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寶馬身材細長,四肢挺拔,如同游龍一般,迎得了大家的陣陣掌聲,王進激動道:“這莫不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早在東京時候聽聞西面有大宛國,盛產汗血寶馬。”
欒廷玉也道:“好馬,好馬,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馬。”
吳用道:“各位說得很對,這的確是產自西域大宛國的汗血寶馬,是咱們的商隊不遠數千裡從大遼國的草原上帶回來的,一共是五匹汗血寶馬,黑色的這匹是公的,還有四頭母馬也是神駿異常,本來可以湊成一小羣,可以繁育出少量的汗血寶馬,但是現在這個夢想落空了。”
李逵道:“吳軍師說話好急人,有公的,有母的,配對不行了,怎麼個夢想又落空了。”
吳用道:“段兄弟的馬幫趕着騾馬到了齊州府地界的時候,晚上宿營遭到了一羣馬賊的襲擊,搶走了四匹母馬,同時殺了商隊的二十幾個兄弟。派去接應的牛皋營長沿着馬蹄印查找,一直追蹤到曾頭市地界。”
王進、欒廷玉聽完都是眉頭緊皺,孫安道:“這事情應該是曾頭市做下的,曾頭市是靠販馬起家,對好馬的熱愛遠遠超過了其他人。”
武松一晃手中的***,大聲說:“這曾頭市目中無人了嗎,濟州團練的馬匹也敢劫奪,哥哥下令把,咱們馬踏曾頭市。”
“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什麼曾家五虎,俺看是曾家五狗,俺們營願意做先鋒,平了曾頭市,把馬匹奪回來。”李逵嚷嚷道。
晁蓋道:“咱們是濟州官軍,曾頭市也是地方武裝,公然開打時機不成熟,雙方因爲貿易競爭的事情發生爭端也不是一兩次了,今天告訴大家這件事情的目的就是告訴大家,咱們濟州團練還很弱小,小小的一個曾頭市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希望大家能更加勤奮的練兵,早日把咱們的隊伍打造成一支鐵軍。”
“可是俺忍不住這口氣,竟敢搶咱們的馬。”李逵說。
晁蓋道:“忍不住也得忍,實在忍不住就去跑越野吧。各營解散,各自訓練去吧。”
各營紛紛去各自訓練各自的了,李逵鮑旭帶領隊伍去跑越野了,二十里負重越野那是斧頭軍的強項,用李逵的話說好兵都是跑出來的。
衆人散去,王進、欒廷玉兩人沒走。
王進道:“聽聞史書上曾經說過,當年漢武帝爲了幾匹汗血寶馬,曾經數次發兵大宛國,這才改良了漢朝的馬匹。純正的汗血寶馬實在是很少,那四匹馬肯定得找回來纔好。”
欒廷玉也點點頭:“純種的汗血寶馬其實在大宋並不適用騎乘,汗血寶馬雖然快,但是承載力差,大將盔甲和兵器都沉重,汗血寶馬承受不住,更加上汗血寶馬皮膚薄,耐不得粗飼料。但是汗血寶馬可以改良西夏馬、燕雲馬,晁團練的那匹烏雲踏雪就是汗血寶馬和西夏馬的混種,速度又快,身體又粗壯,因此繁育一批純種的汗血寶馬非常重要。”
“汗血寶馬重要,爲此牛皋還把曾頭市的副教頭綁了回來,我過去之後考慮曾頭市不會拿馬匹交換蘇定,就把蘇定給放了。現在的形式不容許咱們公開開打,只能考慮其他的手段。”晁蓋說。
欒廷玉道:“這好辦,他們既然能扮作馬賊把馬搶走了,咱們就能扮作馬賊把馬搶回來。”
晁蓋說:“曾頭市剛得了寶馬,肯定戒心很大。等過些時日必然鬆懈,到那時候咱們再動手。當然了現在也不能讓曾頭市好過了,他能搶咱們的馬匹,咱們就能斷了他們的水路。”
王進道:“要是斷了曾頭市和金國的聯繫,曾頭市必然受不了,說不定會把馬匹還給咱們。”
吳用也說:“這是個好辦法,如今冬季剛好把濟州島的水軍調一部分來鹽場,在海面上攔截曾頭市運輸船,不怕他不投降。”
如今商隊海上貿易開闢的路徑還是很少的,只有高麗和東瀛,所以冬季水軍並不忙碌。
十天之後,黃河,營口,曾頭市海邊的曾家碼頭。大冬天的海風嗚嗚的刮,滴水成冰,靠近岸邊的海水都結冰了。幾百名碼頭護衛懶洋洋的在碼頭架起了火堆烤火,這天太冷,任誰也吃不消。
不時有人道:“貨船怎麼還沒到,什麼情況。”
“是啊,按理說早該到了啊。”
曾家碼頭上的人嘀嘀咕咕的,等候的運輸船遲遲不來,實在讓人惱火。這批貨可了不得,有八百匹軍馬,這是高唐知府高廉從曾頭市**的,都是金國人訓練熟悉了的馬匹,上手就能騎,還有人蔘、鹿茸、貂皮、及其一些稀有的遼東藥材等等,都是在大宋值錢的東西。一共是十艘飛鳥船,八艘運貨,兩艘是戰船,上次曾頭市在水軍上吃了大虧,下大力氣購買了巨弩,每船上有三架巨弩一百水軍,只是他們的巨弩性能不行,還是以前的老品種,射程挺遠,但是射速慢,不能連發。
由於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風平浪靜的,海上運輸就這麼點路程,一直也沒出過事,所以曾家的水軍警惕性並不高。
“快看,冒煙的船。”有個水手發現前方成半月形圍攏上來十餘條沒楊帆的大船,很是好奇。
帶隊的師傅算是很有經驗的了,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有的水手道:“這船是不是失火,把帆都燒光了。”
還是船長精明,眼神也好,很快道:“情況不對,他們船是衝着咱們來的,吹號角,準備戰鬥。”
號角一響起,八艘運輸船上的水手紛紛拿出弓箭,兩艘戰船上的士兵則去擺弄巨弩。
越來越近了,曾家的水手終於看清楚了,這船不是着火了,而是有大煙筒的船,船兩側有大明輪撥動水面,船行動的飛快。
來得不是別人,正是駐紮在新濟州島的阮小七,帶領一千水軍十艘飛鳥戰船過來攔截曾家的商船,說起來有些大材小用,要知道阮小七的這支艦隊可是全蒸汽船,就動力上來說,莫說大宋了,就是整個天下也是無敵的。
阮小七站在旗艦的指揮台上,對身邊的傳令兵道:“傳令下去,靠近了再打,莫損失了船上的貨物。”
“是。”傳令兵打出旗語給其他各艦,其他艦收到信號,然後十艘戰艦排成半月形圍攏了上去。各艦的虎蹲炮早已經裝好了散彈,連發巨弩也已經把弩箭準備就緒了。
曾家船隊調轉航線想跑,但是那可能嗎,帆船航行受風力限制,比不了蒸汽機的航速,沒多久就給追上了,曾家的兩艘戰船首先開弩,六支巨大的弩箭三支射到了船上,三支落到了海里。
再想發箭已經來不及了,阮小七指揮飛鷹戰艦猛撲過去,只見曾家戰船上亂成了一團,水兵拿着弓箭找位置射擊呢。
虎蹲炮打響了,只有兩艘飛鷹船上的十門虎蹲炮開火,鐵砂嗡的一下噴了過去,正在甲板上亂糟糟的曾家水兵頓時倒下了一大半,其他水兵紛紛躲起來了。
至於八艘商船上的水手見護送的水軍都不行了,也沒有多高的抵抗意志。曾家和濟州團練不同,曾家開的薪水低,普通小兵、水手也不過是混口飯吃,戰死了家裡也未必能拿什麼補償,在戰鬥意志上遠遠低於濟州團練的水軍。
阮小七道:“喊話,都是本鄉本土的,不抵抗的一律活命,敢於頑抗的死路一條。”
嗓門大的水軍士兵拿着鐵皮喇叭喊話,不過海上風浪大,也聽不太清,商船上的士兵反正沒敢反抗,在大炮和巨弩的威脅下解除了商船水手的武裝,依舊還是讓他們操船,只是航線邊了,直奔登州。兩艘曾家的水軍戰船,水手戰死的不多,但是中彈受傷的可不少,一個個在甲板上哀嚎着。阮小七也懶得理他們,讓巨弩開射了幾箭,把他們的船帆燒了個精光,這才快速返航了。
登州有個漁船,是凹字形的天然港口,是晁蓋去登州時候偶然發現的,叫做鄭家村。鄭家村依靠捕捉大蝦、梭子蟹爲生,村裡人原本窮困潦倒,只能以吃蝦蟹爲生,後來晁家的商隊合作,把梭子蟹活蟹運往東京等大城市銷售,獲得了豐厚的利益。鄭家村也因此得到了一定的好處,現在家家都有磚瓦房,嶄新的小漁船。
所以阮小七帶領飛鷹艦隊來的時候,他們還以爲是商船呢。
曾家碼頭上等候的讓人不耐煩了,太陽都快落山了,海面上終於出現了兩艘船的影子,船帆沒了,搖櫓過來的,船速很慢。
碼頭上的這些個護衛見情況不對,立刻去報告,碼頭負責那可是曾家的頂樑柱,曾大公子。大公子武藝好不說,最重要的是穩健。
護衛心急火燎的跑到曾大公子書房,道:“咱們的船隊到了,但是隻有兩艘船,請大公子大碼頭看看。”
曾大公子正看書呢,一聽這話驚的把書都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