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氣晴朗,包拯和文彥博一衆人等準備妥當之後,便直接離了端州城,一路向西開往大理國而去。
途中風景宜人,春意盎然,大家說說笑笑,甚是快樂。
如此一連行了半月有餘,最終來到雲南大理地界,這天,他們在大理國界外駐紮,然後派人將大宋信函遞交大理皇室,讓他們有個準備。
這個規矩花郎和溫夢他們之前並不知道,不過仔細想想也能夠明白,他們是大宋子民,怎麼能隨便出入別國呢,更何況他們還是代表的大宋朝,如果不給大理國的人吱一聲就進了他們的地盤,豈不是讓人覺得大宋朝無視他們,這和大宋禮儀之邦也是不合的。
他們中午派人送信函,傍晚時分便有了迴應,那個時候天邊正一抹晚霞,花郎和溫夢他們在欣賞周邊的風景,以及在花叢中飛舞的蝴蝶。
大理國派出的人是他們的太子段素興,段素興是現今大理國王段素真的孫子,在路上花郎和溫夢他們聽了不少有關他的傳聞,說他性好遊狎,也就是說喜歡遊玩,喜歡帶着青樓女子一起遊玩。
若是普通人,喜歡和青樓女子一起遊玩並無什麼不可,不僅沒有什麼不可,而且還可能得一個風流人的雅名,只是段素興是太子,將來是要當國王的,如此的人又怎能風流成性呢?
太子段素興身材修長,給人一種優雅之感,而在這優雅之中,又透露着幾分放蕩不羈,他來到城郊,向文彥博和包拯等人一一過禮,隨後才笑着說道:“聽聞大宋使臣要來,本太子是日盼夜盼啊,就這迎接的差事,還是我向爺爺苦求來的。”
一個大理國的太子說這種話顯得有失身份,可花郎聽了他這些話對他倒有了好感,因爲正是因爲段素興說了這些話,讓花郎覺得他不是一個陰沉的人,而是一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人,花郎恰恰喜歡跟這樣的人交朋友,不管他的身份如何。
段素興的這些話讓文彥博有些受寵若驚,他連連謙恭,然後把一衆人等介紹了一遍,這才隨段素興進大理地界。
因爲天色已晚的緣故,段素興先帶他們去了最近的州衙晉寧,並且在驛館爲他們準備了房間,在把大家安置妥當之後,在晉寧州衙,段素興帶着晉寧知州高昀爲文彥博和包拯他們一衆人等接風洗塵,當然,這並非很正式,只是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相互瞭解一下而已。
客廳很大,兩旁放在幾個比平常大家吃飯稍矮的方桌,一桌上能坐兩三人,大家坐定之後,段素興便派人端酒菜,而後又叫來了幾個舞姬來此獻舞,文彥博和包拯等人見段素興如此,便知傳言不虛了。
客廳中央舞姬歌舞,段素興則端着酒杯向文彥博和包拯等人敬酒,待他敬到花郎和溫夢桌子的時候,突然笑道:“花公子的名聲我在大理也是有所耳聞,今天得見,我們必得浮一大白啊!”
浮一大白是雅興的事情,花郎沒想到段素興這個太子竟然說如此話語,不過花郎也是隨性之人,並未在意,笑道:“太子殿下客氣,我不過是一介布衣,那裡值得耳聞,不過這酒卻是一定要喝的。”花郎說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而這個時候,段素興哈哈大笑,道:“什麼客氣不客氣的,本太子最仰慕的就是你們大宋有才的文人,花公子的那幾首暮春詞,鷓鴣天,我可是喜歡的緊,坐坐,我們再喝一杯。”
聽了段素興的這些話,花郎心中暗笑,他早就聽聞大理的人很仰慕中原文化,如此見段素興如此,可知是真的了。
如此一番酒罷,廳中又起歌舞,大家觥杯交錯,好不愜意熱鬧,而在大家這番熱鬧的時候,溫夢與花郎低語道:“傳聞說這個段素興不怎麼樣,今天一看,也不錯嘛!”
花郎淡笑,小聲道:“與這種人交朋友是不錯的,只是他爲太子,這樣肆意妄爲,有些不爲一國着想了。”
溫夢竊笑,道:“的確如此了!”
就在花郎和溫夢兩人交談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鳴鼓之聲,衆人於歡笑中驚停,不知發生了何事,而這個時候,段素興有些不樂的望着高昀問道:“高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們在此爲大宋使臣接風嗎?”
高昀有些膽怯,道:“太子息怒,百姓對此事的確是不知的,而且那鳴冤鼓停放衙外,規定只要有冤,便可擊之的,這……這……”高昀說到這裡,突然不敢往下說了,因爲段素興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開了。
這個時候,文彥博起身說道:“太子殿下息怒,爲民伸冤辯事是高大人職責所在,豈能因爲我們的到來而忽視你們大理的子民,還是請高大人去處理此事吧。”
段素興好似沒有爲子民考慮的概念,不過如今大宋的使臣文彥博都這麼說了,他又怎能反對,他起身點點頭,道:“既然文大人都這麼說了,就讓高大人去辦案吧,我們繼續喝酒。”
高昀得到允許,氣沖沖離席而去。
在高昀離開之後,段素興高聲說道:“文大人包大人花公子,來來,我們繼續喝我們的,那種破事讓高大人去辦,來來!”
包拯聽了段素興這話,心中忍不住嘆息一聲,想着若大宋的太子這樣,恐怕早羣臣激憤了,這樣的人就是至國家於不顧啊!
可這是大理,包拯就是對這個太子很不滿也是什麼都說不得的,他只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暗自生悶氣。
因爲剛纔發生的事情,包拯和花郎他們都無心喝酒了,因爲他們兩人都是斷案的高手,如今遇到有人報案,而他們卻只能坐在這裡,這對他們來說不是煎熬嘛!
如此喝了兩巡,段素興也覺得索然無味起來,於是起身說道:“聽聞包大人治理端州,斷了不少冤案,如今可願隨本太子去大堂看看我打理的知州是如何斷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