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國子監前攔國子

大宋金手指 一七六、國子監前攔國子

“便是如此,還有誰要與我說理的?”

陳安平揮動着拳頭,他與石良、李石三人,都是鼻青面腫,卻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也無怪乎他得意洋洋,三個人竟然在這國子監門前攔住數百學子。地上橫七豎八的倒着十餘個,盡是被他們方纔打倒的。

“斯文掃地,斯文掃地!”有人大叫道。

之所以會打起來,是這些太學生認定,流求信奉的是陳亮、葉適之學,既然流求壞了大宋民生,那陳亮、葉適之學便是禍國僞學。陳安平自然要爲乃祖辯駁,雖然他也無法反對《京華秘聞》中的例子,但他年方十八,嘴巴說不過自然就用拳頭說話了。加上雙方爭論中免不了拉拉扯扯,最後的結果便是扭打作一團,他三人以少打多,竟然絲毫不懼,雖然也飽嘗了拳腳,可被他們打倒之人更多。

“班定遠說了,大丈夫豈作刀筆吏?”聽得有人喊斯文掃地,李石也是哼哼嘰嘰地道:“文可治國武能安邦,安是大丈夫,象你們這般三拳兩腳便能打倒的,若是國家有事,豈不只能袖手等死?”

“與這夥賊廝說什麼,咱們在他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總算有人想明白,便是說服了陳安平三人也沒有半點用處,他們聚在一處,卻不是尋陳安平打架的,而是要去伏闕上書。

“是極是極,咱們在這卻是浪費時間,去向天子進諫要緊,勿使奸黨橫行於我大宋,勿使僞學流毒於我華夏!”

太學生以年輕人居多,而年輕人一多起來,便七嘴八舌地容易衝動。=衆人一念及此,便將地上被推倒的同伴扶將起來。舍了陳安平數人,向國子監大門行去。爲首之人才堪堪出得大門,一輛黑色的馬車疾馳而來,那車上站着人,厲聲喝道:“諸位!”

那人話還未說出來,因爲馬車猛然減整的緣故,一個咕碌自車上摔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幾滾,驚得衆人都是一大跳。

“鄧平仲?”

摔下來的正是鄧若水,雖然跌得鼻青面腫。與陳安平等人可以一較高下,但他還是扶着腰自地上爬起來,一邊吸着冷氣一邊喊道:“快,快將《週刊》特刊拿出來!”

馬車裡出來一個在《週刊》做活的夥計,他身強力壯,一把抓着一疊週刊,也不管是誰,便直接向太學生中撒去。

這期特刊只有兩版。因爲是臨時趕出來的緣故,顯得遠不如以往精美。鄧若水靠着馬車直喘氣,見着太學諸生一個個伸手來搶那週刊,心中略略安定了些。

“總算趕上了……好險,好險。”他心中默默地想。

馬車顛簸得極厲害,魏了翁覺得自己的椎骨似乎都要被顛散了。他嘆了口氣,臨安城中地騷亂地方越來越多,這一路上至少已看到幾處,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臨安城原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竟然會有這麼多積怨。

他卻不知,真正的騷亂並沒有多少人,更多的是跟着看熱鬧的,國人喜好圍觀熱鬧,原非一朝一夕之事。霍重城雖然盡力收攏臨安的遊手,但畢竟不可能面面俱到,他能控制住其中一半便已經是了不起了,其餘遊手,自然會藉機行搶擄之事。

如今事情看似處處有險,實際卻正在慢慢被控制之中。

用了比平日要多上一半的時間。魏了翁才趕到國子監門前,隔着老遠,他就看到一大羣太學生正聚在一起,羣情洶洶,他心中一凜。又暗自慶幸,雖說繞了路,但好歹自己還算趕上了,沒有這些太學生登高一呼,臨安百姓便亂不到哪裡去。

然後他看到鄧若水的那輛馬車,還有靠着馬車上的鄧若水。見着車上有人正在發報紙,魏了翁心中一動。今日之事。全是那報紙惹將出來的,欲要平息。也須得藉助報紙。

“鄧平仲。”他遠遠地叫了聲,因爲聲音嘈雜,鄧若水卻未曾聽見,只不過看着這輛馬車趕到,鄧若水站直了身,微微皺着眉,待見到魏了翁時,這才鬆了口氣。

當初他領着臨安太學生和百姓伏闕上書時,天子便是命魏了翁與真德秀二人出來安撫,如今真德秀不在,自然是魏了翁前來安撫了。

“魏尚書,來得正是時候。”他笑着行禮。

見他身上還沾着血跡,衣服也破了一大塊,魏了翁嚇了一跳:“平仲爲何如止?”

“不過是摔了一跤,並無大礙。”鄧若水笑道:“倒是魏尚書,這一路來得辛苦吧?”

“着實不順。”魏了翁嘆了口氣,然後問道:“國子監情形如何?”

“好歹給學生堵在門前了。”鄧若水自負地道。

此時國子監諸生幾乎人人手中都收得一份特刊,魏了翁拿了一份看了看,既驚且喜:“鄧平仲果然有先見之明,竟然竟然早有準備!”

“哪是學生有準備,實是天子吩咐,三日前天子便將此事吩咐下來,學生這幾日雖是全力……卻還是晚了些,若是週刊先處,哪有那秘聞生事!”鄧若水嘆了口氣:“今日學生原本還在察訪材料的,見了那秘聞便知不妙,立刻將已經整好地文章拿出來,命人即刻便印----好在絕大多數內容都已經排好,只等學生今日之文章!”

“官家……”魏了翁一算時間,正是自己在將趙景雲的文章呈給天子的當日。他心中吸了口氣,官家似乎對此事早有準備了,而自己卻只是吩咐趙景雲莫將文章外傳便了事。身爲臣子,竟然要天子爲自家善後,這讓他覺得極是慚愧,心中對那傳出趙景雲文章之人更是憎恨。

那人究竟是誰?

“咦,又來人了。”魏了翁的沉思被鄧若水打斷,他回過頭來,看到的又是兩輛馬車。這兩輛車是街上隨處可以僱到的那種大車,當車停下之後,從中又出來二十餘人,全是國子監太學生,爲首的正是趙景雲。

見着自家老師也在此處,趙景雲滿面羞慚,上來深揖道:“恩師。”

“無事了,無事了,全賴鄧平仲……”魏了翁看了那些正拿着兩份報紙議論紛紛的太學諸生,心中大定。又對鄧若水道:“其餘各處地報紙送去了麼?”

“送去了,印坊里正在加印,每印出一車,便送出一車。”鄧若水笑道:“魏尚書,今日報紙我可全是免費發放的,這耗費地錢鈔,卻要找你戶部要了。”

“別想,我知道你在爲一些商賈鼓吹。日進何止鬥金。”魏了翁此時絲毫不記得鄧若水的功績,反是哼了聲道:“我正要上奏天子,你們這些辦報的也須得繳稅方行。”

他們覺得事情已定,固此有閒心扯這不相干的事情。過了沒多久,喬行簡也趕到,見着諸人都在此處,他直道萬幸:“下官路上被堵着了,幸好諸位先至,這才未曾誤得大事!”

在他們安撫之下,又見了《週刊》之上也是確鑿的內容。說是流求產業爲衆多原本毫無收入的百姓解決了生計問題,並且有一系列計劃逐步吸納因爲受着衝擊而失業的百姓,太學諸生那高漲的熱血漸漸消褪了,這些年輕人,熱情來得猛烈,去得也迅速,再思想此事,都覺得頗爲尷尬。

陳安平與李石、石良二人相互扶持地出來,雖然方纔他們強自支撐,實際上也給打得極兇。見這些人都在看報,他們也拿了張,正準備看時,李石突然道:“那邊可是大內方向?”

順着他所指衆人望去,只見一道火光沖天而起。

“那是!”魏了翁與鄧若水都是大驚失色。\

“勤王。勤王!”有人在人羣中大喝,原本安定下來地太學生再度騷動起來。

魏了翁直接跳上馬車,他振臂大呼:“諸位!”

見他這模樣,再度鬧起的太學生稍稍安靜些,魏了公在這些太學生心中頗有威望,故此方能鎮住他們。

“天子早有安排,諸位休要驚惶。此時若亂。必給奸賊可乘之機!”魏了翁聲嘶力竭地大喊。

“你我二人真地就坐在此處?”

薛極側過臉看着崔與之,這位新拜的參政正端着一隻砂壺。那壺中大約是泡着茶,他就着壺嘴,眯着眼睛,啜得有滋有味,彷彿只是在午後散步,而不是面臨着朝中的一場大變一般。

薛極是個對風向極敏感之人,他猜出這場風潮背後必然有大變,一切發生得都太突然、太湊巧,只有官家以雷霆手段處置史彌遠那一日,才堪與今日發生的一切相提並論。而且今日這事情,明顯矛頭直指官家,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他不敢想下去,他自知自己的榮華富貴權勢都依附在當今天子身上,此時他便是想象上回一般改變立場也爲時已晚。故此,兩人坐在御街上時,他便一直惶惶不安。

“薛兄,你爲天子腹心之臣,覺得當今天子如何?”崔與之聽得他問話,側過臉來笑道。

“這老狐狸,竟然還有閒心笑……莫非今日之事……他也有份?”薛極心中滿是狐疑,甚至開始懷疑崔與之在今日之事上的立場來。

崔與之仍在津津有味地吸着茶水,等待薛極的回答,薛極頷首道:“當今天子,自是英睿,實爲國朝以來所罕有。”

“我倒覺着,咱們這位官家,最出色的便是佈局了。”崔與之笑了笑,慢慢地說道:“他佈局之技,譬如圍棋國手,看似漫不經心毫不相干地招數,時機一到便能起到妙用。說官家算無遺策那是拍馬,但說他胸中自有丘壑卻半點也不爲過!”

聽得崔與之這般說法,薛極有同感地點頭,但他不明白,這個時候崔與之說這話是何意思。

長長的御街之上,幾乎沒有行人,他們兩個坐在此處,身邊只是三五個護衛,着實顯得空蕩蕩的。薛極用力嚥了口口水,不想再與崔與之廢話,站起身來道:“崔相公,下官要去天子那

“你還不明白麼,你匆忙跑到天子那兒,起不到絲毫作用,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坐在此處。”崔與之指了指身後的皇宮:“凡要去大內,都得經過此處,我們便可將之攔下來。”

“若是……若是……”薛極嚇得一大跳:“就憑你我二人?若是拉不下來呢?”

崔與之拉住他地袖子,示意他安坐:“有我崔與之陪你,你還怕甚?”

“若是亂兵起來,卻不管你是崔與之還是崔得之了!”薛極怒道:“還是多調兵馬來纔是正道!”

“薛參政,靜下來仔細想想,莫要慌亂,在蜀地時,金人兵臨城下,我尚且能退之,何況如今?”崔與之向後靠了靠,然後伸了個懶腰:“如今豔陽高照,恰是美夢之時,薛參政,老朽打個盹兒,你且休急,有同僚來了,便讓他們也在此坐着便是。”

他說完竟然真閉上眼睛,靠着那椅子開始打盹兒,薛極心中惶惶不安,崔與之不怕死,他薛極卻是極怕死的!

不過同爲參知政事,雖然崔與之被欽命爲參政之首,可他薛極總不好相差甚遠,故此,他只得勉強坐着不再離開。

漸漸街上有了行人,最初都是些朝官,發覺情形不對,紛紛向皇宮去,可在這大街上見着這兩位當街坐着,不由自主便停下來詢問。薛極也不客氣,直接說崔相公有令,要衆人在此坐着,不得隨意趕去皇宮。

來得人越來越多,漸漸足有數十人在此,眼見着朝臣紛紛過來,崔與之卻發出微微的鼾聲。薛極焦急異常,可爲了不被同僚看輕,也只得生生坐着。他們二人這般模樣,原本慌慌張張來的百官,漸漸安靜下來:當朝三位參政,倒有二位高坐於此,那麼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漸漸也有些百姓過來,卻被這些朝官們攔住,他們原本極是驚慌地,見着中樞大吏都在於此,便覺得心中安定。眼見着局勢便要穩下來,突然間,有百姓指着那皇宮處大喊道:“火,起火了!”

便是崔與之也不禁睜開眼睛回頭觀望,只見皇宮之處,一道濃煙筆直地指向天空。

(修改加入:三更已畢,在下並未食言,這些時日更新速度連在下自己都很驚訝……今日月票所增甚少,莫非諸君已經票竭了麼?)

二五七盤點盈虧運籌忙三十四新血上四十二餘波上三十七親人下三二二罪人三五七自此絕疆無戰事二五零休道聖主易欺瞞二七一豈能鉅細無漏遺二七零砍不完之韃虜頭一零一忠不畏死陳少陽二三四此困無計可消除二一四國勢維新孰執掌六十八自有妙手破妖氛一八二單于戰火起河朔十相識下三十四新血下九十九此去應是千層浪二二六名動遠蕃光明王二九三和光同塵聽道途二四六雖是親侄猶相疑一二一雖爲虛驚亦悵惶二九四花開花落兩不同三零三入套三二零鄉老勳議三三四兄弟三二七鳳歌笑孔丘一七九量爾虜酋豈吾主三零二設局三一五登陸三六零南洋之血第四十二章五十五白刃短兵不敢接八十三心中忐忑費思量一四一奉詔奏請驅史黨一八八朕判虜死孰執劍九頑童上一三七京畿暗伏背嵬營二八二夙夜憂嘆心不同三十七親人下一零六漁陽鼓動徒有聲三十五迎新下三二零鄉老勳議一四四九州生氣忖雷霆八十四昔日亞夫屯細柳一九九老虜惶恐臨天誅三一二未定二三三人心不足大食商二十二秀才下綢繆豈爲富貴計三十六結納上八十四昔日亞夫屯細柳一零七慷慨赴死豈懼難十七冬至下十一北顧上三十三史彌遠上二謫仙下二九七敗由驕奢成由儉一二五無須狸貓換皇子二八四煉其魂兮喪其膽二零三挾威宜行練新軍三十一春好下三零一有感八十晦冥地穴誰扶將四十弔唁上二九六朱紫滿朝換冠冕三二二罪人一十八志向上七十一雖無風雨卻有晴二五八欲爲聖王做前驅十一北顧下三二九薨逝一六九前驅豹狼後來虎第三十九章二四四黃金萬兩火車響四十三毒蛇下二九九多年離家老大回八十二釜底抽薪翻巨浪二零零煌煌大宋何多士三一七赫赫華夏歌一五三富貴豈可忘舊賢四孤兒下一零七慷慨赴死豈懼難三零三入套三四三慷慨赴死易二十一積善上一三二劫波渡盡兄弟在三三九制度二一五維新正道多坎坷三四八名繮利索二一七總因明君譜華章二十五孔明燈上一三八君王自此不上朝三十二船場下七十九今日小鬼見閻王二八四煉其魂兮喪其膽一六九前驅豹狼後來虎三零七無印御史一八四伏羅織網捕狡雀七十八歸化需得百年計二四七欲使蛟龍過三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