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的時候,香客的庭院裡站着七八人守衛,他們的職責只在保護包拯。
雲霧飄來,整個七星廟好似在雲端。
如此一夜平安的過去了,七星廟內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也沒有人失蹤。
七星廟裡的和尚像往常一樣誦經做早課,他們好像已經忘記他們的慧圓師兄已經不見了,亦或者是被殺了。
好像這裡的和尚都是得道高僧,明白一具肉身只不過是一捧黃土罷了,來時無去時無,生死早已經置之度外了。
這些和尚有這樣的道行,可包拯花郎他們卻是沒有的,他們還沒有忘記那個奇怪的晚上,那個突然失蹤的和尚。
所以一早起來之後,他們便開始四處查看,以及思索兇手有可能將屍體藏在什麼地方,包拯在一羣衙役的簇擁下才這個地方走到那個地方,他們好像不找到線索誓不罷休似的。
花郎吃過早飯之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王朝馬漢兩人猶豫許久之後,也進了花郎的房間,然後說道:“重陽節那天晚上,我們守夜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一些響動,可是去尋找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花郎聽了兩人的話之後問道:“是在香客的庭院嗎?”
王朝點點頭:“沒錯,可是香客的庭院裡每個客人的房門都鎖着,裡面也沒有一點動靜。”
他們兩人說完這些之後便離開了,花郎則繼續躺着牀上冥思,他必須想出來屍體的所在,屍體一定是被兇手處理過了,可會被放在什麼地方呢?
會不會是牀下的夜壺,亦或者是吃飯用的瓷碗,或者一塊磚瓦,一堵牆呢?
如果屍體真的被人混合在了這些東西里面,那麼憑人的肉眼恐怕是無法看出來的,而且因爲不知在什麼地方,他們恐怕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屍體被兇手藏在了那裡。
就在花郎這番思考的時候,陰無錯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來,道:“出大事了,快來!”
花郎翻身從牀上下來,然後跟着陰無錯來到了佛堂外面,這個時候,一名衙役正在向包拯彙報着什麼,花郎走去之後,衙役剛說完,包拯則將主要的線索告知花郎。
“山下的衙役傳來消息,常壽昨天晚上遭遇到了襲擊。”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花郎有些吃驚,因爲他實在不明白常壽怎麼會遭受襲擊的?
這個時候,包拯分析道:“我覺得一定是常壽在這七星廟裡發覺了什麼,兇手害怕常壽說出來,於是便想殺人滅口!”
對於這件事情,花郎並沒有妄自揣測,只是問道:“常壽有事嗎?”
包拯搖頭,道:“因爲我們的人就在附近藏着,所以賊人剛一出現,就被我們的人給圍上了,不過最好賊人還是跑了,所幸常壽沒有事情。”
包拯說完,公孫策也連忙說道:“有沒有可能是常壽知道我們懷疑他,所以才找人襲擊自己,這樣他就可以擺脫嫌疑了,不然賊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逃走呢?”
對於公孫策所說的這些,包拯也是同意的,畢竟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在他們兩人說的時候,花郎一直都是沉默不語的,而他們兩人說完之後,就又都望向了花郎,好像他們想聽聽花郎的意見,花郎眉毛上挑,道:“其實不管怎樣,去問一問常壽是最合適不過的。”
可去問常壽,就必須有人下山,讓衙役去問,又難免消息不實,幾人相互張望一番之後,都拿不定主意,花郎見此,說道:“我下去問問吧!”
花郎去問,溫夢和陰無錯他們也都連忙嚷嚷着要去,如今七星廟裡有二十多個衙役,保護包拯他們沒有問題,所以花郎也就同意了。
這樣商定之後,大家隨即下山。
因爲是下山,那常壽的家又不是很遠,所以這並沒有花費他們太多時間,他們來到常壽家的時候,常壽的母親正在訓斥他,說他不該在外邊惹事,到現在被人給盯上,常壽不敢言語,任由他母親責罵。
花郎將常壽拉離了家,在村子的一處安靜地方纔開始詢問。
“你在七星廟可是發現了什麼,不然賊人怎麼會襲擊你?”
常壽顯得很尷尬,許久之後從身上掏出一粒珍珠來,那珍珠像貓眼般大小,價值不菲,絕非常壽這樣的獵戶可能擁有的,常壽將珍珠拿出來,道:“這是我在七星廟裡發現的,我想他們可能就是因爲這個才殺我的吧。”
聽了這話,花郎有些不解,因爲他可沒看到常壽何時拾起過東西,於是問道:“重陽節那天發現的?”
常壽搖搖頭,道:“兩個月前發現的,那時候天氣還是很熱的,我因爲想弄明白以前看到的白影是什麼,所以經常去七星廟住一晚,那天晚上我在七星廟的一側,也就是香客庭院的圍牆外邊,發現的這個東西,我見是珍珠,就給偷偷藏起來了,我以爲可能是那個香客遺失那裡的,所以便想着再去碰碰運氣,重陽節登高的人很多,我就又去了,可是沒有想到裡面發生了失蹤事件。”
常壽所說的話不像是撒謊,而他如此利索便把這些講了出來,一定是昨晚的事情把他嚇到了,而他又不想自己的母親傷心,所以纔將珍珠拿了出來。
花郎接過常壽手裡的珍珠,對着陽光看了看,的確是價值不菲的珍珠,只是在七星廟那種地方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珍珠呢,就算是有人去七星廟燒香拜佛,也不可能帶這些東西的吧,再有便是,難道賊人襲擊常壽真的是因爲這一粒珍珠嗎?
若真是因爲珍珠,以前那麼多機會他們不去襲擊,爲何非得偏偏在昨天晚上?
難道這幾天兇手才發現珍珠是被常壽拾去了?
花郎望着常壽問道:“在七星廟你可曾透露過珍珠的事情?”
常壽連連搖頭:“這珍珠我一直埋在我家後院裡的,那裡敢拿出來。”
看來賊人襲擊常壽並非是因爲珍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