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浩傑眼珠轉了幾轉,突然站起身,聲色俱厲地指着武松說道:“你憑什麼開除我?我辛辛苦苦做牛做馬,在扈家紡織廠幹了這麼多年,你一句話就把我開除了,憑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武松冷笑:“理由?哈哈,我看你煩,一腳踢開就是理由。”
圍觀的衆人都一起笑了,連連點頭。
對呀,這是人傢俬人紡織廠,他是東家,他想開除誰,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還義正辭嚴的去跟別人要理由,這不是有病嗎?
武松又接着說道:“再說了,剛纔三娘已經把你的主要罪行說得很清楚的,還有必要我重複嗎?你要是還不滾的話,我可叫保鏢把你打出去。”
扈浩傑嚇得一哆嗦,趕緊又跑到扈山良面前說道:“三小姐,你不能把紡織廠給他呀,這個人是個禍害,你把紡織廠給他會垮掉的。
昨天晚上在酒樓他打架來着,你知道那是蔣門神的地盤,蔣門神可是整個東平府的瓢把子,地頭上混的,沒有不聽他的,得罪了他,咱們紡織廠就別指望開下去了。
每個月我們都要給蔣門神那兒送好處費的,他們纔不會來搗亂,這種關係是我拉的,如果你把紡織廠給他,蔣門神一生氣,紡織廠就別指望能好生開下去了,他得罪了蔣門神,就等着找死吧。”
剛說到這,忽然從外面進來了二三十個人,當先一個壯得跟頭黑熊似的,正是蔣門神。
身後幾個人拖着一個女的,跟拖死狗一樣,另外還五花大綁綁着兩個胖子,一男一女押了過來,到了武松面前。
扈浩傑見狀,大喜,衝上去對蔣門神說道:“蔣爺,我剛說您,您就來了,太好了,昨天就是這小子在你酒樓打架。
你說過的,誰敢在你酒樓鬧事,你會打斷他的手腳收拾他,他昨天在你酒樓鬧事來着,把他手腳打斷吧。”
他說着滿臉獰笑的望着武松:“現在蔣爺來了,我看你怎麼死。”
他剛說完,蔣門神一記耳光,便狠狠抽在他臉上,打得他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天旋地轉,牙都吐出了好幾顆。
他驚恐地望着蔣門神。
蔣門神一揮手,指着扈浩傑說道:“他既然希望把腿打斷,那就如他所願,把他兩隻腳給我打斷。”
身後保鏢衝了上來,輪着鐵棍咔嚓咔嚓兩棍,當場把扈浩傑的兩條腿給打折了。
扈浩傑痛得死去活來,慘叫連連。
蔣門神接着一揮手:“把那女的給我帶過來。”
幾個打手將架着的女人扔到了扈浩傑身邊,那女人正是胡三嬸,只是此刻一條命已經去了大半條,不成人樣了。
那麼多乞丐折騰她一晚上,能活着已經算萬幸了,這不能怪別人,因爲是她自己主動索取的。
將門神對扈浩傑說道:“這女人在我酒樓後面小巷糾纏一幫乞丐,把我酒樓後面當成青樓了,丟了我的面子,傷了我的地盤。所以我把她兩條腿也廢了,扔回來給你。”
果然,胡三嬸兩條腿怪異的翻轉着,她哀嚎着對扈浩傑說道:“扈哥,你幫我求求情啊!”
等她發現扈浩傑跟她一樣,腿也被打斷的時候,她才傻眼了。
蔣門神又吩咐把兩個綁着的胖子男女帶過來,卻是胖虎和他的妹妹胖小妹。
蔣門神對武松恭恭敬敬作了個揖:“武大哥,這兩小子昨天針對你動手,還找了祝家的人來助拳,在我酒樓裡對大哥你下手,這件事我不能輕易就這麼放過。
我本來想把他們綁石頭沉湖的,但他得罪的是大哥,應該由你來處罰纔好,你一句話,剩下的我來做。”
胖虎和胖小妹嚇得魂都飛了,趕緊跪爬幾步,跪在地上對武松說道:“武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胖小妹也磕頭跟搗蒜一般:“是呀,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武松冷笑:“你們知道錯了,上一次你們針對我,在後面小巷打了一架,當時你們就跪地求饒了的,也說知道錯了。
可緊接着就去找祝彪來助拳,又對我下手,這次放了你們,下一次你們還會變本加厲,你們這種人就是死不悔改,好了傷疤忘了痛。”
“不會的,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這次真的不敢。”
武松揮揮手,對蔣門神說道:“他在你地盤鬧事,你按規矩處理就行了。”
蔣門神可不是什麼善人,陰惻惻的點頭:“是,武大哥,我明白了。”
說着一揮手:“把這兩人帶走,做乾淨點。”
胖虎和胖小妹嚇得肝膽巨裂,一個勁求饒。
卻被人腦袋上狠狠一拳,直接打昏過去,用麻袋裝了,綁得嚴嚴實實的給拖出去了。
拖出去後,綁上石頭沉江了。
扈浩傑整個人都嚇懵了,他還以爲武松惹不起蔣門神,沒想到蔣門神見到武松整個老鼠見到貓似的。
在他酒樓裡鬧事的人也要送到武松這來聽武松的,指示之後才能決定,可見武松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在武松面前就跟孫子一般,虧得自己先前還指望他來教訓武松,沒想到倒過來卻是他怕武松教訓自己,把腿給打斷了。
接着武松下令:“讓紡織廠的員工全部到院子集合,只要能離開崗位的全部都來紡織廠。”
於是乎幾個管事的屁顛屁顛的跑去招呼人去了,他們知道新東家上任,現在是關鍵。
而且這東家雷厲風行,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出手很辣,做不好事,不僅飯碗保不住,甚至可能小命都保不住。
正在招呼整個紡織廠的人集中的時候,一輛馬車來到了紡織廠門口,車上下來的卻是章小嬋,金繡娘。
他們倆興沖沖的拿着一封信跑了進來,看到武松更是驚喜交加。
孟玉樓吃了一驚,又驚又喜,忙迎上去:“你們怎麼來了?”
金繡娘揮舞着手裡的信件:“是二郎哥哥讓我們來的,昨晚上他派人送來封信給我們,說是他在這邊有一家紡織廠,缺乏人手管理,讓我們過來一起幫忙,還有你。”
孟玉樓又驚又喜,又是不解,望向武松:“你讓我在這紡織廠做事?”
武松撓撓頭說道:“是呀,不好意思,我還來不及徵求你的意見,就先給你做主了。
我想任命你爲紡織廠的二掌櫃,金繡娘是我同學,她自己也經營有一家繡坊。
我任命她爲紡織廠的大掌櫃,她畢竟經營過繡閣,有這方面的管理經驗,你作爲二掌櫃可以負責市場營銷採購和推銷。”
他又望向章小嬋說道:“你就作爲人事部經理吧,替我管理整個紡織廠的人事。”
章小嬋當然聽不懂什麼人事部經理,有些茫然。
武松笑了笑說:“整個紡織廠上千人,這些人都由你來管,當然最終決定權是金繡娘,你們可以制定一些規則,哪個級別以上的由金繡娘來抉擇,哪個級別以下的由你來管理。
也就是說你幫金繡娘管好整個紡織廠的人員,包括大小各崗位的這些頭目和各紡織廠的工頭,以及繡孃的招錄辭退,都由你負責。”
三個女將又驚又喜,都感激地望向武松,一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