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是把西北穩下來。並實際上控制西北。看出李虎的猶豫。當色相告。“控制西北。又不能和汴京反目成仇。現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架陝西制置司。撫司和六路帥司。”
“你現在是西北大元帥。主掌西北軍事陝西制置司宣撫司和六路帥都受你的節制。若想架空他們。一定的難度但在河北大戰失敗之前。你可以找個口把他們請到太原。”
“河北大戰失敗後。种師道和姚古等人都要承擔責任。他們一旦離開軍隊。汴京就沒有拿的出手的武將。更沒有統帥。而且汴京也不會再信任武將了。這些武將打一仗敗一。在他們眼裡狗屎都不如。如此一來。汴京就要起用文官。用文官統率軍隊指揮軍隊作戰。這樣敗仗會一個接一個。”“河北戰場兵敗如山倒。汴京只有向你求救。”童貫望着李虎。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到了汴京。首先把汴京的問題解決。然後控制全局。想方設法調集糧草武器。這樣纔有可能擊敗金軍。”
李虎低頭想了一會兒。問道：“決戰要到冬天？”
“沒有秋收。我們沒有足夠的錢糧。”童貫說道。沒有足夠的錢我們就無調上百萬的民。甚至連武器製造都可能停下來”
李虎擡頭望向張孝純。“現在太原少錢糧和武器？”
南京西京的庫房也空了。北京大名的庫房早就空了。河北平叛打了兩年多他們哪裡還錢糧武器？”
李虎苦笑搖頭。大已經破產了。從童貫調集二萬大軍發動西北大戰開始然後打方北伐。贖買燕京。安撫鎮燕京接着是兩年多的平叛大戰。還有兩次西征。中間還有年復一年的天災人禍。尤其黃河滄州段決堤百萬人死亡更是一次重創。這種情況下老皇帝還荒淫奢大興土木搞花石綱勞民傷財。大宋就算遍地黃金。現在也給消耗一空了。沒有錢糧武器打什麼仗？
“太原的虎烈軍加河軍。大約十七八萬。大同地虎烈軍有十幾萬。陝西六路的西北軍大約有十幾萬左右西北的軍隊大約有五十萬。”張孝純繼續說道。具體數字沒有統計出來。爲虎烈軍和西北軍目前都在整編擴充隊。估計一個多月後。西北軍隊地總數肯定要超過五十萬。五十萬大軍。僅一個月軍餉就有一百十萬貫左右。如果調用十五萬大軍進入河北作戰。就要加上幾十萬民的消耗。武器和各種物資的消耗。那麼一個月的軍資耗費至少一千萬貫。這個仗。我們打不起。”
張孝純和黃等人不止一次向李虎說到西北財政的事這也是折彥直不惜冒着被汴京罷職的危險親自趕到長安坐鎮。阻止錢蓋範致虛等人出任西北各路長官的重要原因。
陝西財政每年入不敷出。全靠汴京貼補這幾年西北戰事不斷。天災不斷貼補更厲害。但因爲河北山東叛亂。汴京財政無法維持很多貼補停留在公文上。並沒有錢糧送到陝西。
折彥直以西北大元帥府右副帥的身份到了長安後派人到川蜀和荊湖。拿着朝廷的公文直接搶錢搶當然了。憑武力肯定不行。在別人地地盤上只能靠關或者行賄。
折彥直這番動作如果放在幾個月前老皇帝當政的時候。肯定不行。但現在老皇帝和小皇帝互相搞起來了。地方上無所適從。非常混亂。折彥直正好渾水摸魚。再過幾個月。地方上知道老皇不行了。現在是小皇帝當政了。估計要順從一點。不小皇帝在金軍的威脅下割地賠款。又被西北的鄆王欺負的擡不起頭來。沒有任何威信。地方上肯定陽奉陰違。就等着看兄相殘的好戲。除非小皇帝取的河北大戰的勝利。
童貫和宇文虛中阻止李虎出兵河這也是原因之一。鄆王做皇帝也要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也要取的地方上的支持。在這個混亂的年代。汴京在戰場上連戰連敗。中樞爭權奪利互相廝殺。中樞官員像走馬燈一樣更換。地方上的權力當然會乘機膨脹。這是不可避免也是理所當然地事。地方上的權力大了汴京和中樞的權力自然就小了。
鄆王登基之初。在戰場上未必能取驕人戰績。要在戰場上取勝。離不開地方上地錢糧支撐。所以乘着汴京焦頭爛額的機會。迅速和川蜀荊湖地地方官員建立良好的關係。是鄆王奪取皇統的不
地重要步驟。
虎烈府的基礎是北方漢蕃兩系。想靠虎烈府來處理大宋地事。根本不可能。這次汴京幫了李虎的忙。讓其出任西北大元帥。正好給了李虎把虎烈府和西北將門合二爲一地機會。而童貫折彥直宇文虛中和張孝純則成了李虎解決所有大宋問的最強悍助力。
或許在李虎和虎烈府看來。這是虎烈軍進入大宋立足紮根的一個千載難逢的契機。但在汴京看來。這或許是大宋人利用控制虎烈軍的最佳辦法。總而言之。在任命李虎爲西北大元帥這件事上。汴京和大同的鬥爭進入了一個高潮。誰勝誰負。那就要看最後的結果。
李虎和虎烈府缺乏對大宋的深入瞭解。很多事必須依靠大宋人來解決。這導致西北大元帥府的權力不的不向大宋人傾斜。隨之決策權才逐漸被大宋人所控制。
童貫和宇文虛中沒有明確反對李虎出兵河北。但他們提出了一系列足以迫使李虎放棄出兵河北的困難。
李虎現在騎虎下。他有心出兵河北。力挽狂瀾。然後再南下汴京局勢。但童貫和宇文虛中顯然不同意。張孝純一句話就把李虎的決策否決了。
“總帥。我們首先要解決陝的題。把陝西六路控制在手。這樣才能確保西北的安全。解決陝西問就要和西夏結盟議和。而西夏人肯定和金國有來往。金國若想殺進中原。佔據黃河北部。他們必須說服西夏人威脅陝西和代從而牽制我們的兵力。西夏的李察哥來了。而且來的時機非常好。你以爲這是巧合嗎？我可以斷定。和西夏人的談判非常艱難。雖然我們佔據優勢。但迫於形勢。尤其河北戰場一旦出現對我們不利的情況。我們就不的不讓步。”
宇文虛中看看李虎。又看看董小丑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陝西的事情可以解決。但西北財政危機卻很難解決。目前西北財政無法自給。必須依靠川蜀和荊湖的援助。但川蜀和不受我們控制。一旦汴京和我們翻臉。川蜀和荊湖必定切斷與西北的聯繫。那時候我們怎麼辦？”
果非常可怕。”宇文虛中鄭重說道。“不是我危言聳聽。這件事解決不好西北可能會崩潰”
李虎頭一暈心一。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董醜偶一擡頭。看到童貫神從容地坐在那裡。似乎胸有成竹。於是問道：“童帥有何計策？”
“若想解決這問題。最快最好的辦法就是控制汴京。讓登基做皇帝。”童貫說道。“現在汴京那人都是瘋子。他們繼續鬧下去。大宋就完了。說句實話。河北大戰如果敗了。恐我們也很難力挽狂瀾。我的建議是。馬上南下。殺進汴京。廢皇。重建皇統。”
舉座皆驚。童貫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現在就南殺進汴京。機會是不錯。而且在大同虎烈軍全面攻擊下。金軍被牽制在燕雲一帶。即使河北大戰打敗了。金軍暫時也無力殺過黃河。但問題是。這篡逆的罪責就是鄆王和李虎兩個人的。虎烈也成爲禍亂大宋的罪魁禍首。接下來大宋可能陷入更大的混亂。各地可能乘勢而起。這個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這絕對不行。”董小丑當即反對。“鄆王登基前。必須取顯赫戰績。而擊敗金軍。收復河北和幽燕就是最大的功績。有了這個功績。鄆王登基就有冠的理由。”
“等到那個時候。可能就晚了。”童貫說道。“河北大戰敗了。汴京未必會調遣虎烈軍守京畿。而金軍取勝後。以我的估計。也不——上攻打汴京。而是佔據河北全境。等到秋收結金軍囤積了足夠的錢糧。他們就要發動攻擊了。現在距離秋收結束還有四五個月。在這四五個月裡。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汴京極有可能和我們翻臉。切斷給西北的錢糧武器。時我們就常被動了。”
李虎考慮良久。決定再等等。再看看形勢如何發展。雖然現在小皇帝還沒有鞏固皇位廢他也有足夠理由。但鄆王身條件不足。倉促更替皇統。風險太。
“總帥。河北來信。”原野突然開門。神色緊。“岳飛被金軍包圍了。劉請求總火速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