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盈盈正在納悶,一大隊迎親隊伍便闖進了來福客棧大廳。
大嘴嚇了一跳:“你,你們幹什麼?”
沒有人理他,嗩吶依舊悠揚,外面鑼鼓喧天。
七八個宮女每個人都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是鳳冠霞帔還有蓋頭配飾。
兩名宮女過來拽着田盈盈便往樓上單間走。
不止是大嘴,田盈盈更是嚇了一跳,她掙扎着:“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可這陣勢太過巨大,下人、奴僕、宮女、一大堆,容不得你爭辯,他們已經前呼後擁的將客棧塞滿了。
令狐雲龍看到這一切,他是明白的。他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終於自由了。再也不用在這裡當雜役了。
田盈盈驚疑不定間,七八名宮女擁着她將他帶到房間開始給她化妝更衣。
田盈盈明白了,這是要把自己當成新娘了。這誰如此大膽,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搶親。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不客氣了!”她後退了一步,指着那些宮女說道。
這幾名宮女似乎並不害怕,她們嘻嘻一笑。其中一個高個子宮女嘻嘻笑着說道:“小主無須驚慌,這是我家主人讓我們來娶親的。”
田盈盈更生氣了:“你家主人是誰?”
宮女沒說話,從托盤上拿出一個木盒寄給了她。
田盈盈驚疑不定的接過木盒,檀香木盒雕工細膩,邊上鑲金嵌玉,單看這個盒子就價值不菲。
等田盈盈打開木盒的一剎那,她驚呆了。那是趙桓送給她的那塊玉佩,他曾經說過,再來的時候他會拿着這塊玉佩來娶她。
“他自己爲什麼沒來?”田盈盈問道。
那宮女笑着說道:“我家主人讓奴婢轉告小主,他雖想一心前來迎娶小主。然有諸多阻約不便前來,還請小主恕罪。何況我家主人乃是萬金之軀,怎可如民間一般嫁娶。”
田盈盈聽得雲裡霧裡,什麼萬金之軀民間嫁娶。這趙小龍鬧得什麼鬼。
不過趙小龍這人總喜歡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玉佩是他的無疑。他卻也說過會拿着玉佩來娶自己,當下猶猶豫豫的不再拒絕。
幾名宮女甚是熟練,她們帶來的東西也齊備。胭脂水粉、金釵玉簪,甚至是銅鏡都有人準備好了。
衆人圍着田盈盈,給她化妝描眉,撲粉梳頭。
這一番折騰,足足有一個時辰,又有兩名宮女服侍她更衣。等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身着鳳冠霞帔,頭頂大紅蓋頭的新娘子了。
最驚訝的應該是大嘴了,他怎麼能想到掌櫃的被擁到樓上去下來的時候就成了這幅打扮。
可四周站滿了奴僕下人,客棧外面竟然還有一排排的侍衛,唬的大嘴想問又不敢問。
令狐雲龍看出大嘴疑惑,他湊過去說道:“不用擔心,今日是掌櫃的大喜日子。”
終於有了個解惑的,大嘴忙問:“跟誰成親?”
“趙公子啊,趙小龍趙公子。”令狐雲龍說道。
明白過來的大嘴笑了:“真的!原來是趙公子,哈哈太好了。哎?你不傻了?”
令狐雲龍看了他一眼:“你才傻。”說着便跟着迎親的隊伍走了。
田盈盈還是有些疑心,她蓋着紅蓋頭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聽得出來外面的陣勢很大很大,趙小龍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勢力給自己舉辦一場如此奢華的婚禮。
管它什麼東西,切不動聲色的跟着這些人便是。倘若新郎不是趙小龍,我就跟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一行人一路吹吹打打,來到了皇宮門外。田盈盈再也忍耐不住,她輕輕的揭開蓋頭,掀開轎簾一腳。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嚇一跳。他們竟然來到了皇宮,要命的是一隊隊侍衛立兩旁恭恭敬敬的單膝跪地行禮。
田盈盈心中慌亂,難道不是趙小龍,而是這皇帝要娶自己?
她是怎麼也不會相信趙小龍是皇帝的,那太有點天方夜譚了。但自己確確實實是被送進了宮裡,誰能在宮裡成親?自然是皇帝了。
這皇帝怎麼認識自己的,他爲什麼要娶自己。
田盈盈只感覺口乾舌燥,心跳加快。哼!就算是皇帝又怎樣,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嫁給皇帝。想到此處,稍稍心安了些。
按照正規流程,趙桓若是納妃也需要很隆重的儀式。雖然比不上冊封皇后,但“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親迎都還是需要的。
趙桓爲了給田盈盈一個驚喜,他故意省卻這些凡俗縟節。看看這丫頭會有什麼反應。
宮內張燈結綵,田盈盈哪裡見過皇宮的奢華,心裡緊張的要跳到嗓子眼。
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來到後宮,曹東昇扯着嗓子喊到:“恭迎娘娘入宮!”
轎簾掀開,幾名宮女扶着田盈盈走了下來。
田盈盈害怕了,想喊:我不要嫁給皇帝。可到處都是人,她沒有這個膽子叫喊。
那就等到皇帝來,自己在求他放了自己。他若不同意,自己就撞死在這宮殿裡。
想到此處心中稍安了些,前面兩名宮女提着大紅燈籠領路。身邊幾個宮女攙扶着自己,身後一大羣宮女太監跟着。衆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一處宮殿,清雅苑。
這是田盈盈的寢宮了,到得門口,只有兩名宮女領着田盈盈走了進去,其他人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門外。
兩名宮女扶着田盈盈坐在了鳳牀上,然後二人躬身退了出去。
寢宮裡靜悄悄的,田盈盈悄悄掀開蓋頭。儘管心中早有所備,她還是被這寢宮的奢華驚呆了。
牀上的金絲被輕鬆柔軟,木牀雕龍畫鳳。就連坐着的椅子都是軟綢細包,屋內各色擺設無不透露出帝宮的奢華高貴。
“皇上駕到!”門外曹東昇喊了一聲,然後便是衆人跪地:“陛下萬歲萬萬歲!”
田盈盈嚇得慌忙將蓋頭放了下來,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人喊了一聲:“平身。”
然後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田盈盈緊緊的抓着牀上的錦被,手心全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