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左右安排了一番,鄭智卻是不敢多留,把這金家父女留在家中,帶着史進便出了門。出門當然也是有事,鄭智倒是沒有忘記晚上還於那捕快雷達約了酒。
之所以鄭智急着出門,也是現在不想管這家中的事情,兩個女人相見,必然也是暗潮涌動,鄭智連自己夫人的名字都還不知道,留在家中必然是要漏出馬腳的,不如早些出門自在。
兩人先去了這鄭智的肉攤,鄭智也吩咐一下李二,叫他晚些時候去請這雷達到這潘家酒樓來吃酒。再在攤子上拿了一些碎銀,便與史進直接去了潘家酒樓。
兩個人先到了這潘家酒樓,也坐到了之前的二樓,這史進年少,也就話多了些,鄭智一邊與他聊天,一邊想着事情。
鄭智考慮的事情也就是怎麼解決自己不記得事情的問題。要說旁人也還好糊弄些,但是自己家中畢竟還有個妻子,糊弄別人不算難事,糊弄自己妻子,還真是有些麻煩。
過得大半個時辰,這雷達也來了,三人客氣一下,便上了酒菜。
鄭智席間倒是不多說,只說恭喜,或者喝酒之類的話。慢慢聽這雷達說着衙門裡的趣事以及最近左右的家長裡短。
雖然只是家長裡短的閒聊,卻也是讓鄭智對這北宋時代,水滸世界有了不少認識。
鄭智也是酒喝得越來越多,也是鄭智故意要喝多些的。
三人酒席作罷,鄭智腳步已經踉蹌起來,與史進二人直往家中而去。
“官人,怎麼喝成這個樣子了?”來開門的便是徐氏,聞着兩人一身的酒氣,見鄭智是被史進架着進來的,卻是埋怨了一句。
“娘子,今日雷達升了職權,高興間多飲了幾杯。”鄭智說道,今日鄭智真是喝了不少,也有些頭暈腦脹,卻還沒有真到完全走不了路的地步,卻也是裝作走不了路了,實在是不想清醒回家還要與這娘子閒聊,聊多了必然要出岔子。
“唉,官人啊,今日你這也是喝得太多了點。還請史家叔叔幫忙,幫官人扶到房裡去。”徐氏滿臉幽怨道。
“嫂嫂放心,我來扶哥哥到屋內安歇。”史進也是喝多了些,說話見舌頭都有些不平直了。
史進架着鄭智進了房間,自己便退了出來,回到之前給他安排好的屋內去歇息了。
“小蓮,你在哪裡?官人回來,還不快過來幫手。”徐氏口氣極差,卻也是把這小憐當成了家中一員,開口便是吩咐。
“夫人息怒,奴適才正在着衣,來晚了些。”這金翠蓮也是老實,對這徐氏的身份地位完全不敢有一絲挑戰的心思。
“還不去打些熱水來與官人洗漱。”徐氏依舊口氣惡劣,雖然是答應了這金翠蓮進門,卻是心中還是難以氣消。
“是,夫人,這就去。”金翠蓮連忙出門去打熱水,這金翠蓮之前倒是在這院內住過幾天,對這院內一應事物倒是熟悉。
兩個女人七手八腳把鄭智脫了外衣鞋襪,擦洗一番,蓋上被子。也是累得汗水淋漓。
鄭智卻是已經真的睡着了,鼾聲四起。倒是苦了一邊的徐氏久久難以入眠。
當然那金翠蓮卻是隻能回到自己廂房裡面就寢,不可能在這正房臥室裡面多待。
鄭智喝得半醉入眠,剛開始還算平靜,只有鼾聲。
不得一會兒,這鄭智卻開始翻來覆去,口中不時還喃喃作語,一會用手打腦袋,一會兒蜷縮着身軀。
把一旁還未睡着的徐氏嚇得不輕,使出全身力氣搖晃着鄭智,卻是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又開口叫來金翠蓮,兩人以爲這鄭智是醉酒了難受,又打來熱水與之擦拭。
這鄭智睡着不久,卻是頭痛欲裂,全身難受,不一會,腦子裡面便開始做夢,一個一個的場景絡繹不絕,場景閃爍越來越快,腦袋便是越來越疼痛。
想醒又醒不過來,想睡又睡不下去,滿腦子都是另外一個人說的話,做的事情,心中的感受。
鄭智腦袋像是炸了一樣,無比疼痛,感覺陣陣噁心,身體也是難受異常,一陣陣的噁心。
不知過了多久,鄭智恍然間就醒了過來,睜開雙眼,窗戶外面已經亮起了一絲光線,卻是依舊到了清晨時分。
“官人,以後可不能喝這麼多酒了,卻是弄得妾身一夜沒有安睡。”徐氏滿臉憔悴,忐忑一夜,雖然到了後面這鄭智不再亂動了,卻是表情一直顯得痛苦。這徐氏哪裡還敢安然入睡。
鄭智看了看自己娘子,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金翠蓮,心中也是愧疚:“我無事,一夜酒醉,醒來倒是神清氣爽了起來。”
兩個女人聽得這話,也就放心不少,一起幫這鄭智穿起了衣服。
爲何這鄭智一夜難受,醒來卻是神清氣爽。
原來鄭智這一夜倒是收穫不少,腦子裡面多了一大段新的記憶,正是這鎮關西之前的記憶。
這鎮關西原名也叫鄭智,這倒是讓鄭智省去了不少麻煩。這原來那個鄭智是這渭洲城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父親也是一個屠戶,請了讀書人給自己兒子取了個鄭智的名字,卻是想自己兒子以後能有些大智慧。
到了鄭智十六七歲的時候,父母便相繼去世了。這鄭智便子承父業,也做起了賣肉的生意。
剛開始的時候還被這街上的潑皮無賴欺負,這父母相繼離去的鄭智卻是一個狠人,雖然不通武藝,卻也是仗着比別人高大不少的身板,用雙手打下了一個名頭。
到了後來身邊也是有不少潑皮追隨的,也主要是因爲鄭智出手還算大方。慢慢的在這渭洲潑皮無賴面前有了幾分威嚴,還混了個“鎮關西”的諢號。
從一個父母雙亡的少年破落戶,混到如今有家有業,還取了個漂亮老婆,這鎮關西倒是也有幾分本事,卻也不是一個手段正當的人物,最多隻能算是一個混混的頭目。
這鎮關西手底下做的惡事也不算少,雖然大多不算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卻也算是魚肉了一下鄉里。
也是後來這鎮關西膽子越來越大,便是連強佔民女的事情也做了出來。
鄭智得了這一番記憶之後,心中倒是沒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還好這鎮關西並不是一個真的壞人,也不算真的臭名遠揚了,有了這一番記憶,自己什麼都方便了不少。
而且看到自己這娘子徐氏,也是多了不少親近的感覺,這徐氏真真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好妻子了。也是這鎮關西走了運氣。
不過最後還是便宜了自己,光棍三十多年的鄭智想到這裡,不禁面色帶了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