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的時間是長的,而在這一段回味裡,溫夢和陰無錯等人都有些緊張,只有花郎,淺笑淡然,好像一點不擔心那酒不好喝。
許久之後,江九鬼長長的嘆息一聲,道:“這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酒了。”
聽到江九鬼這話,溫夢和陰無錯他們這才放心。
而這個時候,陰無錯拱手道:“既然前輩覺得酒好喝,那就請放我們走吧,這種喝法,算是我們對誤闖你家的賠罪了。”
陰無錯說完便要離開,可這個時候,江九鬼突然望向花郎,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你不是說有好幾種方法的嘛,說出來聽聽,如果還有,我就交你這個朋友。”
花郎心中暗笑,跟一個酒鬼交朋友,免不了要請他喝酒的,可無論是在江湖還是朝堂上混,多個朋友不壓身嘛,花郎微微一笑,道:“好,在下花郎,我就再告訴你一種喝法,先將橘子肉打成液體,然後放進杯中一些冰塊,之後再將竹葉青酒倒在上面,竹葉青酒浮在冰塊和橘汁上面,看起來就很誘人,味道更是清雅,夏天的時候可以一試。”
江九鬼聽完之後連連點頭,而點頭之後則顯得有些可惜,此時是秋天,離結冰還早,可到了冬天喝,又顯得太涼,到明年夏天的時候,冰塊又不好弄,這也太讓人糾結了。
看江九鬼發愁的樣子,花郎淡淡一笑:“如果江兄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先告退了,天色將晚,我們的事情還很多。”
江九鬼好像沒有聽到花郎的話,不停的撓頭髮愁,花郎見此,給陰無錯他們幾人做了個眼色,然後幾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離開竹坡林之後,他們幾人立刻向淮南城趕去,此時黃昏已盡,可卻出現了晚霞,是放晴的徵兆。
因爲有晚霞的緣故,所以整個淮南城看起來比平時明亮了不少,他們幾人到了淮南城並沒有去陰府,而是直接去了翠月樓。
離綁匪規定的時間只剩下兩天了,他們可不想再多加浪費。
翠月樓是淮南城最大的一家客棧,裡面的酒菜也是最貴的,不過有陰無錯請客,他們還是可以隨便進去吃飯的。
此時的翠月樓生意很好,進去之後到處可聞片片喧譁,來這裡的人大多不是吃飯的,他們或談生意,或者純粹就是爲了炫富。
花郎他們幾人進來之後,店小二便急急忙忙跑來了,花郎隨便點了幾個菜,然後便時不時的觀察整個客棧的人。
客棧一共分爲兩層,二樓都是包間,一樓則純粹是幾張桌子,而炫富的人,往往喜歡在一樓吃飯,花郎仔細觀察,在一樓並無看到一個手很大的人。
翠月樓的老闆正在櫃檯算賬,對於來來往往嘈雜不肯的客人全然不顧,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店小二來到客棧老闆跟前,耳語了一番,老闆聽後臉色大變,急急忙忙的向二樓跑去。
陰無錯見此,問道:“那客棧老闆去做什麼?”
“去見人!”
“見人,你怎麼這麼肯定?”溫夢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花郎淡淡一笑:“因爲我看出了那個店小二和客棧老闆說的話。”
“看到了他們兩人說的話?”衆人都有些不解,因爲話都是用來聽的,什麼時候是看出來的呢?
花郎淡淡一笑,低聲道:“我會一種本事,看人口型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話,所以離的老遠,只要我能看到對方的嘴動,就知道他說的什麼。”
大家覺得很稀奇,這種本事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而這個時候,蕭雲子連忙問道:“那麼那個店小二和客棧老闆都說了些什麼?”
花郎將身子壓的更低了些,說道:“店小二說,買賣砸了,所有兄弟都死了,而那個客棧老闆則說去見老大。”
大家將信將疑,而這個時候,花婉兒連忙說道:“這麼說來,這是家黑店了?”
花郎笑而不語,而這個時候,客棧老闆從二樓匆忙走了下來,他的身後跟着一人,那人身材高大,一雙眼睛瞪的老大,顯然一臉怒氣,而這都不算什麼,當花郎他們看到那人的手之後,俱是一驚,因爲那人的手太大了,比平常人的手要大上一半還要多。
蕭雲子一看見那人,便知道是富一手,而這個時候,蕭雲子便想動手,可他剛要動手,花郎突然拉住了他,道:“他沒有綁架蕭蕭,我們上了那個藍衣頭領的當。”
這話說的讓人有些不解,可蕭雲子極其相信花郎,所以很安分的坐了下來。
待富一手離開翠月樓客棧之後,花郎等人也連忙離開了,只是雖然是離開,卻並未跟蹤富一手,而是直接回陰府。
回到陰府之後,溫夢終於忍不住的問道:“那個人就是富一手,爲什麼不讓我們動手抓了他然後逼問?”
花郎見溫夢如此,淡笑道:“因爲那個富一手根本沒有脫離淮南七彩坊,蕭蕭也不是他綁架的,我們貿然動手,只會得罪七彩坊的人。”
聽了花郎的話,陰無錯不解的問道:“可那個藍衣人不是告訴我們,富一手脫離了七彩坊嗎?”
花郎搖搖頭:“翠月樓的老闆和店小二很明顯和今天的藍衣人是一夥的,他們所說的失手了就是指黑峽谷的事情,而後他們去見了富一手,而且富一手怒氣衝衝的從樓下走出來,從這些情況可知,今天的事情都是富一手指使的,而那個藍衣人告訴我們富一手脫離了七彩坊,目的便是要我們去找富一手的時候,讓富一手替他報仇。”
原來,那個藍衣人早就料到自己不可能活命了。
大家長嘆一聲,心想這次好險,若他們真的貿然出手,恐怕就真的與淮南七彩坊爲敵了,如此一來,淮南江湖大亂,必將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而避免這場腥風血雨的人,是花郎,若不是他看出其中的一切,此時的他們恐怕已經在跟富一手的人在一起廝殺了,也許,已經有人負傷,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