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不告訴苗太妃張宸妃肚子裡的是男是女。
她擔心張宸妃生下兒子,分走她趙昕的寵愛,也分走她的寵愛,所以決定先下手爲強。
她小心尋找下手的機會。
但當時宸妃身邊有賈氏護着,幾乎是將仁明殿保護的密不透風,苗氏當時本想借曹太后的手,可曹太后事不關己,根本沒這個心思。
既然曹太后指望不上,那就自己想辦法。
她試了很多種辦法,最後才找到胡媽媽作爲突破口。
這裡只是胡媽媽的猜測,也許她還有別的手段同時進行,胡媽媽道:“當時,春桃找到老奴,要老奴在張宸妃的衣服上動手腳,讓她滑胎。可這樣的事,老奴不敢啊,就算春桃給再多的銀子,老奴也不敢對宸妃動手。”
她是先皇的寵妃,要是無故滑胎,必定會徹查,她不可能逃得掉,不僅她逃不掉,她的家人都會被株連。
可苗太妃太害怕了。
因爲趙昕身子不好,她怕張宸妃萬一生下一個皇子還是一個健全的皇子,陛下會徹底放棄趙昕。
所以她不惜用她全家人的性命要挾她,讓她不得不將刺繡的絲線用特殊的薰香浸泡後做衣服。
只是不知道爲何,那件衣裳一直不見張宸妃穿。
直到孩子發動時,苗太妃再次找到她,讓她在其生產時動手,這次竟是要張宸妃一屍兩命。
又是不巧,賈氏不準任何人靠近,哪怕平日裡宸妃十分信任她這個繡娘,也不準靠近,她沒有動手腳的機會。
三公主順利降生,得知是個公主,苗太妃鬆了口氣,沒有那麼執着要張宸妃的命,可她也怕自己做的事情被泄漏出去,於是想要殺人滅口。
胡媽媽說自己藏了證據,只要她死,這些證據會有人幫她遞到陛下跟前,到時候大家一起死。
苗氏不敢賭。
直到三公主早逝,胡媽媽一直都沒有透露任何風聲,苗氏默認胡媽媽是自己人,他們兩人各自捏着對方的把柄。
待張宸妃再次懷孕後,不知道爲何,突然穿起當時胡媽媽繡的那件衣裳。
那時宸妃有孕已經七個月,沒多久就突然發動早產,生下八公主。
八公主剛生下來身體就不好,宸妃的身子骨也不好,當時御醫把脈只說是因爲三公主薨逝,宸妃身子一直沒有調理好導致早產,連帶着八公主的身子也不好,並沒有懷疑衣服的問題。
其實那件衣服放在衣櫃裡兩年,藥性早就不如從前,有影響肯定是有。
只是胡媽媽不懂這些,很是心虛,竟是讓賈氏察覺到了。
然而她找遍了胡媽媽的房間,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胡媽媽害怕偷偷去找苗氏,讓她想辦法保她一命。
她當時讓胡媽媽做的事情被胡媽媽捏着把柄,但胡媽媽卻沒有提這件事,只讓苗太妃救她,苗氏覺得胡媽媽已經是自己人,便讓胡媽媽自己犯個錯,讓張宸妃主動將她趕走。
胡媽媽便在八公主的衣服上故意留下一個針頭。
張宸妃果然惱怒不已,打了胡媽媽十個板子,將她趕出仁明殿,就這樣胡媽媽來到慈元殿做事。
長公主:“既然你都來了母妃宮中,母妃沒道理去動你的家人,爲何還要一口咬定是母妃害死你家人?”
胡媽媽譏諷開口:“長公主不會以爲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吧?苗太妃這麼多年做的事情,可不止這麼多!”
苗太妃一拍桌子:“夠了,你說這麼多,有什麼證據?”
“證據老奴沒有,要是有,老奴用得着用這種方式報復你嗎?”
苗太妃冷笑:“這麼說,就是沒有證據了?其實有沒有證據沒關係,先皇仁慈,只要你去福寧殿喊冤,陛下不管信不信,肯定會派人去查的,你當初爲什麼不去,反而這麼多年過去了,纔想起來要報仇?”
胡媽媽似乎被這句話戳中了,突然變的瘋狂起來。
“就是因爲我太看重自己的命,不敢反抗你,如今我的命剩不了幾天,自是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獄。”
“胡媽媽,你根本就沒有證據,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早就無法查證你說的是真是假,許是因爲你在我宮中多年,卻一直得不到重視,或者有時候本宮對你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讓你懷恨在心,才讓你如此極端的想要陷害本宮,拉着本宮跟你一塊死。”
胡媽媽:“老奴沒有,老奴若有一句假話,永世不能投胎。”
趙謹看了苗太妃一眼,目光落在老太監身上:“那你呢?你是因爲什麼原因,和她一起裝神弄鬼?”
“陛下,老奴原先也是張宸妃宮中的。當時四皇子出生後情況和正常孩子不同,最開始的時候沒有發現,等四皇子長到三四歲的時候我們這些下人才知道四皇子的腦子和常人不一樣,宸妃娘娘責令我們這些伺候的下人不準往外吐出半個字。”
可當時苗太妃起了疑心,經常讓春桃夏荷幾個丫鬟在仁明殿附近轉悠,就是爲了找出點破綻來,想知道爲何四皇子那麼大了,還是被張宸妃鎖在仁明殿,不讓他出宮門。
有一日,他們看守不利,被四皇子循着機會跑出宮殿,恰好被夏荷撞見,她威逼利誘與他同行的一個宮女,宮女害怕自己被仗責,就把四皇子缺少一魄的事情告訴了夏荷。
他們回到仁明殿後,以爲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過去了。
沒想到突然有一日,夏荷找到他們,讓他們配合將四皇子放出來,最好是帶着他們去陛下上朝的地方,讓大臣們都看看四皇子是什麼樣子。
那個時候張宸妃的身子已經很不好了,老太監其實猜出來苗太妃的用意。
就是想張宸妃死後,能讓她養育四皇子,因着四皇子,陛下也不會忘記她,會時常來她宮中,這樣她就有機會生下再生一個皇子。
老太監當時還未來得及行動。
苗太妃突然就被軟禁了。
不僅是老太監,就是胡媽媽也終於是鬆了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