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文彥就要到達大宋城池,他已經取出了旗子,想要告訴城門上的人,大家都是自己人的時候。
他突然被人射了數箭。
元弘毅第一個中招,被一箭射中胸口,此時渾身流血,但是好在這個胖子皮糙肉厚,看起來還沒有太危險。
而他自己在躲過第一輪射箭,只是旗子被射穿的時候,身上還是不免中了一箭。
畢竟他這些時日來,因爲腳踝受傷,不能走的太快,行動不便。
加上到城門的時候心情激動,以爲自己待會就可以見到齊兒老小,乃至於警惕性放了下來。
的確誰又能想到他們竟然在緊要關頭,被認爲的自己人射了一叢箭雨呢?
呂文彥手中旗子不斷揮舞,退後到元弘毅身邊,他們幾人的馬匹這時候均有手上,一個個哀嚎不已。
“李永年,你帶着元弘毅躲避,其他人跟我來!”
呂文彥大聲說道,李永年立刻應聲,然後帶着元弘毅往後尋找地勢掩蓋。
呂文彥自己看着城門上的弓箭手,沒明白他們爲何如此兇猛,這人都還沒有見到怎麼就這樣不分青紅皁白了。
但是他還是站在原地揮舞手中的旗子,希望樓上的士兵們能夠儘快停下來。
然而並沒有。
城門之上更多的弓箭射了出來,就在呂文彥揮旗子的時候,一隻箭射來還是射中他的左肩,他往後一退,一下倒在地上。
“他孃的,這幫傢伙到底在搞什麼!”呂文彥憤怒的大喊,“是敵是友都分不清嗎,魏興邦那個傢伙到底在做什麼?”
他心裡一驚,忽然想到魏興邦來,該不會時這老傢伙背叛了自己吧。
可是背叛也不至於不管他自己的兄弟元弘毅吧。
明明看他們感情還吃很好的。
呂文彥打消心頭的想法,就看見城門上的人竟然不滿足於拿箭射他,這幫人竟然開了城門,一個小隊飛奔了出來。
呂文彥心頭大喜,不管這幫人想要怎麼樣,只要敢出來就是好事。
他立刻假裝自己身體中箭,虛弱無力,只來人一個照面就能被擊倒的樣子,等待對方的來臨。
李永年等人此時也是困惑不已。
“大哥,以爲回城都不會有這樣的陣仗,這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呂文彥自己當然不知:“老子也是蠢不懂,這時候只能先打腿他們再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然竟遭到了如此的攻勢。”
他想了一下回頭對李永年說道:“胖子受傷,你們幾個待會掩護一下我就帶着他趕緊躲起來,這附近有沒有根據地?”
李永年想了下立刻說道:“大哥,倒是有一個,是用來我們去金國的時候換上金人的衣服,當作中轉的一個地方。”
呂文彥立刻說道:“你帶上人就去那兒,至於我自己,待會來人的時候,我和他們周旋一下,看能不能衝進城裡。”
一邊胖子身上中箭,這時候還要反對:“大哥,我們怎麼可以丟下你就走,大家要死一起死!”
呂文彥一下怒了:“誰要和你一起死,都說了只是權宜之計,老子的妻兒還在城裡,只是讓你們=先去躲起來。”
“我若是衝進城自然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若是實在打不過,我就去找你們。”
李永年很是爲難:“大哥,你身上這傷勢該怎麼辦,這是在時太危險啦。”
呂文彥眼見着來人就要到了自己跟前:“這點小傷勢不太要緊,你們快走,我不傻,要是實在堅持不住立刻就會逃走。”
李永年等人想了一下,還是聽從呂文彥的計劃,他們帶着元弘毅立刻就走,往後快速退去,只留下呂文彥還在原地。
呂文彥假裝自己中箭,這時候搖搖欲墜,站立不穩,只能伏在馬匹邊上,就等着那夥人來。
那夥士兵見到元弘毅等人退走,心裡也是着急,這是戰功在飛啊!
他們就是徐縣令招來的那幾個死囚,說來原本都是江湖上的豪傑,因爲其他一些事情犯了事被判了秋後問斬。
來之前徐縣令已經許諾了豐厚的賞賜,這些錢都是給他們家人的,只要能夠殺掉呂文彥。
他們已經事先知道了呂文彥等人會以什麼樣的身份到來,來的時候要做些什麼動作。,
因此呂文彥一來,所有人都立刻認出他來。
兩方快速靠近,一場大戰難以避免。
呂文彥心裡漸漸拉緊,那夥人漸漸靠近,只是不知爲何他看了一眼,竟然發現他們哥哥臉上塗着刺青。
這幫人奇奇怪怪,本來他自己只在金人的身上見到過刺青,這時候的宋人應該不可能以面上刺青爲榮吧。
他愣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這幫人壓根不是什麼士兵,他們臉上的刺青,這夥人應該原來都是死囚。
城門以死囚當作士兵,見到來人就攻,勢不可擋,一副同歸於盡的樣子。
呂文彥意識到,這城裡有誰在把自己當成了靶子。
至於到底是誰,他卻一下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和他有仇。
不應該是喂下,之前的事情已經證明,魏興邦即使不喝他一夥的,卻也不可能爲敵。
明明真的爲敵,之前的山洞裡就可以大打出手。
到底這座城池裡還有誰對他有如此恨意?
他心裡迷惑,只是這時候雙方接觸了。
呂文彥一看這些人就已經認出了他們是誰,自然不願意和他們有所接觸。
這時候自然手上有所保留。
一交手,他李凌兒發現這幫人身手不錯,但是並不像是士兵,因爲他們實在是不夠默契。
這樣想着他忽然大聲哀叫,裝作自己不是對手:“你們,你們這些傢伙到底是誰,我是自己人啊!”
“什麼自己人,殺的就是你這樣的自己人!”死囚裡一個人大聲說道。
呂文彥心裡一沉,知道自己之前猜的沒錯,這幫人就是衝着他來的。
難道真是魏興邦?
他心裡憤怒卻還是哀求:“幾位,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必趕盡殺絕?”
果然那死囚忍不住說道:“你今日死在這裡,是有人買你的命,你還是呀,不用反抗了。”
呂文彥立刻裝作被打的節節敗退。
這幫人...
果然有人在針對自己,而且不是魏興邦!
他一下分辨出來,魏興邦若是真的要殺死自己,實在不用這麼麻煩,他只要說來人乃是金人奸細,直接命令城池裡的士兵進攻就好。
並不需要如此麻煩,還找人來買自己的命,這城池裡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就有人盯上了自己!
他一下心頭震驚,若是他自己這時候被人盯上,是輸出意味着,自己的家人妻小也出了事?
甚至魏興邦,那個傢伙是不是蛇出了事?
在搏鬥過程稿中,他立刻反駁了自己的想法。
的確城池裡有人與自己爲敵,但是那人藏在暗處看來並不敢露面,否則壓根不必使用死囚來做這事。
所以阿湘金巧兒,爹孃,他們應該都還好,只是現在卻也危險重重,若是自己被殺被抓,他們恐怕都要出事。
這樣想着,他立刻坐立不安,不行,必須去那城池裡一探究竟。
他這樣想着手中和那夥人的打鬥也不再裝樣,他之前已經看出這夥人雖然身手不錯,但是不成體系,壓根不是對手。
他這樣想着,邊戰邊走,裝作下一秒就要被人抓住打殺的樣子,漸漸靠近城牆邊上。
若是直接將這些人打殺,他要入城的話,難免守城之人會立刻關門。
他現在這樣吊着他們,放鬆他們的警惕,說不定能夠獲得一絲入城的機會。
這樣想着,他漸漸靠近了而城池。
“幾位大哥,我真的是來投奔大宋,我與那魏興邦乃是熟人,你我是友非敵!”
死囚們聽了鬨堂大笑:“你這小子真是天真,那魏興邦早就已經背叛你啦!”
呂文彥心裡冷笑,面上卻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只是更加靠近城門,放彷彿下一秒就要被殺。
而城池樓上的衆人,此時坐山觀虎鬥,很是逍遙,幾個士兵甚至開啓了賭局,賭呂文彥在第幾招落敗被殺。
他們逍遙,呂文彥沒有腹背受敵,倒是還好。
就在此時他一個閃身,然後一腳將幾個死囚一同踹飛,他身上用力,接着立刻往哪城門跑。
城門邊上,那守城的士兵本來還在看熱鬧,哪裡想到呂文彥竟然突然不打,說走就走,這時一瞬間竟然已經到了他們自己這邊。
“關,關城門!”士兵們大聲吼叫着。
只是可惜,那城門實在太重,即使是身經百戰的士兵關門都是要時間的,更何況現在這些並不精銳的士兵?
他們速度太慢,以至於呂文彥立刻來到他們身邊。
“敵襲!敵襲!”士兵們大聲喊到,只是這時敵人靠近,他們竟然沒有一個敢於阻攔,以至於呂文彥竟然抓緊空擋直接跑了進來。
呂文彥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立刻將死囚們擺脫,城池裡也沒有遭到什麼有力的反抗,他非常迅速的進入城內。
而當守城的士兵想起來的時候,他們竟然將那些死囚給關在了外面。
“不錯!”呂文彥大笑一聲,他腳有些麻痹,以至於走路一瘸一拐。
當日中招從馬上摔下,沒想到因爲多日來沒有時間休息,腳上的傷一直沒好。
雖然靈泉非常有效,立刻就止疼,但是由於長時間沒有養傷的環境,呂文彥腳踝還吃不好。
以至於他走路都有些能夠看出來。
也是因此,這幫人實在是看清了呂文彥,以爲很快就可以將他拿下,甚至當初徐縣令等人交代的也是拿下呂文彥。
以至於這幫人都沒有去管已經逃跑的元弘毅等人。
現在倒好,這些人不甚之下,呂文彥竟然跑進了城裡!
他快速的向前,立刻和城門下的士兵打在一起,在一段 快速的打鬥過程中,他掀起騷亂,立刻往人羣最多的地方逃了。
“追!”城池之下的守城人這時候知道厲害了,立刻要追,只是等到他們下了城牆,呂文彥竟然已經又入魚入大海,再也難以發現他的去向。
此時人羣熙熙攘攘,呂文彥究竟去了哪裡?
另一頭,陳亮和魏興邦不勝其擾的看着李公公賴在自己邊上。
推算時間,呂文彥就要在這兩日到來,他們實在是不想和這傢伙有什麼關係。
哪知道那李公公簡直就是一塊狗皮膏藥,無論別人怎麼諷刺,都不動聲色,看起來還高興極了。
當然衆人不知道李公公心裡在打着什麼注意,這傢伙乃是皇上內侍,還有着皇命在身。
他們的確動不了他。
呂父煩惱的沒有呆在帳內而是去了帳外,他這幾日也是真的煩了,不知道這種時候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擺脫。
自己的那個小子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就在他們憤怒煩躁的時候,整個城池忽然大亂,無數嘈雜的聲音響起。
呂父一下愣了,連忙走進帳內,不知所措的看着衆人。
魏興邦自然也是米迷惑,他安撫了一下呂父,就要出去查看,只是卻被李公公攔住。
“魏大人還要準備到時候迎接那呂文彥,不如就讓徐縣令去觀察吧。”
李公公聽到騷亂,其實心裡明鏡一樣,說不定就是在今日啦,若是這是那呂文彥回來了,他的屍首很快就要呈現在衆人面前。
李公公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觀看衆人的表情了。
這樣想着他也就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去品一碗茶,那茶碗實在簡陋,茶卻不錯。
另一邊呂文彥還在城裡大肆逃竄,他快速躲開,詢問歸宋之人應該住在哪裡,接着按照一條路線快速接近。
等到見到了那一片營帳的區域,他立刻明白這就是所謂的暫住區。
他立刻前進,只是忽然有士兵攔在面前,他們本是這地方的守衛。
營地內的人只能在一定範圍內活動,同樣的營地外的人沒有許可也是進不去的。
呂文彥一時大急,身後的人已經有了聲音,顯然追兵就要到來,他可不能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