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王曉天如果集齊五個人的血,是不是有什麼儀式,她也不知道。
王曉天已死,楊翠花逃脫。
但楊翠花不是死了嗎?
難道有人與當初的鄒啓光那樣,將咒術那本書盜走了?
這一切,光是靠猜想,也是無法知道真相,好在聽那些孩子說,最後一個叫畢三的孩子是昨日纔不見的。
若是真有人想要用這五個孩子做什麼,應該也沒有這麼快的速度。
她還有時間將孩子找出來。
將五個孩子的生辰八字謄抄在紙上,穩了穩心緒,拿出三枚銅錢開始卜卦。
若有三個孩子顯示在同一個方位,那基本就能確認,這五個孩子是在一起的。
第一個算的就是畢三,人還活着,在縣衙的西南方向,不超過三十里,所在的地方應該是有廟,亦或者就在廟宇中。
蘇亦欣鬆了口氣,再卜算第一個失蹤的孩子,顯示的也是西南方向,地點和畢三無甚差別。
趙瑞坐在一旁,也很緊張。
這些孩子,都是他的子民,在他當政期間,竟然出現這樣的事,他覺得是自己這個皇帝做的還不夠好。
“師孃……”
趙瑞看着第三次銅板落下,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
蘇亦欣專心的看着卦象,不一會,道:“人還活着。”
趙瑞點頭,鬆了口氣:“即刻往西南方向出發,專門找廟宇道觀,將暗中的龍衛也派去找。”
房孟甫:“是。”
三十五里地,對訓練有素的龍衛隊來說很快就能到。
不過西南方向看似是一個方位,但地方還是很廣,需要時間去找廟宇,或是能藏人的地方。
半日後,終於鎖定了一座準備修建的道觀。
趙愈指着有人進出的道觀:“師孃,就是這兒嗎?”
蘇亦欣閉上眼睛,釋放靈力,很快睜開眼睛,銳利的看着裡面:“就是這裡,孩子在後院柴房。”
房孟甫一聲令下,數百名龍衛將道觀團團圍住。
進出搬運材料的工人被嚇了一跳,抱着腦袋蹲下,熟練的讓人心疼。
“別,別殺我們,我們就是附近的村民,田裡沒有農活,來這裡做短工,掙點銀錢而已。”
房孟甫道:“既是來做工的,那就走吧!”
“慢着!”
顧卿爵叫住,翻身下馬。
“先一一審問,沒有問題再放人也不遲。”
“是。”
顧大人的聰慧,房孟甫不止一次領教過,他這麼說,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衝進後院救人的龍衛很快就將失蹤的五個孩子帶了出來。
十二歲的男童,身高其實很高了。
但因爲長時間沒有吃飯,個個都有氣無力,得要龍衛扶着或抱着。
“三哥。”
一舀這次跟着來了,見同伴被救出,趕緊跑過去,在另一邊扶住畢三:“三哥,你們怎麼樣了?”
畢三有氣無力:“沒事,就是餓的。”
龍衛帶着孩子先去安頓,剩下的一直守着道觀,顧卿爵親自審問在道觀的幫工。
“這些幫工有問題?”
“還不知道,但龍衛沒有找到道觀的負責人。” 蘇亦欣:“你懷疑負責人混進了幫工中,想要就此逃脫。”
“嗯,不過得審了才知道。”
趙瑞聽着,立刻想到一個詞:燈下黑。
“你叫什麼名字,住哪裡?”
顧卿爵看似隨意掃了眼,但注意力卻在此人的鞋子上,他的鞋跟其他幫工的鞋不一樣,乾淨的過分。
“我是下嶺村人士,叫邱陸。”
“家中有什麼人,鄰居叫什麼,沒來這裡幫工時,做的是什麼營生?”
“那個,那個……”
顧卿爵:“怎麼,自己鄰居叫什麼,自己做什麼營生的都忘了,有健忘症?”
“健忘症?”邱陸反應過來,點頭:“是,是,我這人腦子不好,有些事剛發生的就不記得了,哎呦,我叫什麼名字來着。”
蘇亦欣笑了笑。
就聽顧卿爵道:“知道你叫邱陸,下嶺村人,衙役肯定能將你安全的送回家,放心吧!”
“不用不用,我認識……,那個我剛纔又記起來了,健忘症,健忘。”
等邱陸離開,顧卿爵道:“讓人跟上,不要打草驚蛇。”
房孟甫立刻讓一擅長跟蹤的龍衛跟過去。
趙瑞:“那個人一看就有問題!”
顧卿爵問:“除了說話閃躲,你還看出哪裡有問題?”
“他連鄰居叫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幹什麼的也忘記,當然有問題。”
蘇亦欣道:“不止,那個邱陸腳上的鞋子很新,腳底板沒有一點泥土,身上的衣服也極不合適,應該不是他的衣服。”
趙瑞只是從剛纔顧卿爵的問話中,直覺那個人有問題,但具體的說不上來。
沒想到師孃眼睛這麼毒辣,一眼就瞧出來這麼多。
不能確保這個道觀就一個人,顧卿爵繼續審問,連帶着揪出另外兩個。
不過都沒有立即收網,因蘇亦欣說這三人身上都沒有靈力,如果要拿這五個孩子做點事情,沒有修煉之人就辦不到。
所以目前先跟着,等找到那個修煉之人,再一起收網。
不過今日有大批的官差過來,恐怕已經驚了那位,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若等不到,我也可以搜魂,將那人找出來。”
“真的要等嗎?還不如直接搜魂,免得夜長夢多,讓那修煉之人逃走。”
潘毅解釋道:“這魂不是搜就搜的,這些人要拿孩子做什麼,只是我們的猜測。再一個孩子找到了,找到幕後之人,最多就是判他們的坐牢,一兩年就放出來了。”
但等他們走後,這些孩子該怎麼辦。
所以,如果真的要有問題,要拿孩子做什麼,就得將隱藏的禍根連根拔除。
才能真正確保孩子安全。
龍衛暗中看着三人,一天後沒有什麼動靜。
若那修煉之人察覺逃走,這一天的時間,足夠他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只要有這麼個人在,就能將他給抓回來。
“只是,就算是抓到那個修煉之人,孩子我們已經救出來了,他們的計劃也完成不了,不是還定不了罪。”
總不能逼着他們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