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后這話出口之後,下面的臣子們全都默不作聲了,但是一個個臉上卻全都如喪考妣,其中甚至還有幾個人眼中滿是憤懣和惡毒,但他們也都知道這個時候再說什麼也沒有用處了。
從朝堂上走出來,韓四平、朱潛走在中間,他們兩個人早就隱隱成爲了這幫人的領袖,其他人都是以他們馬首是瞻,現在自然要向他們商討事情了。
“韓大人,這一次的事情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再來個集體上書?”一個年輕人着急地叫起來,其他人也都跟着隨聲附和,一個個都顯得很焦急的樣子。
可是韓四平卻並沒有他們這個樣子,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在別人看來更像是成竹在胸“諸位不必着急,我們就給他來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張三回到了襄陽我們也不怕他,就給他來個不支持,他一個人再厲害能把所有事情都辦了麼,沒有我們的支持看他怎麼辦?”
這麼一說衆人也都覺得很有道理,一個個這才心滿意足的紛紛離開了,韃子已經近在眼前了,他們當中還是有不少人都要去處理一下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不一會功夫剛纔還是亂作一團的人羣就又只剩下韓四平和朱潛兩個人了,而此時他們兩個人卻都不由得苦笑着對視了一下,其實他們自己心裡明白,自己剛纔講的那些話一點價值也沒有。
張順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他們,人家在神農架自己乾的風生水起,哪裡需要他們這幫人呢?所以不管他們是不是能做到陽奉陰違都沒有絲毫的價值,人家不在乎啊,但只要一想到一個武將要進入決策階層,甚至這個武將還表示從正規路途上走進來的,就讓他們兩個人覺得自己好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此時心裡想的全都是該如何將張順趕出去了。
“實在不行,我們只有走那一步了。”朱潛忽然低聲了說了一句。
韓四平卻嚇了一跳,他看朱潛的眼神也好像變了一個樣子似的“不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了吧,我們這麼做實在太難了,而且在這個時候我們要是這麼做,會不會把朝廷推向一個無底深淵呢?”
朱潛卻是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是我們也不能眼看着他把大宋據爲己有,寧願把這花花河山送給韃子,也不能給那個粗鄙不堪的張老三。你看看他爲了一己私利,竟然就把朝廷和陛下放在了危險之地,這種人難道還值得我們猶豫麼?”
“可惜修民不在此處,要不然也可以問問他的意見。”韓四平不由自主的長嘆一聲,李修民就是李繁,他倒是個很有決斷的人,不過可惜的是此時他在軍前效力,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而此時在樊城的張順卻已經披掛整齊,穿上了很久未穿過的戰甲了。其實這些人沒有一個看得透張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用這種方式來威脅朝廷,其實在他看來,朝廷這些人就算有十萬精兵也守不住襄陽,所以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了。
郭芙此時也已經走了出來,她也已經換上了很久未穿一身白色勁裝,正是當初和張順一起在樊城周圍廝殺時穿過的那一套,此時忽然換上也是非常英武。
張順看到首先是一愣,然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就笑着說道“夫人這是手癢了?這麼點韃子還需要你出手麼?”
郭芙微微一笑“其實不光是我,連我爹和我娘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自然是要跟着你一起出去殺一陣了,別忘了,當初我們成親的時候我就曾經說過天涯海角,我都會跟在你的左右的,上陣殺敵我當然也不會落於人後了。”
張順哈哈一笑,也知道自己無法在這件事上勸得了郭芙,於是也不阻攔,只是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夫妻就一起殺上一場,也讓韃子們看看,到底什麼叫做真正的厲害,省得他們總是覺得自己的騎兵如何如何。不過這一仗我主要還是爲了實驗這些新型武器的實際效果,所以只要上了戰場,你必須要聽我的。至於岳父他們就算了吧,這點人真的不至於我們全軍出動,我也只是想要帶着自己的親兵衛隊出去打一仗而已。”
郭芙甜甜一笑“放心好了,我一定全都聽你的。不過我爹他們還需要你親自去說,我可說不了他們。”說着便展開了張順的盔甲開始給他穿戴。
這是一副爲張順量身定做全新打造的盔甲,張順還從來也沒有穿過,這也算是頭一次了,整個打造的過程極盡繁瑣之能,就是爲了可以保證美觀的情況之下還可以保證張順使用的舒服程度和保護措施,可以說這幅盔甲也算是集合了當世最好的所有技術手段了。
當然了,用盡了手段也使得這套盔甲的造價極爲昂貴,竟然高達上萬的白銀,卻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值,因爲這可是給張順穿的,這個名字在很多匠人的心中和天神也沒有區別。
張順穿上盔甲之後伸了伸胳膊,發現這套盔甲非常舒服,重量也不是很重,樣子也極爲漂亮,就連郭芙看他的眼神也都變得有些迷離了,不過他也知道這可以算的上是穿銀子了,上萬兩白銀穿在身上那是什麼感覺呢?反正就是有些燒得慌。
外面已經有人將他使用的方天畫戟也拿了出來,雖然也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了,但是這件武器卻也被人精心保管,此時拿出來寒光閃爍殺氣逼人,看看前面後面都是鋒利無比,握在手中立刻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意相通,彷彿方天畫戟正在傾訴着想要廝殺的衝動,而張順對此也是微微一笑,心中滿是感慨。
外面軍隊早已經整備待發,看到張順出來立刻全都翻身上馬,一個個殺氣震天,張順看着他們也是一笑,輕輕揮手說道“好!跟着我,殺韃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