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郎問腳步聲很響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明顯有加大,所以回答問題的那個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才連連點頭道:“沒錯,腳步聲很響。”
花郎望向其他人問道:“你們也都是聽到了很響的腳步聲?”
其他人皆點頭稱是。
花郎隨後又問道:“那麼你們看到的本主神走的快嗎?”
“不快,很慢,就好像他在享受殺人的餘韻似的。”說這話的人是個書生,不知那餘韻二字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在聽完這些人之後,花郎沉默不語,段素興見此,說道:“看來這個兇手很膽大妄爲啊,殺人如此明目張膽。”
聽了段素興的話,花郎淡淡笑了笑:“並非是他膽大妄爲,而是他故意讓大家發現他的。”
“故意讓人發現他?”衆人有些不解,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兇手殺了人之後,還會故意讓大家發現他的。
花郎點點頭:“沒錯,一般的兇手殺了人之後,都會極力的想要隱藏自己,不管是走路還是說話都會很輕,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兇手戴着羊頭,這也就是說,兇手想將此事被大家認爲是本主神殺人,所以他必須讓大家看到他的樣子,只有這樣,大家纔會相信這是本主神殺人嘛!”
花郎說完,衆人皆點頭稱是,而當大家知道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時候,對這裡的幾個人就更加的討厭和生氣,如果當時他們之中有個膽子比較大的人衝出來攔住了兇手,那他們也就不必在這裡如此麻煩了的分析了。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當時的人之中,並沒有一個膽子大的敢將兇手攔下。
就在大家生氣的時候,客棧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叫嚷之聲,不多時,村莊李禹從外面走了來,他先是給太子段素興行禮,然後說道:“太子殿下,有一村民發現村口的石雕羊上的羊角滲出血來,大家活都在那裡跪拜請求本主神原諒呢。”
李禹說完就立在一旁,他是神色憂慮,好像真的認爲這就是本主神殺人,太子段素興雖然有點討厭李禹的這個樣子,可這畢竟是羊角村的風俗,他就是身爲太子,也是無奈的,最後只得說道:“你先下去吧,待會我們會去看的。”
李禹戰戰兢兢地離開了,而他離開之後,段素興望着花郎道:“花公子,你看現在該怎麼辦,這殺死徐雲的會不會是想去殺我的刺客?”
花郎不明白段素興爲何會把這兩件事情扯到一起,不過被段素興這麼一提醒,花郎倒覺得極其有這種可能,刺客裝神弄鬼藉此逃脫也說不定,只是有一事不明,刺客既然已經想着去行刺段素興了,他又如何準備羊頭角呢?
仔細想想,花郎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兩個案子。
花郎讓那些與徐雲不認識的人暫時離開了,而將徐雲的四個同伴留了下來,他們四人都是書生摸樣,此時表現的很緊張,花郎望着他們問道:“你們對於徐雲的被殺,可有什麼想法?”
四人搖搖頭道:“我們都不怎麼明白徐雲怎麼會突然被殺的。”
花郎眉頭微皺,繼續問道:“徐雲之前可曾來過這蝴蝶泉?”
四人中的羅白道:“徐雲兄經常來這個地方,我們四人倒是第一次來,徐雲兄因爲對於名勝古蹟,名山大川很有興趣,經常到處遊玩,並且將自己所見的名勝古蹟寫下來,他之前來過蝴蝶泉幾次,對於這裡的蝴蝶泉已經蝴蝶會大加讚賞,所以這次我們就跟着一同來了。”
聽完羅白的話之後,花郎繼續問道:“在你們來的途中或者來到這裡之後,徐雲可曾與什麼人發生過矛盾?”
羅白等人想了想,許久之後,其中一人突然有些激動的說道:“我想起來了,在我們來蝴蝶泉的途中,與一道士相遇,那道士說徐雲兄印堂發黑,恐怕有血光之災,若想避免,可破財免災,但是徐雲兄對於這種鬼神之說不信,將那道士給數落了一頓,我想會不會是那道士懷恨在心,殺了徐雲兄?”
這人說完,另外一人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現在看來,那道士說的倒極其有可能是真的的,現在徐雲兄不就有了血光之災嘛!”
兩人這麼一說,便有點對上的感覺,包拯最受不了這些,於是沉聲問道:“那道士摸樣如何,可知道住在哪裡?”
兩人不敢再說,這時羅白開口道:“那道士大概四十多歲,留有長鬚,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我們來的時候,他就在來蝴蝶泉路上的旁邊擺攤。”
包拯將這些記下,隨後花郎又問道:“徐雲來到這裡之後,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羅白幾人想了想,道:“徐雲兄倒也沒幹什麼,我們到此遊玩的時候,他在訊問這裡的百姓有關這裡的地裡位置以及雯姑和霞郎兩人化身蝴蝶的傳說,當然除此之外,便是著書看書了。”
問完這些之後,花郎覺得暫時沒有什麼可問的了,於是他囑咐羅白他們,在命案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準不了這裡,而後他們和太子段素興一同去了村頭。
他們來到村頭的時候,這裡的百姓仍舊在跪拜,而村頭石雕羊的羊角此時仍舊留着血跡,不過可能是今天風比較大一點的緣故,石雕聲的血跡已經幹了,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是醒目。
李禹見段素興來了,連忙起身指着羊角道:“太子殿下,我們村的本土神身上的角出血了,一定是本土神發怒了。”
段素興眉頭微皺,有些爲難的望了一眼花郎,花郎找了一個位子比較好的地方張望石雕羊,然後看上面的血,這樣看過之後,花郎問道:“李禹你認爲這上面的血是誰的血?是死者徐雲的還是你們本土神的血?”
李禹一時猶豫,許久之後答道:“當然是徐雲的血了,我們的本土神可是神啊,怎麼會流血呢,這一定是本土神昨天晚上用自己的角殺了對他不敬的人,然後留下來的,他是要警告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