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年交!
席間三人在酒精作用下,都有着這樣的感覺。
宗澤覺得自己的思維被眼前這個少年帶入到一個全新世界中,漢民族在這個世界中愉快地生活着,才子吟詩、小娘描眉、農夫下田、兒童讀書。
閣中氣氛好似一張白紙,在三人共同塗鴉下,漸漸顯出美麗的輪廊。
其間宗澤也講了自己的主張,與少年很多思維並不衝突。
酒逢知已千杯少,話遇知音歡樂多。
丹崖山蓬萊閣中,不時響起宗澤洪亮的大笑聲。
“你不是賊寇,你是誰?”
宗澤眯着老眼,看向少年。
酒已殘,話也盡,心亦通。
彥崇微微一驚,這宗老果然人生閱歷無與倫比,幸好他這幾年被貶得四處奔波,遠離中樞,應該猜不到自己是誰。
“宗老慧眼,我的確不是賊寇,我是賊寇的引路人。”
彥崇的坦率讓閣中兩老又多幾分好感。
“孔聖人云,有教無類,這些賊人也不是天生行惡,只是各種原因走錯路而已,而蕭某立志,要讓這些有着各種本事的賊人迴歸正道,在未來的戰爭中,爲生存而戰、爲自由而戰、爲民族而戰!”
宗澤聽到此處,忍不住一拍案桌大聲叫好。徐徽言也不禁頻頻點頭。
彥崇知道宗澤對大盜、義軍的態度,言語中自然能投其所好。
“所以蕭某在此肯求宗老允許他們出海。”
宗澤沉吟不語,想是在反覆算計。一旁徐徽言問出心中疑惑。
“你不出海嗎?”
“蕭某馬上要回歸本營,燕雲馬上有戰事發生,蕭某自然不會錯過此次北伐之戰。”
宗澤鼓掌道:“少年自有凌雲志,燕然未勒照汗青。”
彥崇本以爲兩老會吃驚詢問詳情,卻見宗澤和徐徽言都撫須微笑,表情並不吃驚。
“官家旨意已下,着太子監軍,領兩河及陝西宣撫使,种師道爲都統制,陝西五路各調精兵加上兩河禁軍共計十五萬,齊赴河北東路、河北西路。”
宗澤緩緩道來,見少年面色有異,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
“种師道一改往日慎重老成之作風,在接到旨意後,以涇原路統制楊可世爲先鋒進駐雄州,其餘大軍過完年就會出發”
徐徽言接着說道。
“雄州大將和詵被任命爲副都統制帶兵進駐雄州,霸州,與遼兵對嶼於白溝河一線,河東承宣使張孝純領兵進駐大原,窺視代州、雁門、雲中一線。”
聽兩位老者說的豪氣干雲,彥崇問了一句。
“以兩老看來,這次北伐勝算幾何?”
兩位老者想必私底下早就交流過,聞言就由宗澤開口。
“北伐之事,我朝行舉國之力,自神宗以來積攢的所有家底盡皆拿出,加之由老種親率西軍參戰,老夫想不出不勝的理由。”
就知道宗老英雄也是個好戰份子,看來燕雲十六州是大宋王朝的國民媳婦!
可惜孫子兵法開篇就有一句,“千里趨利,必蹶上將軍。”
這些學富五車之人好似全都忘記了!
彥崇將去倭國之事言明後,對兩老深施一禮。
“兩位前輩,此間事畢我當立刻趕回,這支兵馬在倭國即能得到白銀,又能練成百戰精兵,用時可顯奇兵之效,還望兩老能夠照應一二。”
……
登州之事圓滿解決,李侃最終打開了水城門,早已等待多時的楊志率精兵控制住城門,登州本來兵就不多,主事之人聽說被困在蓬萊閣無法下來,羣龍無首之際,刀魚寨隨即被賊寇佔領。
王麟見勢不妙,先行回了青州,彥崇及其部隊在登州,補充淡水、食物。尋找嚮導,招攬水手。對熟悉指南針及航海羅盤者更是重金誘惑。停留了十天方纔將航海諸事備齊。
“餘下之事就拜託諸位了。“
刀魚寨水軍大寨內,一番酒肉之後,彥崇端起酒杯走到場中,跟諸位兄弟一一碰杯。
分離總是傷感之事,李清照借酒興又作了幾首離別之詞,惹得燕青跟張橫這等粗豪漢子眼框也紅了。
“今日的離別是爲了來日的歡聚,彥崇相信要不了多久,諸位兄弟就能從登州登陸,我們嘗試一次水陸兩棲作戰,管叫敵人有來無回!”
“幹。”
“喝。”
酒中乾坤大,醉中日月長。
……
“高飛、高飛,今天我們去鳳凰山放風箏可好?”
“好嘛。”
大三的年紀,還有一年才畢業,正是耍朋友最佳時期,高飛和肖秦就讀於某校歷史系,都知道歷史系是和尚系,美女少的可憐,唯一的美女肖秦在高飛猛烈攻勢下,堅持了一學期防線便宣告全面失守。
鳳凰山並不高,順着石階上山不過也就一小時就能到山頂,高飛和肖秦在山頂一個平坦的無水天池中嬉鬧,風箏在天上飄飛,情人在地上游蕩。
突然那天池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
高飛大驚失色,見肖秦在湖中拼命掙扎,剛準備跳下湖去救女友,卻見從湖中冒出一支蛟頭蛇身的怪物,迎風見漲,瞬間變成一條數百丈長的參天蛟龍。
高飛尋遍全身上下,也不見有什麼仙寶靈器,正着急間,就見蛟龍張開血盆大口,對着湖中的肖秦咬去。
“不要啊!”
彥崇從牀上一蹦而起,全身冷汗直冒,只覺經歷了一次末日降臨,四肢與軀幹都好似不屬於自己。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身?爲何會做這樣一個接近真實的夢呢?
披衣下牀,彥崇站在客棧窗邊看着那輪皎潔明月,回味着這可怕的夢魘。
“不好!”
腦中閃過流氓系列發佈的任務,彥崇想到東京的太子妃朱璉。
這套系統雖然變態,但幾次發佈的任務點數足數自己兌換不少的藥療器材跟藥品,自己省着用現在尚有四十點數未兌換。
從幾次發佈任務來看,跟任務有關的人物都會遭到危險,方百花中箭,李清照受笞杖之刑,下一個就是朱璉。
她跟自己前世女友長的一模一樣,今天這個夢…
太子妃、太子、宣撫使、燕京、西京。
彥崇漸漸在心裡將這些串成了一個園形的環,是枷鎖?還是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