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呂公綽集整個太常寺意見,想出了讓太后身着袞服進入太廟,但袞服在細節上做了改動,區別於天子龍袍。
如此也算是皆大歡喜。
呂公綽平穩渡過此事,高興之餘對珠雲賞賜不少好東西。
珠雲以爲伺候的日子,就這麼順遂平靜的渡過。
可卻沒想到就在那天晚上,她睡下後第二日等來的卻是她與一個小廝通姦,被夫人當場捉住的下場。
這個小廝與她關係還算不錯,當初與夫人一起在她院中伺候的時候,兩人碰見還會說笑幾句。
這個小廝喜不喜歡她不知道,但珠雲對此人絕無一點想法。
只是旁人不這麼認爲。
“你這個賤人,是對大人有什麼意見,還是對本夫人的安排不滿?竟然與下人通姦,就該亂棍打死。”
珠雲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嚇住,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爲自己辯護,只能不住的喊冤枉。
“冤枉,衆目睽睽,誰能冤了你!”
珠雲心亂如麻,她前日裡纔剛和大人圓房,此刻真不知道該如何爲自己辯白。
那個小廝從始至終都跪在那裡,不發一言。
珠雲推了小廝一把:“你說話啊,我們之間並無私情,你爲何不說話?”
夫人坐在那裡,居高臨下譏誚的看着她。
就好像看一個上躥下跳的小丑。
珠雲看向畢素潔的笑臉,突然就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夫人的手筆,她要自己死。
“夫人,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本夫人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自己做了這丟人現眼的事,還在這裡問我。”
“夫人,大人來了。”
畢素潔扯了扯嘴角,只看見呂公綽的一片衣角就出聲道:“大人,你來的正好,這個珠雲可真是不識好歹,竟然與這下人私通,被我當場拿住,大人說說該如何處置爲妥。”
“這……,呂大人,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不如我們還是去前廳吧。”
畢素潔這才發現,來的不僅是呂公綽還有其同僚盧剛。
“這位是?”
呂公綽黑着臉:“這是盧家六郎君,也是太常寺的同僚。你大張旗鼓的在花廳做什麼?”
“夫君有所不知,這個珠雲……”
“夠了!”
呂公綽喝住畢素潔的話頭,剛纔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剛纔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她難道聽不出來,還是故意給自己難堪?
自己剛納不久的小妾與小廝通姦,說出去他臉上就光彩嗎?
畢素潔見呂公綽面色發沉。
想要讓他親自下令處置的心思被自己摁下去。
算了,反正是要死,自己出手也是一樣,等人死了,她再給大人找一個年輕貌美的,很快就會將這個珠雲給忘記。
呂公綽不想管。
卻不想素來不管事的盧剛卻出聲道:“這便是呂兄說的新納進門的小妾?與下人通姦,這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畢素潔:“認證物質鞠在,被我捉姦在牀,何來誤會?”
“呂兄,也相信?”
盧剛直說了那麼一句,後面的話就是問呂公綽了。
就呂公綽私心而言,當然不願意相信,這麼快就與下人通姦,不是告訴所有人,他這個家主無法讓一個小妾滿意,他還比不上府中的小廝?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若是被人栽贓,還能挽回他的顏面。
尤其這樣的腌臢事,還被自己的同僚撞見。 一個小妾與小廝通姦,一個是後宅兩廂內鬥,都不是光彩的事,不過對比起來,他還是覺得內宅爭鬥更讓他有顏面一些。
“六郎君剛纔那麼一提醒,我也覺得這事有蹊蹺之處,夫人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審,你先回後院去吧。”
畢素潔:“……”
她好不容易做了這麼個局,還不能將一個小妾給錘死,怎能甘心?
“大人事情多,還有同僚也在,還是交給我處理這件事情吧。”
“夫人是覺得爲夫的話可以不聽?”
呂公綽的語氣,帶着不容置喙,畢素潔只能退一步:“自是都聽夫君的,不過我是人證,還有這一衆下人也都是親眼所見,可以作人證。”
珠雲鬆了口氣。
這樣至少她還有活命的機會。
“珠雲,我問你昨日你什麼時候睡下的?”
“大人,妾亥時過半睡下的。”
“可有人證?”
珠雲看向伺候自己的丫鬟:“阿香可以作證。”
阿香是大人撥過來伺候她的,應該不會被人收買吧。
可珠雲想錯了,阿香也是夫人的眼線,珠雲讓阿香作證,正中畢素潔下懷。
“阿香,珠雲說的可是事實?”
阿香跪下回話:“大人,昨日珠雲的確是亥時總有熄燈,但奴婢守夜的時候,聽見屋子裡有動靜,詢問珠雲姨娘要不要伺候,她不讓奴婢進屋。”
“阿香,你胡說。”
“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阿香不敢睜眼看珠雲,只垂着腦袋看着地面發誓。
“你呢,有什麼話說?”
“大人,小人,小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晚在房間裡睡的好好的,可一覺醒來就成這樣了,小人什麼也不知道啊!”
珠雲如果還是丫鬟,他也還能保住一條命。
可問題是珠雲已經是大人的小妾,染指大人的女人,死路一條。
他怎麼就遇上這麼倒黴的事。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想把這事給遮掩過去?”
“夫人,小人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小廝被夫人一嚇,大男人直接哭了出來,眼淚鼻涕直流,哭的是真的很傷心,畢竟有可能下一刻小命就沒了。
“夫人,他是在你院子裡伺候的,昨夜是他在值夜嗎?”
畢素潔:“不是。”
盧剛:“夫人對小廝值夜記得這麼清楚?”
“六郎君什麼意思?”
盧剛道:“就是好奇而已,並無他意。呂兄我還是去前院等你!”
“也好,讓六郎看笑話了。”
畢素潔:剛纔怎麼不去,就是因爲你橫插一槓子,事情纔會弄成這樣。
畢素潔在心裡將盧剛罵了狗血淋頭,怪他多管閒事。
呂公綽:“既然昨夜不是他值夜,那應該早早就入睡,他又是怎麼躲開巡夜的護衛,還有值守的媽媽,去到珠雲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