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當即吃驚道,“怎麼回事?”
田間次郎殺過人不假,但是他並不是隨意的斬殺侍者,大開殺戒又是甚情況?
此事必有蹊蹺!
作爲次郎的重視夥伴,他有責任追查出來,到底是什麼樣的陰謀。
“不過是有個女娘說了句您去隔壁船上找沈玉,就被次郎一刀殺掉。後來另一個人驚叫一聲,也被殺掉。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緣由。”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事處反常必爲妖,黑尾必須要仔細盤問,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次郎在哪裡?”
“在船艙,不過……”
“怎麼了?說話!”
“但是他說了,任何人不許打擾他,尤其是你……”
親衛的資歷很深,幾乎要趕上黑尾。
他們之間不存在尊卑主次,也只有他能這麼說話。
黑尾左思右想,還是默默的嘆口氣,選擇轉身離開。
田間次郎在船艙內看着離開的黑尾,表情猙獰,心裡的聲音告訴他。黑尾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人了,再也不是從前,換做以往,絕對會不管不顧的進來。
……
不知怎的,當黑尾發現站在面前人是笑靨如花的沈玉,他才知道,自己已經默默把此處當作港灣。
面對那醉人的笑容,他只有艱難的擠出一個比哭難看的笑容。
“怎麼了這是?”
“沒……沒事的……”
沈玉伸出手,放在他的背上輕輕按揉,“說給奴家聽聽吧,免得自己爲難。”
黑尾看看沈玉,似乎是很難抉擇,最後纔開口,“次郎他不知是不是被宋人追的原因,或者是屢次碰壁,亦或者是和願望差的太遠,多種可能導致眼下性情大變。侍候他許久的兩個侍女不分原因被一刀殺了,兄弟們都很擔心,不知道何時,會是下一個……”
“這……這如何是好……”沈玉捂着胸口,十分擔心的說道,“不然,你帶我走吧。至少能保住命來,小女子好不容易找到個能夠託付終身之人,可不想就這麼失去……”
面對眼前讓自己心動的女人,黑尾捂着頭坐在地上,陷入痛苦的糾結當中。
過一會,他開口道,“等我再去看看吧,粥熬得如何了?我怕次郎見不到粥,更加難過。”
“早就熬好,在那裡悶着,等我盛出來。”
看着最後一次粥被帶走,沈玉終於長出一口氣,棋局已經布好,結果如何,交給天意便是。
甲板之上,沈南雲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全是冷笑。
沈玉的變化他早有耳聞,此時不知該哭還是笑。至於田間次郎,結局早就預料到了。
今晚一過,明日便是發瘋之時,到時候別說性命,艦隊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活下來纔有機會看見結局,這些天殺的,總算是老天開眼,收了他們!
沈南雲最初只想逼大哥就範,給他們其他房一個安身立命之本,並沒有想讓沈家家破人亡,但是,誰能想到最後是如此?
……
大宋的旗幟飄揚,此刻穿行在南海,樑範感覺既陌生又熟悉。由於帶着一堆尾巴,所以四艘艦並不能發揮自己的特長,只好根據滿載貨物的船降速。
這一日,樑範剛起來,在甲板上活動活動筋骨,伸伸懶腰,突然,目光一怔。
小島?陸地?那是什麼地方?”
只見船右側,隱見幾個島礁隱藏在晨霧當中,猶抱琵琶半遮面。
南沙羣島?
是了!
必然是南沙羣島!
封雲飛湊了上來,“南沙羣島?那裡只是一片沒有名字的小島,上邊沒有任何人生存,只有遇見風暴或者其他事情,纔會上去修整。它在海里邊,更像是一個指路石。”
樑範仔細看看海圖,又思考了一會,“應當是太平島!”
“太平島?好名字,不如命名爲太平島。”
啥?太平島這名字咋就成自己命名的了?
好吧,竟然名字有了,拿去宣示主權也未嘗不可。
“告知各船,向太平島靠近,準備登陸!”
好端端的,船隻也不需要修補,士氣正是旺盛,爲何要登島?封雲飛想不明白,沒人能想的明白。
只有劉康老神在在的笑着,“還是爵爺眼光看的長遠,島雖然小,以後可是補給的重要站點,若是能佔下來,有大發展。”
張二虎聽的一臉霧水,但是有大用還是能聽的出來。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左看右看,並不明白小島的奧秘在何處。
封雲飛想了想,“先生,太平島是個常年無人的小島,沒有淡水,沒有任何價值。我們這麼多人上去,沒有意義啊。”
“你懂個什麼,讓你停船你停就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封雲飛許久沒有被如此噎回來,囁喏幾句之後,還是選擇閉嘴。先生哪裡都好,就是一些別人看不懂的東西問他時候,容易被狠狠的罵回來。至於原因,說過幾次別人聽不懂之後,再也不遠多餘解釋。
“不過……先生……咱們的船靠不了岸啊,島雖然小,但是礁盤面積夠大,無法接近。
“上小船,登陸!那玩意難道是出氣的?”
“喏!全體上小船!”看着一句賽過一句的不耐煩,封雲飛可不敢再說什麼了,一個不好,給他幾腳也不是沒可能。
以前在學院,被踢還是幸運,在外不一樣,畢竟都是帶隊的精英,再被當衆踢幾腳,面子還要不要,隊伍給怎麼帶?
大船落錨,放出幾艘小舟載着樑範,還有十幾個水手,向太平島劃去。
魏昌、徐柏鬆、劉康等等,也都跟着上了小船,他們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讓樑範如此惦記。
望山跑死馬,海上參照物並不明顯,礁盤的面積過大,劃了許久纔看見本人。
樑範一臉興奮,很是激動。
儘管一眼能看完,但是他還是好好的繞行一圈,仔細審視後世一直沒有被實際控制的島嶼。
“找一塊石頭,我要刻碑立石!”
立碑?記功?
當然可以!
這不是個過分的決定,以往百戰取勝的將軍,都會勒石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