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的話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很迷信的人。
可能不管是誰,四五年裡一直經歷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是想不迷信,也不可能了吧。
只是在聽了方丈的話之後,花郎卻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爲何那個看到了鬼的和尚後來突然就消失了呢,按理說他看到了鬼,是再不敢半夜出來的吧,以前所有失蹤的人不都是半夜出門才失蹤的嗎?
會不會是兇手覺得那個和尚有可能察覺到什麼,所有把他給殺了。
這樣想着,花郎望着方丈問道:“那個看到白影的和尚是怎麼失蹤的?”
方丈搖搖頭:“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因爲那名弟子精神恍惚,經常大喊大叫,爲此我將他關進了柴房裡,可是突然有一天,柴房裡沒有了聲響,我就帶人去看,結果柴房的門好好的,可那名弟子卻不見了蹤跡。”
聽完這些,讓人覺得更加的不可思議,在一個封閉的密室裡,怎麼可能會有人突然失蹤呢,花郎沉思片刻,對方丈道:“領我們去柴房看看。”
方丈雙手合十,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把他們從佛堂領到了後面的柴房,那柴房此時上着鎖,上面佈滿了灰塵,好似許久未曾有人進過似的。
這個時候,方丈解釋道:“因爲我那名弟子是在這裡失蹤的,我們覺得很不祥,所以就把柴房給封上了,已經好幾年沒用過了。”
“鑰匙呢?”
方丈搖搖頭:“大概封上這房門一年之後,鑰匙丟了!”
聽了此言,陰無錯冷笑道:“一個破鎖,要什麼鑰匙!”說着,陰無錯抽刀一劈,門上的鎖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隨後陰無錯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裡面的灰塵迎面撲來,這裡真的好幾年沒有人進過了,花郎等人走進之後,只見裡面的地面以及桌子上積着厚厚的灰塵,牆角爬滿了蜘蛛網,看到這些之後,花郎問道:“那和尚不見之後,你們可曾打掃過這裡?”
方丈連連搖頭:“這個卻是不曾打掃。”
花郎很滿意,於是在屋內仔細搜查,隱隱能夠察覺到這裡曾經有人居住過幾天,只是除此之外,卻看不到任何的線索,畢竟此事已經過去幾年了,就算屋子裡的東西沒有人動過,想要找出些什麼也是不容易的。
而就在花郎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驚叫,那是花婉兒的驚叫,花郎連忙起身,有些急切的問道:“怎麼啦?”
花婉兒指着身旁的柴火堆喊道:“老鼠,有老鼠!”
女孩子都怕老鼠的,花郎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只是這個時候他也放鬆了不少,可就在他準備帶人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剛剛老鼠躲進去的地方的柴火堆下面,有一粒鈕釦,那是一粒黑色的鈕釦,應該是兇手夜行衣上的東西,在他與那和尚扭打的時候,被扯下來的。
花郎將那枚鈕釦收起,問方丈道:“你們寺院之中,可有人穿這鈕釦?”
方丈仔細看過之後搖頭道:“沒,我們僧人都穿顏色淡的衣服,衣服上鈕釦的顏色大多和衣服相同。”方丈這麼說着,衆人朝方丈身上看了看,發現果然如此。
如果是這樣,那就可以確定這鈕釦是賊人殺那和尚的時候留下的了,而因爲這一枚鈕釦,這個七星廟裡傳說的鬧鬼事件終於可以澄清了。
走出柴房的時候,花郎說道:“既然鈕釦不是你們七星廟裡和尚的,柴房又無外人進,那這鈕釦必然是賊人的了,所以你們說的什麼鬧鬼,都不過是一個人的把戲罷了。”
方丈聽完花郎的話,又看到剛纔的鈕釦,頓時醍醐灌頂,道:“想來是如此了,可這兇手是誰,包大人花公子,你們可一定要將兇手抓出來啊,不然我這七星廟,唉,該如何繼續下去。”
包拯點點頭:“這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讓兇手繩之以法的。”
再次來到廟堂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而這裡的和尚已經把寺廟以及過道檢查了許多遍,可是仍舊沒有發現慧圓的蹤跡亦或者是屍體,這個時候,花郎眉頭微皺,望着那前來稟報的慧明問道:“任何地方都搜查過了?”
慧明有些猶豫,道:“方丈的房間並未搜查!”
聽了慧明的話,包拯連忙望向方丈,道:“方丈大師可讓搜查?”
方丈誠惶誠恐,道:“怎能不讓,請!”
方丈一人獨佔一庭院,不過並不是很大,總共也才兩間房,一間放佛經,一間則是臥室,他們進了方丈的房間之後,只覺裡面佛光普照,素雅之中有着一股說不出的寧靜來。
臥房裡有張牀,兩張棉被整齊的疊放着,牀頭有一方桌,上面方丈茶具,與牀對立的地方有一大箱子,裡面放着四季衣物,以及一些被敲壞的木魚,除此之外,整個房間再無其他東西了,花郎看完之後,淡笑道:“方丈大師可真是清苦啊!”
方丈雙手合十,又一句阿彌陀佛,道:“出家人講究清修,塵世間的富貴名利於我等只是浮雲,貧僧沒有佛祖那般捨生喂虎的機會,也就只有青燈相伴,清修一世了。”
方丈的話裡有一個佛祖捨生喂虎的典故,花郎聽了之後暗笑,覺得這個方丈可真是個迂腐之人,那佛祖捨生喂虎能夠修成正果,可你這般清修,只不過是苦了自己而已,不過這些話說不得,花郎只強壓在了心裡。
而後,花郎他們便無心跟方丈說廢話,他們把方丈的臥室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任何有可能藏屍體的地方都沒有,甚至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隨後,他們又去了另外一間房,那間房與方丈的臥室相對,裡面放的一排排的經書,花郎他們從頭看到尾,把房間裡裡外外搜查了個遍,可是和在臥室的結果一樣,什麼都沒有。
在花郎他們這般搜查的時候,方丈在一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的念着,好像是有人動了他的經書,是罪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