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道:“不是,現在見他們爲時過早,讓你留下來只是讓你學會分析問題,你將來是要獨自帶兵的人,這些都得學。”
劉唐納頭便拜:“哥哥不以小弟魯鈍,親力教導,劉唐永生難忘。”
晁蓋大喜:“哈哈,看來這段時間沒白讀書,會了不少東西。”
樊瑞到底爲什麼劫奪糧船這都是晁蓋和三位軍師猜測的,由於隔着州府,也不方便過去剿滅,雙方也是相安無事。
且說焦挺這趟跟隨着晁蓋出海,在新濟州、高麗、黑龍島轉了一大圈,戰船是坐夠了,這次回來,晁蓋也給焦挺放假了,焦挺身爲晁蓋親兵軍官,薪水不低,更何況他整日裡跟着晁蓋也沒個花錢的地方,正好放假。焦挺回去換下沉重的鐵甲,只是習慣性的穿了牛皮甲,拿了把短刀就哼着小曲出去了,沒走多遠,就見李逵了。
李逵看見焦挺高興的跑過來:“焦挺,你可回來了,俺鐵牛不知道多想你呢。”
焦挺警惕道:“你不是想我吧,是想讓我請你喝酒吧,說吧,怎麼回事。”
李逵一撇嘴:“哥哥出海不帶着俺,你給俺講講海外有什麼趣事?”
焦挺一摸口袋,裡面有不少銀子,道:“肯定是你媳婦把你錢沒收了,走吧,咱們一起去縣城喝兩口。”
李逵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咱們喝酒去,可惜鮑旭那小子了,他今天值班,回來給他帶一隻燒雞。”
又看到武松正帶領一隊士兵練習***呢,李逵喊道:“二郎,我們去喝酒,要不要一起去。”
武松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還是你們去吧,我休息的時候再說,軍法如山啊。”
焦挺和李逵兩人出了軍營直奔鄆城縣城,身爲鄆城團練的高級軍官,這兩人都有打折的腰牌,拿着這個腰牌去晁家樓、光棍雞、還有天涯客棧喝酒吃飯都是成本價。焦挺說:“咱們去晁家樓吧。”
李逵道:“不行不行,要是讓俺那婆娘看到了又是一頓好說,咱找個小店,也省得你破費。”
“好好,你說哪裡就哪裡吧,我口袋裡有錢,不用跟我客氣。”焦挺說。
李逵對吃喝並不在意,隨便找了個二葷鋪的小店,這店裡陳設夠舊的,不過沒有那麼油漬麻花的桌子,更沒有黑呼呼的抹布,鄆城規矩也多,飯店不論大小都要講究衛生,這是基礎,否則就等着關門吧。
本來還沒到中午飯點呢,店老闆無精打采的在櫃檯那打盹呢,忽然就聽見有人喊:“老闆,來四個菜,兩罈子好酒。”
老闆一擡頭,嚇了一跳,兩條黑大漢,一個比一個壯士,再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原來城裡巡邏的李逵都頭。另外一個有些面生,但想來也是個軍官。
”哎呦,李都頭來了,二位稍等啊,我這就上菜,上酒。”老闆不敢怠慢,趕緊的把媳婦和夥計都發動起來,媳婦先炒兩個時令蔬菜,夥計去燉大鵝。
畢竟是小店,好酒是沒有,但是普通的酒還是有的。李逵也不挑剔,拿大黑碗先給焦挺滿上,然後給自己滿上。
“來,大半年沒見面了,先幹了這一碗。”李逵道。
焦挺說:“來,幹了。”
一揚頭,敦敦敦,兩人喝了一大碗,旁邊店掌櫃的悄聲的問媳婦:“你是不是在酒裡摻水了?”
媳婦說:“我哪裡敢啊,隔三差五有檢查的。”
這兩個傢伙太狠了,喝酒嚇人,老闆忙躲到旁邊去了,以免這兩人喝高了亂打亂罵人。
實際上這擔憂有些多餘了,李逵和焦挺這酒量都很變態,雖然不至於和武松那樣能喝十八碗,但是喝個十來碗還是沒問題的。兩人邊吃邊聊,焦挺說:“這次出去長見識了,去了高麗。又去了黑龍島,中途你猜我們遇到什麼了?”
“遇到什麼了?”李逵問。
“遇到了十多艘海盜船,那海盜都是小矮個子,是什麼東瀛人,要打劫咱們的戰船。”焦挺說。
李逵吃驚道:“奶奶個熊的,活得不耐煩了嗎?你有沒有過去擰下那東瀛人的腦袋。”
“沒有啊,我保護着哥哥呢,打仗那是水軍的事情。許貫忠那傢伙別看斯文,打起來狠着呢,大炮打的猛,西瓜大小的一頓炮彈這羣海盜的小船就沉了,又一輪巨弩就全部俘虜了海盜。”焦挺說。
“然後呢?”
“然後許貫忠把海盜全部抓了,打了皮鞭,又找海盜要了兩千兩黃金。”
“哈哈,哈哈哈,這是劫路不成反被劫。真是笑死俺了。”李逵笑的肚子疼。
焦挺又道:“聽哥哥說,他們是東瀛人,人口挺多,哥哥打算跟他們做生意,往他們那裡銷售咱們的東西。東瀛人就這樣,打過他們,他們就老實了。後來我們就到了黑龍島,那地方太荒蕪了,南部幾乎見不到人煙,但是狼羣、黑熊、麋鹿、狍子非常的多。我們剛到,就遇到了數百的狼羣,用了虎蹲炮纔打退了。”
“什麼,用大炮打狼,太浪費了,要是我去了該多好,兩把大板斧可以殺個痛快。”李逵羨慕的說。
“那你跟哥哥當個親兵吧,讓哥哥帶着你。”焦挺說。
李逵連忙搖頭:“跟着哥哥不能喝酒,俺鐵牛可受不了。”
兩人喝了兩小罈子酒,吃了一隻燉大鵝,若干肉食,可謂是酒足飯飽。李逵又拍着桌子道:“店家,還有什麼肉食點心嗎?”
“店裡又上好的熟羊肉。”掌櫃的說。
“給切上二斤,帶走。”李逵說。
焦挺問:“鐵牛,你沒吃飽嗎?”
李逵道:“俺是吃飽了,給俺娘帶點兒,她老人家最近忙活老幹娘醬菜廠沒日沒夜的,也不捨得吃點好的。”
掌櫃的很快切完了,讓李逵拿羊肉走了。
焦挺獨自一人坐在酒店裡,想着自己的老家,家裡還有一個老爹,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
是該回去看看了,焦挺嘆了口氣。又想到當年出來的情形,原來焦挺早年喪母,父親撫養焦挺長大,原本打算讓焦挺讀書,可是焦挺異常頑劣,不好好讀書,十八歲的時候老爹狠心把焦挺敢了出來,只給了焦挺五十文錢,一把家傳的大錘,告訴焦挺不混出名堂不許進家門。
焦挺家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在真定府西一百多裡的一個山窩裡,要過了抱犢崮還要向西,在一個叫做平山鎮的地方。這裡外人稱爲窮掉渣,由於土地少,自然條件有惡劣,更加上距離遼國很近,又經常打仗,所以這裡的老百姓自小都愛練武,大宋年間對貧民百姓的武器管制嚴格,焦挺自小練習了一身好相撲的本領,金瓜大錘是家裡傳來一個打鐵錘,不過焦挺可沒學會打鐵,那錘也就做了個戰鬥的武器使用了。
“我是不是該回去看看了,我現在是不是混出名堂了。”焦挺自言自語的,酒勁上來,迷迷糊糊的結賬走人,回到軍營睡了一下午,傍晚時候焦挺又想起了自己的老爹,思鄉之情不可遏制。
親兵問:“焦大哥,你這是想什麼呢。”
焦挺說:“想起了我老爹了,也不知道他老人怎麼樣了。”
“那你應該回去看看啊。”
“是啊,你說我現在算混出名堂了嗎?”焦挺問。
親兵說:“你是咱們親兵隊的頭,管着一百來號人,直接聽從哥哥的命令,有厚祿、有駿馬,當然算是混出名談來了。要不你去問問哥哥吧。“
焦挺一拍腦袋:”好個癡人,我去問問哥哥吧。“
晁蓋此時剛剛從家裡回來,下午回家一趟,剛好遇到潘金蓮,好一陣親熱後晁蓋才抽身回來。見焦挺進來,晁蓋道:”喝高了?“
”是,遇到李逵了,跟他多喝了幾杯,不過現在已經醒酒了。“焦挺說。
”看你好像有什麼心事啊,有事就說吧。“晁蓋道。
焦挺說:”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哥哥,今天喝酒的時候見李逵給他娘帶吃的,我想起了自己的老爹。當年老爹趕我出門,說不混出名堂不許回去,我現在算不算混出名堂了呢。“
晁蓋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你老爹當年說的不過是氣話而已,他不知道多麼盼望着你回去呢。更何況現在你也算是小有成就了,要不你回去一趟吧。“
”那好啊,只是一來一回要好幾天,哥哥要是出遠門咋辦。“焦挺說。
晁蓋道:”不礙事,羅雲不是還在呢嗎,更何況還有那黑李逵,臨時抓他過來頂替。我記得你還說過你那裡生活貧困,你順便問問有沒有願意來鄆城務工的或者出海種地的。”
“好的哥哥,我準備一下,明天就啓程。”焦挺說。
晁蓋道:“慢着,我給你準備了點盤纏。”晁蓋說着拿出五十兩銀子,焦挺不要:“我俸祿已經很豐厚了。”
“這是我私人給你的,你不必謙讓,在老家遇到有困難的相親就拿出來資助一下。”
焦挺說:“好的,如此我就收下了。”
晁蓋給焦挺安排了鄆城縣馬軍都頭的服飾,隨行五名士兵也都是衙役的服飾,一行六人都是快馬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