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孺子可教

就知道人世間沒有那麼多的俠客,一個不大的小屁孩義憤填膺之下扔掉了自己的一隻草鞋之後,撒腿就跑,趙子星吐掉嘴裡的臭鞋子,乾嘔兩聲之後,咆哮着向那個孩子追了過去,周同愣了一下也緊緊的跟隨,

雲崢笑的快要喘不上氣來了,但是作爲朋友這時候不宜獨善其身也只好一邊捂着肚子,一邊追,道士和崔達跑了一個相當。

小孩子跑的很快,拐了幾個彎之後就把這些養尊處優的學生甩的不見蹤影。

趙子星雙手扶着膝蓋,喘的像老牛一樣,周同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碗水,催促趙子星趕緊漱口,等他漱完口,十幾個人這才發現已經來到了錦江邊上,一羣人癱倒在江邊的沙土地上。

雲崢小聲的笑了一下,接着其餘人也跟着大笑,最後趙子星也哈哈大笑起來。

“孃的,壞人不能做,一做就遭報應,那隻鞋子太他孃的臭了,今天的晚飯估計是沒法子吃了,下回見到那個小子,一定要他把一雙鞋子全部吃下去才解恨。”

聽了趙子星的話,雲崢越發覺得自己的這些同窗還不錯,不管是小說裡,還是戲劇裡,描着二皮臉的紈絝,都不算什麼好人。現在看來,他們也就是少年心性而已,算不得惡人。

笑罷之後,疲憊就像潮水般涌來,所有人躺在沙灘上,有的看着背後的成都城,有的看着面前的錦江,都懶得說話。

眼前的錦江和成都城市史是一部活的歷史。據記載,上古時期的成都平原,前生是海。內海消失以後,便成爲水澤密佈、水道亂流的潮溼盆地,水患相當嚴重。初步整治、局部整治自先民們進入成都平原地帶起就從未停止。但規模最大最有成就的治水是古蜀憋靈。開明帝憋靈的引岷入沱排洪工程使平原出澤國,爲古蜀先民定居成都創造了基本條件。

第二次大規模治水是先秦李冰父子。當地的郡守李冰父子疏浚三十六江,完成了舉世矚目的都江堰水利樞紐工程和穿“兩江成都之中”,溝通了天府之國直達荊楚和吳越的黃金水道,使秦憑藉這條黃金水道,如願以常地實現了“得蜀得楚,得楚得天下”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次統一。

“你在想什麼?”崔達拿頭頂一頂身邊的雲崢。

“我在懷念李冰父子,以及最早的蜀國先人,這裡原本是一片澤國,是他們開通了河流,以至於蜀中有了”天府之國“的稱謂,益州又被稱爲天下數一數二的通都大邑,他們的功績自當光耀千古啊!我們好像每天都在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想起來有些羞愧”

雲崢是做慣老師的人,自然之道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樣的話,這個時候面對山川古城,如果再不說一些場面話,實在是有辱自己的經歷。

趙子星接口道:“我父親也是這麼說的,他老人家說,蜀中乃是寶地,這裡的山川河流造福百姓都是有限度的,必須不斷地修繕,加強水利,要不然,我們面前的這些河流只會爲禍人間,他老人家當了五年的府尊,也修繕了五年的蜀中河川,別的事情幾乎沒有時間去做,總是說在蜀中只要保證水利,就能保證五穀豐登,現在,總算可以喘息一口氣了,卻要離開了。

諸位仁兄,小弟三月之後就會隨家父宦遊開封,我們下一科考試之時再見。”

周同沮喪的說:“朝廷在前年,已經開了一次恩科,去年因爲先太后之事,又開了一次,所以下一次的科考不知道會什麼時候到來。我等只有多磨礪幾年再去汴京了。”

朝廷遲遲不大考,就算李冰站在諸人面前也沒有什麼膜拜的心思,十年寒窗,鐵硯磨穿,說白了就是爲了一展抱負,光宗耀祖,光有學問沒有相應的地位,這會讓很多人失望的,不能要求每個人都是陶淵明。陶淵明也只是不爲五斗米折腰而已,如果是五百斗的話,說不定他的腰桿子也會彎一彎。

一江春水向東流,惹得十幾個半大的青年人愁思無限,集體對着錦江嘆息。

“老周!憋出詩來了沒有?”雲崢忽然張口問周同。

“沒有,如果天邊再來個彩霞,或者江中出現一葉扁舟,扁舟上站着一位佳人,我就能做的出來,光對着一條幹巴巴的江水,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趙子星無奈的對雲崢說:“這樣的文思還參加個屁的科考,我爹他們作詩哪一個不是張嘴就來,聽說魯清源先生,更是個中高手,當年在上元節上,陛下命羣臣賦詩,晏殊老大人詩才第一,但是論及數量,卻無一人能出魯清源先生之右。咱們蜀中從來都是出好詩,但是不出好詩人,李白,杜甫在蜀中留下了多少詩篇,偏偏卻不是蜀人,真是怪哉!”

雲崢笑道:“我的意思是,大傢伙如果作不出來詩歌不妨回去,今日已經在外閒散半日,如果被先生知曉我等偷懶,一頓責罰又逃不掉了,我自從來到成都城,就沒有安穩過,旱天雷這樣的奇觀都能被我碰見,運氣糟透了,不敢僥倖啊。”

周同拍着身上的沙子笑道:“你不是運氣不好,而是運氣太好,剛剛走出乘煙觀,那座大殿就被天雷擊打成廢墟,老道死了無數,你毫髮無損。順便娶走了成都府的第一美人,小弟有時候都在想,莫不是尊夫人就是上蒼專門留給你的?

我大伯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說,這個世上有天生聰慧的,有天生神力的,有天生俊美的,但是這些人都比不過天生好運氣的,所以啊,老人家告誡我,千萬不要和你一起去危險的地方,你能逃脫,我就斷然不能倖免,所以啊,大家還是快些回去的好,你的話多聽聽沒壞處。”

怏怏的走到書院圍牆外面,別人鑽狗洞都鑽的很順利,只有崔達出了問題,從裡面鑽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是餓着肚子,崔達勉強能鑽出來,但是現在就非常的有問題,在外面吃了一堆的東西,想要鑽進去根本就不可能,硬要鑽的話,說不定會把他弄傷,雲崢不忍心看着崔達一人受罰,於是就自動挺身陪他從大門進入,老蒼頭雖然爲人古板,好好地哀求兩下,應該不成問題吧。”不成的,老蒼頭就是一個認死理的,他一定會稟報先生說我們兩個溜出去耍子的,雲兄,拖累了你真是慚愧,小弟一定早日把這一身的肥肉減掉。”

雲崢嘿嘿一笑,站在牆角遠遠地看了一眼坐在柳樹下打盹的老蒼頭,頓時有了主意,悄悄地帶着崔達溜到門口,眼見着老蒼頭腦袋低下的一瞬間,就猛的竄了出去,快步的往書院走,走了幾步之後,就轉過身子裝着躡手躡腳的往外走,崔達感到莫名其妙,這時候難道不該狂奔進入書院,爲何要往外走。

正在疑惑的時候,一聲暴喝從身後傳來:“無令不得外出!回來!”

雲崢一臉無奈的轉過身子想要和老蒼頭解釋一下,卻聽老蒼頭大聲說:“先生早就有話,不到休沐時日不得外出,看你們就不是一個一心上進的好學生,再敢走一步,就等着受院規懲處吧!老頭子還沒到耳聾眼花的時候。”

雲錚無奈的張張嘴,就沮喪的帶着一臉震驚的崔達在老蒼頭鄙視的目光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書院……

“雲兄,這法子咱們以後還能不能用?實在是太有趣了。”還沒有走到二道門,崔達就一臉興奮的問雲崢。

“不成,老蒼頭是一個孤苦的老頭,無兒無女的活在世上,先生見他可憐才要他看着書院大門的,一個老頭子就靠他謀生,咱們要是經常這麼幹,一旦事發,他就沒臉留在書院裡了,所以爲人命計,爲人情計,我們以後都不能用這個法子,你也不要告訴別人,各安天命纔是最好的辦法,也是積德的法子。”

崔達聽了雲崢的話,居然整整自己的衣冠,雙手抱拳施禮道:“雲兄所說字字珠璣,崔達記下了。兄長處處爲他人着想,高風亮節,小弟欽佩不已。”

雲崢笑着擺擺手,如果這傢伙知道自己以前乾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被嚇死。

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坐在明道碑陰影下下棋的彭蠡先生和張士先生,張士先生將手裡的棋子點進氣眼之後,就開始從棋盤上收棋子,這一局已經贏定了。

“就是這樣子,文離,你要教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妖孽。”彭蠡先生收拾着黑子對張士說。

“不然,小伎倆欺瞞老蒼頭沒有問題,但是要期滿我們,還差點火候,老夫在意的不是他們出去遊逛,也不關心他們是如何矇騙老蒼頭的。

老夫唯一關心的就是他後面說的這些話,以及前幾日老老實實挑足了十天的水,能說出那些話,就說明心性不壞,能挑足十天的水,就說明他能遵守規矩,我每天都在查看,水缸裡的水裝的很滿,沒有偷奸耍滑,這本身就是做事情的道理。此子能教出來!“(未完待續。)

第三十四節 忘憂君理想和理想的差別第一章敲門磚第六十七章韓琦發威第五十三章天降禍事第四十七章 威脅?利誘!第二十二章 五穀裡數不過豌豆圓第六十六章逃跑的主帥求票,真的需要求票了第十八章故人心變第十八章鉛第六十章最後的防線第五十五章三星論第三十九章 恨一個人好痛!第六十四章遛狗第三十三章隱私第五十九章林莽 4第十七章崑崙關第五十章替死鬼出現第二十七章防患於未然第六十一章後背交給你了第二十九章 政治性的戰爭第十五章武勝軍的軍費由來第四十章發動第十四章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第五十四章殘毒第十二章順杆爬第六十章鍾秀八分第三十五章催命鬼第七十章一得一失第七十二章感情是一種原罪第三十九章淳樸的文彥博第二十四章午餐第十四章大家長分贓第六章哄騙第四十四章 兇暴第五十五節鄉情第二十二章怨毒第十六章幾乎被忘懷的偏關第五章生活是最好的老師第三十三章屠夫醫生第十節豆沙關第六十二章 強盜的人性觀第二十六章第一根繩子第二十一章武勝軍的淨街效果第六十七章奪妻之恨第六十一章血洗儀州第八章 人質的生活第五十五章同是天涯淪落人第二十九章萬般無奈苦肉計第二十九章 政治性的戰爭第四十章 燃燒的油第五十九章皇帝的邏輯第十一章下不去手第五章畫皮第四章 活的讓所有人都擔心第四十四章 兇暴第三十三章不榨不出油!第二十二章 寒夜第七十七章援兵第四十七章退潮第八章 人質的生活第六十七章遲來的春天第一章 我一推門就是前天第五十六章潘金蓮和西門慶第十一章咄咄逼人第六十四章 迷霧叢生第三十章讓人恐怖的見識月底求清倉呂惠卿死了很傷心第三十六章遇見勃勃的武赫第七十三章噩夢來了第七十二章小感情和大禮儀第三十二章困城第三十四章孔遠達的支教生活第五十六章 傷逝第十四章逮着誰都咬一口第七十九章民亂第三十八章選秀啊!第二十九章吊睛白額大蟲和細狗第二章愛屋及烏第十八章契約成第三十六章驕傲和規矩第七十章 名動九重天第三十三章驢子眼前的胡蘿蔔剛纔才發現,咱們被爆了!第五十一章奢華的軍備求票,現在有理由求票了第十六章雲二的一天第五十九章戲法第五章沒人在乎的死亡第二十九章 復仇的軀殼第六十六章九陽傷官第十章 餘靖的大生意第四三十九章天災還是人禍第七十三章弒君者崔達第十二章 參軍和賬房先生雙倍開始了,孑二瘋了.第四十三章有備無患第十二章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