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架,張順魂牽夢繞了不知道多久的地方終於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可這裡的景色卻和一千年後大相徑庭,看上去已經完全是兩個世界了。
不過那也只是因爲千年之後人類對其進行了一系列的開發,而此時這裡由於特殊的地形地貌所以別說開發了,就是普通居民都根本就沒有幾個。
一路上郭破虜已經和張順訴說了他們的經歷,說自己如何輕鬆地拿下了房縣,如何控制了神農架的大門云云,其實那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因爲作爲距離神農架最近的小城房縣之後基本上就已經沒有正常的路可以走了,而這麼一個縣城也不過才三千多居民也着實可以從側面反應出來這裡就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地方。
這個地方的縣丞並沒有投降元人,也許根本就是因爲元人也沒有把它放在心上的緣故,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元兵到這裡,不過這裡的官員和有錢人還是早早跑掉了,好在這麼個小地方也沒有什麼真正的有錢人,那些什麼也沒有的還是留在了這裡,所以在他們到達的時候這裡還是基本保持了三千多人的樣子。
當然了,這些人不願意跑的原因還是因爲他們當中一部分不是漢人而是土人。土族人就是巴人,而巴人是西南的遠古民族,形成和得名於夏商之際,活動於商代後期到南北朝。隨着勢力不斷增強最興盛時期,勢力範圍發展到西至四川的閬中,北至陝西的漢中,東至宜都下面枝江,南至黔東北與湘西的整個武陵山區,方圓數千裡,不過最後還是倒在了強秦的手中,然後就基本上併入了中華民族的大家庭之中。
再之後隨着歷史的前進,這個民族並沒有消失而是進行了自行的進化,逐漸的也變成了一個特殊的民族,不過由於他們大部分都是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所以也是活的很苦,而分佈在各處的土人並沒有一個統一的組織,也沒有屬於自己的文字,基本上就是生活在哪裡就紮根在哪裡,所以雖然他們有自己的語言但大部分都熟練的掌握着漢語,也對漢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這也讓很多在這裡生活的漢人也對他們的存在並沒有感到任何的奇怪或者歧視,這也讓土人和漢人雖然生活習俗上有些不同之處,但卻還是活的比較融洽。
不過土人當中也有有錢人,這就和漢人當中也有窮的吃不上飯的人一樣,他們面對那些被人稱爲畜牲的元軍第一選擇也是直接逃跑,所以最後房縣剩下的不管是土人還是漢人都只是窮人而已。
郭破虜他們剛剛到來的時候這些人還是保持着相當的警惕和緊張,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些人根本和別人不一樣了,張順隊伍中的那些政委都已經被張順培養成了人精,一個個的就地就開始對民衆開始宣揚自己的政策,而他們手裡也保存着不少金銀,這也讓他們可以順利地僱傭當地人進行修建工作,很快這些當地人就變成了這支隊伍的死忠,反正大宋可沒有他們帶給他們更好的生活,而這些人到來之後卻讓他們吃上了飽飯,這一下一切都的非常簡單了。
也正是由於雙方開始合作的非常愉快,所以之後進入神農架也變得非常簡單了,有不少本來就常年在神農架討生活的土人,自願成爲了嚮導,帶着郭破虜等人進入了神農架開始了第一波的考察工作,而這其中的工作到底有多麼艱難也是一言難盡的。
郭破虜雖然對於這些事情說得不多,但張順卻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的,因爲他詳細詢問郭破虜已經幹了多少事情的時候,從他的描述中便知道很多事情其實都只是開了一個頭而已,不過張順此時並不着急,他自己都已經來了,還帶來了這麼多人,再加上他自認爲的對於這裡的熟悉程度,他相信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更何況神農架實在不是那麼容易征服的。還記得當年在神農架當地的介紹當中他清楚的記得,對於這裡的介紹,由於遠古時期的地理變化,這裡的部分地段殘留了冰川地貌,致使區內地貌複雜多樣。林區山巒迭嶂溝壑縱橫河谷深切山坡陡峻,地勢西南高東北低。神農架山脈近東西向橫垣於神農架林區西南部,以神農頂最高大約三千一百多米,也是華中地區最高點;而林區最低點爲下谷坪的石柱河,高程爲三百九十多米,相對高差竟然有兩千七百多米。如此大的高差,自然也會讓這裡的氣候變化多端,小小的一個神農架竟然就可以分爲構造溶蝕地貌、溶蝕侵蝕地貌、剝蝕侵蝕地貌、堆積地貌等四種類型的地貌單元。
也正是因爲這些差距巨大的地形,讓這個地方的天氣也變得非常奇怪,按說這個地方本來應該屬於亞熱帶地域,但隨着海拔高度的不停提升日照也相應地減少,平均氣溫相差的非常之大,甚至在春夏之交還會出現寒霜期,也就是所謂的早穿棉襖午穿紗圍着火爐吃西瓜的天氣。
而這種天氣也讓這個地方的雨水非常充沛,全年降水量也是很驚人的,而這種天氣對於張順要在這裡製作火藥也是一個非常大的難題了。
不過正所謂有得有失,神農架這種奇蹟般的地形地貌不但會成爲一個天然的屏障,也成爲了大量礦藏的聚集之地,張順清楚的記得這個地方有大量的磷礦、鐵礦、銅礦、鎂礦、鉛鋅礦、硅礦等等,當然了這些東西里面他現在能開發出來並且能夠使用的並不多,但只要有鐵礦的存在就足夠他幹大事了,更何況還有銅礦的存在,在這個時代這東西和金礦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而這些也只是神農架的一點點而已,真正的好東西多的數不過來,就像是露在海面上的島嶼,真正能看到的其實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