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天爲名,柱地爲功,忘棄紅塵。”
“拔劍不思理,用劍不思招,棄劍不思危,悟劍不思明;有劍無劍九成敗,無劍有劍十分成。”
“一躍、二轉、三不避,四坎、五刺、六守中,七從、八蹲、九下防,十破天罡。”
“問天無愧,一劍解脫!”
伴着白馬口中一句句慷鏘有力的口訣,唐宋手提三尺之劍有模有樣的舞動着。本是極爲凌厲的一套劍法,只是被他這一番舞下來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嘆氣的。毫無美感可言也就罷了,僵硬的動作看上去就和晨練的老大爺一樣,一噠噠,二噠噠……
“哎呦!”
一個收步不及,唐宋整個人擰得像個麻花一樣“啪嘰”一聲摔在了地上,敦厚的屁股和地面來了次親密接觸。那柄細細的長劍也飛出幾米外,落在地上咣噹作響。
白馬抱着雙臂,靠着棵大樹,正專心致志的念着口訣。看到唐宋的狼狽樣,她皺着眉頭上前撿起那柄長劍,撫摸着劍刃哼了一聲,“你倒學得快,難不成想學那仙人練成一手飛劍?”
“話說……飛劍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唐宋擡着頭,認真問道。
“別廢話,趕緊爬起來接着練。”
白馬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唐宋,嘆了口氣道:“我這套亡命之花劍法傳承自一位大家,柔和了九思劍法、十破天罡劍法、解脫劍法三大絕世劍法,凌厲而不失飄逸。到了你手上,卻和砍柴的斧頭一般,意境全無,更是看不出一絲殺氣。悟性這麼差的,你還是我見過的頭一個。”
唐宋羞愧的幾乎把頭埋進了褲襠裡。
說起來,要白馬教他劍法還是唐宋自己主動提出了。如今白馬的傷勢已經漸愈,尋常活動已不成大礙,唐宋這次從塞外轉了一圈回來,愈發覺得該學點一技之長自保了,於是就拉着白馬來這後院傳授他武功。白馬起初是不願意的,奈何架不住唐宋軟磨硬泡,終究服了軟,答應了下來。
“起來,我親手教你這套劍法。”
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唐宋剛剛站定,白馬把劍塞到他手裡,慢慢繞到了他身後。一對纖纖玉手握上了唐宋的大手掌,駕着他的雙臂揮動起來。
“一躍、二轉、三不避……”
唐宋的心裡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白馬的身體就這麼近距離的貼着他,他甚至能夠感受到白馬富有活力的嬌軀,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處子香氣。心境波瀾起伏,手中的劍自然也就拿不穩了。
“四坎、五刺……不要分神!”
白馬一聲大喝,把神遊四海的唐大官人又給拉了回來。唐宋默默嚥了口口水,聚精會神,開始專心致志的感受起白馬教他的每一個動作。
二人就這麼手把手練劍到了晌午。唐宋一身大汗,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大氣,白馬本想上去嘲弄一番,這時卻聞到一股香味從廚房飄來,頓時眼中閃爍起異樣的光芒,“好香,什麼味?”
“哦,哦,吃飯了。”
一聽到吃飯,唐宋頓時也來了精神。他可有陣子沒吃到折文櫻做的飯菜了,今日折大小姐親自下廚,唐宋當然期待不已。其實唐宋也不知道爲什麼,折文櫻的手藝並不算出衆,家裡的胖廚子做的飯菜要更好吃,可是他就是喜歡吃折文櫻做的菜。因爲和那些大廚做的菜不同,他吃着折文櫻做的菜,每次都會有一種幸福感。
一大羣人圍在飯桌前,期待的坐等着。折文櫻一身小廚娘打扮,笑盈盈的端着一大盆鹿肉放在了桌上,得意道:“啦啦啦,做好了。以前我哥哥他們經常出去打獵,每次總能帶回了一隻白臀鹿,家裡的奶孃就燒一大鍋鹿肉,我小時候最喜歡吃了。唐哥哥,白馬姐姐還有玲姐姐,你們都嚐嚐。”
“小櫻櫻越來越像個賢惠的小婦人了,鬼馬精靈的折五小姐以後看來要改稱唐夫人了。”
折文櫻臉一紅,默不作聲的坐下來給唐宋盛着米飯。芍藥也不再逗他,小嘴微張,嚐了口鹿肉讚美道:“嗯,很鮮美呢,好吃!”
“我說……”唐宋臉上掛着勉強的微笑說道“芍藥,你來我家蹭飯也不交點伙食費真的好嗎?”
芍藥面不改色,嚼着鹿肉,揚起頭得意道:“當然啦,誰讓咱們關係好。再說了,等溫柔鄉一開張,你唐大官人還會缺錢花?”
“是啊,溫柔鄉”唐宋一副思索的神情說道“地方建的差不多了,再過一個月就可以開張,只不過這溫柔鄉到底誰來管我還沒個好人選唉,現在才發現身邊可用之人一個都沒有。芍藥,要不從你家勻幾個能幹的管事給我……”、
“沒門兒!”
芍藥瞪着雙大眼睛說道:“我們李家培養一個能幹的管事你知道有多不容易嗎,你還想從我這裡搶。去去去,聯繫那個蕭子墨去,他們蕭家的人不必我家少。”
“我和他也只是剛剛合作,他的人,我不放心用”唐宋想了想說道“要不我發個招賢榜怎麼樣,廣納四方人才,彙集天下精英!”
“好是好,可是就你那看人眼光……切。”
“好芍藥,好姐姐,我知道你一定會幫小弟一把。”唐宋可憐巴巴的苦苦哀求着,芍藥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最多到時幫你把把關。吃飯吃飯。”
唐宋回了一趟夏州衙門,衙門裡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他僱來的那個師爺趴在文案上睡着大覺,哈喇子流了一桌子,弄的一些文件都溼了。唐宋懶洋洋的走上前,擡手在他頭上敲了一記,“起牀了,宋師爺,你家夫人來捉姦了。”
宋賢正做着夢,聽到這聲喊,眼睛猛地睜開,下意識的一條而起,慌張道:“哪呢,那倒黴婆娘怎麼找來的?”怔了怔,他四下扭頭看了看,就見唐宋指着自己鼻子笑道:“夫人沒有,大人有一個。怎麼樣,老宋,最近衙門裡有什麼事發生嗎。”
這個宋賢今年三十多歲,早年科舉落榜後所幸當起了教書先生,靠育人爲生,算是夏州衙門裡少有的能辦實事的人。見唐宋問起話來,連忙拱手微笑道:“原來是大人來了。大人放心,咱們衙門風調雨順,處處平安。”
“其實是來找你商量一件事,你教書的時候認不認得一些德高望重的先生,幫我請幾個來衙門裡做事。現在這堆監倉、監市、主薄一個個都是隻會吃飯的飯桶,早該換換了。”
宋賢聽完心裡一沉:不成啊,大人是不知道那羣腐儒一個個心高氣傲的勁,想召他們談何容易。況且這些老頭子,念念詩,教教書還成,做起事實指不定要捅出什麼簍子。宋賢想了想,對唐宋說道:“大人,屬下覺得大人與其請這些老儒生,不如去請本地在坊間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他們中不少是從官位上退下來,或是貶謫到夏州的,相信能力必然要強過那些儒生。”
“嗯,倒是個好主意,那你就着手去辦吧,就說本知州求賢若渴,絕不虧待。”
宋賢領了命,當下就着手去辦這事。還真讓他找來了三個加起來快兩百歲的老古董。這三人,一個叫盧西安,年輕時做過後周的文官,後周滅了之後舉家遷到夏州,當了個富家翁。一個叫木延宗,是拓跋族人,帶過兵,捱過刀,一腔熱血,脾氣不好,因爲在戰場上斷了條手臂,從此閒養在家。最後一人叫聞伯,雖然沒做過什麼大事,但是爲人和藹可親,在百姓裡很受歡迎,平常誰家小兩口吵架、誰家孩子娶親,都喜歡請他去。
唐宋和三人約在衙門裡見面。等到三個老頭一來,唐宋笑盈盈的對着三人熱情道:“三位前輩肯出山幫在下管理夏州,實在榮幸之至,不知三位願意擔任什麼職務,三位儘管提出,在下一定準許。”
“我啥也不求,大人給我安排個監市,我保證讓夏州的鼠輩聽到我木延宗的名字,頭都不敢露!”性情急躁的木延宗率先說出來,唐宋點了點頭應道:“好,木大人就是我夏州的監市了。盧大人,你呢?”
盧西安笑了笑,拱手道:“老夫年紀大了,不過一個主薄還是當得,在下願意做夏州的主薄。”
“好,也準。聞大人呢?”
“老頭子也沒什麼要求,就做個監錢,爲大人管管稅收得了。”
三個老頭各自領了官職,喜滋滋的告辭了。唐宋了了心中一件大事,以後有這三個老人精坐鎮,夏州至少可保安定了。接下來,他將全身心的投入到溫柔鄉的籌備工作中。
溫柔鄉開業在即,聲勢也造得足夠了,剩下的就是最後一顆吸引四海賓客前來的重磅炸彈。這顆重磅炸彈唐宋早有打算,他決定,在廣貼招賢榜之時,將這顆炸彈一起拋出。
選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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