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師妹一路高聲叫罵秦檜,紅娘子“撲噗”笑出聲來,剛要說話,不想到彥崇搭下來的手碗不經意間碰着紅娘子胸部,立即便揉搓了起來。
“哎呀。”
紅娘子那種神經質又開始顯現,立即扔開彥崇,快速後退,莫莫自然不知道師姐有這種隱疾,一個人扶着相公也不顯吃力,嘴裡笑道:“師姐,大郎是喜歡你的,你猶猶豫豫,這下讓人家帝姬給佔先了。”
見紅娘子快速離去,莫莫嚷了幾聲,大叫師姐不仗義,只得自己扶着彥崇來到婚房。
打開房門,看到牀正中嬌豔的新娘,莫莫心中頓時有些不舒服,就算在宋代,一夫多妻雖然是平常現象,但親眼所見,女人心中自然還是有些不爽。
見茂德帝姬那端莊的身形坐在牀上一動不動,莫莫“哼”了一聲,將彥崇扔在牀上,也不打招呼便立即出門而去,門外兩名侍衛向她行禮,莫莫也不理會,徑直去了。
新娘子揮揮手,讓所有人都出去,自己起身開始服侍彥崇。
而爛醉的彥崇則感覺自己是躺在蕭觀音的牀上,那女人非常地主動,非常地熱烈,也非常地嬌媚。
……
“洞房花燭夜。”
昏暗的燭火下,鐵面人正在一間民房中來自踱步,嘴裡發出深淵惡魔似的聲音。
這是東京一間普通的民房,普通的連閣樓,小院都沒有,那房間裡的柱子上歲月的沉澱清淅可見,鐵面人的影子映上這班駁的牆上,顯得更加的詭異。 ωwш ●тт kān ●c○
“咚、咚。”
敲門的暗號響起,鐵面人用耳朵聽了聽外面的聲響,將門拉開了一條小縫,看到來人不由大吃一驚,“六太子,怎麼是你?”
完顏宗雋閃身進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四哥叫我親自來東京接替於你,讓你立即趕往西夏興慶府。”
鐵面人面色一驚,“西夏有大事發生?”
完顏宗雋說道:“有一件事情,不知算不算大事,四哥說讓你去西夏主持西夏大局。”
原來童貫有一心腹,名叫任得敬,時任西安州通判,由於童貫東京叛亂未成,人又在杭州城破時失蹤,從東京到地方開始對六賊的黨羽進行大清洗。
秦檜爲相之後,剛開始對六賊黨羽的清洗比西軍還要猛烈,西安州位置在宋夏邊陲,任得敬得到風聲之後,一不作二不休,帶上家眷舉家投靠了西夏。
任得敬有一女,喚作任姬,長得有羞花閉月之貌,任得敬將其獻給了西夏崇宗皇帝作爲晉身之階,果然不好美色,並跟耶律南仙琴瑟合諧的李乾順一下就被任姬給迷住,不但馬上將任姬策封爲貴妃,並且將任得敬任命爲靜州防禦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將情況介紹了一番,完顏宗雋繼續說道:“東京這邊已無大事,你是我四哥大力讚賞的人才,西夏由於任妃的加入,李乾順和耶律南仙之間不可避免會出現裂痕,這是可以利用的機會。”
看不到鐵面人面部的表情,但完顏宗雋能聽出他口中的興奮之意,“我這就趕往西夏,這種家小兒想西征,無非就只有兩條路可走,要嗎向西夏借路,要嗎強攻西京道。”
完顏宗雋笑着說道:“宗翰和室室將軍大兵進逼夾山,耶律延禧已經是釜中游魚,只要滅了耶律延禧,兩位大帥就會揮軍朔州直逼金宋邊境,擋住雷神的北上通路。”
說完看了鐵面人一眼,“至於西夏這事,就交給你了。”
鐵面人點點頭,不再說話,用頭巾一罩,如幽靈般潛入了黑夜之中。
彥崇新婚之夜,秦檜也睡不着,在牀上輾轉反側。
王氏披衣靠在牀沿,“起來吧,看來今夜你也是睡不着。”
秦檜起牀後緩緩說道:“萬民會,這是種彥崇建立的,雖然主事的是蔣濤和王傑,但天下人都知道這是種家的產業,本相在考慮怎麼才能將萬民會弄垮。”
王氏搖搖頭,“萬民會雖然沒有成立多久,但很多旗下產業已經存在了不短時日,現在只不過是整合起來,資金雄厚,想讓萬民會破產,談何容易。”
秦檜笑道:“於無聲處聽驚雷,種彥崇最近得意非凡,自從提出西征之後,全東京都在鼓吹西征之事,你看象不象當年童閹提出北伐一般的模樣?”
王氏繼續搖頭,“童貫如何能比種彥崇,你就是太小看這少年郎,結果不但暴露了自己要對付他,結下死仇,還損兵折將。”
“莫欺少年啊!”秦檜也感嘆了一聲,“不過近來種彥崇又是公祭又是大婚,賺足了眼球,但我和戶部尚書李回細細研究過,準備在這銀票之事上發難,讓萬民會栽一個大跟頭。”
王氏聽完了秦檜的計劃後說道:“你們確定能行?妾身不太懂經濟。”
秦檜眼神中透出一道道陰森森的光芒,“現在我們沒有動手,主要是看種彥崇會不會將銀票兌換成的銀兩運往陝西,只要他們的現銀不夠,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王氏那張稍顯富態的臉上浮現的是一份異樣的冷靜,“就算你們打擊了萬民會,也影響不了大局吧?”
秦檜輕輕一笑,“未必,我會等到彥崇離京後發難,只要彥崇不在東京,一旦發生銀票不能兌現之事,我以首相的名義封了萬民會,他也無話可說,一旦後勤不繼,嘿嘿,他那西征就會化會泡影。”
王氏將蠟燭挑得明亮了一些,小心的用剪子剪去了多餘的燭頭,“我覺得該雙管齊下,女真那邊你也要知會一聲,讓完顏宗翰和種彥崇在西京道死磕,也符合你們的利益。”
聽了王氏的話,秦檜陰陰地一笑,“你真不愧是本相的賢內助,東京的那些小娘在本相眼中都如殘花敗柳一般,還是夫人豔光照人啊。”
王氏聽得秦檜讚美之詞,不覺情動,將身上小衣慢慢解下,“相公位極人臣,不知道在牀弟之間,是否已經更上層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