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已經被人攙到了廂房,請大夫治傷去了,朱淑真的閨房內只剩下了秦天德夫妻二人。
“官人,妾身真的不知道他來找妾身竟然懷有針對官人的用意,妾身。。。”
十五六歲的朱熹怎麼可能是秦天德的對手,雖然他不願說出背後指使之人,可是在秦天德連哄帶騙出其不意的蒙誆驚嚇的手段中,不自覺的就將李光這個背後的主腦人物泄露了出來。
得知真相的朱淑真有些慌了,不論是她父親朱愈還是堂弟朱熹,都是通過他來算計秦天德的,而她恍若不覺的險些再次使得秦天德陷入被動。
她擔心秦天德會遷怒於自己,剛想解釋,半張的櫻脣就被秦天德大嘴堵住了,緊接着秦天德雙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將她抱到腿上,再其背臀上下游走,舌頭也探了過去,不一會朱淑真就傳出嬌喘之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朱淑真感覺自己快要全身軟化下來的時候,秦天德放開了她。
“真兒,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我豈會怪你?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當會好好寵愛你,不會因爲你的家人遷怒於你,更不會因此而對你的家人下手。”
“官人,是真兒不好,真兒以後不會再任性了。”朱淑真乖巧的趴在了秦天德的胸口,聽到秦天德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當即臉上羞得通紅,恨不得轉進秦天德懷裡似的。
朱熹引起的風波,對於秦天德來說實在是太小了,小到可以說是波瀾不驚。
作爲歷史專業的畢業生,他太清楚自己如今的地位對士大夫階層帶去的威脅,士大夫階層爲了自身利益絕不會罷休,朱熹的出現只是第一步,隨後還會有更多更嚴厲的手段,不過他不在乎。
對於這些可以稱得上是國家精英的士大夫,他不能殺,不論對方採取什麼手段,只要不算計自己的父母妻兒,他就不會殺死對方。
至於那些士大夫們最終的命運,他早已規劃好了,他們的手段越是激烈,距離他爲他們安置好的最終結局就越近。
散沙一盤的朝政,畢竟隨着他的強勢崛起而變得凝固,至少在大勢初定之前,會穩固如磐石一般。當然,這些士大夫與範同那一夥不同。
隨後的一個月裡,軍情似乎越來越緊急,川陝一帶的邊境處,金兵集結,糧草軍械紛紛運至各個緊要城鎮關口,源源不斷的金兵趕至,使得吳璘、鄭剛中兩位宣撫使節制的各路情形立馬緊張起來,口氣中彷彿都瀰漫着硝煙的味道。
距離邊境較近的縣郡中,不少豪門大戶紛紛舉家南遷,一些百姓也加入了南遷的隊伍中,就好像是逃亡一般。
劉琦韓世忠所節制的淮河沿岸各路,反倒是相對安穩一些。這倒不是說兩岸百姓對宋軍抱有希望,而是因爲淮河北岸的金兵動靜沒有那麼大,除了糧秣軍馬器械等極重一些,兵力並沒有大肆集結,好像金人是想避免水戰,而選擇川陝一帶突入宋境。
樞密院內已經吵成一團,不少官員紛紛探討着金人的戰略,是真的像表面上那般打算以川陝爲突破口,還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那裡的兵力只是起到牽制作用,真正的突破口則是淮河?
除了樞密院,兵部也忙成一團,然而最爲混亂的卻是戶部。戶部尚書李瑜幾乎每天都要面對樞密院和兵部官員的質問,一旦開戰,糧草究竟能夠支持多久!
這個時候軍餉什麼的已經變得無關緊要,可以先開口頭支票,只要能夠擋得住金人鐵騎,哪怕許諾三倍軍餉都可以。
糧草?
對於李瑜來說,戶部可以調撥的糧草究竟有多少,這是一個秘密,打死都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不要說軍心會亂,恐怕連朝中大臣都會終日惶恐!
這一仗怎麼打,能不能打贏,萬一打輸了金國會否趁勢滅宋,面對強勢而來的金人自己該做出如何選擇等等問題困擾在不同官員的心頭,甚至已有那膽小怕事的官員與金人暗通書信。
反倒是遠離邊境的地方,一片和平。那裡的百姓距離邊境太遠了,宋金之間的戰火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與其考慮宋金交戰誰勝誰負,倒不如祈求官府將城外聚衆作亂的山賊土匪剿滅。
當然還有一個地方處於平靜之中,那就是宋金交戰這股風暴的忠心臨安,臨安城中的國師府。
此刻秦天德坐在書房內,下方坐着四人,解釋風塵僕僕,周身散發着戎馬倥傯氣息,正是幾個月前剛剛冊封的四大宣撫使。
誰都想不到,在這種機會人人自危的緊要關頭,秦天德居然將此四人秘密召回。
“秦家小兒,你究竟懂不懂軍情緊急,居然在這種關頭將老夫四人召回,莫非你是金人派來的奸細不成!”
開口的是韓世忠,也只有他敢跟秦天德當面這般說辭,不過那奸細只說,只是他的氣話罷了。
“老韓頭,你一把年紀了不要動不動就發火。氣大傷身,學會控制,否則你恐怕沒機會看到我曾對你許諾過的局面了。”
吳璘、鄭剛中、劉琦這三人面面相覷的看着韓世忠和秦天德,想不到這二人之間的對話居然會如此。。。如此熟稔,毫無忌憚。
吳璘和劉琦對秦天德的態度屬於中立,暫時沒有什麼好壞之分,因此只是坐在那裡品着茶水默不開口。而鄭剛中則是真心感激秦天德,若非當日秦天德在大理寺內掌摑御史中丞勾龍如淵,不但使他,就連他的兒子恐怕都難逃秦檜毒手。
“不知國師大人在此危機之刻,爲何將我等秘密召回?”鄭剛中問出的這句話,這是四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鄭大人坐,諸位不用過於拘謹,大家自在一些便是,就像老韓頭那般稱呼我爲錢塘小兒也無妨。”
“哼,錢塘小兒,你有話快說,老夫那邊還有軍務要安排!”雖然秦天德開口,不過另外三人也不敢真的稱呼錢塘小兒,能這般稱呼秦天德只有韓世忠。
“吳大人、鄭大人,不知二位大人那邊金人動態如何?”
鄭剛中和吳璘對視了一眼,鄭剛中起身答道:“金人囤積糧草軍械,兵力也在不停的增加,如今已有十萬之衆,聽聞西夏也秘密發兵十萬,準備配合金人南侵。”
“西夏小國,遲早滅他!劉大人韓大人,不知淮河北岸金兵動靜如何?”
“哼!”韓世忠白了秦天德一眼,不予回答。
劉琦看到這種情形,只能開口說道:“雖然北岸金人沒有太大的動作,不過下官以爲,川陝一帶必定是煙幕,起到牽制作用,而真正的突破口則是淮河沿岸,畢竟金人多次淮河一帶南侵,那裡的地形他們較爲熟悉,不能不防。不知大人以爲如何?”
秦天德知道這是劉琦對自己的一種考校,他說出了令四人嗔目結舌的話語:“不論金人選擇何處攻入都無所謂。在本國師面前,一切敵人,再強大的敵人都是紙老虎!”
寂靜,死寂一般的寂靜,韓世忠甚至把眼睛瞪得露出了老大一圈白眼仁,就像看一個怪物一般看着秦天德。
“秦家小兒,你先前說此仗打不起來,如今看來金人已經鐵了心開戰。如今在如此軍情危急之刻,居然將我四人召回京城,難道就是要聽你那句什麼‘再強大的敵人都是紙老虎’麼!”
“當然不是,是本國師有事要拜託四位大人。”秦天德收起了臉上的輕笑,“諸位大人,本國師授予你們隨意任命將領之權,諸位所節制的諸軍,不論品秩高低,皆由諸位大人自行定奪,將選定人員名單上報本國師即可,不過僅限四位大人。”
“大人此話當真?”
四人全都站了起來,眼中的驚詫更重了。
隨意定奪人選是什麼概念?相當於授予了四人最大的權限,完全可以隨意安插親信心腹,假以時日甚至可以使得軍隊完全聽從自己調遣,就相當於唐朝中後期的節度使那般。
唐朝爲什麼會滅亡,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各方節度使擁兵自重,不受朝廷調遣,唐朝一滅,各方節度使立刻開始相互征伐,企圖自立爲王。
趙匡胤看到了唐朝滅亡的原因,也知道自己的皇位是如何得來,因此立國之後就消減了武將兵權,就連節度使也變成了虛銜,沒有任何實質權利。
重文輕武,武將受壓抑排斥這麼多年,秦天德居然給與武將如此大的權柄,這不能不讓四人震驚。武將得到重用雖然有可能導致擁兵自重甚至叛亂造反,但對軍隊戰鬥力的提升絕對有極大的作用,可以說是一把極爲鋒利的雙刃劍。
難道是他想拉攏我等,圖謀什麼?
這種念頭浮現在吳璘和劉琦的腦海中。
然而秦天德接下來的一句話,就然二人將這個念頭扯掉打消了。
“另外,四位大人今後的公務,重點不是如何防範金人南侵方面,而是儘快肅清所轄各路內聚衆的山賊盜匪,提升御前諸軍戰力和士氣,我大宋將來的不朽基業就拜託了四位大人了!”
說完話,秦天德從書案後方走了出來,對着四人深深作了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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