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益離開，唐純藝道：“總感覺這次來，就是爲趙益做嫁衣。”
高素素笑道：“那也不全是。我們也有拿到仙草，雖然現在不能用，卻也是有的。還有就是漲了見識，是也不是？”
“嗯，師姐說的是，是我太狹隘了。”
高歌問：“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本來說是來蓬萊島好好走走看看，結果因爲這仙草的事，一天就將蓬萊島走了個遍。
看來看去，竟覺得蓬萊島也就那樣了！
本來是計劃還要在島上多逗留幾日，蓬萊島可不止有仙草，還有各種美景，在蓬萊島上看日出也別有一番風味。
只是蘇亦欣收到遠在京都潘公給她的傳音符。
“潘公說，龐老大人病逝了，宋大人病危，還有蔡大人，半個月前也病逝了，死訊纔剛剛傳回京都。”
“龐老大人三朝元老，爲朝廷鞠躬盡瘁，如今病逝，確實要回去。”
高歌道：“既然有事，那就先回去，就像剛纔素素說的，等你將娃生下來，我們再來蓬萊島。”
“也好。”
“那我們就在這裡別過。”
來到蓬萊島山腳下，各自告辭。
他們御劍飛回京都，回府略微洗漱一番，顧卿爵換了身素色的衣衫，去龐府弔唁。
蘇亦欣坐在後院，回憶起之前師父跟她說的話。
她有印象，前世龐老大人離世，比現在要早幾年，宋老大人宋庠也是，兩人並不是在同一時期病重，蔡大人不太清楚，蔡襄雖然因爲心直口快出名，但因爲其母病逝，他扶靈回老家，之後一直在老家戴孝，怎麼突然就離世了呢。
潘公也沒有細說，蔡大人是病逝的還是怎樣。
到晚上顧卿爵纔回府，聽安蘭說顧卿爵讓竈堂做吃食，應該是忙的還未吃飯。
蘇亦欣披了件衣裳去書房，顧卿爵在奮筆疾書，寫好後喚來毛球他們，一封封送出去。
“朝中可是出了大事。”
蘇亦欣甚少看見顧卿爵如此凝重的神色。
見蘇亦欣進來，顧卿爵臉上的神情有所緩和，讓她坐在旁邊鋪有薄毯的暖榻上，但蘇亦欣懷孕後體熱，不喜歡。
所以就在顧卿爵旁邊的椅子坐下。
“我與韓大人都覺得，近期死去的大臣太多，雖然多數報上來的是病死，卻總覺得有蹊蹺之處。”
“人生老病死是常事。”
蘇亦欣將前世他們大概死亡的時間告訴顧卿爵：“龐大人是過了八十生辰走的，宋大人也有七十一，算是高壽了！”
顧卿爵道：“我倒不是懷疑這兩位老大人。”
蘇亦欣看着顧卿爵：“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
顧卿爵點頭，將一串名單交給蘇亦欣：“這上面的名單，是近半年死亡的大臣名單。”
“會不會太多了？”
蘇亦欣看到黑壓壓的一串，再看旁邊詳細記錄的生卒年，要說都是病死的，那也太多了些，足足上百人呢。
但絕大多數都是外地任職的地方官，有些品級不高，死了好些時候，京都才反應過來，又不是同一日死亡，也不是同一個地區，剛開始就沒有人太在意，人死了，找人補上空缺就是了。
可乍然一統計，這數據確實十分駭人。
“一些死亡的京官，絕大部分是回老家丁憂之時病死。”
比如蔡襄蔡大人，再比如包拯包大人的兒子包鏡，三年前包大人病逝，其子包鏡當時只有十八歲，但也已經官至太常寺，回家丁憂三年，今年年初本應回京復職，卻突然纏綿病榻，月餘後病逝。
單是回家丁憂，在老家病逝的官員就多達十數人。不可謂不蹊蹺。
顧卿爵又給蘇亦欣看了一份名單。
她在上面看到了幾個後世名人的名字。
“這是？”
“這些是還在家中丁憂，尚未期滿的官員。”
蘇亦欣這時明白過來顧卿爵的意思：“你想去蹲守，驗證自己的猜測？”
“除了一些官職實在太小的，還有十數個，如果真有人對付他們，要怎麼判斷他們會先對付哪個？”
顧卿爵將手指向蘇軾和蘇轍兩人。
蘇亦欣眉心跳了跳。
“你是依據什麼判斷的？”
顧卿爵道：“他們兄弟二人皆爲京官，雖然在京都頗負盛名，但因年輕，一個是七品的大名府推官，便是死了他們遠在川蜀，山高水遠，路途漫漫，待他們的死訊傳回京都，不知猴年馬月，可以很好的拖延時間，不會引起我們的注意。”
蘇亦欣贊同顧卿爵的分析。
後世大家“東坡居士”在現在只是京都的一顆新星，是京都的名人不假，但官職並不高。
要是在京都的話，出了事肯定第一時間就會轟動全城。
可他們是在老家丁憂，又有誰會在意。
“我已經和陛下請旨，秘密出京，前往川蜀。”
“好，我們一起。”
丫鬟送來吃食，吃過飯，顧卿爵扶着蘇亦欣在院子裡散步，而後正常就寢。
半夜院子裡傳來蘇亦欣驚呼聲。
緊接着是顧卿爵的怒吼聲：“快請請大夫。”
顧大人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就算是發火，那也是不怒自威，何時這般失態過。
安蘭立刻退了出來，去找代飛鶴，讓代飛鶴火速去請大夫。
顧府半夜燈火通明，一直到早晨才平靜下來。
不多時，一輛馬車低調的從顧府駛出，往城門方向去。
在暗處盯着的人，見馬車走遠才離去。
安王府後院
“顧子淵和瑞安郡主出京了？”
“是。”
撒葛只疑惑道：“昨夜不是請了大夫，這會怎麼會坐馬車出城？”
不是應該保胎麼？
肖靜道：“王妃可以派人去問問昨夜那個郎中，看看瑞安郡主到底是真的病了，還是裝病。”
“修煉之人想要裝病太容易了。”
撒葛只道：“萬一是裝的，問郎中又有什麼用？”
肖靜沉聲：“王妃還是去讓人問問吧，奴婢也好做出判斷。”
撒葛只抿了抿脣，胸膛起伏，但還是揮手讓人去請昨天給瑞安郡主請脈的郎中。
這郎中就是從同源鎮來的閔泊慷，與劉無韻關係不錯，二十年前來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