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嗎?
不光狄青在問,幾個紈絝子弟互相,也是滿腹的懷疑,就他們這個德行,上戰場還不被殺得七零八落啊?
“王大人,你們也沒有經驗,萬一出了差錯,壞了軍國大事,可就不好了。.』.”潘肅仗着膽子說道。
“然後呢?”王寧安笑呵呵道。
“然後?當然是派遣其他有經驗的將士了。”潘肅有點不敢擡頭了。
王寧安輕笑了一聲,“潘肅,你是什麼時候,學會和小丫鬟……那個的?”
潘肅老臉一紅,爭辯道:“大人,這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當時爲什麼不說沒有經驗?”
一句話,把潘肅憋了個大紅臉,愣是說不出反駁之詞。
王寧安環顧四周,冷冷說道:“沒有人天生下來就會打仗,你們的祖輩也有第一次,他們用血,用命,拼出來家族的榮耀。你們這次推脫了,下次推脫了,難不成要一輩子當籠子裡的金絲雀,永遠不敢出頭嗎?大宋立國百年,將門世代傳承,都不下五代人。君子之澤,也該終結了!交趾國內兩方大亂,他們武備又差,如果這時候,不斷然出擊,在疆場上贏得功名,還要什麼時候?面對交趾人,你們都沒有勇氣,那面對遼國,面對西夏呢?你們到底這輩子能幹什麼?混吃等死嗎?”
把絕話說完,王寧安頭也不回,把他們都留在了屋子裡,自己走到外面的樹蔭下坐着。
悶熱的天氣,好像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透不過氣來,王寧安將衣襟鬆開,讓自己放鬆些。
他已經營造了最好的條件,要是這幫人還不敢出頭,那可真的沒指望了。
足足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房門打開,出乎預料,第一個走出來的竟然是柳羽,他小臉蛋通紅,快步走到了王寧安的面前。
“我們柳家不一樣,河東柳氏,千年傳承,人才不斷,絕對不會衰敗!”柳羽大聲衝着王寧安吼道。
“你想說什麼?”王寧安淡淡道。
“我,我想說,不能給柳家丟人!我願意出戰!”柳羽扯着脖子喊道。
王寧安終於露出了笑容,“不錯,總算還有個爺們,坐下來,陪我喝杯茶,然後點兵,準備出。”
“是!”
柳羽的聲音高了八度,他扭頭房子那邊,把下巴仰得高高的,傲氣十足。
“特麼的,讓柳丫頭搶先了,不管了,老子也要出戰!”
第二個躥出來的是高俊傑,他是高懷德的後人,決不能給祖宗丟人!
冒出來兩個,石濤緊跟着也出來了,他的臉色凝重,當年石守信何等威風,陳橋兵變,是他推着趙匡胤上了皇帝寶座。
杯酒釋兵權,第一個被拿掉兵權的就是石守信,爲什麼?因爲石守信能打仗,用兵比趙大厲害多了!
祖宗好漢,兒孫愚魯,怎麼也說不過去!
三個人就像是三個衛士,一字排開,胸膛挺得高高的,這一瞬間,整個人都好像昇華了。
屋子裡還剩下潘肅,呼延達,另外還有幾個小子,互相,潘肅苦笑搖頭,“兄弟們,你們還年輕,大哥已經成親多年,還有兒女……所以,哪怕我死了,也不怕!”
潘肅一推房門,昂闊步走出來。他來到了王寧安的面前,略帶羞愧,當年陳家谷,潘美沒有抵住壓力,留下來接應楊業和王貴等人,眼勇之士慘死,這麼多過去了,潘家的後人不能再當懦夫了!
“王大人,我願意請令,給兄弟們打衝鋒!”
屋子裡的人一股腦都涌了出來,一個個你爭我搶,生怕落到後面。
眼傢伙積極的模樣,王寧安含笑點頭,“總算不賴,敢出戰,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只是光有勇氣不行。”
“那還要什麼?”柳羽問道。
“還要腦子!”王寧安嚴肅道:“做生意不能賠本,打仗也是這樣。要揚長避短,知己知彼。我不是帶着你們送死的,而是建功立業。回頭你們告訴各家的部曲,這次打仗,是在交趾境內,他們可以敞開了做,沒有人會在乎,而且只要打贏了,每個人都能分到千畝良田,給他們找幾個媳婦。別管成沒成親,我在交趾給他們安個家!”
這出手真是大方!
這幫小子都來勁了,“大人,我們呢,我們能撈到什麼?”
王寧安伸手畫了一個圈,淡淡吐出兩個字:“一切!”
……
陳氏求救的信使趕到了廣州,他在衝出城池的時候,身上中了箭,這一路航行,傷口早已經流膿,燒熱,神志不清,把求救表文送來,人就死了。
實際上不用他說,每天都有快船在大宋和交趾之間往返,傳遞消息,王寧安的船隊時刻枕戈待旦,等候出擊。
“火候差不多了,該咱們出手拯救世界了!”
王寧安站在船頭,下令出,這滋味,別提多舒服了,要是戴上個眼罩,絕對海賊王啊!
乘風破浪,船隊快接近交趾國境。
自從上次襲擊升龍府之後,北部灣都是大宋的天下,一艘交趾的船都,他們完全是出其不意,王寧安選在紅河口以北五十里的地方登6。
“根據最新的情報,陳氏的少族長陳志平已經戰死,黎氏爲了泄憤,把他們的屍體分成八塊,掛在旗杆上面示衆,陳氏損失慘重,距離城破,只有一步之遙。”
潘肅嚇了一跳,“這個黎氏挺能打啊!”
“嗯,他們的戰鬥力的確出了我的估計。”王寧安老實說道:“所有我們不能硬拼,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我們的騎兵,快突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還是如同大人上次那樣?”柳羽問道。
“方法差不多,只是目標變成了黎氏的物資,要把他們軍糧輜重全部摧毀。”王寧安讓人拿來一個沙盤,交趾的地形,一目瞭然。
黎氏的大本營在北方,這次出動十幾萬人,輜重糧草全是從北方徵調,還有就近搶奪,這些糧草,一部分運到了軍前,還有很大一部分,留在了紅河北岸。
說起來,這還是王寧安的功勞,他一頓大殺大砍,到處放火,交趾國內的船隻被摧毀殆盡,黎氏一時弄不到足夠的船隻運輸,這些東西就留在了紅河,主要集中在五處渡口,他們也留下了重兵把守。
“你們的任務就是帶領人馬,偷襲這些渡口,把糧食都給我殺了。然後轉頭,大肆搶掠破壞黎氏的老巢,把他們弄得越慘越好!”
大傢伙瞭解了王寧安的計劃,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大人夠意思,沒有給他們安排多難的任務,如果連這個都辦不成,還不如死了算了。
爲了確保萬一,王寧安還給他們每支隊伍配屬5o架牀子弩,又準備了充足的猛火油和火藥包。
事到如今,這幫小子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德行。
“原來就是放火啊,這個我們擅長!”
“別託大!”王寧安板着臉教訓道:“你們第一次帶兵,我給你們派幾個老兵當嚮導,他們都隨着我殺進升龍府,經驗豐富,千萬記住了,保命第一,如果不行,果斷撤退,不要拿自己和弟兄們的小命開玩笑!”
“大人放心吧!”
大傢伙一起點頭,他們選在了夜間進軍,騎兵在平原上,基本就是無敵的存在。北方的高頭大馬,又遠比騾子一樣的滇馬快多了,連通知預警都做不到。
宋軍就像是扇子面似的,快展開。
第一座渡口距離他們不到一百里,負責攻擊的正是潘肅和柳羽,兩家的部曲,加上王寧安配屬的老兵,一共5oo人,趕在拂曉之前,衝到了渡口的外圍。
這時候正是人最疲勞,最鬆懈的時候,前方不斷傳來勝利的消息,後面的人根本想不到會有什麼麻煩。
直到馬蹄聲響起,他們才倉皇衝出來,剛從軍營跑出來,迎面一排牀子弩,猛烈射來,淡薄的交趾人瞬間被射穿,射碎,剎那之間,一片死屍。
“換火油!”
牀子弩不斷將燃燒的火油投擲到交趾人的中間,躥起的火蛇隨着風,到處吹散,很快,岸邊的糧倉沾上了火星。
交趾人拼命嘶吼着,用力撲打,哪知道火油越打越多,燒得越來越猛,他們取來河水,澆上去,哪知道猛火油竟然浮在水面上,繼續燃燒,嚇傻了所有人。
“這是鬼火!”
不知道哪個交趾兵叫了一嗓子,這個說法就快流傳,他們甚至不敢碰觸火焰,掉頭就跑。
宋軍兜着屁股追上去,那些家丁部曲都是久經大敵的老戰士,個人武力比起王家軍還要厲害,殺人就跟砍瓜切菜一樣容易,成片的交趾人死在他們的刀下。
柳羽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居然也跟着大家衝了上來,在他的面前有一個倉皇逃跑的交趾人,雙方的距離是那麼近……或許伸出刀,就能砍下他的腦袋!
柳羽想着,手臂不由向前,他只覺得一頓,接着屍體就倒了下去。
這就是殺人嗎?
竟然這麼簡單嗎?
柳羽渾身血液沸騰,彷彿埋藏在骨子裡的暴力因子一下子炸裂了,他大吼連聲,朝着逃跑的人羣猛追了下去!
縱馬馳騁,殺戮疆場!
去他孃的東華門唱名,老子纔是好男兒!公告:筆趣閣app安卓,蘋果專用版,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