門邊，直到呂母消失在走廊裡，纔回了頭。
彥少爺正趴在牀上，嘴裡嘟囔着還想要繼續喝一杯。
“少爺，喝酒誤事。”阿湘輕手輕腳將文彥的靴子脫了下來，擺在一邊，“等你醒來，可不許討厭我。”
她頗爲患得患失，自己就這樣跟了彥少爺，但是自己在六歲就賣身給了呂家，又哪有選擇的權利。
況且呂家對她那樣的好，想想妹妹和母親，阿湘又冷靜下來，當初來到呂家，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
只是她原本以爲最多隻是給彥少爺當一個妾，沒想到呂母的意思竟然是想要讓她做妻。
彥少爺要是知道了自己一個奴僕就想做妻肯定會生氣，等明天還是告訴夫人，做妾就夠了。
這樣不會辱及少爺的名聲。
她忽然想起呂母說的從今天開始就是母女，做妾還能稱呼夫人爲孃親嗎？
她躲在牀腳嗚嗚哭了起來，彥少爺不要討厭我啊。
呂文彥趴在牀上只覺得自己腦袋裡暈沉沉的一片，他只記得自己喝了幾杯酒，金國的酒什麼時候這麼有勁了。
身邊迷迷糊糊傳來了女孩的哭聲，是誰在哭，阿湘嗎？
別怕。
呂文彥一下子想要起來，腳底確是無力，一下子踩空倒在牀底。
“少爺！
原本還在惶恐的阿湘立刻跳了起來，她一把上前扶住呂文彥，將她重新攙扶到了牀上。
“阿湘...”呂文彥磕磕巴巴地說着，“別怕，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哥哥這就去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