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說:“那好辦,等天冷了我派你去登州運送海魚到東京,既能去海里還能去城裡,這是個好活吧。”
晁熊撓撓頭:“好吧,聽哥哥的話。”
“好好珍惜水泊裡的時光吧,等以後縱橫四海的時候恐怕會很少有時間回來了。”晁蓋嘆道。
軍營裡一切照舊,各項訓練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新來的徐嶽、項忠、馮升漸漸的熟悉了軍營裡的規矩,正跟着王進和欒廷玉學習槍棒。
晁蓋把宋萬叫了過來,宋萬道:“哥哥叫我來,莫非是鎧甲不夠用了,需要大量生產?”
晁蓋道:“盔甲生產自然不能放鬆,寧肯讓盔甲等士兵,不能讓士兵等盔甲。現在庫存了多少盔甲了?”
“步兵盔甲兩千套,騎兵盔甲五百套。水軍皮甲三百套。”宋萬說。
晁蓋點點頭:“乾的不錯,有了一定的積累,不過還得繼續生產,庫存盔甲要一萬套以上,最近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要打仗了。”
宋萬嚇了一跳,道:“跟誰打,曾頭市嗎?”
“只是預感,再說打仗咱鄆城團練怕誰。”晁蓋說。
宋萬一想也是啊,打仗真還不怕。鋼鐵廠的鎧甲片都是生產好的,自己這裡就是和牛皮甲組裝一下就行了,就算如此鎧甲廠也有一百人了,開足馬力一天七二三十件鎧甲是沒問題的。
“只要牛皮和甲片供應的上,生產上是沒有問題的,保質保量的一天三十件鎧甲。一個月就是九百件,這數量還行吧。”宋萬高興的說。
晁蓋說:“的確是夠了,正常生產吧,多出來的鎧甲全部庫存起來放好,以待不時之需。”
“哥哥放心吧,宋萬定當盡力。”
宋萬回去監督盔甲生產了,晁蓋忙活了大半天的時間,一直到下午天快黑了才從軍營裡出來。對焦挺說:“去鋼鐵廠,只帶五名士兵。”
焦挺說:“是,我立刻安排。”
鄆城是晁蓋的地盤,經營的跟鐵桶一樣,不帶親兵都很安全,只是考慮到如今家大業大,安全變得尤爲重要了。
晁蓋焦挺一行來到利國鋼鐵廠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鋼鐵廠冶煉爐冒着淡淡的煙霧,焦炭比煤炭黑煙少些。兵器製造車間裡則是叮叮噹噹的響聲,一進去就是熱浪襲人,一羣光着膀子的鐵匠們正在打造着各類兵器。湯隆正在教授幾名普通鐵匠如何鍛打鋒利的兵器,湯隆只穿着一件粗麻布的背心,露出鼓鼓囊囊的肌肉,左手用鉗子夾着兵器胚子,右手拿大錘鍛打,看樣子是一把***,雖然只有個形狀,但是看起來依然殺氣騰騰。
湯隆打累了,拿肩膀上的毛巾抹汗水,才發現晁蓋在旁邊盯着呢。
湯隆忙道:“哥哥什麼時候到的,剛纔光顧着忙了,沒看到哥哥。”
“不打緊,我來了一會了,看到你在忙就沒有打擾你。”晁蓋笑道。
湯隆道:“這裡太吵,咱去辦公室。”
說着湯隆把晁蓋和焦挺帶到了旁邊的辦公室裡,晁蓋道:“前段時間給你酒廠造的蒸餾鍋很好用,酒廠反應不錯,感覺挺實用,這次過來還得讓你繼續造鍋。”
因爲研發蒸汽機,湯隆和魯夯也去新濟州機械廠和馬華共同出力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成功製造了小型鍋爐。後來晁蓋把十餘名精銳鐵匠、木匠留給馬華把湯隆和魯夯調了回來,不過對馬華來說也已經足夠了,畢竟蒸汽機研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晁蓋說着把圖紙拿給湯隆,湯隆看了看,道:“下面一口大鍋加熱,上面倒置一口大鍋作爲密封的蓋子,然後上面一口大鍋上面加導氣管,把蒸汽引流到別處冷凝,還有個過濾裝置,不過這好像不是蒸餾酒的,倒像個蒸汽鍋爐。”
晁蓋道:“對,這個是蒸餾花瓣的,把花瓣中的香氣蒸餾出來做香水之用,但是有一個問題,如何把熱浪滾滾的蒸汽冷凝下來。”
湯隆另外拿了一張紙,拿鉛筆從上面畫了一會兒,把蒸汽導管平行了兩米多,然後折彎向下,導管進入到水箱中,導管在水箱中變成蛇形,然後就可以冷蒸汽了。
“哥哥,你看這麼設計如何?”湯隆問。
設計相對簡單,只是個水箱冷凝,效果不一定很好,但是簡便實用,結構簡單。
“好,就按照你這個設計來吧,製造的時候有什麼更好的想法就多試試。
湯隆對香水這東西也沒啥興趣,更何況有些事情還是不多問的。
湯隆仔細研究了圖紙,道:“三天後哥哥來看樣品。”
晁蓋說:“三天後恐怕不行,你做出來先放着吧,我最近就要出去一趟。”
湯隆說:“那好,我做出來先放着,等哥哥驗收合格後在大批量生產。”
當即晁蓋把圖紙留給湯隆,安排湯隆打造樣品不提,單說晁蓋在鄆城軍營訓練了兩天士兵又抽空回趟家給陪陪了潘金蓮,然後帶領了焦挺、羅雲及其一百親兵隊伍趕奔滄州黃驊鹽場,一行人馬都是騎兵速度倒也快,沒幾日就到達滄州地界,晁蓋也不去柴進府上,直接去海邊黃驊鹽場。
鹽場守衛嚴格,四下裡都有巡邏的士兵,除此之外還有鹽場工人組成的巡邏隊伍來回的走動。就算是晁蓋來了也得驗明腰牌才得入內。
一眼望不到邊的鹽場有一兩萬畝之大,所謂鹽田和稻田類似,就是在海邊修建平整的田,利用海水的潮汐把田裡灌滿水,然後堵住出口,如此田裡就滿滿當當的全是海水了,經歷漫長的暴曬,田裡的海水漸漸的就幹了,地上積累的厚厚的一層就是鹽,當然了這是粗鹽,精細加工後才能得到精鹽,不過一般老百姓家裡用的都是粗鹽,粗鹽尚且不便宜,更何況精鹽了。
數千名從真定府招募來的長工在鹽田裡辛勤勞作着,拿着木杴把海鹽堆積成一堆,數以千計的鹽堆非常的壯觀。
鹽田邊上是磚瓦結構的平房,建設的非常整齊,阡陌交通,這裡是鹽田新村,鹽場的兩千職工分爲兩個村子。相對於鹽田新村的整齊,旁邊臨時的窩棚就一般般了,孔陽設計督造的臨時窩棚,行間距能防火,修了排水溝,挖了臨時廁所,住起來還算安全衛生,但是也只能說湊合而已,畢竟臨時建築比不了磚瓦房。
“晁團練怎麼來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好讓小弟去迎接。”旁邊快步走來一人大聲說道。
晁蓋轉身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柴進,柴進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整天錦衣貂裘的,換了一身勁裝打扮,外面披着黑色的風衣,也帶了兩個隨從。黃驊鹽場有柴進一點股份,柴進就因爲這麼一點股份就賺的盆滿鉢滿了。
晁蓋笑道:“哈哈,柴老弟,有日子沒見了,正打算過去府上討碗酒吃,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
柴進過來跟晁蓋見禮,然後道:“最近可是沾了哥哥的大光了,上次射虎之後我在本地得了個外號,叫做柴射虎,這外號可比什麼小旋風威風多了。”
“噢,好好,好啊。柴射虎這外號好。最近柴兄筋骨比以前強勁多了,看似應該下了不少的苦功啊。”晁蓋說。
柴進道:“上次和哥哥見面後才發現這麼久以來我練的都是些花拳繡腿,這大半年來摒棄了以往的那些華而不實的招數,改爲跑步、打拳、騎馬、射箭身體漸漸的壯了不少,柴家莊的莊客也從新訓練,隊伍整齊,命令統一小有起色。”
晁蓋看看柴進帶的兩名隨從,顯然也是身手不錯的人。
鹽場的經營報表這些晁蓋經常看,所以也不用問柴進,畢竟柴進只負責外圍的一些事情,投產大半年來,產量高達上八百萬斤,如此高的產量實在讓人吃驚,除去各項開支和股東的分紅,晁蓋淨賺也有五十多萬貫,柴進也有六七萬貫的淨收入,原本柴進莊上一年到頭也不過一兩萬貫的收入,柴進花錢如流水一般,根本剩下不到幾個,現在好了,手裡有餘錢了。晁蓋道:“朱先生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柴進說:“應該是在安置那些從真定招募來的長工呢,這些長工臨時從鹽場幹活,有些人因爲水土不服生病了,朱先生正在協調大夫給長工治病。”
“噢,朱先生夠辛苦的。”晁蓋說,“不知道柴兄弟對今年鹽場的收益可還滿意?”
柴進道:“哥哥這曬鹽的法子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等明年鹽場擴建到三五萬畝規模相信生意會更好,已經不能說賺錢了,應該說是摟錢。”
晁蓋搖搖頭:“不然,曬鹽方法簡單,投資低,沒什麼技術含量,明年可能沒什麼影響,但是後年大後年仿效的人肯定很多,到時候鹽價格暴跌,利潤也就一般了。咱們得發展新的路子,唯有不斷的創新才能保持不落後。”
兩人聊了一會兒,柴進說:“我知道哥哥比較忙,就不打擾哥哥了,中午在鹽山村飯店,我請客,請哥哥和朱先生務必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