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石韋剛搬進一間“雅間”牢房,方纔享受完牢裡面給他開的小竈,外邊陳皮去而復返。
石韋原以爲陳皮只是去平安堂給自己帶了些傷藥回來,但令石韋稍感意外的是,他的師孃樊氏也跟着一併而來。
爲了方便他們說話,陳皮特意將其他犯人趕往別的牢,牢門一關,退了出去。
見無外人場,樊氏幾步撲進牢內,一把便將石韋的手攜住,目含淚咽哽道:“遠志,你可受苦了。”
遠志是石韋的表字。
樊氏今日穿了一身深色的襦衣,一抹白色的抹胸拉得甚低,石韋低頭之際,不經意間便瞟到了那一條深溝幽壑,心頭不禁怦然一動。
樊氏名叫做樊佩蘭,乃是師父前幾年續娶之妻,只是師父娶了人家沒幾年就故去,才讓這樊佩蘭年紀輕輕便做起了寡婦。
雖然石韋喊她一聲師孃,其實她也僅比自己大個八歲。
這樊佩蘭相貌雖然算不出絕美,但也頗有幾分姿色,兼皮膚白淨,當她這個年齡,別有一番少婦風韻。
石韋記憶知道她是自己師孃,但心理上卻從未這麼想過。
似他這般二十多的大小夥,正當壯年之際,忽然和這麼一個充滿女人味的標緻少婦靠得這般近,而且還手手相攜,心不免便有幾分盪漾。
恍惚了片刻,石韋強行將自己從神遊抽離,輕咳一聲以掩飾方纔的“失禮”,“我沒事,有勞師孃擔心了。”
樊佩蘭用絹帕拭了拭眼角淚漬,面露愧色道:“遠志,師孃這幾日一直爲你的案子奔走,我央求人打聽了許多,那些官老爺非得出大價錢才肯改判,咱家哪裡有那許多錢,只怕將平安堂賣了也不夠,師孃沒用,救不了你……”
樊佩蘭說着說着又啜泣起來。
石韋見他這般楚楚可憐之狀,心頓生憐惜,也沒多想,伸手就去爲她拭去眼淚,笑着安慰道:“平安堂是師父的心血,豈能輕易賣掉。師孃你莫要再我的案子擔心了,我自有脫身的手段。”
石韋這般隨意的一個舉動,卻令樊佩蘭身子一震,淚光漣漣的臉釁,不禁飛過幾片紅霞。
見她這般面露羞澀的表情,石韋方意識到自己這舉動有“越禮”之嫌,忙是將手縮了回去,只乾咳幾聲以掩飾尷尬。
樊佩蘭掩面試淚,待得情緒稍稍平靜一些時,方始擡起頭來問道:“咱家無錢無勢,遠志你又能有什麼脫身的手段?”
樊氏也不是外人,石韋便低聲將自己的計策諉諉道來。
樊佩蘭聽罷,喜色漸斂,卻又憂慮道:“我聽說那巴爺得的奇症,城的幾位名醫都沒辦法治,遠志,你真的有把握能治嗎?”
樊氏是這身體本尊的師孃,對於本尊有多廢材自然清楚,故是當石韋忽然說自己竟能治好巴戟天的奇症時,她自然而然的便會心生疑惑不信。
只是她萬萬也想不到,眼前這石韋,已不再是她先前那些資質平庸的徒兒。
石韋無法向她吐露實情,只能以自信的微笑向她保證道:“師孃放心,我說能治便能治,師孃你就放寬心平安堂等着我回去,莫要再爲此事着急,免得急壞了身子。”
樊佩蘭到底是婦人家,自丈夫死後,平安堂的內外事務便聽憑石韋做主,既是石韋如此有信心,她雖然仍心有疑惑,但總算好過了許多。
轉憂爲安,樊佩蘭忽然想起什麼,忙將牢外的竹籃拿起來,裡邊裝的全是諸如藥粉、繃帶等治療外傷的器具。
“我知道你吃了板子,早些天就想來牢裡看你,可是牢頭總不許,卻不知那陳爺今天怎麼了,突然親自上門請我來。這些都是平素你給別人治傷用的東西,我一併都帶來了,你看還缺什麼?”
石韋掃了一遍,點頭道:“都齊了。要不師孃你就先回去,我也好趕緊敷藥治傷。”
“你自己怎麼能行,還是我來。”樊佩蘭說着蹲下去開始擺弄那些器具。
石韋這就有點尷尬了,只好訕訕道:“我傷的那地方,怎好讓師孃幫我敷藥,我自己來。”
樊佩蘭見他手按着臀部,素白的臉畔,頓時掠過一抹霞色。
細碎的貝齒輕咬紅脣,她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你自己如何能摸到屁……那裡,還是我來,你且趴下。”
石韋無奈,若說屁股上這傷處,他確實自己不好上藥,只是怕師孃尷尬而已,現下既是樊佩蘭都不覺尷尬,那他又何必再拘泥,遂是聽話的趴草鋪上。
樊佩蘭跪坐他的身邊,得這般近,她身上的淡淡的體香,肆無忌憚的涌入石韋的鼻,只令他心神爲之盪漾。
當她輕輕的爲自己褪下褲子時,他下體那話兒本能的便有了反應,幸虧是趴地上,不至於給師孃瞧見。
這般一脫,膝蓋至腰間的部分便暴露空氣,樊佩蘭瞧眼裡,臉上頓覺滾燙,呼吸不經意間變得侷促起來,波濤洶涌的雙胸起伏不斷。
似她這般年紀,正當“如狼似虎”的年紀,怎奈丈夫卻故去,守寡這些年來,無人能夠慰藉,那份煎熬與痛苦可想而知。
如今事隔多年,忽然間有一年輕兒郎的身體橫面前,管明知他是自己丈夫的徒弟,那本性所激起的漣漪,卻仍是難以撫平。
“他可是遠志,你豈能胡思亂想,羞不羞也……”
樊佩蘭心裡一遍遍的對自己這樣說着,她深吸了一口氣,極力的不讓自己去分心,只量的專注於替他治傷。
她先是替他清洗乾淨糜爛的傷口,接着又依着石韋的指點,將那些金創藥膏外敷於傷口。
忙乎了一刻鐘後,總算才弄好,石韋倒是趴那裡自的緊,樊佩蘭卻已出了一身的熱汗。
“行了,你可以起來了。”
樊佩蘭替他拉上褲子,趕他起身之際,先將自己臉上的汗擦乾淨,生恐石韋看到他這異樣的模樣,誤會她些什麼。
石韋反倒是舒服自的緊,想他家境闊綽,上大學那陣子,尋歡作樂的風月場子沒少去,方纔那麼一趴,他只當想象着享受了一次按摩而已。
當他穿好衣服,再次看向樊佩蘭時,她的臉上已無汗漬,只是那份紅潤之色卻無法掩蓋,石韋心便想:莫非我這位寡婦師孃,方纔對我有非份之想不成?
石韋看她時,樊佩蘭只覺他目光火辣辣般的燙人,她心侷促,只恐徒弟面前出醜,遂是將那些東西趕緊一收拾,說道:“藥已敷好,你就好好的休息,莫要亂動牽動了傷口,我且回去,想辦法給你送牀乾淨被子,過些時日再來替你換藥。”
“那就有勞師孃了,師孃慢走。”石韋拱手一揖,表現得彬彬有禮。
樊佩蘭“嗯”了一聲,低頭挎着竹籃匆匆的離去。
望着樊佩蘭那豐滿婀娜的身姿離去,石韋輕輕吐了一口氣。
…………
石韋的屁股皮開肉綻,雖然看起來嚴得,但實質未傷及筋骨,傷藥一用,不幾日便開始結疤。
吃得好睡得好,身上的傷也痊癒,一切都似乎好轉,只是離處斬之期越來越近,卻不見自己要被釋放的半點跡象。
轉眼之間,離處斬之期只餘下到不到三天。
這天午後,石韋正睡得香,突然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睜開眼時,牢門已打開,入得牢內的陳皮臉色看起來有點難看。
看他這副表情,石韋隱約覺得不妙,表面卻依然鎮定,笑問道:“陳爺大午的還來看我,真是客氣了。”
“少廢話,趕緊給老子起來。”陳皮的口氣相當的不客氣,這般態彷彿又回到了初之時。
石韋只得站了起來,問道:“陳爺,不知生了什麼事?”
陳皮冷哼一聲:“你小子還有臉問。老子昨個去過老巴家,他那病根本就沒治好,這幾日作起來比往昔還嚴重。哼,老子還當你真有兩下子,原來終歸還是個庸醫而已,虧老子還被你唬了這許多時日。”
怪不得這陳皮態忽然來了個一八十的大轉彎,原來是他去看望了那巴戟天。
拋開巴戟天的病不說,他石韋至少也救過這姓陳的一命,可這姓陳的一旦以爲自己沒能治好巴戟天的病,立時便把前恩忘得一乾二淨,翻臉不認人,這般炎良刻薄,實屬極品的極品。
“原來是這樣,但不知陳爺打算怎樣。”
石韋沒有做任何的辯解,若說先前他還對巴戟天遲遲沒有行動感到焦慮,這時親耳聽到陳皮提及巴戟天的病情時,反而讓石韋有了底。
陳皮惡狠狠道:“你還想怎樣,給老子滾回你原來的牢房,繼續啃你的鹹菜饅頭去。”
石韋冷笑了一聲,欣然大步昂的走出,回到了原先那間又髒又潮的牢房。
“老子竟然被你騙了這麼些天,真他孃的晦氣。”陳皮狠狠瞪了石韋一眼,砰的將牢門重重的摔上。
當他罵罵咧咧的,正準備離開時,一名衙役匆匆的從外而來。
陳皮一見那衙役,臉上馬上多雲轉晴,笑呵呵的拱了拱手:“宋捕頭,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宋捕頭拱手道:“我這一趟自是來公辦,老陳,那個叫做石韋的死囚哪裡?”
陳皮怔了一怔,回手指了一下牢房的石韋,“就那邊,怎麼,莫非這小子的處斬日期提前了不成,那趕情可好,我可早看這小子不順眼了。”
“這是縣令大人的書,你自己看。”宋捕頭將一紙書遞給了他。
陳皮隨手接過來,展開了看了一眼,那一張嘴臉瞬間石化。
“縣令大人要無罪釋放他!這……這……”
陳皮嘴巴張得老大,那般驚駭之色,彷彿見到了這世上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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