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見過包拯之後,便連忙說道:“大人,我們已經打聽清楚,死者名叫袁芳,是個寡婦,如今整個家中,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聽了衙役的話,衆人才總算明白。
這個時候,花郎問道:“袁芳是個寡婦,那她的品行如何,你們可調查了?”
衙役點點頭:“袁芳的丈夫已經死去好多年了,三年前,她的婆婆也死了,之後她便沒有了收入,只能靠……靠出賣自己的肉體來養活自己。”
一個寡婦,若是沒有任何收入,恐怕也只能這樣做了吧,只是像袁芳這樣的人,卻是不會去青樓的,青樓裡的女子,要有貌又有才,而且最好是黃花閨女,像袁芳這樣的寡婦,去了青樓不會有好下場。
再者說了,如果有其他辦法養活自己,誰去青樓那種地方?
衆人不語,那衙役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畢竟人已經死了,再說她的壞話,總會讓人覺得心裡不安的。
這個時候,包拯問道:“這袁芳與鄰里的關係如何,可曾與什麼人有仇?”
見包拯問,衙役連忙答道:“因爲袁芳是寡婦,經常招惹男人的關係,這袁芳與鄰里的關係很差,鄰里之間都不常與之走動的,她有什麼仇人沒有,屬下卻是沒打聽出來。”
袁芳與鄰里的關係不好,想打聽出袁芳的具體情況有些困難,這個時候,花郎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想辦法打聽出來袁芳的姘頭都有誰,他們可能知道袁芳有沒有什麼仇人。”
花郎這麼一說,衆人都紛紛表示贊同,這種事情袁芳不會跟鄰里說,可跟與自己上過牀的男人,恐怕就不會保密了吧,只要找到了那些男人,這事就好辦多了。
衙役領命,隨即又冒着炎熱跑了出去。
而這一出去便是整個下午,一直到傍晚時分,那衙役纔回來,這次回來,衙役已經累的不行,滿天大汗不說,就是自己的衣衫也已經溼透了。
花郎給那衙役端去一杯涼茶,衙役喝完之後,這才說道:“打聽清楚了,這袁芳經常跟一幫光棍廝混,每次完事之後,她總能得幾錢銀子,最近跟她走的近的,有混混彪子,光棍阿貴,還有一個人,是西街屠豬的鄭兵鄭屠戶,這鄭屠戶家中破有閒錢,可就是不思娶妻,偏偏喜歡偷別人家的女人,尤其喜歡寡婦,他曾經有好幾次偷了別人家的女兒被苦主告,以至於關進大牢的。”
聽完衙役的話之後,衆人覺得這個鄭屠戶很有嫌疑,他們不是認定兇手身材魁梧嘛,如今這鄭屠戶正合適。
只是破案講究的是證據,只憑臆測是絕對不行的,所以鄭屠戶是不是殺人兇手,必須等調查之後才能決定。
此時溫度稍有下降,晚風吹來也有些清爽,包拯等人在府衙待了一個下午,都覺得該出去走走,於是在衙役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西街,他們要對這三個男人進行調查,看看他們之中有沒有兇手,看看他們知不知道更多有關袁芳的消息。
他們最先見到的是混混彪子,此時溫度下降,天長縣的百姓都從家裡走了出來,而這個時候,正是彪子想辦法發財的時候,花郎等人看到彪子的時候,他的手正伸進一個男子的腰間,要取走腰間的錢袋。
只是那彪子還沒得手,兩名衙役已經突然衝了上去,將彪子給抓了來,彪子行竊被抓,頓時嚇壞了,連忙跪下說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再也不敢偷東西了,再也不敢了。”
包拯冷冷喝了一聲,道:“你偷竊的事情本大人暫且不跟你算,如今本大人有事問你,你可要如實交代。”
彪子如今都這個樣子了,那裡還敢不交代。
“你可認識寡婦袁芳?”
包拯這麼一問,那準備如實交代的彪子卻有些猶豫,包拯見此,冷哼了一聲,彪子頓時害怕不已,道:“認識,小的認識袁芳。”
“那你可知袁芳今天中午被人給殺死了?”
彪子連連搖頭:“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這個時候,花郎冷冷一笑:“恐怕你知道吧,西街死了一個人這麼大的事情,你這樣一個混混會不知道?”
花郎的語氣有些冷,彪子聽完之後立馬嚇壞了,連忙求饒道:“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怕你們說是我殺了她,所以才說不知道的。”
這是人之常情,花郎並未多說其他,而是繼續問道:“今天正午吃飯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
“小的得了幾錢銀子,便想着去賭坊玩幾把,一直玩到剛剛纔走出來的,賭坊的人都可以爲我作證。”
花郎望着彪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長的還算魁梧,只是比之袁芳也差不多,他要殺袁芳,還真有些吃力,許久之後,花郎這才繼續說道:“我會派人去賭坊驗證的,若你有撒謊,那袁芳被殺就是你做的。”
彪子嚇怕了,低着頭一語不發,甚至連辯解都沒有。
“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可知袁芳有沒有什麼仇人?”
彪子搖搖頭:“我一個混混,沒有那麼多閒錢來找袁芳玩,她有沒有仇人我真不知道,不過有男人爲她吃醋倒是真的。”
“有男人爲袁芳吃醋?”衆人有些驚訝,因爲他們覺得,像袁芳這樣的寡婦,都不過是玩玩她罷了,那裡有男人傻到爲她吃醋?
可彪子說的真切,並不像是撒謊。
“沒錯啊,最近聽說,袁芳又找到了一個新的姘頭,以至於冷落了對她繼續喜歡的鄭屠戶,鄭屠戶一怒之下,便揚言別讓他知道袁芳新歡是誰,若是讓他知道了,定然要殺了那個新換,這事,我們西街不少人都是知道的。”
“那你可知袁芳的新歡是誰?”花郎有些興奮的問道。
彪子聳聳肩,搖頭道:“這我那知道,袁芳此人賊的很,偷漢子的事情,謹慎的很,如果不是對他寸步不離,誰知道她又偷了誰。”
再問不出其他,花郎便讓彪子走了。