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這麼說完之後,本是要拉孫京回房休息的,可這個時候,孫京道:“你先回去休息,那個闖入者還沒有找到,我實在不放心,我要去找他出來,以前就對你說過,在沈園入口處按個門,晚上把門鎖上,誰還能來?”
孫京說這話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而沈靈聽了孫京的話之後,卻是一點不敢反駁,只是逆來順受,最後無奈,只得自己先回北邊的閣樓休息。
而沈靈離開之後,孫京向花郎等人拱手之後,便帶着阿德離開了客廳。
衆人對這孫京很是厭惡,對那沈靈則憐憫,他們實在不明白,像沈靈這樣有錢又長的漂亮的女人,怎麼就嫁給了孫京這樣的男人呢?
難道世間好女子,便要常常遇人不淑嗎?
衆人忍不住嘆息一聲之後,卻也無奈,只好出去欣賞夜景。
沈園的夜景花郎和溫夢兩人昨天晚上就已經欣賞過了,只是昨天欣賞時提心吊膽的,所以完全領略不到那種遊玩的心情,今天晚上他們名正言順的遊玩,則全然不同了。
今夜月色很好,風吹來涼涼的很舒爽,那些夜合歡已然閉合,可仍舊給人一種美感;其他花兒在夜間吐露的芬芳帶着一股清雅的味道,讓人不由得心曠神怡起來,而如此遊玩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今天晚上吃飯時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大家都忘的差不多了。
那柯悟興許是覺得自己一人遊玩太過無聊,所有從客廳出來之後,就一直跟着花郎,他雖然時不時的說上一兩句詩詞,可是並未對此深說,花郎也並非霸道之人,他也喜歡交朋友,他見柯悟情商還算不錯,沒有一直拉着自己談論詩詞,於是也就任由他跟着了。
只是柯悟的到來,讓花婉兒和陰無錯兩人很是討厭,因爲柯悟好像喜歡上了花婉兒,總是找機會跟她說話,花婉兒對柯悟並不熟識,覺得這樣有些不合適,所以總是刻意迴避,陰無錯喜歡花婉兒,他見柯悟老是想要糾纏花婉兒,便一臉的不悅,甚至想衝上前教訓一下柯悟,只是他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最後只是拉着花婉兒走在了前面。
如此遊玩了大概一個時辰,天色漸晚,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隱隱聽到前面荷花池那裡傳來陣陣爭吵之聲,溫夢聽到爭吵,頓時精神大振,拉着花郎便向荷花池那個方向跑去,因爲她覺得自己的預感終於要驗證了。
在他們大家向荷花池那個方向跑去的時候,阿德突然從一側跑了來,他見了花郎等人,也顧不得多說其他,連忙向荷花池方向跑去,花郎在後面跟着,問道:“你不是一直跟着孫京的嗎,怎麼獨自一人在這裡?”
阿德邊跑邊答,道:“我與老爺走到這裡的時候,突然肚子痛,想來是晚上吃壞了肚子,所以我便去方便,剛方便完便聽到了爭吵聲,花公子快點來吧,我想一定是那闖入者跟我家老爺在爭吵,老爺孤身一人,恐怕不是那人對手。”阿德這樣說完,卻也不再多說其他,急匆匆的向荷花池方向跑去。
衆人跑到荷花池的時候,四周已然寂靜下來,他們並沒有看到孫京,也沒有看到外來闖入者,這讓他們很是吃驚,難不成闖入者逃跑了?
可就算闖入者逃跑了,那孫京不可能不見人影啊?
難道孫京追了出去?
仔細想想,不大可能,孫京雖然脾氣不怎麼好,可並不笨,在這沈園之中,那闖入者可能還忌憚他幾分,可若是離開了沈園,那闖入者還會讓他嗎?
就在花郎這般想的時候,溫夢突然驚呼道:“快看荷花池裡。”
衆人聽得溫夢的話之後,紛紛向荷花池望去,只見荷花池中的荷花依舊開的潔白,在這月色下看來宛如剛出浴的美人,而旁邊的桂花被風一吹,桂花瓣散落在荷葉上,也算是極其雅緻的點綴,而且一時間桂花香四溢,讓人忍不住想要大呼。
可衆人都明白,溫夢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他們欣賞這荷花池中的美景的,一定是她發現了什麼,所以纔會大喊的,衆人順着溫夢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荷花池離岸邊大概有四五仗遠的地方,漂浮着一團華麗的東西,衆人仔細去看,才發覺那是衣服,而且是孫京穿的衣服,順着衣服去看,他們看到了孫京的雙腳,此時孫京的雙腳已經不能夠動彈了。
他死了。
當溫夢想到死這個詞的時候,她的心猛然一驚,她說自己有預感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可是如今她的預感成爲了事實,這能不讓她吃驚嗎?
只是這個時候,一切都還沒有定論,湖中的人是個死人是沒錯的了,但卻不一定是孫京,所以他們必須確定死者是誰之後,再做定論。
因爲這個荷花池本來就很大,所以沈園之中是備有船的,不過這船卻不是讓遊客門玩的,而是在荷花開敗之後,遊着採蓮用的,阿德將船拖到湖裡之後,花郎和阿德以及陰無錯三人將船駛到了屍體旁,花郎和陰無錯兩人將屍體擡上船之後,接着月光去看死者,看到死者的臉之後,他們頓時一驚,因爲死者真是孫京。
他們早已經猜到死者是孫京,可是當發現死者真是孫京的時候,他們還是吃了一驚,因爲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孫京怎麼會死在這荷花池中,再有便是他的屍體離岸邊有一段距離,這很明顯是他自己游到那裡的,旁人不可能殺了他之後再把他扔到這麼遠。
可既然是孫京自己遊的,他怎麼就死了呢,他爲何要游到湖裡去,這裡面充滿了不解的問題。
花郎他們將孫京的屍體運回到岸上之後,立馬讓阿德去通知沈靈前來,而阿德離開之後,花郎則讓陰無錯趕快飛鴿向包拯傳遞消息,讓他明天一早城門打開之後,派人趕到這裡來。
如此一番吩咐之後,花郎猛然擡頭看到溫夢,而此時的溫夢並沒有得意之色,不僅沒有得意之色,她甚至還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