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札將軍,聽說上一次在運山城之戰中,你以不到兩千的兵力,打敗宋蠻子的七千來援軍。”雖然劉整很清楚劉太平是打算借張札古帶去試探宋軍的真正實力,借別人的腿去踢賈老賊這塊硬鐵板,不過考慮到只要張札古帶也在宋軍面前吃癟,對自己說服阿里不哥軍撤回漢中必然十分有利,所以劉整也極爲熱情的向張札古帶說道:“這一次來的宋蠻子軍隊纔有千餘人,對張札將軍來說肯定手到擒來,不如就請張札將軍率領本部人馬前去迎戰如何?”
“孃的,兩個狗雜種打算借老子的手去試探宋蠻子的水深水淺?想得美”張札古帶也是條久經風浪的老甲魚了,劉太平和劉整兩人的尾巴剛剛翹起來,他就能知道這兩人打算拉出什麼五穀輪迴之物。不過話說回來,張札古帶還是很好奇賈老賊麾下精銳的具體戰鬥力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可是戰場鐵律。所以張札古帶反覆考慮再三後,終於還是咬牙說道:“也好,我軍遠來士氣正盛,就讓我的軍隊去打頭陣,讓宋蠻子嚐嚐老子的厲害”
“張札將軍果然爽快,既如此就拜託了。”劉太平大喜過望,立即一口應承張札古帶軍出戰。那邊張札古帶的得力助手塔不歹急了,忙拉着張札古帶的袖子,在張札耳邊低聲說道:“將軍,你千萬別上當,劉太平是打算讓我們去試探宋蠻子軍隊的真正實力,要是宋蠻子真有劉整說的那麼厲害,我們還不得吃大虧啊?”
“這我當然知道。”張札古帶也是壓低了聲音,答道:“不過我確實很好奇宋蠻子軍隊的真正實力,正好來的這支軍隊就是宋蠻子精銳,人數也不太多,咱們正好親自驗證驗證宋蠻子現在的真實戰鬥力。如果劉整是在吹牛,宋蠻子還是象以前那樣的酒囊飯袋,咱們就不用怕什麼了。如果宋蠻子真象劉整說的那麼厲害,咱們上萬人對他一千人,就算輸損失也不會太大,咱們撤回利州城也好另做打算。”
“將軍高明,末將明白了。”塔不.歹恍然大悟,忙拍張札古帶一句馬屁,趕緊下去組織軍隊。而遠處的劉整冷眼旁觀,早就猜到張札古帶是打什麼如意算盤,不過劉整也懶得揭穿,只是在心中冷笑道:“去吧,當年在神臂城,賈老賊那支衙內軍先後幹掉我們近萬軍隊,又是賈老賊的絕對嫡系,裝備肯定精良無比,你們想去嚐嚐董衙內的厲害,那就儘管去吧。”
因爲張札古帶的軍隊剛從鳳州.而來,還沒有來得及入城駐紮,所以張札古帶軍連集結部隊的時間都省了,匆匆調整一下陣型便繞過寶峰山直接南下,殺氣騰騰的撲向白龍江岸。劉太平和劉整也各自帶了一隊騎兵陪同張札古帶前往白龍江監戰,一個爲見識宋軍的真正戰鬥力,另一個則是爲了看張札古帶笑話——看到劉整那高深莫測的陰險笑容,剛纔還在撥打如意算盤的張札古帶心中難免有些虛,“難道宋蠻子真的那麼厲害?”
……
麻稈打狼兩頭怕,心中憷的.不只是張札古帶,還有大宋衙內軍的三大巨頭黃藥師、董平高和黎尚武。剛離開劍閣關北上時,因爲子聰吹噓說利州城裡只有一幫拿着柴刀木槍的韃子老弱士卒守城,只要大宋軍隊一到就絕對開城投降,所以衙內軍三大巨頭那時候還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隨着宋軍在戰成獲的戰馬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宋軍步兵隊伍也升級成了騎兵,靠着軍中人脈和自身財力,衙內軍也是全部升級成了騎兵,所以衙內軍三大巨頭的信心也就更充足了。不過隨着離利州城越來越近,一路上遇見的蒙古軍斥候探馬越來越多,衙內軍三大巨頭心裡又開始有些鬧嘀咕了。
“黃仙長,董二哥,快看,又是一隊韃子的斥候騎兵”黎.尚武指着左旁山腰驚叫——在那個位置,一支蒙古軍斥候十人隊正在遙遙觀望,嚴密監視衙內軍的一舉一動。董平高也驚叫道:“怎麼又來了一隊韃子斥候?這好象是我們今天遇見的第十二隊了吧?”
“第十三隊——這還只是明哨,暗哨究竟有多少咱們根.本不知道。”黎尚武先糾正拜把兄弟的錯誤數字,又戰戰兢兢的向黃藥師問道:“黃仙長,利州城裡真的只有一兩千老弱韃子嗎?會不會是子聰大師坑咱們?否則韃子如果真是一幫老弱病殘,那裡會有這麼多騎兵斥候監視我們?”
“放心,利州城裡的情報是我用一瓶藥從子聰.大師那裡換的,絕對假不了。”黃藥師自信滿滿的說道:“再說賈太師既然敢讓我們出手,證明子聰說的話就絕對不假,你們也不動動腦筋想想,賈太師會讓他的義子董將軍隨便去冒掉腦袋的危險?”
“是這個道理,如.果子聰大師真是在坑我,我乾爹肯定會給我提醒。”董平高對乾爹賈老賊還是有點信任的,所以也稍微放下心來。那邊黎尚武卻不敢隨便鬆懈,只是追問道:“那韃子的斥候隊怎麼解釋?能在一個方向就出動十幾支騎兵斥候隊的軍隊,至少要有上萬人吧?”
黎尚武所提的問題,也正是咱們的黃藥師黃仙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過思來想去後,黃藥師一拍大腿,驚叫道:“明白了空城計肯定和我們上次在兩淮一樣,韃子也是在玩空城計韃子的斥候其實不多,只是不斷的變化旗幟和服裝,抄小路在我們面前輪流探視,讓我們產生他們兵力強大的錯覺,想把我們嚇走。”
“有道理,肯定是這樣。”董平高和黎尚武兩大衙內一起歡呼,頓時喜笑顏開。自作聰明的黃藥師又得意洋洋的叫道:“好吧,既然韃子玩空城計,那我們也玩董將軍,把咱們偷偷準備的賈太師旗號和精忠報國旗打上,看看誰能嚇住誰”
“好鰳。”董平高興奮的答應一聲,迅將命令下達,片刻後,賈老賊的帥旗和精忠報國旗便被衙內軍士兵打出——上次在兩淮衙內軍用這兩面大旗狠狠坑了一次忽必烈軍後,賈老賊並沒有追究衙內軍亂打旗幟的責任,所以嚐到甜頭的衙內軍也就毫不客氣的把這兩面旗幟留下,並且一直偷偷軍中,沒想到今天果然又派上了用場。
“啊快跑”果不出黃藥師所料,衙內軍剛把旗幟打出,看到那兩面迎風飄展的大旗,遠處監視的蒙古軍斥候果然嚇得魂飛魄散,二話不說回馬就跑——開玩笑,那可是宰了幾十萬蒙古人的賈老賊的專用旗幟啊。見此情景,正在策馬緩行的衙內軍上下無不轟笑,得意非凡,黃藥師更是得意,又大聲喝道:“董將軍黎將軍,咱們也別客氣了,趁熱打鐵,馬上全殺到利州城下,然後恐嚇韃子投降。”
看到蒙古軍隊對乾爹的旗幟怕成這樣,董平高自然是意氣風,馬上大吼一聲,“全軍聽令,全北上”衙內軍上下轟然答應,一起拍馬加鞭,也是殺氣騰騰的撲向北面的利州城……
……
宋蒙兩軍齊頭並進,轉過了幾座樹木蔥鬱的山嵐後,宋蒙兩軍便隔着白龍江同時出現在對方視野之中,仔細打量一下對方的旗號和軍容,宋蒙兩軍上到主將下到普通士兵所有人全都傻了眼睛,宋軍主將董平高是在白龍江南岸驚叫,“老天爺?怎麼有這麼多韃子?”蒙古軍主將張札古帶則在白龍江的北岸驚呼,“賈似道老賊的旗號?他親自來了?”
彼此都被對方嚇住,好戲頓時開場,兵微將寡的衙內軍當然不敢過河送死,也不敢隨隨便便的撒腿開溜讓蒙古軍踢屁股;兵多將廣的張札古帶軍同樣不敢過河,生怕南面埋伏有宋軍大隊,過河就中了宋軍埋伏。一時間,衙內軍的千餘人和張札古帶的萬餘人隔河對峙,彼此相距不到兩裡,卻誰也不敢進攻或者撤退,在場上萬軍隊竟然鴉雀無聲,甚至就連老奸巨滑的劉整也不敢隨便出聲,摸不清楚對面衙內軍的真假虛實和具體實力。
“子聰狗禿驢,我十八代祖宗賈似道老賊,我……操”黃藥師畢竟是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人,所以是衙內軍中最醒悟過來的人,同時也是最先對子聰和賈老賊破口大罵的人。而董平高和黎尚武兩人的臉乾脆都白了,一起向黃藥師慘叫道:“黃仙長,現在我們怎麼辦?是不是趕快跑?”
“不能跑”黃藥師畢竟也是坑了幾十萬蒙古軍隊的天才間諜,趕緊阻止道:“現在絕對不能逃,雖然我們是騎兵,可這麼近的距離裡掉頭逃跑,韃子肯定會追殺過來,從這裡到劍閣近百里山路,我們能不能逃走一半的人馬都是個大問題。”
“那……那怎麼辦?”董平高戰戰兢兢的問,周圍的衙內軍也全部把期盼的目光轉向黃藥師——雖說在第一次神臂城大戰的血戰中衙內軍被迫學了一身戰場本事,戰鬥力已過宋軍士兵的平均水平,可是在這麼近的距離碰上十倍於己的敵人,衙內軍上下還是沒膽量去學邛應和楊晨煥那樣的瘋子的。黎尚武也催促道:“黃仙長,快想個辦法啊,要是韃子殺過來就麻煩了。”
“別……別急。”黃藥師的聲音裡也帶上了顫抖,努力開動起他的碩大頭顱盤算眼下對策。可能是許久不用那些歪腦筋的緣故吧,以前眨眼就來的餿主意,在這一刻黃藥師卻楞是琢磨不出來,倒是董平高和黎尚武不斷催促,“黃仙長,快,快,韃子要是殺過來,咱們可就慘了。孃的,冬天的白龍江怎麼這麼淺?要不靠着河水,咱們還可以擋一擋。”
“對啊,冬天的河水這麼淺,韃子怎麼不立刻殺過來?”黃藥師忽然想起什麼,迅回頭一看自己軍中高舉的賈老賊大旗和精忠報國大旗,黃藥師猛然醒悟,“對了,韃子肯定以爲賈太師就在我們軍中,所以沒敢馬上殺過來”想到這裡,黃藥師一拍大腿,叫道:“有辦法了”
……
“張札將軍,情況怎麼樣了?”白龍江以北,張札古帶正在猶豫是否動進攻時,劉太平和劉整策馬飛奔過來,劉太平遠遠就叫道:“你怎麼還不下令進攻?賈似道老賊就在白龍江南岸,你現在殺過去,說不定會爲大汗立下蓋世奇功。”劉整也咋呼道:“張札將軍,大好機會啊,要是你這次宰了賈似道老賊,你可就是我們蒙古第一英雄了。”
“孃的,兩個狗東西,竟然又來算計老子?”張札古帶肚中暗罵——張札古帶可不是笨蛋,對面的宋軍兵力雖少,但賈老賊既然敢帶這麼一點兵力來和自己的上萬軍隊對陣,就一定留有後招,張札古帶要是傻乎乎的就直接殺過去,指不定就要落入賈老賊陰險歹毒的陷阱。稍一盤算後,張札古帶回頭答道:“兩位劉將軍,敵情不明,貿然進攻只怕會吃大虧。爲了謹慎起見,最好請兩位劉將軍把你們的軍隊也帶過來,咱們聯手進攻,這樣才更有把握一點。”
“我們的軍隊還沒集結,現在回去組織,只怕來不及了。”劉太平這話倒不是推託,而是實情。劉太平正要再勸張札古帶冒險進攻時,前軍忽然一陣騷動,劉太平和張札古帶等人扭頭一看,卻見宋軍隊伍之中奔出一個穿着杏黃道袍的大頭老道,打着白旗衝到白龍江南岸邊,大聲叫道:“蒙古軍隊聽着,請你們主帥過來答話。”
“黃藥師?”曾經在神臂城吃過黃藥師大虧的劉整脫口驚叫。嚇得劉太平和張札古帶又是一驚,雙雙驚叫道:“黃藥師?那個在鄂州坑了我們蒙古二十萬軍隊的黃藥師?”劉整飛快點頭,又補充道:“上次在神臂城,就是他和呂文煥聯手,用三千多人擋住我們三萬多人幾個月時間,這個老東西素來詭計多端,大將軍請千萬小心。”
“請貴軍主帥出來答話。”黃藥師繼續在白龍江南岸大叫。稍微商議後,張札古帶拍馬上前,衝到白龍江北岸岸邊,與黃藥師隔河答話。張札古帶大叫道:“我乃蒙古萬戶張札古帶,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原來是張札將軍,失敬失敬。”黃藥師一拱手,又大叫道:“貧道乃大宋護國國師黃固,奉大宋太師賈平章之命,前來給貴軍帶幾句話,望張札將軍仔細聆聽。”
“請講。”心中正在七上八下的張札古帶用了一個很有禮貌的詞語。黃藥師很傲慢的叫道:“張札將軍,賈太師讓貧道告訴你,實力懸殊,勝負已分,張札將軍你如果學習夾谷龍古帶和田雄向大宋投降,那麼可以免你一死。倘若不然,我軍就要動進攻了”說罷,黃藥師將手中浮塵向天一指,衙內軍中立即奔出百騎,將一百枚手雷一起向着白龍江河水投出,轟隆轟隆的劇烈爆炸聲中,白龍江河水中衝起無數水花,河水一時爲之斷流,聲勢無比嚇人。
“張札將軍,看到沒有?”黃藥師得意洋洋,向着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的張札古帶喝道:“還不投降,更待何時?”張札古帶打個寒戰,氣勢被黃藥師所奪,一時間竟然不敢答話。
“有戲。”見張札古帶已然動搖,黃藥師心中暗喜,便又大模大樣的叫道:“張札將軍,很爲難是不是?沒關係,這次貧道可以暫時饒你一命,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一天之後,貧道再來見你,要是你還在執迷不悟,就休怪貧道手下無情了”說到這,黃藥師猛的提高聲音,吼道:“聽清楚沒有?”
盛名足威,要換別的人這麼大言不慚的威脅張札古帶,張札古帶鐵定是一刀砍過去——但黃藥師就不同了,張札古帶雖然是第一次和黃藥師見面,可黃藥師的鼎鼎威名早就傳進了張札古帶耳中,所以被黃藥師這麼厚顏無恥的一恐嚇後,張札古帶竟然有一種情不自禁想要點頭答應的衝動……
事情到了這步,就連老奸巨滑的劉整都不敢輕舉妄動,本來黃藥師的計劃就要成功了,可就在這時候,北面的張札古帶軍背後忽然殺出一隊三、四十人的騎兵,爲一員蠍,年約十七、八歲,卻是劉整最小的兒子劉垓,手中舉鋼刀怒吼道:“黃固老兒還我二哥命來”吼叫間,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劉垓竟然領着他那三、四十人向着黃藥師直殺來。
“垓兒,你怎麼來了?”看到小兒子飛騎而來,劉整先是目瞪口呆,然後猛然明白——自己的五個兒子裡,就數二兒子劉飛和小兒子劉垓關係最好,劉飛被黃藥師淹死在糞坑裡,劉垓自然恨黃藥師入骨,想必是劉垓在利州城裡聽說仇人到來,所以纔不顧輕重的過來報仇。明白了這點,劉整趕緊大叫道:“垓兒,站住,給老子站住”
“爹,我今天一定要了這個老東西,給二哥報仇”氣紅了眼睛的劉垓口中大吼,拍馬竟然直衝到了白龍江中,淌水過河去殺黃藥師。就在蒙古軍所有人都認爲劉垓此番必死無疑時,奇蹟生了——黃藥師竟然掉轉了馬頭,慘叫一聲,“媽呀”撒腿就跑。而那些剛剛扔手雷耀武揚威的衙內軍將士更是牛叉,二話不說掉頭就跑,只在眨眼之間,千餘名衙內軍士兵竟然一起抱頭鼠竄,丟盔棄甲爭先逃生,甚至連代表衙內軍臉面的軍旗也扔在了地上。見此情景,不光是劉太平、劉整和張札古帶等人目瞪口呆,就連殺氣騰騰的劉垓也傻了眼睛,站在冰冷的河水裡不知所措。
“孃的,上當了,對面根本沒有賈老賊”劉整第一個醒悟過來,馬上拔刀吼道:“快追,給被衙內軍害死的蒙古將士報仇”劉整吼叫間,張札古帶也醒悟了過來,先是哈哈大笑一聲,“哈哈,原來這就是宋蠻子精銳的德行啊?弟兄們,給老子追,讓宋蠻子看看老子們的厲害阿拉——”
“阿拉”蒙古軍隊伍中歡聲雷動,爭先恐後的衝向南岸,追殺抱頭鼠竄的衙內軍。只可惜黃藥師、董平高和黎尚武三大巨頭帶出來的衙內軍膽子雖小,逃命的功夫卻是天下數一數二——那度,就算范文虎範大將軍也只有自嘆不如的份——如果說蒙古騎兵在開始追殺他們的時候用刀就可以砍到,那麼等蒙古士兵拔出刀來,衙內軍的大爺們已經跑到了用箭才能射到的地步;可是等蒙古士兵拿出弓箭,衙內軍大爺們又已經逃得只有用大炮才能打中了。所以蒙古軍隊雖然一路勢如破竹的追殺,具體取得的斬獲卻很少,倒是衙內軍在亡命逃竄中自相踐踏,自己踩死了不少自己人。
一路哭爹喊孃的逃命,董平高率領的衙內軍算是把賈老賊的老臉給丟得乾淨乾淨,自相踐踏致死就不說了,大量的武器、盔甲、旗幟和所有輜重全部扔給了張札古帶軍,甚至還有不少人舍馬步行,鑽入深山老林逃生,把賈老賊好不容易繳獲而來的戰馬都拱手送給了張札古帶軍。見此情景,張札古帶自然是樂得哈哈大笑不止,並沒有真正和宋軍公平交過手的劉太平也完全鬆了口氣,心說原來宋蠻子精銳也不過如此,老子只要兩三萬人,就足夠正面對抗賈老賊的十萬只有大軍
“宋蠻子是在僞敗誘敵嗎?可他們的亂成這樣,又絕對不象是僞敗啊?”蒙古軍隊伍中心情最爲複雜的人自然非劉整莫屬,劉整想破頭都想不明白——爲什麼衙內軍在神臂城能擋住十倍於己的敵人?這次到了張札古帶面前,怎麼又變成了這個德行?——不過劉整此刻如果能身在衙內軍中,聽到了衙內軍三大巨頭的叫喊,那他一定能明白箇中原因。
“快脫盔甲,把武器都扔掉了,還有旗幟,身上所有能扔的東西全扔了——範大將軍說了,逃命的時候身上的東西越少,能活着逃回去的希望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